养猫为夫——羊公梓
时间:2018-01-23 15:35:17

 
  “……”离渊的脸似乎黑了几分。  程月低头不动声色地咀嚼,心里希望不要再出什么状况了——
 
  就在她即将平静地吃完一碗米饭之时,耳边传来稚嫩的声音,“麻麻我想吃鸡——想吃鸡。”
 
  “……” 
 
  那一瞬间,程月的头上仿佛飞过一群乌鸦。 
 
  程月也没有想到,她的小黄猫变成人以后智商这么低。给人感觉就像是一二岁的儿童。我怎么有一只智障猫啊……程月心里有些懊恼,想着要不哪天再去九重天偷些蟠桃给他补补智商。
 
  “麻麻……鸡……”苏淮安低头用脑袋蹭了蹭程月的手臂,就像平时小黄猫撒娇那样。
  
 
  程月安抚道,“你乖乖,我一会带你去吃鸡好吗?”苏淮安说的鸡不是在酒馆里卖的鸡汤类的菜品,而是需要在专门卖鸡的铺子里才能买到的特色鸡。
 
  “不嘛不嘛~现在就要,现在就要~”
 
  程月无奈,只好嘱托离渊帮她暂时照顾苏淮安,自己到前面的一家叫花鸡店买鸡。可不料苏淮安怎么也不要和离渊一同留在这里,说什么都要跟着同去。
  程月拿他没办法,便是应了他一同买鸡。
  
      时值晌午,渝州城的繁华街头不时就传来一阵极其美味的菜品佳肴的味道,这饭香又夹杂着不知名的某种花香闻得程月是七荤八素,此时头有些晕沉沉的。
  这时候迎面有一个容貌其俊美,身穿银丝镶边的宽袖袍衣的男子,朝程月走了过来,“姑娘,你需要桃花酿吗?”
     那男子生的十分妖娆,丹凤眼,长眉入鬓。眼部尾端是如花瓣般的红色。看起来说不出的蛊惑,妖魅。
 
  他的声音十分的好听,富有磁性。仿佛曲乐悠扬,迷人心智。程月差点鬼使神差地说出那句“想要”。
    程月用力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企图将脑中的混沌敲出,“不需要的,我们只是想要去买鸡。”
  要知道,她可是不会品尝酒香的。她拉着苏淮安转身就要走,身后突然飘来一阵异香,直击程月的大脑——
      程月心料不好,困意袭来,腿上一软差点瘫软在地。
  “麻麻,你怎么了,我好晕啊——”
  很显然苏淮安也出现了状况。
  程月当时就好像是被猪油迷了心智。居然,鬼使神差的就跟着人家走。
 
  他从袖中探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牵起程月。带她穿过熙攘的人群,穿过大街小巷。走过渝州城的青石板桥。
  这一走,便如同脚下生了风一样,越走越快,竟是止不住前行的脚步。
 
  “来,你跟我来,我带你去品尝名酒——”
 
  程月觉得头沉沉的,跟着他便走到了徐州城的郊外。
  两人一直走到一座十分华丽的府邸门前。这是谁家的府邸?
  此时程月已经无法掌控自己的行动,如同被人牵制操控的人偶一般。
  这里,她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以前渝州城好像没有这个地方吧?
  他推开门,诺大的院落只有零星两个丫鬟。“姑娘请跟我来。”程月现在已经是完全丧失了反抗的能力,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你的收藏牵动着我一颗想要码字的心……
 
 
 
 
第24章 险脱虎口
  白衣公子拉着程月进到一间厅堂之内,几个丫头前仆后继将程月簇拥到一张梨木大桌之前,鲜果美酒应接不暇地被丫头送上来。
 
  那白衣公子似乎很开心,眉开眼笑地捏了一颗葡萄送到程月嘴里,他紧挨着程月坐着,一手挽着程月的胳膊,另一只手喂她葡萄。
 
  程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可不就是往日一吃饭就黏上来的苏淮安……
 
  刚刚听他说晕,合着自己一个不留神竟是把他丢在了大街上。
 
  “姑娘,这是上好的桃花酿——这可是青丘白浅亲手酿的。”
 
  程月听得七荤八素,打开酒塞,却是真的一壶好酒,酒香四溢,勾人心魂,迷人心智。这一闻,程月眼前几乎出现重影。
 
  这酒,可真烈。
 
  脖间传来呼吸的刺痒感,让程月汗毛直立,这家伙怎么说贴过来就贴过来了。
 
  “姑娘生得这般倾城可人,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
 
  程月把他的咸猪手从自己胳膊上拿开,“你先说,你叫什么?”
 
