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香在外头忙着给女主顾量身形尺寸,忽然就听见小孩子在里头咯咯笑,一阵一阵的。这么久的忙乱和叹息中,张云香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好好地送走了客人,张云香转身进屋时,就发现孩子不见了。
阿弥陀佛!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张云香腿软。
呆坐床上,张云香心存侥幸:那个男的这么善,是她见过的天底下最善的男人,一定会对孩子好,一定不会把孩子怎么样的。
……
骆仲晏的手机,照例是接不通。
李舒心“咚咚咚”地敲门,却把徐姐敲出来了。
“舒心?”看她瘦成这样,徐姐吃了一惊,“他带孩子去早教中心了。”
“哪家早教中心,我要去把孩子抱回来。”
徐姐想是知道她和他的纠葛,叹了口气,说:“你放心吧,他会帮你照顾好孩子的。他说是你那里,又潮又阴的,小孩子怎么住?”
李舒心气得要哭,她家住得再差,关他骆仲晏什么事?
他到底想干什么?
☆、第五十二章 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本文正式完结,想写的番外就续在结局的后面吧!请继续支持某素,收藏《掐死你的温柔》哦!《掐》文跟《校草毕业了》风格更近,希望大家多多捧场!收藏会下红包雨哦!
下午专业课的灭绝师太要点名,李舒心不能再等,只得匆匆赶回学校。进了教学楼,急急奔向电梯,却被人拉住了胳膊。
“喂!同学,撞完我就走了?”
什么?
回头只见,一个男人抱着个孩子,头发乱蓬蓬的。
竟然是骆仲晏!
李舒心气哭,她在菊儿胡同等了他大半天了,他竟然抱着孩子在学校里闲荡,无惧任何人的奇异目光。
李舒心回头盯着骆仲晏,不敢说话,眼里水润润的,莫名委屈。骆仲晏却是抱了孩子走过来。
“冰箱里冻的母乳喝完了。”骆仲晏很无奈,“她不喝奶粉。”
他在胡说八道。
渊渊在李舒心上学前就已经断奶了,怕小家伙儿不喝奶粉李舒心又躲了她好几天,现在别说奶粉,连米粉都吃。
李舒心抿着嘴,眼里有泪在打旋,强忍着问:“你又给她喝母乳,她还喝吗?”
“她喝得别提多香了。喝母乳有劲儿。你看她小腿儿,多有劲儿。”骆仲晏一只手横揽着渊渊,另一只手给渊渊的小脚垫着,孩子开始在他掌上蛙跳。
小脚蹬得特别欢,渊渊跳嗨了,一声喜叫,身子向前探着要李舒心抱抱。
李舒心伸手要抱孩子,骆仲晏一让,给她躲开了。
“你跟我来。”骆仲晏上前牵起李舒心的手,莫名其妙的亲昵。
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顶着鸡窝头却帅到炸裂的奶爸牵着手穿过教学楼的前厅,李舒心脸已红透。
还有骆仲晏的话外音解释着:“咱们渊渊不仅会跳,还会爬了。你等着,马上,我们给你表演一下。”
李舒心的心情复杂难言,被他拽着一路疾走,很快到了一辆车跟前。
骆仲晏单手扯出张垫子来,利落地铺到草坪上,哄着怀里的渊渊:“乖,我们爬爬,把妈妈惊呆……”
一句“妈妈”,抖了李舒心的心。
骆仲晏长腿一屈,就地跪下来,拿大掌撑住渊渊两只小脚丫,渊渊真的向前蠕动,张着小嘴,努力倒换两只小胳膊,向前爬起来。那个奶爸,浑身的肌肉随着孩子的一举一动忽紧忽张,专注的样子,让李舒心想哭。
