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低低哼了一声,耳后有些发热有些烧的慌,镇定道:“巧言令色,本公子偏不如你意,本公子只要手下。”
俞琬看着马文才泛红的耳尖,坏心眼的撩拨道:“没事,我将文才兄当朋友就可以了,毕竟,谁让我这么喜欢文才兄呢!”
马文才脸上猛然爆红,放下书册有些怒道:“你这言语,真是...!”
俞琬故作苦恼的样子:“文才兄相貌武功学识性格都是我最为欣赏的,如果文才兄这般讨厌我的话,我还真的很伤心呢!”
马文才被俞琬打趣的似乎生气了,起身扔开书籍走向一边不在理会偷笑的俞琬。
第二日清晨,俞琬艰难爬起来洗漱完毕之后起身去往梁祝二人宿舍,马文才在俞琬离开之后睁开双眼,闷声道:“还说什么当我做朋友,一大早就跑的没影!”翻身接着闭上双眼。
俞琬看过祝英台小臂上薄薄一层血痂笑道:“果然还是系统的药最有用。”
英台将袖子放下对俞琬安心说道:“还好小十你陪我一起来书院了,今天可是谢先生的课,我一点都不想错过呢。山伯之前还说让我休息不让我上课呢!”
俞琬收起药罐,洗漱完进来听到的梁山伯笑道:“那是听小慧姑娘所说你的伤势需要休养,只是没想到英焕医术竟也如此高超,只是两天的功夫便好的差不多。”
英台不自觉的撒娇道:“这样,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谢先生的课了吧!”
梁山伯宠溺微笑解释:“当然可以,之前不是担心你的身体,害怕你受伤严重,你都不告诉我你受伤了。”
英台拉住梁山伯的手:“我不是怕你担心吗?”
梁山伯拍拍英台的手一脸郑重道:“以后不能这样了,受伤必须告诉我,我会保护好你的。”
英台连忙点头:“以后不会了!”
俞琬感觉自己一大早本着二十四孝好妹妹态度上门给英台看伤,却被强行喂了一嘴狗粮,感觉非常受伤,当下愤愤出声打断泛着粉红色飘着小百花的气氛:“咳!”
梁山伯笑道:“当然也不能再瞒着英焕。”
英台看俞琬盯着自己和梁山伯交握的双手,急忙甩开,看着一脸莫名的梁山伯,脸上飞起一片红晕强自镇定道:“那个,有手汗。”
梁山伯恍然大悟,笑道:“英台快洗漱,银心把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英台心虚的看了俞琬一眼,小声应了一下。
收拾罢,三人同行去课堂,坐在马文才身边向他问过早以后俞琬看着对英台各种关怀的梁山伯,突然间想到一个问题。
英台现在是个男的吧!梁山伯也完全没意识到英台是女孩的样子啊!对义弟非常非常非常好,恨不得事事亲自带身边是这时结义兄弟的习俗吗?魏晋时期盛行男风,世族男子出门一样敷粉罗面,男装的英台怎么看怎么像个娇俏小受?难道,额,不不不,一定不是这样,肯定不是这样,梁山伯只是把英台当亲弟弟疼了,是自己少见多怪,不要胡思乱想,不要胡思乱想。不过马文才也对男装的自己红过脸啊,我的天呐,那我们俩谁是攻?不对,我没攻的物件,那我摊上的是个傲娇攻?这简直太……令人兴奋了!
马文才疑惑的看着与自己问过早就扭头看着梁祝发呆,猛然又激烈摇头莫名脸红的俞琬,拿着手中的书试探的敲在她头上,感觉还不错,问道:“你又发什么呆!”
俞琬回过神,立刻正经朝他腼腆说道:“我只是感觉梁兄待英台好像比我对英台更好。果然梁兄更像是英台的兄弟。”
马文才闻言向后转身看了看正在下棋的梁祝二人对着俞琬哼了一声:“梁山伯不过一个平民,你兄长与他交好对自身前程有碍,你可莫向他学。”
俞琬笑道:“以后文才兄罩着我不就好了。”
马文才撇了俞琬一眼,又伸手敲在同桌头上:“真是没上进心,也就眼光比你哥哥好。”
俞琬嘿嘿直笑,看到王蓝田的空位,笑道:“这王蓝田不来上课了么?”
