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嫁了个假驸马(重生)——清熙
时间:2018-01-30 15:37:11

  西淳枫气得吹胡子瞪眼,仁德皇贵妃无奈地频摇头。
  罢了罢了,随她去吧。
  她又怎知,为人父母的一片心在怎样的水深火热中煎熬?
  她以死相逼不嫁夏侯钰,纵然皇帝原本属意大魏战狼,想借机以力打力,筹谋压制夏侯一族。
  虽然知道夏侯王不会坐视不理,自然想尽办法从中捣鬼调停,但只要有丝毫能笼络夏侯钰的可能性,为了西淳皇族一脉的千秋伟业,西淳枫都会去做的。
  是她这个母妃从中苦苦斡旋,又是吹枕头风,又借夏侯王之力弹劾打压,做足铺垫才让皇宫与夏侯府达成盟约的。
  而今,她又说不嫁夏侯诀了?
  然后,又颇费心思地让她看到了夏侯诀残暴嗜血,淫,乱内廷。
  她这个母妃能怎么办?
  趁着小丑们你方唱罢我登台,又开始谋划着换掉驸马。
  夏侯钰不错,真的,就这几日在宫中的表现,真不错。送了那么多的歌姬舞伶,全部给遣了回来。
  看莹儿的眼神柔得能化成一滩水。眼神骗不了人的,有情无情一望便知。
  这样的都不肯嫁,还要嫁什么样的?
  莹儿啊,怎么就不理解母妃为她操碎的那颗心呢?
  西淳莹是在回寝宫的路上被人掳到小花园的假山里的。
  还看不清模样,小嘴就被粗鲁地叼住,全部含着卷入霸道的舌下,萦着熟悉的气息,吻进最深处的灵魂。
  大掌将她白嫩的小手牢牢桎梏在头顶,分开她的两腿,整个人更深地压迫进来,带着粗糙老茧的手掌在各处最娇嫩的肌肤上狠狠地掐着。
  西淳莹泪光涟涟,灵魂深处就本能地,口齿含糊不清地开始讨饶:钰哥哥,饶了莹儿,莹儿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良久良久,夏侯钰总算是满意了,才放过对她的桎梏。
  衣衫不整的西淳莹清醒过来,反手一个巴掌就打了过去。
  “夏侯将军,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本宫不日将是你的弟媳!”
  西淳莹胸中燃起熊熊怒火,这人到底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对她?
  难道他以为,他现在手握权柄了,对她的觊觎已经昭然若揭,就可以无视纲常,肆无忌惮了吗?
  “莹儿,你记住,你是我的,生生世世。”夏侯钰冷着脸,平静,却又霸道地宣誓了对她的主权。
  “夏侯将军,请你自重!”
  警告完,西淳莹转身颤抖着拾掇好衣服,再回转身就看到男人越来越铁青的一张脸,不知怎地,心里就开始发猝。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皇贵妃寝宫里说的那段话,已经风一样传出去了。诅咒夏侯一族,你想过嫁进来的处境吗?”夏侯钰愤然。
  “我不会嫁给夏侯诀,更不会嫁给你。”西淳莹冷笑。
  “莹儿,我们都心知肚明,从彼此的眼神,表情,动作就知道,我们是一样的,这个世界里只有我们是一样的。”
  夏侯钰这话什么意思?西淳莹一惊,却听夏侯钰又道:
  我们都不知怎么又重活了一世,前世各自又都经历过什么。难道前世没有汲取到任何教训吗?这一世,你也别胡思乱想。天塌了,有钰哥哥顶着,你只要跟着我就好了。
 
  ☆、第九章  争锋
 
  想起夏侯钰的话,西淳莹拿着针线的手就抖了抖。
  针线笸箩置于一旁,大红的嫁衣上平添了几行歪歪扭扭的针脚。
  被诅咒的公主,她的嫁衣,如若在幽深的暗夜里,突现萤萤磷火。
  那会怎样呢?
