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茕兔去的话,最多两年,时间很快过……只是还是有很多未知的变数,明哲又怕这时候跟她表白影响她的决定,又怕被拒绝……”
“这个从心哲,感情的事怎么能怂呢?!”某人气鼓鼓,浑然忘了当初自己是怎么左躲右闪凌笙的感情的。
凌笙看的有趣,也不戳穿,只是推着她往前走:“咱们先进去,大家伙儿都等着呢。明哲的事,改天叫他一起吃饭的时候说。”说着话走到了大门口,凌笙推开大门,屋子里漆黑一片。
凌笙一头雾水:“什么情况?明哲?”
屋子里还是寂静一片。
两人面面相觑,闻意心一横,握住凌笙的手:“不管了,走!”径直拉着他进了门。
关上大门才发现休息室虽然漆黑一片,录音间里却隐隐约约透出些光线。
两人按了按墙上的开关,电灯没有亮起,于是便顺着光线摸到了录音间的门口。
握着的手一起推开门,才发现所有的人都在录音棚里,只有Jordan坐在控制台前,看两人进来,朝着棚里比了个OK的手势,棚里的人都是笑容满面,一个一个走到话筒前。
“本宫有旨,赐婚今声与夜来,令二人择日完婚,愿二人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江湖风冷,不如拥美人入怀,软玉温香,何其快哉!今声兄,那江湖第一俏女郎夜来,便是你的意中人吧!”
“老夫虽是礼部尚书,也乐见有情人终成眷属,来来来,让我来好好规划一下这婚礼该怎么办。”
“我找不到你……还好,今声找到了夜来。希望他们永远幸福。”
……
所有人都用声音演绎着自己最经典的那个角色,台词却全是对笙意二人的祝福。
闻意先是惊讶,然后慢慢笑起来,笑着笑着,眼圈红了。
凌笙看她这样,忍不住伸手把她拥在怀里,低声逗她:“不怕筱明哲笑话你了?”
闻意被他揽在怀里,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没事,我们现在秀恩爱,他看见都嫉妒死了。”不等凌笙多说什么,她又伸出胳膊圈住他的腰,“你的朋友都是很好很好的人,他们对我很好,我知道,不是因为我多好多优秀,而是因为我是你的女朋友,哦不,未婚妻。”
凌笙抚着她披在身后的头发,不说话。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依偎着,听着朋友们最诚恳的祝福。
最后轮到筱明哲,他笑嘻嘻的走到话筒前,清咳了一下:“嗯哼,我呢,就不扮演什么角色了,毕竟经典太多~~~”
不顾众人的鄙视,他抬手调了一下话筒,然后用平时说话最普通的声音,说了一句最普通的话:“闻意,谢谢你。”然后扭头就走,躲到了录音棚的阴影里。
闻意被他的举动逗得笑出声,声音里却有浓浓的鼻音:“你们真是好基友,这次该我笑话他了吧……”
凌笙却没有笑,而是把她拥的更紧,仿佛叹息:“有你,有明哲,夫复何求……”
送完祝福的众人涌出录音棚,又把两人推到了录音室外,茕兔推上电闸,一时间休息区灯光大亮,闻意才发现整个屋子被他们布置满了粉色爱心、彩带和许多模型装饰,客厅一角还摆着一条长几,闻意打量了一下,是自助餐和酒水之类的东西。
筱明哲吆喝着众人:“先填饱肚子,然后想去哪,等老大买单!”
气氛一下子high起来,几个人为了抢食大打出手,也有几个端着酒跑到阳台上看夜景,更多的人围着笙意二人起哄。
“亲一个!”
“就是,老大你这么矜持!亲一个!”
