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母要从良——宛然若羽
时间:2018-01-24 15:05:43

  
  齐母说到这里,浑浊的眼眸中泪光闪烁。
  
  “不过,白哥儿懂事,小小年纪就想着帮着我分担……只可惜,现在这世道……”
  
  “都怪我这个娘无用,拖累了齐哥儿……”齐母哽咽的擦了擦脸颊上的泪。
  
  银兰握着齐母的手,“娘,齐哥儿要是知道你这样想,他会多难过啊!”
  
  齐母的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
  
  “我现在也不多求了……有你和齐哥儿,我就心满意足了。”
  
  齐母像是孩子一样笑了起来。
  
  银兰心中的阴霾顿散。
  
  吃过早膳,银兰拉着竹椅放在院子中央。
  
  扶着齐母,“娘,你好好坐在这里,我给你捶捶背。”
  
  “哎吆,傻丫头,今天你就应该好好休息的!”
  
  银兰的拳头轻轻的落在齐母的肩膀上。
  
  “我不累,倒是娘辛苦那么久,那么辛苦的把齐哥儿养大……是我应该孝敬您。”
  
  齐母笑在脸上,甜在心里。
  
  两人在院子里就这样聊了起来,过了午时,用过午膳。
  
  两人继续在院子里晒太阳,聊天。
  
  半晌后,齐母突然起身,握着银兰的手。
  
  “娘,您怎么了?”
  
  齐母一声不吭的拉着银兰去了里屋。
  
  把银兰按在椅子上。
  
  “是娘疏忽了!是娘疏忽了!”
  
  银兰疑惑的看着齐母,“娘亲,你怎么了?”
  
  “你这个丫头,姑娘家家的怎么每日都打扮的跟齐哥儿一样,女孩子家就要漂漂亮亮的。”
  
  “啊?”
  
  齐母打开衣柜,最底下,有一个大木箱。
  
  银兰慌忙走上前去,抢先齐母一步,将箱子从柜子中拿出来。
  
  齐母打开箱子,里面有一些首饰还有些衣物。
  
  银兰抽了抽嘴角。
  
  这可要怎么办?
  
  “这些都是我年轻时候,老头子给我买的,被抄家的时候,我就收起来了,一直放到现在。”
  
  齐母说着,就让银兰坐在那里。
  
  “娘……我这样就挺好的……特别的方便……”
  
  “傻丫头,那可不行!”齐母说着,就把银兰的发带给解开了。
  
  齐母突然想起什么,又翻了翻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黄铜镜。
  
  银兰捂着自己的头,“娘娘……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好不好?”
  
  “不行!”齐母执拗的拿着木梳子给银兰梳头发。
  
  两人僵持半头,最后银兰败下阵来。
  
  齐母疼惜的抚摸着银兰的墨发。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她梳头。
  
  银兰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黄铜镜中有些陌生的脸庞。
  
  镜子中的女孩眉目清秀,一双凤眸格外的明亮,细细打量,虽然比不上云熙和几位姐姐,现在的她也算是容貌稍好的女子了。
  
  她逃难这么久以来,没照过镜子。
  
  她的变化竟是这么大。
  
  齐母动作很轻,很娴熟的给银兰扎头发。
  
  “若不是头发有些短,扎起来会更漂亮,说实话,是不是自己剪了啊!”
  
  银兰抿着嘴唇,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她现在没必要在齐母面前装样子,毕竟从见她第一眼便知道她是女子。
  
    不过还好齐白不信。
  
  待梳妆完毕,齐母从木箱子里拿出几条有些褪了色的裙衫。
  
  “丫头,娘穷,没钱给你买新衣裳,这是我年轻时的衣裳,你不嫌弃的话,就穿穿看!”
  
  银兰接过一条水蓝色的流苏裙。
  
  “我怎么会嫌弃娘您,我这就换上!”银兰心里叹一口气,满足一下老太太的愿望吧!
  
  齐母喜滋滋的从屋子里出去。
  
  “哎~娘,银弟呢?”齐白推门而入,看着站在门口的齐母,怎么也没找到银兰的身影。
  
  齐母捏着已经洗的褪了色的丝帕,轻笑,“你坐那里等着!”
  
  看到母亲脸上一副快要渗出蜜饯的笑容,心里暖暖的。
  
  “你看,我今日买了些糕点,白米糕,母亲不是最爱吃了吗?”齐白将买来的白米糕放在桌子上。
  
  看到母亲神秘莫测的笑容,摸不着头脑。
  
  “娘~”里屋的房门缓缓打开。
  
  “你给我的衣裳,刚好合身。”
  
  齐母挽着银兰的手,“你这丫头,就这样一打扮,就是个美人。”
  
  齐白屏住呼吸,眼眸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穿着一席蓝色流苏裙的银兰。
  
  银兰看到坐在门口的齐白笑容凝滞在脸上,“齐……齐哥儿……”
  
  “那个……我穿着娘的衣服……还合适吗?”银兰尴尬的笑笑,看到齐母深意的笑容,只觉得要完蛋!
  
  一会要怎么解释?
  