孩子的成长,是少不了一位男性的搀扶支撑的。
李舒心怕累着孩子,更怕累着大人,她抱起渊渊,替孩子扯了扯褪到小肚子上的衣服:“这两天,麻烦你了。”
李舒心语气冷,一副陌生人淡漠样子。
“不麻烦。”骆仲晏站起来,眼神诚恳虚弱地,“不过这段时间,我过得确实辛苦。太煎熬了……舒心,我需要点时间,跨过去自己心里那道坎儿。”
骆仲晏说罢转回头望住她。一直以来,自己跟自己对决,不肯放过的昨天,令骆仲晏心力交瘁。
幸好,跨过去了,回头一看,云淡风清。微风吹着,前头草坪一望无垠,海阔天空的感觉。
李舒心的眼泪终于叭嗒叭嗒掉下来。
啧。
她潺潺流泪的样子真是令人心碎,骆仲晏走过去,连她带孩子一起抱进怀里。
李舒心趴在他肩头呜呜地哭,是那种雨过天晴的哭,发泄委屈的哭,直教骆仲晏心肝脾肺齐齐作痛。
“舒心,跟我回家吧。”骆仲晏拿唇贴住她耳鬓的头发,“你前二十年受的苦和罪,我会用我一辈子,弥补给你。”
……
其实是,骆仲晏想得美,李舒心根本没法跟他回家。
刚刚大一,课业很重,菊儿胡同来回十好几公里,就算她有心疲于奔命,骆仲晏也不答应。
平时,骆仲晏一边顾着舒心小馆和几家分店的生意,一边在家当奶爸带娃。一到周五,他就带着孩子去学校,接李舒心回家。
李舒心宿舍的姐妹全知道,李舒心有个帅炸的老公,还有个萌翻的女儿。
关键,李舒心老公爱她,爱得气满乾坤。
就像今天,李舒心站在宿舍楼下,被骆仲晏看得不好意思。
哎,他干嘛那样看她?
那种眼神。
“今天怎么来了?又不是周五。”还是工作日呢。
骆仲晏嘴角上扬得止不住:“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舒心小馆的纸巾爆卖,爷爷把内裤都输给我了!”
舒心小馆代言的纸巾系列,让骆氏日化在装B圈名声大震。这款纸巾走高端路线,完全没有性价比优势,只有最贵,没有最好,却是借了音乐餐吧的火,阵势燎原。
爷爷跟骆仲晏打赌,输了个高兴,输了个六根清静。
李舒心抿着嘴笑,不信骆大老板就为这一件事专程而来。这等小事儿,骆仲晏一般不憋着,会立马给她打电话。
今天他连渊渊都没带,肉眼可测,完全是要起坏事儿的模样。
“然后呢?”李舒心问。
“什么然后?”
“说正事。”
“正事儿?”骆仲晏吊儿郎当地笑了半天,终于正经起来,“正事儿就是,今天工作日,可以办手续。”
“办手续?”
“对,结婚登记手续。”
语气平静,可骆仲晏手好抖,在裤兜里好半天才摸出戒指。就是原来那枚,莫名其妙多了两颗牙印,李舒心啼笑皆非。
李舒心由着他拉着自己的手,也不娇情,心花怒放的。
双双直奔幸福街,在婚姻登记处花了9块钱,取了红本子。新媳妇还没走到门口,就被男人吻得天昏地暗。
他舌尖又热又坏,专找她的小舌头,热乱地逗个没完。那两片薄唇毫不见外,旖旎辗转至她的唇瓣,用力吸。
真是,够卖力够流氓。
幸好,小两口亲完还没有忘记正事,回家接上渊渊,一起去办领养手续。因为材料备得齐全,登记办得飞快。
陈铎闻讯赶来,拳头重重朝骆仲晏肩上一顶:“行啊,老弟!我陈铎,得替全院的人谢谢你。”
骆仲晏脸上满是名利双收的傲娇,“铎哥,谢就不用了,先给个准话儿,什么时候能办完?”
陈铎瞄了李舒心一眼,“回家等消息吧!喝喜酒的时候别忘了叫老哥我!”