眼看闻意的脸颊越来越红,凌笙笑得越发和煦:“今晚起哄的,我个个都记着——”
话音戛然而止,凌笙整个人彻底僵住,周围的人也出现了几秒诡异的静默,然后爆发出一阵欢呼。
闻意放下踮起的脚尖,低着头嘟囔:“不就是亲一下。”然后抬起头来笑得比凌笙刚才还和煦,“今晚起哄的,我个个都记下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周围的人立刻一副游魂状,四散而去。
走远些了,才听见筱明哲嚷嚷:“来来来,给钱!我说老大是受,你们还不信!愿赌服输啊愿赌服输。”
闻意听着自己和凌笙的关系沦为赌注,忍不住捂着嘴笑:“今声大大,今后可别想翻身了。”
凌笙抬手摸摸她的头:“不要紧,反正妻奴笙已经传遍亲朋好友了,被自己的女孩欺负,这叫幸福,他们不懂。饿了吧?我去拿点吃的给你。”
闻意点头,凌笙又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然后走到长几那边去了,闻意百无聊赖的左顾右盼,却看见茕兔站在客厅另一头的角落里,眼神落在屋子中央的人身上,眼里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忧伤,看见闻意看向她,一改平时的活泼,茕兔只是给了她一个安静的笑容。
“小兔子,过来。”闻意冲她招手。
茕兔乖巧的点头,然后走到她身边:“闻意姐。”
闻意拉着她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最近瘦了啊,申请留学很累吧。”
茕兔顾左右而言他:“闻意姐,人家说这世上最动听的三个字不是‘我爱你’,而是‘你瘦了’,我喜欢你!”
闻意不说话,只是温和地看着她。
茕兔在她的目光里垮下肩膀:“你和老大一样,一言不发就能让别人丢盔弃甲……你们都知道了吧……”
闻意坦然地点点头:“嗯,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茕兔拉着闻意的手:“闻意姐,我真羡慕你,你有老大对你那么死心塌地,你和……明哲哥也是莫逆之交,古睿姐也对你赞不绝口,更别说二次元那些孩子对你的崇拜……”
闻意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耐心地听她说。
茕兔吸了吸鼻子:“我其实不太想出国留学的,我就是想不到留下来要做什么,我特别茫然,从小我做什么都是被我爸妈安排好,除了配音是我自己喜欢,其他事我都是听他们的,这次我爸妈其实也没逼我一定要出国,可是我又好像没有一定要留下的理由。”
年轻的女孩子脸上有迷茫,握着闻意的手微微用力,可眼神却还是追随着客厅里那个瘦削高挑的身影。
“如果为了筱明哲呢?”
茕兔笑得有些苦涩:“闻意姐……”
闻意温和地看着她:“如果是为了筱明哲,那我真的不支持你留下来。”
“嗯?”
闻意眼神认真:“明哲和凌笙实际上是很相似的,他们希望给自己的另一半无微不至的关怀,但他们喜欢的绝对不是菟丝花一样依附着他们的女人,而是能并肩和他们站在一起的人。”
茕兔愣愣地听着。
闻意拍拍她的胳膊:“你还小,真正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要让自己的心神都围着另一个人转,多想想你能做到什么,明哲是个长情的人,如果他喜欢你,不会因为你离开两年就变心。”
“嗯……嗯?”
“你们两个呀!”闻意爱怜地摸摸茕兔的额发,“你也不能一直这样傻兮兮的,嗯,这样也好。”闻意半眯着眼睛,茕兔打了个寒战,以往老大要算计人的时候,就是闻意现在的表情。
妈妈,她好怕!
第93章 chapter92 发生了什么?
众人你来我往推杯换盏,不觉夜已渐深,闻意也喝了些酒,酒量本来不好的她晕晕乎乎打量着筱明哲,看得后者一阵阵出冷汗。
“……那个,大嫂,你有话就吩咐,我真害怕你这个样子,老觉得像老大要坑我。”
闻意眯着醉眼看他,歪歪扭扭地把头靠在坐在自己旁边的凌笙肩膀上,语含怜惜:“小兔子要走了……我也是不放心她,好在方也要去欧洲,如果他俩能在一个地方,互相照顾也好。”
筱明哲的脸一点点黑下来。
凌笙按在闻意腰间的手微微用力,侧头用极低的声音给闻意打预防针:“别过火了。”
闻意却轻轻摇摇头:“我说的是真的,方很会照顾人,如果他和茕兔在一个城市,那我找你的要拜托他照顾小兔子,你放心让她一个人在陌生的国度?”
