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一说,程月倒是觉得这次西桃村尸变,她是不去也不行了。
“宗长老多虑了。西桃村一事,我会亲自去调查清楚。”程月实在不愿看人脸色,想也没想就一口应了下来。
听程月这般说,在座的几人都是一愣,似乎没有想到程月会答应的如此痛快。
“掌门,云翮愿随你一同前去。”
说话的是清玄的门下二弟子云翮,那日帮程月打扫过屋子。
程月点点头,“可以,你准备一下,一会随我下山。”
“若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事,各位长老师兄可以散去了”
程月从华池殿出来以后回了一趟清玄居,带了师父赠的佩剑。与云翮约好在华池殿外的空地处集合。
临行前,清玄长老亲自在她耳边嘱托了一句,“此次下山,切记万不可在人前使出法术,也不可泄露天机。”
程月应了下来,当天上午便和云翮、以及那位村民一同下了山。
时值盛夏,山中草树葱郁苍翠,林中的阔叶掩住火热的太阳,层层掩映下使得山间小路被绿荫所笼罩,倒也不是那般燥热。
路上,程月开始与村民闲聊起来了解情况。渐渐的,云翮也参与其中,几个人说的很投入。
随着天色渐渐暗下来,程月从村民口中也渐渐了解了西桃村的情况。
村里第一个死去的人叫梁守俊。是一个已经到耄耋之年的老人,他的死是属于老到一定程度无疾而终的自然死亡。
可是他的死与接下来的四桩横死,又有什么联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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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诡异
据村长说,梁守俊死的第七天村民梁广突然心脏病突发死去。第八天村民梁微上吊身亡。第九天村民梁欢在河边打水时突然溺死,第十天村里人人心惶惶,冤魂索命一说在村里流传起来。村里人基本是闭不出户,生怕再有谁死去。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就在那天晚上一个叫梁翠翠的村妇突然就疯了,抄起菜刀就对着她的丈夫砍了一刀,她丈夫当即身亡。她清醒以后无法接受自己杀死丈夫的事实,万分悲伤之下跳进了自家的水井里。
第十一天,天还蒙蒙亮村长便上蜀山去请道长了。
天色接近浅墨,程月看着不远处升起的袅袅炊烟,她知道他们三个人已经抵达村口。
又走了几步,只见迎面又来了几个村民,见了身穿道袍的程月来这里,就像见到救星一般,就差跪下磕头了。
程月扶起一个抑制不住情绪眼泪不止的老婆婆,“道长,你一定要为我的女儿报仇啊。”
“婆婆,您的女儿是···”
“我那可怜的女儿,翠翠···”
一念翠翠的名字,显然是被提了伤心事,掩面哭诉不止。
“各位村民不要担心害怕,我是蜀山的道长,今天我来这里就是为驱除邪煞,一定会还大家一个清静之地的。”
程月做了手势,云翮心领神会地上前一步,“师兄,符纸。”
云翮庄严地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找出数十张符纸递给程月,程月只拿了几张放在手中,“将这些符纸分给村民。”
云翮将符纸分下去以后,程月解释,“这是驱除邪煞的符纸,现在在这里的村民收好这张符纸,一会回到家里以后关好门窗,随身携带此符纸。”
眼见符纸已经发的差不多了,程月又说,“今晚邪祟一定还会出现,大家尽快回家把符纸送到家人手中吧。一会,我与我师兄会去村里其他人家里发符纸,请大家放心。”
听程月这般安顿他们,有村民稽首行礼,表达心中感激,一旁的云翮也用一种赞叹的目光打量着她。
“现在大家回家去吧。”云翮话音一落,除村长以外的村民们相继离开。待人走的差不多,王业缓缓开口,“道长,现在天色已晚,如不嫌弃,今夜就在寒舍将就一宿吧。”
程月没再推脱,打算将符纸发完以后在村长家中借宿。
夜幕下,村子里沉浸在诡异的宁静之中。只有点点灯火在不远处人家的窗子中摇曳着。程月与云翮在月色下走遍了这村里的家家户户。走到村东头的第七家时候,两个人突然就在门口停住了。
程月也说不出自己为什么就这么突然停住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回头望了望身后,发现云翮在自己身后不远处也是早早停下了脚步。
打量了四周,程月发现这户人家的周围如同死一般寂静。从矮墙往里望去,屋里的烛火忽明忽暗似乎马上就要熄灭一般。
“你怎么不走了?”程月的心头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空气中透着浓郁的诡异。
“等等。”眼看云翮神色和语气都有所警惕,气氛变得有些紧张。
“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奇怪?”
听云翮这般说,目光不自觉地朝他说的方向望去。
只见这户人家门口左边植了一棵柳树,右边植了一颗槐树。
槐树和柳树都属阴,且槐树又被称为木中之鬼,以程月一个不懂风水的人来看,这样布局实属大凶。且不说最近遇上的村民接连死亡这样的凶事,就算是没有人死,就凭这房子门前植柳槐两树的风水格局也必会引起凶煞之事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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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尸变
正在程月刚刚走进门口将要敲门时,一阵窸窣的声音从门里传来。
“师兄,你个高,你快看看院子里发生了什么?”
