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狂妄不可一世,还带着轻视女士的男人,慕音音浑身的汗毛都在发抖。
可她却不愿自己就这样成为一个狼狈的输家。
“你才不是我的幸运!”她又气又怕,说出来的话完全不经过大脑思考,“我年轻、身材好、长得又不丑,这个年代还身为稀有的处女,我比你这个靠身体赚钱的男人有资本多了!”
换了一口气,她继续大吼:“不就是张膜吗?我不稀罕!给你就给你了!反正,去医院补一补,照样又是个全新的!不影响我今后的生活!”
吼完,慕音音再也待不下去,拎着包就准备离开。
陆衍宸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拢,出手极快的想要抓住她,她反手拿包一挡,里面的东西掉出来,最为显眼的,是十来个没拆封的避孕套。
这瞬间,慕音音彻底傻眼。
那玩意儿是哪来的?
陆衍宸站起了身,颀长的身躯挡住落在慕音音脸上的日光,随着他挺直的背脊,他周身萦绕的杀气越来越明显。
避孕套是干什么的,他不会不知道。
而十来个避孕套出现在这个女人的包里,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彻底开始怀疑了。
她会不会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故意假装迷糊,来欲擒故纵的接近他?
好家伙!
他差点儿就被这个女人给耍了!
对她所有的好感在这瞬间湮灭,就像是熊熊燃烧的烈火被瓢泼了一桶大水,连冒出的那缕青烟都显得哀怨。
对于突然袭来的寒意,慕音音浑身重重一颤,接受着纯粹针对于她的怒意,那么鼎盛的扑向她。
“补那张膜的事情,你很熟悉?”他很恶意的出声,“昨天,我们在洗手间做完,再到床上做,床上怎么会留有血迹?”
第5章 给她房子,给她保姆,给她足够花的钱
听了陆衍宸的话,慕音音的脸瞬间就变得苍白,琥珀色的眼眸里也是黯淡无光,整个世界仿佛都失去了光彩。
心尖蓦地一疼,陆衍宸受不了自己竟会对她如此怜惜,残忍地继续出声:“不过,你有没有流血,我倒是没有仔细看。在床上那么老道的你,还会是个处?我看,即便有,也是补的吧?”
听言,慕音音的双腿站不稳,心里唯一的希冀被瞬间扼杀,原来是如此遗憾的痛。
她就那样轻轻松松地把自己毁了,而且,还是跟一个这样渣男!
“你无耻!”慕音音哽咽着,眼泪簌簌地落下,划过没有血色的脸庞,每一道泪痕都是心痛的印记,“如果是清醒着,我绝对不会多看你一眼!你睡过的女人那么多,请彻底忘了我!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话音落下,她顾不上管掉出来的东西,抓起包就仓皇逃走。
陆衍宸没出声,只是沉默着,望着慕音音的背影,再看看床上摆着的那些避孕套,周身环绕的冷然气流开始阴沉压抑。
这丫头,果然成年了!
语调是咬牙切齿的凶狠。
可他竟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那样对她,也有些怀疑自己判断失误。
她,哭了。
他第一次感到好奇——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
慕音音一路狂奔出酒店,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嚎啕大哭。
背靠大树,她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身子,颤抖止不住,一股寒意从心底深处袭来,直接冰封了她的每一个细胞。
六岁那年,父母双亡的她没有亲人肯收留,奄奄一息的她被一个大哥哥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给了她房子,给了她保姆,给了她足够花的钱,却唯独,连见,都没有再见过她一面。
她依稀记得的,只是他的一个侧脸。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侧脸的印象也越来越模糊,但她对他的爱慕,却仿佛着了魔似的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她原以为,自己二十岁生日这天,他会出现。
却没想到,他一个电话都没给她打,甚至,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有告诉她,他的名字。
她努力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当自己见到他的时候,能够以着很优秀的状态成为他身边的女人。
如今,她连自己的身子都没有守住,她还能期待什么?
这就是她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么?
呵!
其实,有什么好哭的?
反正,那个她朝思暮想了十几年的男人都没有过看她一眼的想法,管她是自暴自弃还是端庄优雅,这个世界上,都不会有任何人在乎。
想着,她的哭声更加令人心碎……
回到家,慕音音的脸色依旧憔悴,照顾了她十四年的眉姨凑上来,含笑着发问:“小姐,昨天晚上是不是很好玩?开心吗?”