马文才看着书不在意的应答:“好像吧,不过蠢货一个,也值当你挂在心上。”
俞琬笑道:“鬼才挂念他,咦,先生来了。”
谢道韫走进课堂,陈子俊紧随其后,谢先生端坐讲席道:“今日学习博弈之术,博弈之道,若不亲手过招,无以评判,现在你们就一一上来,与本席对局,若是谁赢了本席,品状等级自然名列前茅。”
陈子俊无不恭敬站立于谢先生身后说道:“谢先生说了,有谁请第一局啊!”
席下学子犹豫不决,嗡嗡嗡不住小声谈论,马文才意动道:“我。”
随即上前行礼道:“请教夫子高艺。”
学子不由得围上前去观看两人在棋盘上你来我往针锋相对,俞琬摇头不语只是站在末尾位置,一场过后,马文才得到一句乱世枭雄,治世亦枭雄的评价。看着在学子身后独自生闷气的马文才,想了想,俞琬走上前坐在他身边也不言语。
良久,马文才哼道:“不去观棋,在这做什么?”
正在思索是不是在晚上回去将拯救大兵瑞恩编成一个中国古代战乱小故事给他听的俞琬猛地回神,呆愣愣的看向马文才下意识应了一声。
马文才被她呆愣的样子给逗乐了,心里不知怎么就反过来安慰她道:“本公子不会因两句评语就怎么样,更何况枭雄很好!”
俞琬扬起大大的笑脸大力点了点头:“枭雄不论好坏一般都是活的最长,所谓英雄,哪个不是死的凄惨无比,就冲这点,枭雄就很不错。”
马文才忍不住黑了黑脸,伸手敲在俞琬脑袋上。
一节课即将结束,俞琬坐在谢道韫对面颔首笑道:“先生棋艺高超,学生佩服!”
谢道韫摇头笑道:“随机应变,当机立断,只是这棋路直来直往,大开大合,英焕本君子之道又善阳谋,非常不错!”
俞琬行礼谢过之后,四处看了看马文才早已离开,走向等待自己的梁祝荀巨伯三人,梁山伯笑着打趣道:“能与谢先生下到此时,英焕真是厉害,就是不知道还有什么是英焕不会的?”
英台拉过俞琬对着梁山伯一脸嚣张道:“梁兄莫不是羡慕了?”
俞琬无奈摇头道:“你们两个呀!”
荀巨伯笑道:“英焕厉不厉害我不知道,我只知晓那王蓝田告病休假一天,真是觉得在这课堂呼吸都顺畅不少啊!”
四人禁不住笑作一团,梁山伯摇头无奈道:“你个促狭鬼!”
第14章 冲突的想法
一起回到梁祝二人的宿舍后,英台支开梁山伯偷偷摸摸献宝似的塞给俞琬一瓶东西,俞琬随手接过一看,哑然无语,满头黑线的看着一脸期待夸奖神色的英台,半晌无语,长长叹了一口气之后,让银心出去看门后拉过英台在房间角落里极度心累的晃晃手中瓷瓶问。
“这是什么?”
英台不解的说道:“玫瑰香露啊!小十你怎么连这个都不认得了?!”
俞琬扶额,拍了英台一下脑门急道:“我知道这是玫瑰香露,可你还记得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吗?祝公子祝公子,我的祝公子啊!你见过哪家公子浑身散发悠悠玫瑰香?虽然士族公子多粉黛敷面,却没有几个用玫瑰香露,更何况,”俞琬顿了顿:“你觉得学院内的士族公子,有几个在这个年纪还没碰过女人?”
“你身材小巧,样貌姣好,加上从不和他们同去浴室,时间一长,本就足够惹人注目,而且你再浑身馨香,就算梁山伯是个傻的是个瞎的,你当书院其他人也傻也瞎吗?别的不说,就那个你看不上认为蠢笨的王蓝田,你觉得以他年龄家世,能没妻妾?他对我祝氏兄弟本就颇为在意,你再散发着一股香味经过人家跟前,还不立马引起怀疑?”
祝英台闻言吓了一跳,聂诺道:“我没想这么多,只是好久没用过玫瑰香露了,一时心痒就......”
