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母要从良——宛然若羽
时间:2018-01-24 15:05:43

  本来三日就可以到的路程,银兰走了整整六日。
  
  才到了燕地的边境,边境是大片的荒野,少有人家。
  
  路上少有人家。
  
  到达燕地之后,比在路上的时候还要冷上几分。
  
  那凛冽的寒风就和刀子一个模样,刮在脸上,就像是活生生的剥下皮肉一般。
  
  银兰牵着马,在寒风中,在摸过膝盖的雪地中艰难的行走。
  
  周遭的一切都是白茫茫的。
  
  陆地被深厚的积雪淹没,树木上的枝丫上亦是堆积着深厚的积雪。
  
  看那被积雪压弯的枝丫,好似再用一点力,那枝丫就彻底的断了。
  
  银兰走的累了,停下脚步,哈了口气,看着四周一片白茫茫。
  
  “这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走到北城?”
  
  银兰不敢多加停留,若是再下起大雪,她怕是走不出这片荒野了。
  
  入夜,天空晴朗。
  
  月亮在薄如蝉翼的薄云中露了出来,昏黄的月光有些朦胧。
  
  挂在墨蓝色夜空中几颗零零碎碎的星子,寒风略过,银兰缩了缩脖子。
  
  积雪最上面的一层浮雪被吹了起来,像是白色的纱巾一般,北人掀开。
  
  银兰抬起头,看着天空中那几颗若隐若现的碎星,只觉得那些小星星在徒然刮过的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
  
  似是要摇摇欲坠了一般。
  
  银兰对着被冻得僵硬是手吹了一口哈气。
  
  银兰快速的搓捻着双手,拉着马,继续想前行。
  
  还好第二日天气晴朗,日头也难得从东边泛着鱼肚白的白云中升了起来。
  
  淡黄色的阳光照在银兰被冻的通红的脸上,银兰眯着眼睛,仰起头。
  
  这样的阳光照在脸上,很是舒服。
  
  白色的积雪被镀上一层金边。
  
  又在大雪中走了一日,银兰终于看到了来来往往的行人。
  
  又走了半日,看到了伫立在白雪之中的北城。
  
  幸好是走到了,不然她估计是会在那片荒野中冻死。
  
  已经是十二月,银兰进了城,城中气氛祥和,有几分要过年的味道。
  
  银兰的银钱剩的不多,重新买了棉衣,买了一些干粮,银兰的银钱所剩无几。
  
  看来客栈是住不成了。
  
  银兰叹一口气,在这种时候没有银钱可真的是要命的!
  
    银兰牵着马在城中转悠了两个时辰。
  
  才找到了一个能勉强歇脚的地方。
  
  银兰看着四面透风的土墙,将马栓了起来,在屋内找到一些甘草,以此来当马料。
  
  又寻了些干柴,捡了破席子。
  
  将破了洞的墙给堵上。
  
  屋内才算是好了点,幸好屋顶不透风。
  
  银兰在屋内点起火。
  
  冻僵的身上登时是暖和了不少。
  
  银兰搓着手,感觉到外边有些动静。
  
  警惕的握着腰间的匕首跑了出去。
  
  衣衫褴褛的小男孩在扯着马绳。
  
  “喂!那是我的马!”
  
  小男孩一惊,慌忙停下手中的动作。
  
  小脸上黑不拉几的,一双咕噜噜的眼睛警惕的看着银兰。
  
  抿着冻得发紫的嘴唇,像是一个小兽。
  
  银兰上下看着男孩,男孩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很厚,腿和脚露在外边,脚已经冻得不成样子。
  
  光着脚丫在雪地上走,可不是什么很舒服的感受。
  
  “小弟弟,你进来吧!我让你烤火!”
  
  银兰半蹲下身,向男孩伸出手。
  
  男孩有些惊异的看着银兰,看着他白嫩的手。
  
  迟疑的看了看银兰脸上和蔼的笑容,小手松开马绳。
  
  恶狠狠的瞪了银兰一眼,便撒开脚跑开了。
  
  
  
  
  
  
 
 
 
 
第63章 春香楼
  “哎?”银兰看着男孩孱弱的背影逐渐消失,无奈叹了一口气。
  
  那小男孩瘦的跟纸片一样,刺骨的寒风一吹,好似都会随着风移动。
  
  不过小男孩看样子,应该不是很想需要帮助。
  
  银兰叹一口气。
  
  现在她要想办法去赚些银钱,不然没办法继续走下去。
  
  银兰牵着马上了街,在街上寻一些能干的活计。
  
  第一天,无获而归。
  
  翌日。
  
  “老板,你看我包包子行吗?”
  
  大腹便便的女子挑挑眉,“你可会揉面?”
  
  女子和颜悦色,“那你可会包包子?”
  
  银兰想了想,“不会……”
  
  她忘记了,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到现在也未曾做过饭。
  
  女子拧着眉,眸中有几分的厌恶,“那你来作甚?来这里当误我生意?”
  
  女子一言不合抄起担子就向银兰抡去。
  
  银兰眼疾手快的牵着马,身体向后一闪,“老板,你至于吗?”
  
  女子抡着棍子,瞪着银兰,“怎么不至于,看老娘不打死你!”
  
