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青云(穿越)路——梅无阙
时间:2018-01-24 15:14:23

  每次冬青生产瑾瑜都觉得备受煎熬,但好在这次时间比上次短了不少,他如愿以偿有了个女儿。
  瑾瑜喜上眉梢,抱着皱巴巴的女儿凑到冬青身边,“咱们有闺女了,取个什么名字?”
  “叫玉蕴吧。”
  “好好好,咱们有小玉白,还有小玉蕴。”
  瑾瑜突然想起一茬,道:“等等,蕴字不好写吧?”
  当初冬青给小玉白取名为玉白,说是好写,怎么到闺女这就是个笔画这么多的字?
  冬青有些虚弱,扯了扯嘴角,“女儿用不着经常写自己的闺名,好听就行了。”
  “那也行,听你的,你好好休息。”瑾瑜看着怀里的小豆丁,总觉得眉眼不太像冬青,反而比较像他。
  瑾瑜默念是错觉是错觉,都是因为孩子没长开,看不出个什么来。
  小玉白长得像冬青瑾瑜觉得挺好的,反正很好看,但闺女像他可能就不怎么柔美。
  瑾瑜正抱着自家闺女发呆,门外秋霜急急道:“老爷,宫里来人了,是位公公,好像有急事。”
  瑾瑜心中一惊,大概能猜到是什么事,华元帝比预期活得久,多出来一年有余的寿命,但终究没太大差别。
  “李大人,快随咱家进宫,皇上病危。”
  瑾瑜一路赶到宫中,紫薇宫前跪了密密麻麻的人,混吃度日的烨王也在其中。
  瑾瑜被告知华元帝已驾崩,就在三刻钟之前,那时瑾瑜还在家中迎接小玉蕴的降生。
  瑾瑜忙跪于前方,与其他几位阁臣并肩。
  黎洛和数位公主跪在最前方,秉笔太监手捧华元帝遗旨,对众人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十一子黎洛天资聪颖,品性仁厚,能慈爱子民匡扶社稷,故为储君之选,适时继位,众卿佐之,钦此。”
  “儿臣接旨!”
  黎洛双手接过明黄圣旨,稚嫩的面孔透着坚定,此生,他不再是十岁亡魂。
  黎隽与黎勋死死看着黎洛手里的圣旨,恨不得抢过来填上自己的名字。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黎洛有朝中大半朝臣支持,武官因为李全的平武政策,几乎都愿意支持李全,无论文来武来他们都无可奈何。
  皇家葬礼盛大,举国哀悼,按例,除了皇后之外,皇帝的无子宫妃都要殉葬或是守陵,为新君清空后宫。
  晟妃是黎洛的母亲,直接成为太后,此事便与她无关。
  黎洛下旨废除这一惯例,只是将华元帝留下的宫妃送到尼姑庵。
  华元二十年,春,华元帝黎韶驾崩,享年五十一,葬于城东皇陵,号全宗。
  同年,夏,华元帝十一子黎洛登基,年号天元。
  与以往不同,以往新帝登基普天同庆大赦天下,但天元帝说不能因为喜事掩盖罪恶,该惩罚的罪犯一律惩罚,绝不姑息。
  听闻此事,冬青怀抱小玉蕴,望着瑾瑜笑,“这就是你教出来的新帝,我只想说做得好。”
  瑾瑜一挑眉,“多谢夸奖。”
  登基大典第二日,黎洛在朝堂上当场将三位皇兄封王,没有封地,没有实权。
  黎裕松了口气,黎隽与黎勋则有些不敢相信,他们都觉得黎洛继位后会第一时间收拾他们。
  封王也许只是面子工程,指不定暗地里找机会算计他们,一直提心吊胆。
  黎洛不再理会此事,看向下首身姿挺拔的瑾瑜,示意身旁的太监。
  太监扯着嗓子道:“东阁大学士李全出班听旨。”
  瑾瑜出班站在殿中,只听尖锐的声音响彻凌霄殿。
  “东阁大学士李全,为国君恩师,于国有恩,于君有恩,赐正一品太傅头衔,赐太傅府,钦此!”
  “臣接旨!”
  “御笔授意立天工局,东阁大学士李全为最高执行者,广纳天下能人异士,开发研究诸多便利,钦此!”
  “臣接旨!”