程月从云翮皱起的眉头中感到一种不妙,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更强烈了。
“不好,是尸变。”
一听到“尸变”这两个字从云翮口中传出来,程月先是打了个哆嗦,然后也竟忘记了害怕,竟是扒着门缝要去看看。
这传说中的尸变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掌门,院里不妙,我们翻墙吧。”说时迟那时快,程月一闪身的功夫里,云翮身轻如燕,一下便越到矮墙之上。
程月则是手脚并用,吃力地扒住墙头。
程月手脚并用地扒在墙头上,她抬头往里望去,无意间看到的一幕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从墙上掉了下去。
她看到了有生以来最为诡异的一幕。
这户人家的院子里摆了两张席子,这两张席子是穷苦人家用来裹尸的席子。
按理来说,这两张席子应该是躺着两个死人的。
可是这户人家的院子里,只有一张席子上面躺着死人。看起来是一具青年男子的尸体。
而最为诡异的是躺着死人的那个席子边上趴着一个身材看起来十分臃肿的女人。她看起来居然好像是在舔食那具男尸的腹部。
听闻西桃村今日连死几人,村里人人心惶惶,程月料想这家人就是还未来得及办理丧事的那户人家。
在程月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很明显这女人不是人啊。
从她的背影上看,她的衣服十分脏乱,她的头发乱成一个团。
程月看了一眼云翮,只见云翮从墙头上俯下身来,专注地盯着那个女尸,动作干净利落。
那女尸舔食的津津有味,空气中传来令人作呕的舔食之声。
那女尸突然转过脸来,面容扭曲,浮肿而膨胀。有些器官的周围已经渗出汩汩的血水。猩红的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盯着程月。
被她这么一盯,程月只觉一阵恶寒,手心开始冒汗,一个没抓稳,直接从墙上掉了下去。
那是她有生以来见过的最为可恶的一张脸,虽然摔得有些惨,但是她十分庆幸不用在墙头上对着那张扭曲而膨胀的脸。
“掌门,你还好吗?”云翮见程月从墙头上掉了下来,他随后也跳了下来。伸手作势将她扶了起来。
这户人家屋里人听到院子里墙头的响动声之后便从屋里出来。
“不好,屋里有人出来了。你快去看看,别让那东西伤人”
云翮麻利地翻身进院时老太太已经倒在地上了。这户人家就是翠翠家里,如今家里只剩下老太太一人。
程钥随后也爬进了院子。
那肿胀的女尸张开嘴,嘶吼之声从破损的喉咙里传出,发出沙哑的声响。
女尸伸手朝程月扑来,没被她挠死也先被她恶心死了。
料想老太太一人在家,无力收尸,加上家宅风水凶煞,才酿成了这样的惨状。
程月心里只觉一阵辛酸,也忘记了恐惧和恶心,手疾眼快地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符贴在女尸软乎乎的脑门上。
这烂泥一般的触感令她一阵头皮发麻。
程月强忍住心中的恶心,嘱托云翮,“师兄,背老太太到村长家里找人医治,伤好之后,她如果不介意就带她回蜀山吧。”
云翮点了点头,眼中多了着一种异样的色彩,然后二话不说地背起了老太太。
“掌门,你不与我一同离开?”
程月心里虽然害怕,但是她还不能离开,事实可能没那么简单。
“我将这里封锁以后在村长家里与你集合。”
待云翮背老太太离开,程月开始念诵往生咒。
回到村长家里以后已经二更天了。
见村长看起来已经很疲惫了,程月也没急着调查。先让村长去休息了。
夜里程月在厢房的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西桃村最近发生的这几起祸事发生的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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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地府酉汜
程月思来想去也没有头绪,便从怀中掏出古籍随意翻动,无意间就翻到了分星定穴的那页。
翻到这里程月突然想到了观天象,测凶吉。
没准西桃村事可以用天象来预测呢。
正想着,她便走出屋里来到院子里。
这夜十分安静,连鸡窝里的鸡都睡着了。程月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哪会什么分星定穴之术,此时眼望天空星辰更是一筹莫展。
就在程月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旁柴棚里的狗突然爬了起来,一双耳朵警惕地支起,对着空气一顿叫。
程月往天上一望,满眼墨色的天幕,空中偶有几粒星辰。程月的目光望向狗叫声所冲的位置一看,打了个冷颤,只见西边的空中缓缓飞过来一团人影。
这影子乌漆八黑的,起初看不清楚。程月的心忐忑地打起鼓来,自从穿越来以后,又是御剑飞天,又是死人尸变的,这会又看到一个人在天上飘。这都好凌晨了,哪个正常人会在天上飘着?她以前哪见过这个。一日之内连连不断的发生怪事已经让她惶恐不已了。这会更是考验她的心脏。
此时她就站在那人影下的西南方向。
待那人影越飘越近,程月渐渐看清他的衣着和身形。此人身着一身深蓝色绸缎长衣,肩膀看起来颇为厚实。
村里最近祸事不断,前脚翠翠家里刚发生尸变,这人后脚就飘过来了。程月感到这事有蹊跷,撞着胆子就悄悄召了轩辕剑凌空而上。跟在那人的斜后方。
程月只觉得两人距离越来越近。心里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她一直处减速状态。按理说他俩的距离应该越来越远,可是眼见前面这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却离她越来越近,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她心里砰砰打鼓纠结自己要不要跑的时候,身前这个东西毫无征兆地就回过头来了!
程月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回过头的那个男人面色铁青,面无表情。
程月当时就懵了,她的心脏几乎要跳到嗓子眼了
一张铁青的脸起初是还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突然眸光就带了几分认真。然后让程月更为诧异的事发生了。
那男子眼中竟然略过一抹不可思议,随及后退一步,稽首作揖行礼,用一种浑浊而沙哑的嗓音说,“地府酉汜见过雨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