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我昨晚在你书架上看到她的专辑了。”安昕神秘兮兮的说,看华宵没想起来,直接公布答案:“管昉啊。”
管昉的名字这两年开始在乐坛流行起来,安昕是在外面听到她的歌,回去就着歌词搜搜到这个人,发现很多歌都棒的不得了。
“我们宿舍林尹惠子是她的铁粉,管昉到哪儿开演唱会,她就跟到哪儿!”
华宵面上无色,没接她的话,大拇指肚擦擦她的嘴角,说:“吃的跟个兔子似的。”
安昕还聊了一些关于管昉的新闻,从她最近召开的歌友会开始倒叙,扒到出道,再扒到她是韩国练习生,满口喜爱。
“哦,听说她去韩国之前,在大陆就有点小名气了,还是冠鹰的关门弟子,差点签约华庭。”
还在说着,就看到华宵吃得越来越快,忽然放下刀叉,擦擦嘴巴:“吃完放着,不用收。”
“你,吃这么快?”安昕莫名其妙,华宵起身揉揉她的头发,打电话去了。
应该是越洋电话,和印度那边的公司谈业务上的事,华宵拿着电话打着打着就进了房间,留她一个人把剩下的肉啃完。
华宵谈完业务,看安昕已经离开餐桌,最后一个电话打给道青:“准备的怎么样?”
“哥儿们办事,什么时候没过谱?你就等着笑包美人归,啊!”
听完最后一句话,华宵心里也泛起一丝蜜意。他追她的路很顺,她那么容易满足,都没让他为怎么赢抱美人苦恼过。
“安昕,”客厅没人应,出来才看到安昕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安昕,”华宵搂着她躺在自己腿上,轻轻拍打她的肩膀,安昕“唔”了一声,把脸埋进他胸口,蜷了蜷腿睡过去了。
落地窗外,是东城区旧楼与新楼交错复杂的万家灯火,白天从这里放眼望去可以看到护城河,夜里的古城难以看到河水。
今晚的护城河却不同,许许多多的莲花灯漂流在河上,直把河面覆盖。古城附近的许多人家,从窗户望出去,可以看到以往漆黑的护城河,今夜成了白中带粉的长龙,闪着温馨的柔光,随风轻轻摆动。
华宵摇了摇安昕,“安昕,醒醒,我给你看点东西。”
安昕实在太困了,不满的皱皱眉,嘴里呢喃着什么,揪了揪他的衣襟,“腾腾”的打了两个小鼾,嘬吧嘬吧嘴巴睡得更沉。
华宵叹口气,“小笨蛋。”无奈的在她额上亲了一口,把她抱回房间。
把人放下准备走,安昕抓着他衣角的手扯的紧紧,像熟睡的孩子需要安全感。华宵牵住她的手,低声问:“安昕?”
她握住他的食指,微微用力,好像有了回应。华宵脚步像灌了铅,移不开了。
第二天安昕睁开眼的时候,看到自己枕在一只小麦色的胳膊上。抬起眼帘确定自己在华宵家里,心砰砰跳得厉害!
华哥哥躺在她身后啊,昨晚他们就这么睡的吗?
心有余悸,下意识的摸摸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在,穿的好好的。
华宵另一只胳膊还搭着她的腰,安昕轻轻转过脸,看到他还没醒,松了口气,轻手轻脚的把他手移开,扶着床沿就要起来,忽然腰就被身后的人扯回去,安昕“啊”的一声摔进他怀里。
“醒了就想逃跑?”华宵轻而易举就把她翻过身对着自己,安昕脸红了,乱七八糟的拳头落在他身上,“你装睡?”
“想看看你有什么反应啊。”华宵悠然自得的说,“还摸衣服,真怕我吃了你不成?”
安昕噎了一口气,埋脸咬在他耳朵上,气腾腾的说:“一大早说这么吓人的事!”揩完油赶紧捂着脸跑出去了。
萧柏仁给安昕调了戏次,安昕多了一个多小时的活动时间,送华宵去机场。
又是普通打扮戴口罩,跟华宵在VIP候机室等登机。华宵还是保持提前进入工作状态的习惯,在笔记本上翻文件。
安昕无聊的拿起手机刷新闻,忽然看到今天几大媒体的头条都被一条名叫“护城河史无前例惊现‘艳.照’”的新闻占据。
点进去看到原是昨晚有人“承包”了护城河,在河上放满了莲花灯。报道没曝出策划这场京城绝世照的是什么人,但各种远近角度拍摄的高清图片惊艳满座,话题一下子冲到今日的话题榜首位。
“华宵华宵,你看!”安昕忍不住把屏幕塞到华宵跟前,“昨晚护城河放河灯耶!”
华宵嘴角掠过一丝笃定的微笑,看了眼照片,随意应道:“是嘛。”
“真的真的,真是莲花灯!”安昕兴奋的不得了,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开心的把图片左翻右翻看几遍,“好震撼哪,满条护城河都是!帝都真是个潜力无限的地方,还做这么浪漫的事!”