  “离殇——”
 
  离殇和离渊只差了一个字,奇怪,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他?
 
  他的声音比离渊更细一些,眉宇间也比他多了几分阴柔——
 
  程月一晃神,面前的白衣男子已经出现了三个重影,其中最清晰的一个已经趴在自己的肩头。
 
  浊酒入肠,口中传来一阵苦涩,一瞬之间,前尘记忆如烟幕弹从脑中炸开——前前后后却都是离渊的一双桃花眼。 
 
  从他第一次拜程月为师;入住清风阁侧卧海棠树向下那一望;第一次教他蜀山剑法他一丝不苟的模样;那日在仙境在他白皙的脖颈边上嗅到的淡淡清香;还有最近早上他前来奉茶后离开的淡漠背影……
 
  与他相处的每一个点点滴滴都有说不清的感觉萦绕在程月心头,程月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这酒一入喉,历历往事给她的苦涩之感又浓烈了几分,一瞬间的记忆涌现让程月有些想哭。
 
  真是苦酒。
 
  有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温柔地抚过程月的脸颊,轻轻擦下眼角的泪花,语气温柔而妩媚,“怎么了,姑娘。”
 
  “没事,呛着了。”程月咳了几声,仰脖间又喝了一口。
 
  头晕目眩间只听得离殇说了一句,“姑娘,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一样容貌倾城的女子,不知你可否留在府上,陪我一生。”
 
  程月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行——”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正望着酒壶里出神,似乎没有意识到离殇情绪的微妙波动。
 
  “哦?为什么?”离殇的手握在酒杯上,一道裂痕不意察觉的从杯底蔓延开来……
 
  “因为我是出家人啊——”程月满口的酒水,痴痴地傻笑着,眼角挂着几点泪花。
 
  “蜀山那些三脚猫的臭道士没一个是我的对手,跟了我,保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离殇的脸上多了几分认真,似乎很期待程月的回答。
 
  “不——”程月心里“咯啶”一下,但是没有想出心里不对劲的原由,摇了摇头,“我不能抛下他们。不能抛下他——”酒意上头,程月有些语无伦次。
 
  此时此刻,离殇隐忍的情绪已经在爆发边缘,突然酒杯爆裂,瓷片四碎!
  他咆哮道:“你竟要为了别人离开我,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他缓缓说着,身体突然开始膨胀,连衣服也开始破裂,才不一会的功夫身体竟然长的像巨人一样……
 
  这还没完,只见他的面容已经破败不堪,头顶的头发也所剩无几,唯有一张嘴发出嗜血的光泽,甚是吓人。
 
  程月已经完全愣在座位上,发不出一丝力气。
 
  “让我品尝你这颗蜀山之心的滋味。”离殇发出一阵怪吼,口中垂涎,伸出巨手便是朝程月抓了过来。
 
  蜀山之心?
 
  古典曾记载,蜀山心,掌门心,得之,功力升,复死生。
 
  程月没想到这记载竟然都是真的。离殇骗她来这里,都是为了她的蜀山之心。
 
  此时程月就像是待宰的羔羊,完全丧失了反抗能力,她的蜀山剑法竟是一点也释放不出来。
 
  就在离殇的手触到程月脖子的前一秒,一只三尺长的透明冰剑凌空而来,刚好刺破离殇的手臂。
 
  离殇怪叫一声,缩回手臂,凌厉地回头望向厅堂的门口——他逆着光出现在门口,像一个骑士。阳光洒在的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了金。
 
  天旋地转之间,程月已经被带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程月勾着他的衣襟,“离渊?”
 