“我知道你是真心,但是也存了坏心。”凌笙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但却满是笑意。
“……我记得之前小兔子跟我说过,她喜欢大叔类型的男人……突然觉得方和她挺合适啊……”闻意的声音刚好盖过了凌笙的低语。
坐在对面的筱明哲肩膀垮下来,整个一副要哭的样子,闻意口中的方轲他见过,英俊多金,年轻有为,还对人对事都那么谦和温柔——如果茕兔和他在一个城市里彼此熟识,自己又不在她身边,那……
酒意有些上头的筱明哲晃晃悠悠站起来,眯着眼睛在场中打量了几圈,茕兔果然缩在餐桌旁边的小沙发上大快朵颐,筱明哲笑起来——她总是这样子,再大的忧愁烦恼,也就是半个小时的事,也有人说她没心没肺,他却就是喜欢她这样处事轻松惬意的生活状态。只是这样的她,如果没有了他在身边,会不会被人欺负,会不会遇到坏人……
看着筱明哲步伐有些踉跄地朝茕兔所在的角落走去,闻意靠着凌笙的肩膀坏笑:“酒壮怂人胆。”
凌笙万般无奈:“你呀,真的越来越幼稚了。”
闻意往他怀里偎了偎,蹭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他俩总得有个人主动些,男孩子主动比较好吧。再说了小兔子只是去两年,期间又不是不回来,明哲也可以去看她啊,好歹有句交代,不然心里多煎熬。”
凌笙抬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低声哄她:“那你当初倒是舍得让我煎熬……是不是困了?困了就睡,等下送你回去。”
闻意被他拍得昏昏欲睡,却还是挣扎着坐正身体,神色严肃:“当初害你煎熬,以后会慢慢补偿的。我不太困,被你拍得困了,不太想睡,你也喝酒了,不能开车,等下我叫车回去。”
看她一板一眼回答自己的问题,凌笙笑了:“你叫车我也可以送你回去啊,我知道了,以后就等着你的补偿……”顺势又把闻意搂回自己肩上。
“好……”闻意的声音低不可闻。
屋子里灯光还是明晃晃的,夜虽然已经深了,但众人还是兴致不减,聊着近期配音的趣事和遇到的问题,凌笙微微侧头看着身边因为多喝了些酒而脸色酡红,眼神迷离的女孩,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小意,别欺负明哲了,他真的挺信赖你的。”
闻意咕哝一声:“知道了……”
“这样的日子真好,这样的夜晚不知道这辈子还能得几次。”凌笙轻轻扶着闻意的头,看着不远处的茕兔在筱明哲手足无措又认真的神色里渐渐红了眼睛,凌笙不自觉伸手一把捞起闻意抱在了膝盖上。
闻意一下子慌了,除了之前新年他在街头吻自己那次,之后凌笙很少在公众场合做出过分亲密的举动——她知道这是他怕自己尴尬。
周围人若有若无带着笑意的目光在她周身飘来飘去,闻意扭着身子手上微微施力推他:“快放我下来!”
凌笙却把头埋在她的肩窝处,咕哝声里带着些无赖的意味:“不放,好不容易追到你。”
闻意又羞又窘,细细的手指用力掰他扣在自己腰上的手,后者却纹丝不动,众人都笑嘻嘻地飘过来几道眼风,闻意看徒劳无功,索性破罐子破摔地撂开手也耍无赖:“你就是想欺负我!筱明哲还是比我重要!”
凌笙哑然失笑:“这是个什么说法?”
闻意理直气壮地瞪回去:“我刚才欺负傻小子了,你就替他报仇来。果然还是基友更重要!”
凌笙不动声色,却暗暗更加用力箍紧她的腰:“是不是我最近太纵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