安昕说完又自言自语的叨叨:“嗯,什么人想出来的呢?你说,会不会是某个土豪,斥巨资装扮护城河,追女孩子用的呀?哇那得花多少钱,嗯,不止是有钱,肯定在京城还得有一派势力,呼风唤雨那种。”
华宵呵笑一声,问:“要他追的是你,你会答应吗?”
“开什么玩笑,我有世界上最帅的男朋友了好伐!”安昕捧着他的脸颊,要不是戴着口罩她早就亲上去了。
华宵曲着食指扣了一下她的小脑袋,“你不是喜欢河灯吗?”
安昕把背靠回座位,说:“我不是喜欢河灯。”
她下半边脸被遮住,月牙状的眼睛掩盖不住盈盈笑意,“河灯是要跟喜欢的人一起看的。”
华宵内心像被什么挠了一样,痒痒的。她13岁的时候邀他一起看河灯,17岁的时候又约了他一次,两次回礼都被他没时间给拒绝了。
那次之后他问容沛沛,为什么女孩子喜欢看河灯,容沛沛说:“跟喜欢的人一起看河灯,意味着与子偕老哦!”
N市有个佳话,古时有个官人在爱人去世时放了一整条河的莲花,因爱人生前酷爱莲花,所以以花为祭,在每朵白莲的花心点上烛火,以示祷告。彼时夫妻都已90高寿,这样的痴情羡煞神仙。演变到后来,年轻情侣也在莲花盛开的季节,携手供放粉莲,祈祷爱情长久。
现在人们就放莲花灯,已经成了小孩子夏夜的玩具。
他还以为安昕只是童心未泯,喜欢凑热闹看风景,现在看来,小丫头也早有心思了。
倾身过去亲吻她薄薄的空气刘海,深情的在她眼皮上点了一下,这姿态安昕有点受惊,却不得不说魔力十足。
“安昕,拍完这部,不要再接戏了。”华宵放开她的时候,这么说。
她的心像被重重的石头突然压住,很沉。
广播响起了登机提示。华宵在前面拎着公文包,安昕跟在后面,到了离别的地方,安昕还没有晃过神。
“你喜欢跳舞,就继续跳舞,好好学习,不要耽误学业。”
她定在原地似看没看的望着他远去,反复回味他的话。果然,他想了一夜,还是觉得她不适合走演员这条路吧。
最想证明给他看的人,最不屑她的努力……她的爱注定卑微。
☆、第40章 手感刚好
一个半月的时间对华宵和安昕来说都不是煎熬,然而当两人知道相聚的时间有多短暂,才体味到时光如流沙。
华宵在东南亚的技术交流告一段落,终于出差回来。安昕的第二部戏也正式杀青,此前安昕已经接到N市亲友的消息,安爷爷患上老年痴呆症,安爸爸明天会回N市一趟探望爷爷,安昕赶完杀青庆功宴,也要赶晚上的飞机回老家。
华宵下午的飞机,晚上到机场。于是时隔一个多月的再度约会,比想象中来的仓促的多。
庆功宴才吃了几口,安昕就收到华宵的留言,下飞机了。便和剧组匆匆道别就往机场赶。
这个时间点的都城堵得水泄不通,十几公里的路一个小时才到,下了的士安昕拖着行李箱飞奔过去,没想速度太快撞上推行李的工作人员,手机摔碎成几块,彻底不能开机。
安昕急得快哭,本来出发就晚了,还堵车,华哥哥得等成什么样子了。手机倒腾了半天宣布停工,安昕在机场兜转了一圈,发现人海搜索战术太不可取,三个航站楼根本找不过来。
“不好意思,手机能借我打一下吗?我没电了。”尽量避开眼尖的年轻人,安昕找了一位阿姨的手机,拿到手时却发现自己连华宵的号码都没记住!