  盯着那些针脚,西淳莹诡异地笑了。
  前些时日,绿鄂跟她说,这磷火不好弄,她托了一圈都弄不到。
  主仆三人想破了头也寻不到好办法,总不能真摸到乱葬岗去吧。
  宫内守备森严不说,还真没那个胆。
  不过,上天垂怜,让她们逮到了机会。
  前几日,皇帝的后宫,死了个妃子。
  莫名上吊死的。
  引得此前被压抑的流言又有了抬头的迹象。
  就是那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冤死的奴婢化厉鬼找公主晦气的谣言。
  不过,正中西淳莹下怀。
  那日四更天,得公主令,绿鄂在脸上倒腾出一个丑陋,几乎覆盖掉整张脸的伤疤,然后偷偷摸摸接近收尸入殓的。
  不明原因上吊,想来总是晦气,又触了公主大婚的霉头,
  纵是生前如何风光,死后总是被轻慢的。
  阖宫上下也是避之唯恐不及。
  无奈之下,内务府找了个民间的收尸队。
  那些个见钱眼开的,见到那么大的银锭子,高兴得合不拢嘴。
  哪管乱不乱葬岗呢,就是龙潭虎穴,刀山火海也给你闯。
  “姑娘,小老儿跟你说,这磷火呢,就算你将整个魏国推平了,还真找不到能弄到的。说老实话,就是本道人也弄不到。”收尸队里一个秃头老道卖起了关子,
  “但是,小老儿知道有一种东西,只要用火石引着燃一下,就能发出类似磷火的光,足以以假乱真。”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绿鄂惦着那沉甸甸的银锭子,对着那老道贼眉鼠眼地笑,那张脸在暗夜下看就更惊悚了:“老道士,你敢夸下海口,就得保证给我弄到东西,我们家怡主子日后还有重赏,如若不行呢,嘿嘿。。”
  “怡主子?姑娘,能不能问下,哪个怡主子?”与牛鬼蛇神打过交道的老道心里又是一惊。
  “你说呢?宫里还有哪个怡主子?”
  那老道脚一软就跪了下去,皇宫里还能有哪个怡主子?
  不就是怡沁皇贵妃。
  那个出自夏侯一族,骄蛮跋扈,杀人不眨眼的皇贵妃!!!
  那老道顷刻就颓软下去。
  狠狠抽了自个儿巴掌,让你见钱眼开,该。
  幸不辱命,绿鄂将那刺激的经过细细说与公主听,却撞见红夙领着个丫鬟匆匆进入内殿。
  没等红夙禀完,西淳莹就大发脾气了。
  “什么?换驸马的奏章还未上表被就烧了?还是被礼部侍郎崔泽自己烧的?什么?崔泽金屋藏娇的姘头莫名死在了他的床上,被那人的家属扭打着进了衙门。崔泽就算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了。”
  像极了一个傀儡,被别人扼住命运的咽喉,还不得反抗。
  西淳莹听着红夙打探来的消息,惊得浑身发抖。
  夏侯钰连刀子该捅向哪都不清楚呢,夏侯王的反扑就来得如此直接又迅速了。
  一旁跪地的红夙,身后跟着一个长相清秀的守夜丫鬟,大气都不敢出。
  “知道本宫为什么找你吗?听说,你老家的哥哥嫂嫂全靠你接济,你此次出宫,运气好点,找个愿意当冤大头的老实商贾嫁了;运气不好的,可能就被你嫂子卖进勾栏,你哥欠的赌债将你卖个十次八次都不够。反正你的命怎么样都是贱,那本公主给你一次重生的机会。帮本宫办件事,事成了,给你一大笔银子,摆脱这些人渣,逃到哪里都行;事砸了,送你一把刀子,聪明点自行了断。”
  “然后,你看,本宫在查夏侯一族,筹划着要换掉驸马。换谁呢?大名鼎鼎的夏侯钰将军知道吧?就是他挑唆本宫换的。所以,不该知道的,你知道得这么多,你该知道接下去怎么做了,去吧。”
  身后响起一片吸气声。
  西淳莹充耳不闻。
  前世是她太笨。
  世道太疯狂,即便她矜贵如公主,依然是别人手中的棋子,皇族失势后更是命如草芥。
  反正食物链一环扣一环,有能力将别人捏成齑粉,为何不呢?