“那也不能就这么香喷喷的到处走!”俞琬有些气急败坏,伸出右手:“还有呢?全都给我交出来!我把它扔掉才是。”
祝英台有些不舍得从一旁盒子内拿出一瓶:“银心只弄来一小瓶,我给分成了两份,真的要扔掉啊!”
俞琬伸手拿过,看似放在袖笼里,实际却扔进了背包,虎着一张脸叫过支着耳朵偷听的银心。
“我知道你为英台好,但你要想着现在是少爷,你知道万一英台身份被戳破以后的后果吗?”看着几乎哭出来的银心和一旁偷偷扯自己衣袖的英台,俞琬长叹一口气不忍说重,“自己去找银翘,让她告诉你怎么做。”
“洗澡,换衣,月事全都给我仔细点,哪怕自己臭了也别弄得香喷喷的。”俞琬对着两人低语叮嘱道,“除去这些你们还需要想想万一有人问你们为什么没有喉结,为什么有耳洞,容貌体态为什么形似女子时怎么回答才是男子应有的反应?有备无患总好过事到临头找理由。”
看着英台愈发瞪大的双眼俞琬不由黑线:“你别和我说你都没想过!所有有可能突发的状况,衣物换下被发现怎么办,月事布怎么处理,沐浴去哪里这都是大事,你们可真是......”
“小十......”英台似乎没有想到那么多被冲击到了。
俞琬刚要说什么突然听到梁山伯远远的脚步声,压下情绪凑到二人跟前悄声道:“赶紧收拾收拾,梁兄和他书童回来了。”
英台急忙擦了擦眼眶,整理衣衫,过了一会儿,梁山伯方才走到宿舍跟前,还未进门便朗声道:“英台,英焕,我回来了,我们去吃饭吧!”
英台拉住俞琬的手对梁山伯笑道:“山伯去吧,我与英焕不怎么想吃,想一起说些话。”
梁山伯呆愣了一下,随即皱眉劝道:“说话什么时候都可以,饭还是要吃的,英台你身上的伤还没好透呢!”
英台将梁山伯一路推出门去,有些撒娇意味的笑道:“就是不想去嘛,山伯一会儿帮我和英焕带一些回来便是。”
梁山伯顺着英台的力道出门,有些犹疑:“那我等下给你和英焕带一些?”
英台点头应是,看梁山伯转头向食堂走远,四下探视之后关上房门,蹑手蹑脚的走回俞琬身旁,小心翼翼的问道:“英焕你之前说的那些该怎么办啊?”
俞琬看着一脸求知的英台,不由得扶额叹气:“洗澡买个浴桶放在屋子里,不要放在窗边或者门前,最好用大屏风遮挡一下,这样就算有人不小心闯进来,你也有点缓冲遮掩的时间。”
“洗澡要趁着山伯出去做其他事情的时候,尽量让银心帮你守着门。以防山伯中途回来或者其他人寻访把你看光。”看着脸蛋通红的英台强调道:“这点必须小心。否则万一闯进来将你看光的是梁山伯,这还好,可如果是王蓝田秦京生一伙儿,你是嫁,还是一死以护清白?”
英台随着俞琬的话语双颊绯红又瞬间惨白,勾着头低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俞琬叹了一口气:“英台你要知道书院和我当初去青莲上人处学医不一样,那里只有女家修士,书院学子除去你我二人全为男子,你言行举止又不甚注意,还好与你同宿的是梁山伯,若是马文才王蓝田等人,你早就被揭穿了知道吗?”
“小十,那你是怎么和马文才住的?也是在床上放东西隔开吗?”英台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俞琬摆摆手,无奈说道:“怎么可能,我告诉你这样做,是因为以梁山伯人品是不会多想,你随便找些理由就能糊弄过去,文才兄可不成,我只能以不习惯和人同床为由睡在坐榻上,不和他一起睡在床上。”
“睡在坐榻上?!”英台一脸惊异“能睡得着吗?!”
“虽然睡不舒服但总比被认出女子身份要好!”俞琬哼道,“月事布用过就处理掉,别让银心洗,容易被发现又不好解释,用完让银心喊上银翘下山去买棉布。耳洞就说小时候扮过观音童子打的,脖颈用衣物遮严。”
“走路姿态怎么办?”英台细细记下之后问道。
俞琬笑道:“多观察男子走路,小心模仿,至于言行,就这样吧!就当是温文尔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