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长鹤又何尝不是?
如果换成别人绑架了简简,说明的确是为了求财,如果是君见晚绑架唐简,那是带着一种恨毒的成分在里面的。
君长鹤疼痛到滴血的地步。
二十年前一次错误的决定,真的让二十年后患无穷!
为别人养了一个野种不说,自己亲生孩子的母亲还命丧黄泉,亲生孩子在外流落二十年,甫一见面便被自己虐杀的差点死在自己手中,这还不算完,竟然自己养了二十年,疼了二十年的野种,还要一次次的害死自己唯一的亲生骨肉。
“老天呀……我君长鹤造的孽,为什么不报应在我的身上,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的孩子承受这样的灾难,你不公平……”君长鹤捶胸顿足。
“大哥……”君长鸣心痛自己大哥:“大哥你不能这么悲痛,你不能倒下,简简还要靠你去救她呢,我想君见晚最想见的人应该是你吧?你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大哥。”
“我的简简……”君长鹤呜咽成声。
“简简福大命大,每次都能逢凶化吉。简简一定没事的。大哥。”君长鸣将君长鹤扶了起来。
“所有人都给我听着!”这个时候,雍绍钦保持了前所未有的冷静,所有人都陷入悲伤之中,君老爷子,君老太太,温晴,包括雍自淳,王巧环。
都陷入悲伤之中。
可最悲伤的依然是他雍绍钦,一向沉着冷静的他此时此刻真的有一种想屠城的冲动!
可他必须冷静,只有冷静才能救出她的简简。
他一声令下,在场所有人都静止了。
“将盛京市各个出入口封禁,简简被君见晚劫走还不要一个小时,无论如何她都还没有出盛京,而且她一定也还不舍得出盛京!我们要配合警方做地毯式搜索,她要的数目全部都调动资金满足她!一旦将她擒获,立即剁成肉泥!”
“是!雍四爷!”
“好!”
“知道了四爷,马上去办!”
就在全部人马开始出发的这一时刻,唐简的电话打来了。
“爸爸,我在市北的一栋废弃别墅的外面,君见晚也在别墅里面,已经被我和葛天旺制服了,爸爸你把手机给绍钦,我要跟他通电话。”唐简央求爸爸。
心已经落下来了的君长鹤将电话递给依然气的火冒三丈的雍绍钦的手里,想要劝慰他几句,又觉得等唐简和他通话完毕。
“简简。”雍绍钦的语气分明是又气又心疼。
“老公,别生我气好吗?在那个关键时刻我真的没有办法选择。我会像你保证,我肯定能保住我自己的安全,还有我们孩子的安全。”唐简温声的哄着自己老公,知道这一次他肯定是担心的不轻。
顿了顿,她又给老公吃了一颗定心丸:“葛天旺跟着我呢,他会保证我的安全的。”
“要不是因为葛天旺跟着你,我早将这个城市翻过来了!在原地等着我,我马上过来。”雍绍钦的语气依然不好听。
可唐简听了很心安:“嗯。知道了。”
二十分钟
时间不算太长,对于君见晚来说,却十分的煎熬。
她被困在废弃别墅内。
眼前虽然只有一个暗市男,可她知道,暗市男是想等来接唐简和葛天旺的大部队人马走了之后,再把他的徒子徒孙召唤过来折磨她。
这一次,很有可能是将她折磨致死。
这种看无风的平静,真的是一种极端的恐惧,别说是君见晚恐惧,就连暗市男也是极为的恐惧。
他很想揪着君今晚赶紧的离开这个地方,可别墅外站着铁塔一般的葛天旺在那里,他真的是走也走不脱。
这个该死的君见晚,真的是把他陷入万劫不复!上亿的赎金没拿到不说,这下恐怕是真正的得罪了雍君两家吧?
正要飞起一脚想将君见晚踢死。
可他脚抬起的那一刻,他又停顿了。
“为什么不打我了?”君见晚突然问了一句,问过之后她自己想明白了:“我知道了,你现在出不去了,你在等着我爸爸过来,哈哈!男人,算你有眼光,你猜的没错,我爸爸就是再气愤,再怎么不要我,就算把我赶出家门,可我依然是他的女儿!你……不敢得罪他!”
真蠢!
这是男人心中的话!
我他妈更蠢!为什么要听信你的话!我这是自掘坟墓!