  况且,她也只是吓唬吓唬那个丫鬟。
  红夙送那个丫鬟走了,为避开别人的耳目,从小花园假山里的密道走的。
  西淳莹发了一通脾气,心情更加抑郁,就由着绿鄂丫头将她连拖带赶,引到了东宫太子处。
  她弟西淳烨无疑是个羸弱的。
  大魏东宫西淳烨尚值弱冠,虽好舞剑,却只识得个把招式。
  虽附风雅,琴棋书画均有涉猎,却只略略懂个皮毛。
  远远的,西淳莹看到她家太子皇弟,亭亭如盖般玉立,正赏着西狄进贡的名花---曼陀罗。
  这花,想来是西狄的完颜烈送的了。
  完颜烈那家伙,就会瞎折腾,前世没少给她惹麻烦。
  但对他们姐弟俩,真是一片丹心照卿卿。
  至于西淳烨,端看中看不中用的身子骨,这太子之位,注定就是坐不牢的。
  奈何西淳枫这皇帝后宫妃嫔众多,子嗣却凋零到屈指可数。
  又独宠着仁德皇贵妃。
  以至于,朝野上下对这个病怏怏的太子爷,倒也无所谓得紧,平日里嘲一嘲昏聩的君王,烂泥的太子,还有岌岌可危的大魏,笑言朝纲涣散,国祚将尽。
  前世,如若不是完颜烈,西淳烨这个废物一样的太子爷,可能都不用妄想登上大极之位,坐稳千秋江山。
  “你这花拳秀腿的,就别卖弄了。”
  西淳烨在舞一套剑法,一招一式看着眼花缭乱,西淳莹尽管看不懂,还是觉得:“看着就不得章法。”
  “烨儿见过皇长姐,姐姐近日伤风之症可有好转?”
  “还行,好多了。”
  “德桂子,去,将我近日临摹那元倾的《雪松斋文集》拿过来给姐姐鉴赏。”
  打小伺候西淳烨的老奴领命去了。
  “皇姐,这元倾六岁熟读诗百首,七岁学书,十岁写碑,是我朝书法四大家之一。其书体潇散奔放,又严于法度,父皇也盛赞其篆书,如风樯阵马,沉着痛快。”
  进去的是德桂,领着字帖卷轴出来的,却是一妙龄女子。
  西淳莹识得她,叫王妍卿,曾经的太子妃。
  王妍卿的父亲本是大魏一个山沟沟里小县城的七品芝麻官,叫王哲文,任期内治灾有功升为巡抚。
  西淳枫当年带着西淳烨巡游地方时,太子被其芙蓉出水般的女儿迷了心窍,执意要纳为太子妃。
  成婚当年还因此成就一桩麻雀变凤凰的美谈。
  其后,本家亲戚却仗太子老丈人的恩威在穷山恶水里为霸作乱一方,屡屡遭当地乡民唾骂,却因着东宫太子妃的面子,朝中无人敢置喙。
  大魏元明帝八年,当朝大学士纳兰友恭突然上奏弹劾王哲文罔顾朝纲,纵容地霸害当地人命,连带扯出一巨贪窝腐案。
  指证历历,且证据确凿,王哲文当朝被皇帝西淳枫革了职,并牵连朝中大小官员数十人。
  一时大魏朝堂元气大伤。
  王妍卿在东宫的处境就变得非常微妙。
  元明帝十年,西淳枫寻着什么莫须有的借口,将太子妃王妍卿投入大牢,贬为庶民,却是西淳烨拼尽全力将她留在身边。
  而今,不过东宫内一身份卑微的下等奴仆。
  西淳莹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
  最下等的宫女,却穿着湖州进贡的诸暨丝制的绸衣,头戴东海珍珠镶嵌的凤样金步摇。
  她这皇弟啊,真不知收敛,低调为何物。