“眉姨。”慕音音的声音干哑沉重,“我好累,再回房睡个回笼觉,中午和晚上都不用喊我吃饭。”
眉姨看着慕音音,她拖着疲惫的身躯,每走一步都很费力。
这是怎么了?
难道,昨天和朋友们玩了个通宵,一整晚都没睡吗?
想着,眉姨就走到厨房去,准备做点儿点心,好让慕音音醒来了就随时可以填饱肚子。
这时,眉姨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竟然是这个家的主人来电,她立马放下手中的活接听。
“先生。”眉姨很恭敬地尊称。
她好疑惑,先生将她调到这儿来之后,和她的联系并不多,只是每个月会把钱按时打到她的账户上,怎么这么突然的,就打电话来了?
“眉姨。”男声醇厚低沉,若上好的甘酿,“慕音音回家之后,状态怎么样?”
【PS:这个先生,他的真实身份竟然是……!】
第6章 回味一遍那晚发生的事情
“小姐?”眉姨心间一喜。
慕音音对先生的崇拜和仰慕眉姨自然知道,二十岁生日前不久,还一直在问先生会不会出现。
奈何眉姨也不懂先生在想些什么,没办法帮到慕音音。
如果小姐知道先生主动打电话来询问她的情况,肯定会高兴得跳起来吧!
“小姐昨天晚上玩得很累,现在就在房间……”说到这儿,眉姨赶紧打住。
如果说小姐在睡觉,那肯定就会错过先生的电话啦!
“小姐在房间玩呢!”眉姨立即改话,“我拿电话去给小姐接!”
“玩?”男人的语气冰冷,“她还有心情玩?”
眉姨不理解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感觉先生现在是在生气呢?
隔了好一会儿,眉姨恍惚以为电话都挂断了,才听见又一个问题冒出来:“慕音音有没有养过一条狗?名字叫什么?”
“家里是有一条狗,名字叫‘亲亲’,和小姐关系可好了!”眉姨如实报告。
话音落下的这瞬间,电话“咔嚓”一下切断,只留下一阵冰冷又麻木的忙音。
电话这头,陆衍宸坐在办公椅上,神色英俊却冷然无比,周身张扬着让人不敢亲近的阴冷狂霸气势,整个人仅是坐在那里,就已经让人心生畏惧。
看来,昨天晚上,慕音音真的不是在迎合他,而是在叫一条狗的名字?
但那些避孕套又是怎么回事?
可恶!
向来只有他嫌弃女人的份,那个女人竟胆敢嫌弃他?
她还说过,如果是清醒着,绝对不会多看他一眼!
该死的笨女人!
他倒要看看,当她清醒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她是不是会眼瞎地装看不见他!
……
在卧室里躲到第二天中午,用光好几瓶沐浴露把自己的身子洗了一遍又一遍之后,慕音音才向家门外走。
她有个问题很疑惑——自己究竟有没有和那个小叔叔发生关系?
在她的认知中,“第一次“是个很痛的过程。
可为什么她的下面根本就没有痛的感觉,反倒是四肢无力,脑袋炸裂,最恼人的是嘴巴,又痒又痛,不知道它到底经历了什么,抹多少唇膏都不见好。
上医院去检查身子是不是完整这样的事情,她自然不敢。
她寄希望于自己再去一次“帆船”酒店,说不定能回忆起什么。
反正,也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借口自己的东西落下了,慕音音在保洁人员的陪同下,又进了那间房,她四处看了看,脑子里首先袭来的,就是自己当天睡醒过后的记忆。
那个男人还说,他们第一次是在浴缸进行的。
她望着浴缸,敲了敲脑袋,为什么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呢?
哪怕能想起一个片段也好啊!
装出一副在找东西的模样,她左看右看,逼着自己回忆。
“你这可不像是在找东西。”陆衍宸的声音突然响起,“更像是旧地重游,来回味一遍那晚发生的事情。”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慕音音好大一跳,她回身,紧紧地盯着门口,双脚支撑不住身子的重量,直接摔坐在地上。
不知何时,保洁员已经离开,反倒是陆衍宸站在门口,颀长的身子靠着门沿,双脚一直一弯的站立,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姿态很慵懒,周身张狂着邪魅的俊逸。
第7章 在这个地段,我们第一次深吻
看见陆衍宸,慕音音心里很虚。
他是会读心术么?
他为什么会到这儿来,而且还用那么自信的语调说她是来回味的?