正说得高兴,迎头却见,一个男人大步走进来。
是孟怀承。
姓孟的走过来,两只眼睛盯住渊渊,目光热切得冒火,语气却冰冷,提醒道:
“陈警官,我的申请提交得可比他们早。”
骆仲晏怀里抱着孩子,奶爸附身,却像只护犊的雄兽,恭候着所有的冒犯。
“孟怀承,我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骆仲晏怒极而笑,“你折腾什么?想让你孟家名誉扫地,让法院把你那死鬼弟弟从坟里挖出来,定个罪?”
“随你怎么说,孩子姓孟,我孟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那我倒要看看,天理是站在我骆某人这里,还是在你姓孟的那儿?”
孟怀承心里清楚,嘴仗再怎么打,他也动不了骆家。
因骆仲晏嘴角的自信,实在刺目。
……
“这人跑了福利院好几趟。”陈铎虽不明就里却亲情安慰,“没事儿,我替你扛着,别跟这种人计较。”
“我跟他计较什么?我做了姓孟的老爸,不知道有多赚。”骆仲晏想了想不妥,“不对,渊渊不姓孟,她姓骆,名叫骆嘉欢。”
骆仲晏说得好淡定严谨,简直有种仪式感。
李舒心却莫名想掉眼泪。
从福利院出来,外头天光清亮,骆仲晏挂上电话,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快意:
“舒心,好事儿,曹莞不嫁那畜生。刚打电话,说她要出国了。”
“后不后悔?”李舒心笑嗔他,“是不是觉得自己心瞎眼瘸,舍好求次?”
“好?那丫头哪点好了?十九岁的时候把我骗上床,我差点就当爸了。”
李舒心:“……”
“所以,还是现在当爸好……”骆仲晏臭不要脸地,“我们再生两个孩子,不,两个不够,越多越好……”
……
老爷子定的地方是河边的渔船上。在河边到了晚上,码头上热闹异常,小渔船上亮起汽灯杀鲜鱼做菜。吃新鲜吃感觉,又不像家里那么正式拘谨。
月亮正好,是个把酒的地方。
张云香刚坐下,就被老爷子安排的婚礼宾客名单给吓到了。
骆家爷爷笑眯眯:“咱们闺女舒心聪明勤奋,能做阿晏的贤内助,还能当公司的军师。有她在,我们可以放心地把骆氏交给这个臭小子了。”
骆仲晏在一旁听得不满,咬李舒心耳朵:“哪儿是交,明明是输给我了。”
长辈们都在,骆仲晏不管不顾的,跟李舒心自然而然地亲昵,弄得李舒心耳根发烫。
好容易挨到结束,一上车,李舒心就被骆仲晏吻住了。
他拿手托着她的下巴,渴切难耐地:“舒心,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太久了。”
李舒心当然知道。
她点点头,突然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他。
这个男人,外头硬,心头软,混于其外,孝义双全,真是,说不出的好。
李舒心主动吻了他,把自己湿亮的唇奉上。
越吻越热,驾驶座上的男人,连裤子的形状都不对了。
李舒心不敢看,脸红耳热的,“好敏感,丢不丢人?”
“丢脸丢到老婆那里,不算丢人。”骆仲晏热烫的气息拂在她耳边,低嘎难耐地,“舒心,我受不了了。咱们回家。”
回家,是时候回家了。
纵经风雨却暖透人心的家,一生相伴的爱巢。
……
四年后。
李舒心端着牛奶杯吃着早餐,看骆仲晏给渊渊洗手。一双小胖手,满是洗手液泡泡,被男人用水冲揉着。
幼儿园小朋友骆嘉欢洗着手,笑眯眯的仰头看人,小嘴又甜又会哄的:“爸爸好喜欢渊渊哦。”
“为什么?”
“因为,渊渊又乖又聪明,又听话,又漂亮。”
骆奶爸笑:“哎,我们渊渊还有一个最大的优点。”
“是什么呢?”
“太会吹了。”
渊渊嘟嘴,在一边的李舒心笑起来。
骆嘉欢洗完手,跑到妈妈跟前,亲亲妈妈隆起的肚子。
这是她每天都要完成的仪式,跟弟弟道了再见,好拉着爸爸的手,高高兴兴上学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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