  他可知,朝野上下都盯着东宫,盯着太子。而这王妍卿,本来就像埋在九五龙座前的一根刺,如鲠在喉。
  他倒好,独宠还弄得人尽皆知。
  西淳烨又聊到当朝一个水墨画名家斐桀,盛赞他独创的山水画法,善以“模糊”的笔墨作云雾迷漫的江南景色,用大小错落的浓墨、焦墨、横点、点簇来展现层层山头,世称“斐点”。
  西淳莹听得心不在焉。
  顷刻,王妍卿起身研墨,西淳烨手执狼毫,在那泛黄的宣纸上就要临摹斐桀的最有名的山水名画《江河泛舟图》。
  “前几日,夏侯钰在皇弟这儿比试过剑法?烨儿跟夏侯将军,不是素无交情?”
 
  ☆、第十章  乱局
 
  何止无交情!
  前世这俩人,还是你死我活的劲敌呢。
  西淳莹的话,让西淳烨手中的狼毫猛地一顿。
  “父皇说,希望夏侯将军成为烨儿上位的肱骨之臣,心腹之将。”西淳烨抬眸,定定看着皇长姐,又道:“既然他有意投诚,岂有不笼络之理。”
   “夏侯将军,真的能跟夏侯一族反目?”西淳莹茫然了。
  西淳烨凝眸,深深将西淳莹的表情看在眼里,去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这几日,大学士纳兰友恭就要上奏弹劾夏侯诀驸马了。兵部尚书薛定之手里握着夏侯诀这些年进出勾栏妓坊的奢靡之证,包括某年某月某日,在某地,某个花魁床上曾大放过某些厥词,辱骂当朝皇帝和太子,随便说出一条,都是株连之罪。”
  西淳烨笑了,可叹如今的西淳皇族,想治夏侯一族株连之罪是不可能了,但弄死个夏侯诀还是绰绰有余的。
  夏侯曦纵使再雄韬伟略,也逃不了儿女情长的羁绊啊。
  他压制得了礼部侍郎崔泽,一出招就让他封了口,却不知道薛定之是崔泽对外秘而不宣的私生子。
  又怎知薛定之行伍出身,却是个心计多端的,熟稔三教九流之地如入自家门庭?自然,也无法料得到,这薛定之,对生身之父还残存着几分念想。
  更关键的是,这薛定之在兵部举足轻重,是皇族深埋在夏侯派系相当核心位置的一枚棋子,不到万不得已,是不甘愿放弃的。
  “本来薛定之这人极其沉稳,断不会轻易就得罪了夏侯一族的。但谁曾想,夏侯钰那么精明,一步步算计得,让薛定之按耐不住就要跳出来。但不行,他是我的人,也还没到时候,只好让大学士纳兰友恭再度出山了。”
  西淳莹听懵了。
  所以,夏侯钰早有后招对付夏侯王的发难?但是,纳兰友恭再度出山?
  “什么叫再度?”
  那么当年?
  “哦,当年。是,纳兰友恭进谏是父皇和我联合授意的。当年朝堂被夏侯一族几乎蚕食殆尽,父皇也是痛定思痛,以退为进才打算清君侧的。”
  “纳兰一族是本朝第二大族,难得没有称霸天下的野心。纳兰家族原本保守顽固,事事以家族利益为重,所以几大家族都是选择中立避开西淳皇族和夏侯王族的争锋。但这个纳兰友恭却是个另类的,自己主动跳进局里来,说是忠君爱国,谁知道暗地里打着什么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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