“场景重现,有我在,不是能更好的还原?”陆衍宸的声音低沉醇厚,从唇齿之间溢出,让人心醉得一塌糊涂。
话音落下,他放下双手,迈步向她走去,每一步,都掀起她狂躁无比的心跳。
大掌握住她的胳膊,提起她,他毫不费力。
将她拉到室内一角,一只手撑在墙壁上,他轻启薄唇:“我们第一次接吻,就是在这儿。”
她的眼睫轻轻一颤,眼里映着那张英俊勃发的帅脸,热热地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仿佛渗透进她的皮肤里,操控了她的理智。
温热的双唇相互碰触,她浑身一个激灵,终于反应过来,抬手想要推开他,却在使力的前一秒,他就握住她的手腕,身子往前逼,直接将她逼在墙上紧贴。
温柔只是那一瞬间,他强有力地分开她的双手,她骄傲的大胸对他欢迎光临,柔软与坚硬的碰撞,他的吻也变得更加狂乱,将她的舌头强行拖出来吮吻。
为什么一对着她,他就很想化身野兽,那一直以来的排斥和洁癖,对她是完全自动放行?
她并不老实,反抗得更加厉害,力气大得他几乎就要抓不住了,索性松手,捧着她的脸,更好的亲吻着她。
慕音音被吻得狼狈不堪,连气都快要喘不上了,偏偏在他面前,她就像是囊中之物,连逃的想法都被强制性击碎。
就在这时,那个像大山一般挡在她面前的男人忽然松开她,捂住了头。
她匆匆看了他一眼,发现那张俊脸不知何时已经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那双凌厉的黑眸里充斥着细血丝,失去了往日的冰冷,手上的青筋粗硕得骇人。
慕音音吓得腿都软了,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跑。
跑到门口,她不由再回头看一眼,他蜷缩在地上,分明是痛苦得快要死掉的表情,却又连一句痛的呻吟都没有发出。
咬了咬牙,她终于还是向他跑过去,急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叫救护车!”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放在他的西装口袋上,“车里有药。”每一个字,都几乎耗尽他最后的力气。
她的手都在颤抖,摸入他的口袋,拿到车钥匙之后,慌道:“你等等我,我马上就去找药!”
说着,她抱起床上的被褥盖在他颤抖不止的身上,轻声:“我马上回来!”
五步化作三步往外跑,她用尽自己最快、最大的体能,好几次都差点儿摔倒。
望着那个踉跄的背影,陆衍宸抱紧了头,快要裂开的疼痛不知不觉地减轻,直到完全看不到她的身影了,他的脑子里,仍旧全部都是她的模样。
慕音音不敢耽搁,到地下车库凭钥匙上的防盗按钮找到车,再从车里找到药,立即跑回去。
陆衍宸躺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揪在一起,视线所及之处,能看见他拳上血肉模糊的一片。
是怎样的疼痛让这个强悍的大男人面如死灰?
而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哼出过一声痛吟。
“是这个药瓶吗?吃几颗啊?药瓶上什么都没写啊!”慕音音边问边擦脸上的汗,汗珠滚落在陆衍宸的手边,她不由地就揪紧了心。
陆衍宸勾起一抹艰难的笑,轻声:“傻丫头,你这是在为我哭?”
第8章 这个男人,好像在哪儿见过
慕音音一愣,冲陆衍宸吼道:“这是汗!”
随即,她咬了咬嘴唇,放柔了音量:“你快说啊!到底吃几颗?都已经疼成这样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陆衍宸柔和了神色,她此时的汗水比泪水更让他触动。
“就是在哭,还不承认。”他怅然地叹息,“五颗。”
懒得和他计较,她赶紧倒出五颗药放进他嘴里,再倒来水,服侍得他周周到到。
药效没有那么快就发挥作用,陆衍宸头疼得不轻。
慕音音坐在他身边,手足无措的只能试探地轻轻按压他的头部,期待能稍微缓解点儿他的疼痛。
陆衍宸眯着眼睛看慕音音,她那么专注、那么温柔,嘴里还在碎碎念:“你说你有病,为什么不把药带在身上?万一我不在,或者我跑了,你怎么办?”
她怨怪地瞪着他,见他的脸色略微好转,身体却依旧冰冷得发抖。
看了眼大床,犹豫了会儿,她再问:“你有力气起来吗?我扶你到床上去躺着吧?”
陆衍宸点头,一只手搭在慕音音肩上,才发现她瘦小的身子原来这么有爆发力,竟然可以驮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