  银兰她觉得她要疯……
  
  
  
  
  
  
 
 
 
 
第58章 开端
  “我知道……”齐白的目光锁在银兰的身上。
  
  眼前的哪里是他的银弟,分明是亭亭玉立的女子。
  
  这一眼,哪怕齐白知道是假的,他也倾心了。
  
  齐母很识相的出去了。
  
  屋内,仅剩下银兰和齐白。
  
  气氛中有几分尴尬,亦有几分暧昧的味道。
  
  齐白站起身,眸中带着几分愧疚,“我……代母亲给你道歉,你一堂堂七尺男儿,被迫穿上女子的衣衫,还要扮作开心,实在是……”
  
  齐白垂下头,脸颊一片酡红。
  
  “……没事的……这就当,是我的报恩吧!”银兰大方一笑,拍了拍齐白的肩膀。
  
  没想到,他竟然是如此想的。
  
  到底是他傻还是银兰装的太像?
  
  不过就这样蒙混过关了也就没事了。
  
  ……
  
  翌日。
  
  银兰随着齐白早早的和杨苟雄碰头。
  
  “银弟,现在你可好了?”杨苟雄一脸关切的看着银兰。
  
  撇着嘴,有些不满的看着齐白,“昨日想去看你,谁知道老二阻止我就是不让我去!今日见到你无碍,我也就放心了。”
  
  齐白悻悻笑了笑,“我是害怕打扰银弟休息,大哥你就大人大量,饶过我。”
  
  杨苟雄嗔怒的看着齐白,“话倒是中听,不过听你这意思,我是小气鬼喽?”
  
  “没有啊……”
  
  杨苟雄看到齐白紧张的神情,捧腹哈哈大笑。
  
  拍了拍齐白的肩膀,“都是好兄弟,计较那么多干嘛!”
  
  齐白皱着眉,吃痛的摸了摸了肩膀。
  
  银兰亦是哈哈大笑。
  
  现在难民所的事情,还有那粥的事情,需要慢慢调查。
  
  银兰敛去笑容。
  
  又拉了三日的尸体。
  
  难民所每日都会有大批难民因为呕吐,腹痛,在痛苦之中死去。
  
  这种事情时间长了自然是瞒不住。
  
  一时之间,金华城内人心惶惶亦有说是瘟疫的说法。
  
  后,朝廷颁布诏书,确认难民大批死亡,确实和瘟疫有关。
  
  若是得了瘟疫,会伴有发热,腹痛,头晕目眩,以及呕吐等症状,而且传染性极强。
  
  难民被隔离起来,银兰他们拉尸体的活计也被罢免了。
  
  三人闲来无事,在乾德楼酒馆相聚。
  
  街上人烟稀少,近来瘟疫闹的很严重,很多人都不敢上街了。
  
  平常热闹的酒馆,来的,也就银兰他们三个人。
  
  酒馆上下两层,平常都是人满为患,如今就银兰他们一干人,倒显得格外的寂寥。
  
  “真的是瘟疫吗?”银兰锁着眉。
  
  杨苟雄喝了一大口酒,擦了擦嘴,“这事也玄乎,要真是瘟疫,为什么我们会没事?”
  
  “那场□□之后五日,便有难民开始大批死亡。”齐白嘬了一口瓷碗中澄澈的液体。
  
  银兰抬眸,五日?
  
  “齐二哥,什么时候开始施粥的?”
  
  “□□后,朝廷就在一些偏僻的地方建了难民所,开始施粥。”齐白端起碗,喝了一大口。
  
  清冽的液体滑过喉咙,落入胃中火辣辣的。
  
  “二位哥哥,我突然想起来我有些事情,就先不奉陪了,你们也不用在这里等我。”银兰站起身,不等齐白和杨苟雄说,他一个转身便跑了出去。
  
  齐白追了出去,看着廖无人烟的大街,街上早已没了银兰的身影。
  
  “能有什么事情?那么急吗?”
  
  银兰纵身一跃,落在另一处房檐上。
  
  那粥之中,必然是掺和了什么!
  
  腹痛……呕吐……
  
  那些症状在那个孩子身上都体现出来了。
  
  银兰寻了一家药铺。
  
  “大夫,我问一下,有没有一种药物让人腹痛,呕吐头晕然后最后致死?”
  
  正在称药的老朽摸了摸胡子,“自然是有的,不过你问这个作甚?”
  
  “我邻村有一个哥哥,不知吃了什么,一直腹痛,还呕吐。”
  
  老头拧着眉,有些警惕的看着银兰,“公子说的这个症状和现在的瘟疫倒是有几分的相似。”
  
  “瘟疫?难道有药物会和这次瘟疫的病症类似?”
  
  老朽点点头,“应该就是夹竹桃了!”
  
  夹竹桃?
  
  “这次瘟疫确实和服用夹竹桃的反应大差不差,我也很是奇怪。”
  
  老朽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了花白的胡须。
  
  “谢谢!”银兰面露喜色,匆匆跑了出去。
  
  她怎么忘记了!
  
  后宫之中,这夹竹桃可是害死不少人的命!
  
  药铺内的老朽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将称好的药包了起来。
  
  “师父,我回来了!”身穿一席白裙的女子踏进药铺。
  
  将背上背着的笼子放在了地上,里面放了一些刚摘好的草药。
  
  老朽抬起眼眸,微笑,“你回来的恰好,事情调查的怎么样?”
  
  “确实如师父所想,那粥里,确实放了少量的夹竹桃。”女子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寒意。
  
  “虽说少量,但是若是长时间喝粥的话,那毒在体内一直积累,到了一定的量,人就会毒发生亡。”
  
  “没想到,这朝廷竟是这样的狠心无情!以施粥的名义,在粥中放夹竹桃,那么多难民都被害死了,现在倒是来了一个瘟疫这样一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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