安昕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看着周围人来人往,所有人都井然有序的办着自己的事,只有她把一切都搞砸了。
她竟然在这关头和他失联了。
华宵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提示关机,刚才最后一个电话安昕还在的士上,说堵在进航站楼的道上,这会儿已经半个多小时,他不得不担心起来。
跑出航站楼,外面的的士和车辆排成长龙,华宵几个车道挨个挨个探过去找,没找到安昕的身影。
跑回入口处,八个开放的安检口,挨个左探右望的等了很久,依然没有踪迹。
安昕急的行李箱都没去办托运,11月中旬的天那么冷,行李箱是重重的冬衣,她就这样攥了一路,手脚都酸累得不行,却还舍不得停下脚步。
那晚在首都的机场,有两个茫然若失的身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奔走寻觅,仿佛脱离海水的鱼在找回家的路。
总共四层的楼,来来回回不知辗转了多少趟,最后离登机时间只有半个小时,安昕才不由衷去办登记手续,在安检口恍惚的排着队,忽然看到那个熟悉的纸片人一般的身影,就在长队的前头朝她的方向望。
他穿着藏蓝的呢子中长大衣,里面是深蓝的休闲西服,灰色格子围脖搭在宽阔的肩身,成了远近几十米最养眼的风景线。
她看到他焦虑的眼神和微微泛白的双唇,即便这样身上还是没有丝毫风尘污染的不堪。
安昕从按件的队伍里脱离,快步朝他走去。她穿的严严实实,戴着帽子和口罩,随着她逐步接近华宵认出她来。
人多眼杂,两人喘着大气靠在一起抱了一会儿,便快速离开。
他一直牵着她,大步迈走,走到安全通道的玻璃门隔间,确保周围没人跟踪,才关上隔间门,挨着墙壁紧紧的把她抱进怀里。
“你吓死我了。”华宵舒出口大气,脑袋几乎重心全靠在她肩上,一只手要把她揉进体内一般,把她搂得腰都快断了,一只手紧紧的扣住她的后脑勺。
“对不起,对不起,”安昕内疚的眼泪直掉,“我手机摔坏了,你的号码没记住,不知道怎么打给你,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连他的号码都没记住?华宵真的很生气,可眼看小女友眼睛红肿,路上不知道哭了几回,没时间教训,只有一吻了事。
安昕任由他野蛮的啃噬自己,他的唇舌湿润温热,将她一路紧张发冷的唇完全侵吞。他吻得长驱直入,啃.咬吸.允无处不侵,把她泪腺传递到口腔的咸味一并吞咽。安昕只有大口喘息的份,直到大脑都要缺氧了。
“快去登机吧。”华宵手一边的帮她整好帽子和被他揉捏的不成形的大衣,一边牵着她走出去。
他们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安昕忍住不舍的眼泪,挥挥手跑了出去。华宵隔着玻璃门看她,他的女孩踩着高跟短帮靴子,快速朝登机口跑,跑了一大段才拿手擦眼睛。
萧柏仁帮她订的头等舱,原因她现在已经不是平民了,电视剧正在热播,她在的公共场合一定越少人越好。
这是辆小型机,头等舱只有前后各两个座。安昕头靠在窗户,听着广播里的关机提示,掏出兜里死不能复生的手机,眼泪又止不住往下掉。
如果不是赶最后一趟航班,她真的想跑回去再陪陪他。
“小姐,小姐?”乘务员在旁边叫了她几声,安昕都没听到,最后还是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
“这是后面机舱有位先生给您的。”乘务员小姐递了个信封给她,安昕不明所以,拆开来一看,泪水涌得更厉害了。
“宝宝,下飞机见。”
华宵目送她登机后,赶在截止售票前的几分钟买到了同个航班的机票。
本想起飞到气流稳定的时候,再走过去给她个大变活人,又不忍心小女友伤心时间太长,便托空姐递了个纸条。
当安昕飞到一半,被人拍拍肩膀,转头看到华宵对着她笑的时候,她觉得这辈子再没什么好苛求的。死心塌地莫过于此。
下了飞机两人隔着两米的距离走,有了刚才的惊悚片受教,华宵让安昕走在前面,自己在后面看着。
N市也是一线大城市,比起帝都还多了夜生活,过零点市区依然热闹纷腾。安昕听华宵的话给他塞了家里地址的纸条,两人打两辆车分开走。
一直到先后进了家门,两人才像久违海水的鱼,在彼此的相濡以沫里寻求呼吸。
她还来不及带他参观自己的家,就被他一进门摁在墙上狂亲。
他身上浓烈的男性气息将她包围,熟悉的清淡体味让她怀念无比,身上每个细胞都渴望被他占据。安昕双手贴着墙,一点点带着他的步伐,把他带进房间。
一个多月不见,见面又差点把人弄丢了,华宵这次尤其生猛,反客为主,灯还没开就横打把她抱起,身躯压制她倒在床上,在她身上肆意□□。
不知道是因为在自己最熟悉的环境,还是因为今晚的事让她极度想要他,安昕迎合的非常主动,一米2的单人床两人和衣上下翻滚了好几次,床腿咿咿呀呀响,最后把安昕累得头晕目眩,几度求饶。
大概华宵用力过猛,安昕本就奔波了一天精疲力尽,被他挑逗这几下,身子吃不消,小脸都发白了。
华宵心疼不已,把解开的衣服扣子又给她系上,在她脸上落了个吻:“先去洗澡,嗯?”
他面色潮红,眼里洋溢满满的爱意,语气体贴得像爱人。“洗澡”此时成了一个信号,安昕料到他想和她发生的事,没有拒绝,乖巧的点点头,“嗯。”
然而献身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安昕磨磨蹭蹭洗了半天,出来的时候华宵已经收拾好自己,在床头柜旁翻看她的东西。
他披着米白色的纯棉浴袍,腰间松散的系着腰带,整个人拉得挺拔高挑,倒三角的身材简直比模特还要完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