  瑾瑜在朝堂之上接了两道圣旨,一道是嘉奖,官居正一品,走到了此生的人生巅峰。
  一道是黎洛听取了他的想法,创立天工局,招揽所有有想法有能力的人。
  他会将所有思路画在纸上,无论是电力或是汽车坦克,争取早日研发,造福人类。
  反正他还有几十年可活,总能出一两样成果。就算有生之年无法研究出来,也算是为后人奠定了基础,没有坏处。
 
 
第131章 番外一
  三年一度的秋闱再来,考完放榜,南墙前人头攒动,伸长了脖子,只盼在榜上看到自己的名字。
  主考官照例宣读前十名单,大河站在人群中,竖起耳朵,唯恐漏掉一丝一毫的声音。
  这是大河第二次参考,上次遗憾落榜,一直是大河心中难以抹平的坎。
  听说当年他的小叔叔一次就中,而且是以亚元上榜,他第一次却榜上无名。
  此次无比期盼自己能在前十,哪怕不如小叔叔,也不要差得太远。
  不知为何,他一直惦记着冬青一家,以他那传奇的小叔叔为目标,无论是外貌身型或是成就,甚至娶妻标准。
  只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他除了长得人高马大可能超过瑾瑜之外,其余从来没有赶上,也没有遇到一个与冬青相媲美的女子。
  或许是他先入为主,二爷爷一家的氛围与自家相差甚远。
  冬青是他人生的第一个老师,指引他走上君子之路,而非跟随家中风气为蝇头小利变成卑鄙龌龊满口谎言的小人。
  冬青为他奠定了基脚,比之后经历的所有老师都重要。
  当年冬青温柔的笑容牢牢嵌在脑海,至今未曾忘记。
  冬青夫妻二人相依偎的身影,也是他自幼所向往。
  冬青与瑾瑜相互扶持,挣钱科考两不误,离清水沟越来越远,直到远得看不见。
  大河拼命读书,只想与瑾瑜一样,带着一家人摆脱穷山恶水的禁锢。
  台阶之上,考官念完姓名离开,大河没听见自己的名字,顿时有些泄气。
  只得挤进人潮,去到榜前看自己是否考中。
  已经十九岁的大河身型高大,倒是不费劲就挤到跟前,定睛看去,终于在第二列看到“李大河”三个字。
  心中稍微松了口气,如此,他便可以去晋安参加春闱,也能再次见到多年未见的亲人。
  大河收拾东西回家,准备报完喜与家里人道别后就启程前往晋安。
  家里人喜笑颜开,忙大摆宴席庆祝,端是荣耀满堂。
  清水沟数十年才出四个举人,他们李家就占了两个名额。
  而且前段时间传来消息,新帝登基,瑾瑜已经官拜正一品,在朝中举足轻重。
  大伯一家觉得十分开心,日后大河踏入仕途,瑾瑜的光辉多多少少是要照耀一下大河。
  不看僧面看佛面,有瑾瑜这个大黎第一辅臣在,多的不求,至少大河在官场上不会遭遇不公待遇。
  村里人投以羡慕的目光,一个家族只要出一个能人,这个家族就能慢慢走向兴盛。
  村里掀起一股读书热潮,清水沟年轻一辈大多认得几个字,所有人都盼着自家祖坟上冒青烟,出个把官老爷带动家族。
  近年风调雨顺,灾害少发,商业与工业逐步繁荣,官府减免农户赋税,粮食价格上涨,打压地主安置流民。
  比起前些年的光景,如今百姓算得上真正安居乐业,对于平头百姓而言,不用经受战乱灾荒颠沛流离,能吃饱穿暖存余粮,有能力仰望更高的地方,便是最大的幸福。
  李大壮家人丁较多,靠着李老汉家给的土地和一些投机倒把,这么些年下来,日子过得还不错。
  日子好过了矛盾也就相对减少,除了赵氏说话依然刻薄,不是很招人喜欢之外。
  大河觉得这个趋势很不错,家人齐心,其利断金,李老汉一家就是其中典型。
  宴席过后,大河收拾书本盘缠,一家人直将他送到村口。
  李大壮点点头,叮嘱道:“路上千万小心,收好银钱,若是能找到同伴一起更好,路上相互有个照应。”
  赵氏紧紧抓住大河衣袖,道:“大河啊,你可要好好考,咱们家这些年供你读书花了不少钱,怎么着也得考个进士,才对得起你请先生花掉的那些钱。等你当了官老爷,就来接我们去享福。”
  “娘,您别给大河太多压力。”小赵氏忍不住上前道:“大河,你尽力而为,娘在家等你的好消息。”
  上下打量一圈大河,小赵氏眼眶有些发热,又是欣慰又是不舍,“你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路上一定要小心,到了晋安就去找你小叔叔,少说话多做事,嘴巴放甜些,别招人嫌。”
  “你可能没什么印象,如果不惹到你小叔叔,他人其实还挺不错的,能帮都会帮……”
  “我知道了娘,你放心吧。”听小赵氏絮絮叨叨,大河说道。
  他一直知道小叔叔夫妻为人很正直,只要不触及底线,都挺好相处的。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傻到去触碰别人的底线?
