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班花的日子——阿淳
时间:2018-01-25 15:12:16

  ——大家只会觉得你脑子瓦塔了
  不过表情还不着急练。
  因为文化艺术节的安排,最早一场是十佳歌手,然后才是纸服装。
  最后是文艺晚会。
  安宁他们班的话剧排演进行的很顺利,目前已经成功通过了初审。
  只要再配着道具排练的熟练一些,记熟台词和动作,就差不多能自如地搬上舞台了。
  其实很多同学一开始,都是冲着任修维和陶安宁来的,怀着想和他们搭戏的雀跃心情。
  ——结果被坑进来后才发现,两个人根本就只出场了寥寥几面。
  顿时就很惆怅。
  不过在排练的过程中,他们倒是渐渐产生了兴趣,越演越来劲。
  热情高涨后,每天都在琢磨着怎么念台词更搞笑。
  尤其是生物课代表,演的就是一个结巴的角色。
  台词基本上都是这样的:
  “阿里巴巴、巴巴、巴巴巴”
  然后他说的多了,不知道为什么,平时讲话也开始结巴起来。
  “同学们,交一下生物作、作作、作业啊。”
  顿时把安宁吓坏了,以为自己摧残了一朵健康的祖国花朵,手忙脚乱地递水壶,盯着他灌了好几口。
  生物课代表哭笑不得,“导演,我这就是惯性,没那么严重。”
  “那你再说几句话?”
  “你要我说、说、说什么,我根本开、开、开不了口。”
  看到小姑娘一脸被噎住的表情,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
  说实话。
  这段时间,不知道是因为同学们对她的善意太多,还是自己渐渐放下了心防,安宁渐渐觉得,其实和人相处,也不是一件那么困难的事情。
  和闺蜜手拉手去上厕所,周末跟朋友们约着逛街,课间与前后桌聊明星八卦。
  这些在平常女生生活中很平常的事,其实对于安宁来说,都是以前少有的体验。
  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来渐渐融入其中。
  她想,人果然还是社交动物。
  热闹和陪伴,也许比她想象的,还要重要一些。
  而这个世界,好像也没有她曾经以为的那么冷漠。
  周围的人,永远是给予善意的居多。
  虽然有的时候吧,外表确实能获得一个基础分数。
  以前的许梨和现在的陶安宁。
  相貌带给她们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
  大家会主动亲近你,还是需要你主动接近别人。
  不管怎么说,她都觉得现在这样很好。
  相信着那个世界的姑娘,一定会对爸爸妈妈很好。
  然后努力适应自己的世界。
  变得更开朗一些,更热爱生活一些。
  就算不是为了任修维。
  也要成为更好的人不是吗.
  周五晚上,他们班话剧表演订的道具到了。
  安宁在门卫室收了一个超级大的包裹,吭哧吭哧,一路拖到了教室。
  其实今天晚上就是十佳歌手的比赛。
  一个班一个班提着椅子排着队去体育馆看比赛,整栋教学楼都是黑的。
  安宁作为导演和文艺委员,不可能让其他人丢下看表演的机会去拿道具,毕竟单独叫谁都不太好。
  所以就干脆自己一个人拖着个大包裹上楼梯。
  一班因为各种团体比赛,赢得多,奖金也拿的多,不差钱,很多难找的道具都没有费力去借,而是直接在网上订了。
  ——全是在一家店订的。
  于是整个包裹又大又沉,安宁一个小姑娘,拖得手都要断了。
  等她好不容易终于成功到达班级的时候。
  小脸已经因为冬天的寒气而冻得发红,身上却又因为费力的劳动微微出汗。
  气喘吁吁地坐在位置上休息。
  她左右扫视了一圈,最后还是失望地叹了口气。
  桌子上没有摊开的课本。
  书包也还安安稳稳地挂着。
  他不在.