  离渊低头,只望她一眼,“我不是酒吞童子的对手,只得将他暂时封印,现在我带你走。”
 
  程月点点头,望见他的眼中仿佛有千家万户的灯火。
 
  离渊抱着程月御剑将她带回了蜀山。他怀中的淡香仿佛更胜酒香……
  
  月上柳梢头,半梦半醒间,程月身着一袭皎月色纱裙,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呆呆地在窗边支肘托腮地向外望。突然透过窗子她仿佛看到俊朗无双的师傅在向她招手,恍惚间又看到他的云翮师兄腾云对她微笑。
  
  突然一阵急躁的敲门声将程月的思路打断,程月转身去开门。
  随着木门打开,山头的凉风和一阵浓烈的酒气侵门而入。离渊静静的立在门口,向来淡漠的眸子今天在月光的照射下竟是浅墨一样的颜色。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程月,怀中捧着酒壶,程月只觉得奇怪,他平时不喝酒的。
  今天是怎么了?
  “你怎么喝多了?”
  程月正纳闷,只见他意味不明地盯了她一会便是自己进了屋子,似乎是喝多了走路都有些不稳,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一个蹒跚,竟是将酒壶打在了地上,“哗”的一声,陶瓷四碎的声音让程月身躯一震……
  程月揉了揉眼睛,发现刚刚竟是做梦。
  再一看窗外,已是深夜。离渊从酒吞童子手里救了她以后将她送回房间后就回去休息了。刚刚的幻觉都是做梦。
  “糟了!”程月猛地想起苏淮安被自己落在街上了。
  一经发现,程月当即御剑下山。
  此时渝州城的大街小巷里飘着细雪,而且空无一人。程月有些着急,不知道她的智障猫怎么样了,会不会被这冷风吹感冒啊。
  就在程月一筹莫展之时,突然在一个深巷里发现他的身影。
  天空飘着雪花,苏淮安蹲在地上缩成一个团子,头顶后背和肩膀的雪已经积得很厚了——程月有些跳脚,她看到一个身披黑袍,身材矮小,佝偻脊背的婆婆正向苏淮安的方向走去。
  那婆婆拍了拍苏淮安的肩膀,“小伙子,你要脚吗?”
  婆婆这句话一出,程月心头又是“咯啶”一下,眼见苏淮安抬起头就要作答,程月赶紧一个箭步冲上去一个飞踢踹在那个婆婆身上,我去你奶奶个大脚丫子的——
  “要不要脚我不知道,你去问问城郊外的离殇他要不要脚——”说完这话,程月抓了一下苏淮安的后领子,“苏淮安,变乖猫!”
   只听一声令下,苏淮安当即变作一只肉滚滚的大黄猫,它颠颠地甩了甩身上的雪,一下跳到程月的肩膀上。
  两个人的默契是,有些事不需要解释就能明白彼此。
  这猫,真沉啊……
  程月扶了一下猫背,稳稳地御剑升空——
  只听得轩辕剑的下方传来一阵怪叫,程月一边御剑一边摸了摸黄猫的头,“刚刚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刚刚那个婆婆是谁?”
  “不知道” 黄猫舔了舔程月的手。
  “那可是传说中的要脚婆?”
  “要脚婆是什么婆?”黄猫懵懂地眨巴着眼睛,丝毫没有感受到危险的迫近。
    程月愣了一下,  “要脚婆是一个很凶的婆婆,传说她会割人的脚丫。”
  “可是我不是人啊——”黄猫蹭了蹭程月,一时程月竟有些无言以对,她抬了抬黄猫肉嘟嘟的猫爪,“猫爪也割——”
  黄猫缩了缩,似乎害怕的样子,两只爪子牢牢扒住程月的胳膊,“麻麻,我好害怕啊——”
  “黄猫不怕啊——她已经去找离殇啦,暂时不会找我们来啦。”
  “离殇是谁啊?”黄猫嘟着嘴问。
  “离殇是一个很凶很坏的大妖怪——”
  “很凶很坏的大妖怪是什么啊?”
  “很凶很坏的大妖怪是……”程月顿了顿,“你怎么什么都问啊?”
  “我想知道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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