  李大牛走过来与小赵氏并肩,看向大河,道:“走吧,再磨叽下去你娘又要哭一场,光阴也浪费了。”
  大河笑了笑,“爹,娘,我已经快二十了,这个体格,一般人不敢欺负我。而且我还学了两年医术,大部分情况都能应付,您就放心吧,我到晋安就会给家里写信的。”
  说罢,转身离去,踏着晨光,大步走在山间羊肠小路上。
  看大河走远,大河其他几个兄弟转脸互看一眼,“大哥去都城考进士去了,接下来我们抓阄吧。”
  家里只供得住一个人买笔墨纸砚上私塾,之前都是大河有空在教几个弟兄,说好等大河离开就抓阄,决定下一个着力培养谁念书。
  栓子牵住身旁的妻子,道:“我退出,就不抓了,我读书实在不行,只想跟叶儿好好种庄稼。”
  旁的几人鄙夷的看了二人一眼,栓子年纪不大,却已经说成了媳妇,自媳妇过门就整日腻歪,让人想自戳双目。
  “那正好,少一个咱们就四个人抓阄,几率还大了不少。”
  李三牛的小女儿宝芝凑过来,“我也要抓阄,我也要去念书,凭什么你们男娃子可以考科举当大官我就不可以?大哥明明说过,我比你们都有悟性。”
  赵氏推着宝芝走,“你抓什么阄?别掺和他们,女娃儿都是要嫁人的,不需要念书,看你大姐二姐,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了,我们花钱给你念书不合算。”
  宝芝噘着嘴,不情不愿跟着赵氏走,反正就算她没钱去私塾,她也可以让去了私塾的哥哥教她,不妨事。
  大河告别家乡,邀约了数个伙伴,一路向北,欣赏沿途大好山水,执笔写诗作画,足足走了三个多月,才从湘廊走到晋安。
  之前大河与瑾瑜通过书信,知道瑾瑜他们的住址,找路人询问几许,没费什么事就在北门街找到了李家府邸。
  怀揣莫名的情绪,大河拉动大门上的门环,轻轻拍了几下,觉得心跳加了些。
  等了片刻,朱红色的大门终于被人拉开,一个老者探出头来,“请问您找谁?”
  大河忙道:“在下是李全李太傅的侄子,到晋安赶考,前来投靠五叔。”
  “哦!李太傅的侄子,老爷去年就搬到御赐的太傅府去了,郡主赏小人一口饭吃,让小人代为照看旧宅。”
  大河顿了顿,道:“可否告诉我太傅府在何处?”
  老者抬手一指,“走这边近点,太傅府在东门街,很大一座宅子,门上挂有牌匾,很容易就能看到。”
  “多谢大爷。”大河道了谢,抖抖肩上行囊,往老者指的方向去了。
  太傅府确实很容易找,占地颇广,青瓦红墙,门头挂着御笔亲题的“太傅府”三个大字。
  玄色大门正开,两侧站了数个护卫,这阵势让大河有些紧张。
  刚走过去还未开口,就被门前护卫刀鞘拦住。
  “你是何人?可有递过拜帖?”
  “我是李太傅的侄子李大河,前来投靠五叔,烦请通报一声,这是信物。”
  大河递上一个油纸包着的糖人,糖已经化开浸透油纸,与其融为一体,看上去着实让人嫌弃。
  护卫上下打量大河一圈,接过大河递来的信物,对旁边的人使了眼色,“你且稍候,这就去通报郡主。”
  剩下的几个护卫看似目不斜视,大河却知道,若他有任何不妥的举动,立刻会被制住。
  方才去通报那人的眼色,就是暗示剩下的几人好好看着他。
  冬青正在书房对去年的收入进行清算,产业太多,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冬青断断续续算了一个多月才接近尾声。
  “郡主,门前来了个书生,口称是老爷的侄子,名为李大河,还递了不知是何物的信物。”
  冬青从账本中抬头,看向护卫手里的信物,不由得好笑,就要伸手去拿。
  护卫立刻缩回手,“不知道这东西会不会有毒,郡主看看就好,若是不对,卑职这就去将其拿下。”
  他可是见识过太傅的手段,如果他疏忽而让郡主遭受危险,只怕好日子就到头了。
  “无事,你去引他到花厅。”冬青执意把糖人拿在手里,没想到当年给大河的糖人大河一直没吃。
  大河在厅中候了片刻,就见冬青踏进门来,一袭翠色春衫,云鬓黛色浓郁,娥眉微耸明眸朱唇,整个人都似有光晕流转,美不胜收。
  “大河,你叔早朝未归,还需等上几刻,你舟车劳顿,可先去洗漱歇息。”
  大河愣了愣,一瞬手足无措,“小婶婶。”
  冬青一笑,把早已坏了的糖人还给大河。
  大河接在手里,轻咳一声,自顾自解释道:“我没舍得吃,塞在枕头下面,放一个夏天就不能吃了,索性一直放着。”
  “我懂,你现在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加菜,想吃什么都行,管够。”冬青挺喜欢大河的,比较懂事。
  大河默默把糖人收起来,笑道:“都行,我不挑,婶婶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冬青叫人领了大河去休整,让厨房多加了几道菜,平日里她们家都很节俭,突然添个人自然是要丰盛一些,否则显得不尊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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