  其实吧,拿道具这件事,也没有那么着急。
  今天晚上不排练,明天早上上学时顺手从门卫室带过来就是了。
  陶安宁之所以非要今天晚上去拿,主要还是因为,
  她想回教室看看。
  ——她在体育馆里没有找到任修维。
  可是晚自修之前的晚读,他都还在教室里。
  班主任召集着在走廊上排队的时候,她好像看见男生离开接了个电话。
  然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他。
  所以安宁想,说不定任修维接完电话之后,见大家都走了,干脆就不去看表演,在教室自习。
  反正他本来就是那种不爱凑热闹的人。
  那比起听十佳歌手演唱。
  ——她还是更愿意和她男神在教室一起自习。
  抱着这种侥幸和期待,安宁选择回教室来碰碰运气。
  不过很不幸。
  任修维也不在教室。
  小姑娘失望地放下手中的道具,最后环顾了一眼教室,关上灯,只好返回体育馆去。
  嗒。嗒。嗒。
  教学楼的楼道灯不是声控的,而是电管大叔统一开关。
  这会儿老师同学们都去体育馆看晚会,电管大叔就直接把楼道灯总阀关掉了。
  寂静的走廊上,脚步声听上去有点过于响亮。
  刚才拖着东西走上来时,陶安宁都还没有这么害怕。
  可现在手里没有东西,注意力都在黑暗和细小的声音上,小姑娘忍不住就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嗒。嗒。嗒
  咦?
  为什么前方的拐角处,好像有亮光。
  陶安宁停下脚步,缓了缓,小心翼翼地探出个头
  是香烟燃着的光亮.
  周围有月光。
  整个环境半黑半不黑。
  所以眼前的景象看清,又看不太清。
  安宁抿了抿唇。
  ——楼梯口,倚着一位高个的男生。
  左手随意插兜,右手指尖夹着烟,正垂眸看着指节处的烟渐渐燃短。
  然后轻嗤一声,随手一抛,就把香烟丢进垃圾桶。
  “你在这做什么?”
  “我回来拿道具。”
  小姑娘顿了顿,最终还是没忍住,小声开口,“副班,抽烟对身体不好。”
  “你不要再抽少抽点吧。”
  一片静默。
  男生根本没有要理她的意思
  安宁本该离开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垂眸沉默,一言不发。
  明明依旧是那样淡淡的表情,却就是觉得跟往常有哪里不一样了。
  脚仿佛生了根,无法迈步。
  她想了想,稍微离他近了一点,语气软软地建议,
  “副班,你不去看表演吗?”
  “好多人都在找你呢,贺威还特地给你留了位置。他跟我说,如果看到你的话,一定要叫你过去,他们约你一起玩游戏。”
  “而且今天晚上的参赛歌手,都唱的可好了,其中有一个学姐,以前还上过全国青少年歌唱比赛的电呢。”
  “现在才八点,离比赛结束还有好久,副班,你真的不去看”
  “陶安宁。”
  男生突然打断她,视线落在手中的香烟盒上,语气缓缓的,平静的,带一点真实的迷惑。
  “你说,吸毒是什么感觉?”
 
 
第20章 
  夜色渐浓。
  从前方的楼梯口窗户望去, 可以看见一大团一大团模糊的绿色。
  好像是植物, 又好像不是。
  只觉得那绿色在夜风中摇曳生姿, 迷幻又动人.
  “什么也可以不要。”
  “为了那些东西, 抛弃妻子,跪地求饶。”
  男生倚着墙,唇角勾起一个轻嘲的弧度,目光淡淡落在香烟盒上,一直没有移开,
  “你说, 是有多舒服,才会让人上瘾到那种地步?”
  陶安宁已经被他突然的问题问懵了。
  反应了好一会, 才回过神来。
  当下什么也来不及顾了, 脑子一片混沌, 直接蹬蹬蹬像个小炮仗一样冲上去。
  然后抓住他的衣袖, 仰起头看他。
  大大的眼瞳里全是惊惧和认真。
  “任修维, 你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你知不知道, 早就有研究调查, 吸毒的戒断率是百分之零, 复吸率是百分之百。”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就是说你只要碰了, 就完全戒不掉了,世界上那么多人, 戒断率是百分之零!”
  “你根本不需要知道吸毒是什么感觉, 那不关你的事,世界上好玩好看好吃的东西那么多, 你为什么要对这个好奇。”
  “多少青少年吸毒犯罪,最后万劫不复,都是从好奇开始的。任修维,你那么聪明,为什么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小姑娘越说声音越大,思维组织一片混乱,着急的用力跺了跺脚。
  “就算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也不能用香烟和毒品来发泄。”
  “这是最低级最没品最幼稚的行为了!”