  说着扬起手里大的擀面杖追着银兰打。
  
  银兰牵着马落荒而逃。
  
  “我不就一直问了她两日吗?”银兰撇着嘴。
  
  不过也确实是她根本不会做东西。
  
  卖东西,人家也不要短期的伙计。
  
  银兰生无可恋的走在积雪深厚的街道上。
  
  “小兔崽子!”前面一阵嘈杂声。
  
  强壮的男子提了提裤腰带,一双眸子瞪着趴在雪地上的小男孩。
  
  穿着靴子的脚踩在小男孩冻得发紫的手上。
  
  “爷的东西你都敢偷!”男子拧着眉,恨不得将脚下的男孩吞了。
  
  男孩咬着薄唇,另一只枯瘦如柴的手抓着男子的脚踝。
  
  男子看到男孩脏兮兮的小手抓着他新买的棉衣,满脸的横肉登时一颤。
  
  “小兔崽子!给我松开!”男子嫌恶的用脚瞪着男孩。
  
  男孩死死的拽着男子的裤腿。
  
  男子冷哼一声,踹的越发用力。
  
  围观的路人看到男孩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衣着艳丽的女子将众人打发走。
  
  看到地上的小男孩女子皱着眉,似是再也看不下去了,瓜子脸上露出一个笑容,“爷,不过就是一个乞丐,脏了您的脚这可怎么好,不然交给我处理吧!”
 
  女子挽着男子的手臂。
  
  “那就交给刘娘你了!”男子贼笑着挑了挑刘娘的下巴。
  
  “等到下次刘娘□□好了,爷再来收拾这个小兔崽子。”
  
  男子看着地上微微喘着气的小男孩,眼冒青光。
  
  刘娘看到男子的背影,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
  
  “臭小子,你要是敢坏了老娘的生意,老娘要第一个剁了你!”
  
  一块小石子在空中滑过一个弧线,稳稳当当的砸在刘娘铺满脂粉的脸上。
  
  刘娘哎吆一声捂着脸,看着地上滚动的石子。
  
  柳眉倒竖。
  
  “是谁!不想要命了?”刘娘怒气冲冲的看着四周。
  
  “你这是要剁了谁?”
  
  被包的严严实实的公子掂了掂手里的石子,一双极亮的眸子略带着笑意。
  
  “你是谁?”
  
  在刘娘的质问下,银兰走到小男孩的身前,将微微喘着气的男孩抱了起来。
  
  “我是他哥哥,倒是你,刚刚说要剁了谁?”
  
  公子挑挑眉。
  
  刘娘掐着腰,“他坏了老娘的生意,刚刚那位爷,已经将他卖给我春香楼了!”
  
  公子露出来的眸子闪过一抹厉色,刘娘看到公子如刀一样的目光,抖了三抖。
  
  “来人!”
  
  从春香楼里楼外呼啦啦出来一众人。
  
  将银兰围的水泄不通。
  
  银兰看着一个个蠢蠢欲动的打手,勾了勾唇角。
  
  “看来你还挺有钱,竟然有这么多的打手。”
  
  刘娘气势逼人,“小子,你惹错人了!”
  
  刘娘露出一副势在必得的笑容。
  
  一个手势,围着银兰的打手一拥而上。
  
  “这是欺负我人少吗?”
  
  银兰抱着怀中抿着嘴唇的男孩轻轻跃起。
  
  众人扑了一个空。
  
  银兰忽而露出来一个笑容,“不过,你们也打不过啊!”
  
  银兰化为一道黑影,在人群中快速的窜动。
  
  不过片刻,一众打手就纷然倒地。
  
  刘娘的面色一白。
  
  银兰站在中间,看着地上捂着腹部,神情痛苦的人,松了一口气,轻笑,“我现在可算是暖和了!”
  
  银兰仰起头,看着上面挂着的牌匾,“春香楼?”
  
  刘娘皮笑肉不笑,看到地上被打的屁股尿流的打手,心里只觉得气急,几十个人,还不如一个瘦弱的公子!
  
  “哎,”银兰唤了一声刘娘。
  
  “如果在你这里工作,给的银钱多吗?”
  
  刘娘眉头一皱,大概是没想到他突然这么说。
  
  “一个月三吊钱。”
  
  银兰满意的点点头。
  
  “这样吧!你看我在这里工作如何?”银兰嘿嘿一笑,指了指自己。
  
  刘娘上上下下打量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公子,细细看来,那小身板哪里像是一个男子。
  
  阅女无数的刘娘心里嘀咕。
  
  “你只觉得这里是干嘛的吗?”刘娘挑挑眉。
  
  银兰小鸡啄米虫一样的点点头。
  
  “我这里可不是你这种正经人能来的地方。”
  
  “我不过就是来当个打手,怎么,不行吗?”
  
  刘娘看到眸子微寒的公子,寒意从脚底油然而生。
  
  银兰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她可不想再这样的烟柳之地停留多时,她不过是听着给的银钱还不少,因而来当个打手。
  
  “自然是可以自然是可以!”刘娘陪着笑容,一口应下。
  
  在这里干上一两个月的打手,路上的费用应该是够了,在这里,还能好好打听一下那个商队。
  
  银兰将那个小男孩安顿好,便留在春香楼里当打手。
  
  当然,打手不是光等着谁找事就出去打人的。
  
  平常在春香楼里也要端茶送水,打扫房屋什么的。
  
  活计确实够累,更何况还是在这样的烟花之地。
  
  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胭脂味道。
  
  银兰恨不得捏着鼻子,这里的每个姑娘倒是扑了多少胭脂,空气才会有那么厚重的胭脂味。
  
  只是现在端着茶水,也不能捏着鼻子。
  
  银兰的小脸已经皱成一团。
  
  台上身着暴露的舞女,在台上摆动着柔软的腰肢,台下观众左拥右抱的看着台上的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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