一部部汽车的紧急刹车声接踵而来,君见晚立即从地上爬起来向外面奔去。
别墅外,雍绍钦和君长鹤于锦君长鸣温晴几个人已经疾步的向唐简走来。
“简简……”最先是于锦的哭声。
“简简……”温晴也跟着泪流满面。
一个二婶一个后妈两个人将唐简搂着,哭的泣不成声,然后是雍绍钦,他把于锦和温晴拉开,和唐简对视着。
那眼眸中,有说不尽的无尽的情丝。
两个人都不说话。
有十秒钟,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突然的,彼此间,紧紧的拥抱在了在一起。
在这一刻。
家里人纵然都担心唐简,都想看看唐简有没有磕着碰着伤着。
可都选择了没有打扰二人。
两个人就这样众目睽睽下拥抱着谁都不先开口说说话,虽然这是一次有惊无险的经历,却比上一次被舒毅和秦如月绑架的时候更加的令人提心吊胆。
因为所有人都经受不起第二次了。
许久
男人才喃喃的说道:“告诉老公,老公不是在做梦。”
“老公,你不是在做梦,我好好的,就在你的怀中呢。”
“简简……”
“老公……”
两个人都很懂得自制,毕竟是亲人都在的场合,不宜缠绵太久,要给亲人们留有空间。雍绍钦将唐简放开了。
唐简坚韧的眼神看着前来的亲人们。
首先是爸爸,他就站在她的对面。
“爸爸,西西接来了吗?”
“简简……”君长鹤未发声,先痛哭,男人的泪水一向是不轻易流出,可这一刻,在这看到亲生女儿安然无恙的这一刻,他泪水肆虐横流。
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孩子,面色有些苍白,却苍白着中带着一韧挺,带着一种决绝,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笑。
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一时的错。
他宠爱了一个野种二十年。
让眼前的亲生骨肉离别二十年。
野种要干嘛?
要钱?
更或者是一种恨?
失去的恨?被打回原形的恨?
那她这个亲生的骨肉何其无辜?
幸而
孩子是坚强的冷静的勇敢的。
他再不能失去这个孩子了,否则,遭天谴不为过!
“告诉爸爸,君见晚呢?”君长鹤没有一句安慰唐简的话,而是这样问了一句。
“在别墅内,爸爸,您带警察来了吗?交给警察吧?”唐简其实已经知道结果了。
君长鹤没有回答唐简的话。
而是转身进了废弃的别墅内。
恰巧君见晚也连滚带爬的出来,看到君长鹤的一刹那,她仿若遇到了救星“爸爸,爸爸,您救救我,我知道这次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我主要是因为欠了那个变态的钱,我要是不还钱他会弄死我……我……我其实是要绑架唐西西的,我没想过绑架简简,我知道简简是您的亲生女孩,我没想过,我只想绑架唐西西,是简简她非要跟唐西西换换……”
“砰!”君长鹤狠狠的飞起一脚,将君见晚踢出去老远,踢的翻了一个跟斗,重重的摔在地上。
雍绍钦和君长鹤也跟着进来了。
唐简紧随其后,她要眼睁睁的看着君见晚的下场。
“爸……”见晚满嘴是血,她的吐字有些含糊不清,嘴内奇疼无比,牙齿碰撞间,她才感觉到自己掉了两颗牙。
君长鹤这下子踢的不轻。
“别叫我爸!”
“可是您养了我二十年……”
“我养的是一条毒蛇!”君见晚恶狠狠的说道。
“爸爸您有没有想过。”君见晚跪爬着,一把抱住君长鹤的腿,她要奋死一搏,她要孤注一掷,她豁出去了:“我成为您的女儿是我的错吗?我到君家来的时候我才几岁,我一心一意当您是我爸爸,我此生只知道您是我爸爸,我有什么错?”
君见晚说的何其无辜?
这些话简直把君长鹤气笑了。
他要不踢死君见晚,他自己就得吐血而亡,丝毫不怜悯君见晚的牙齿已经掉了,君长鹤又噼里啪啦连续踹了君见晚十几脚。
将君见晚踢的蜷缩在地上嗷嗷乱叫。
君长鹤踢累了,才将脚踩在君见晚的身上,一字一顿间都恨的咬牙切齿:“你从小进入君家你没有错!可你整容的时候难道不知道你是假的?即便你小时候不知道你为什么整容,你长大了,你十七八岁的时候也不知道?既然明知道自己是假的,为什么还这样嚣张跋扈?既然明知道自己是假的而简简才是真的,却要挖个陷阱让我这个做父亲的替假女儿虐杀亲女儿?你的用心太歹毒!”
“爸……”君见晚理亏心虚心害怕:“我那都是害怕失去您这个爸爸,爸爸您知道吗,唐简她不行君,她姓唐,而我却是姓君的爸爸,您知道她刚才叫我什么吗?她叫我野见晚……”
“砰砰砰!”又踹了三脚。
直接将君见晚踹的连喘息都困难。
君长鹤已经恢复了点力气,今天要踹死她,他不解心头只恨:“怕失去我?所以要害死我的亲生女孩?你第一次骗我虐杀简简之后,我有怪罪你吗?我依然当你是我的女儿,而你呢,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我的亲生骨肉,我这是养了一头狼!一头吃人的狼,一头恩将仇报终其一生也要让我君长鹤断后的狼!杂种!你可真是个杂种!我女儿叫你野见晚没叫错!”
“……”君见晚抬眼看着已经怒红了眼的君长鹤,这才发现今天的君长鹤已经对她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容忍之心。
而她,还幻想着若是唐简死了,她能不能再重回君家。
君长鹤又踢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