  “你想想那些贫困地区的孩子,吃不饱穿不暖,生活比你悲惨多了。你想想他们,你就会觉得自己压根没有那么可怜。”
  “任修维。”
  她仰着脑袋,吸吸鼻子,声音软软的,但由于说的太快又太急,嗓子都有点发哑。
  “你报复谁,都别伤害自己呀。”
  男生抬起眼眸,视线缓缓落在她身上。
  小姑娘正焦急地看着他,大眼眸里水汪汪的,急的几乎就要哭出来.
  明明不关她的事。
  明明是这么可怕又负面的问题。
  明明怕的要死只要敷衍几句悄悄走掉就可以。
  但是她却仿佛比他这个当事人还难过,固执地仰着头,眼眶都红了。
  任修维沉默一会。
  最后点了点头,语气淡淡,“知道了。”
  “可是”
  小姑娘估计是真的被他刚才的神情给吓坏了,抓着他袖口根本没缓过来。
  但犹犹豫豫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盯着他手上的香烟盒,抿了抿唇。
  还是很害怕。
  还是放心不下。
  男生唇角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拍了拍她的脑袋,“放心吧。”
  “第一次抽。”
  然后手一抬,把香烟盒直接丢进垃圾桶。
  声音里有轻嘲的笑意。
  “味道挺一般的。”
  “走吧。”
  任修维没让女生继续纠结下去,拎着她的书包带子,就往楼梯下带。
  “去看比赛。”
  “好。”.
  安宁最后还是没有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电话是打给谁。
  为什么一个人呆着。
  又为什么,连倚着墙的侧影都透着冷漠和孤寂。
  她不是不好奇,也不是不担心。
  只是她觉得,她好像没有能力,也还没有资格,去自作主张地揭别人的伤疤。
  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脆弱,都可以被轻飘飘地说出来。
  也不是所有的伤痛,都需要被他人治愈。
  你无法和他感同身受,无法参与进他的生活里替他改变什么。
  甚至,你或许连帮他出谋划策的能力都没有。
  那么他,其实也不需要你几句浅薄的安慰
  任修维和陶安宁到体育馆的时候,十佳歌手的比赛刚好进行到一半。
  因为一走进去,就听到主持人在报16号的评委分数。
  9.65分。
  安宁错失了前面的内容,不太清楚这个分数是什么水平。
  但按照去年的标准来看,还挺高。
  举办晚会的体育馆就是上次篮球比赛用的室内体育馆。
  因为他们学校的小礼堂太小,根本容纳不了三个年级的人,而大冬天的,在室外体育场肯定会被冻死。
  所以就干脆把室内体育馆重新布置了一下,搭了个舞台出来。
  而且,为了能让同学们更好地接近舞台看表演,高一高二的同学,都是自己搬着椅子坐在内场里。
  只有放不下的高三学生被流放到体育馆上方自带的观众席上。
  不过舞台两边高高挂了两块大投影幕,为他们投影着舞台上的画面.
  但是吧,从另一方面来说,离舞台近了,不便之处也就跟着多了。
  同学们坐着的都是自己搬的椅子,加上两个年级挤在一起,所以人与人之间距离挨得很近。
  黑压压一片,连走出来上个厕所都麻烦。
  陶安宁看着眼前一圈又一圈的人群,好巧不巧,一班刚好被排在内三圈。
  跟他们之间,仿佛隔了一片宽阔的荆棘。
  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转过头建议,“副班,要不,我们就在这里看吧?”
  任修维微微颔首,没有意见。
  其实他本来对听唱歌看表演这件事,就没丝毫兴趣。
  当时纯粹只是为了岔开话题,才提出要来这的。
  对于他来说,离那些一闪一闪的灯光和喧闹的噪音是越远越好。
  “那我去找找有没有空的椅子啊。”
  陶安宁环顾了一圈四周,向他征求意见,打算去旁边的杂物室看看。
  “嗯。”男生点头,“一起。”
  “诶,等等,安宁!”
  ——身后一道喊声及时阻止了他们的动作。
  “安宁啊,快来,来坐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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