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不是女主呀……”我支支吾吾说着,睁开了眼睛,入画的是藏蓝色的锦衣,着锦衣的少年深邃的眸光正打在我的手上,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我觉得这时候还是不说话比较不尴尬。于是我依旧闭上眼睛,假装还睡着呢,刚刚说的都是梦话。
有的人目光就是带着穿透力和杀伤力的,唐舜就是其中之一,我顶着带“狂躁buff”的目光小心翼翼睁开眼,却没看到唐舜的人影。
盗梦空间不成?
“画儿,你醒了啊。”沈如诗话里带着关切,还有些许哭腔,啧,能不能别这么娇气,怎么当女主的你。
“你怎么又哭了?”我抬手去擦她两颊的眼泪。她一把捉住我的手放回被子里,我笑了笑,她却哭的更激烈。
“你为什么老是在受伤!”她控制不住情绪的大喊出来,“为什么我总是这么没用,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女主女配的意思,但是阿苏告诉我,能救你的只有我,可我为什么永远只能在你受伤或者被欺负以后才能发现?我为什么这么没用啊!呜呜哇哇哇——”
“你这是怎么了宝贝儿?”我拍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沈如诗的背,柔着声音问道。
她还没回我什么,采菱紧随其后得进来了,一言不合就点了沈如诗的穴道,接着利索的扶起晕过去的她躺在我的床里面,接着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小瓶子倒出来一个透明的小药丸塞进沈如诗的嘴里,做完一系列动作才缓缓吐了一口气。
接着她拿过我的手,两指搭在腕上,又沉思了一会儿,这才放心下来一般的微微勾了勾唇角,对我道:“夫人切不可再劳心伤神,”她又看了看昏睡过去的沈如诗摇了摇头,“诗主子也真是的,明明嘱咐过不让她一见您就哭的,您现在身体虚的很,再劳心劳力若真躺下可就难起来了。”
噫,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过劳死?可我没怎么动脑子啊,因为我根本没脑子嘛!奇怪耶!
没一会儿沈如诗就醒了,见她有话和我说,而且情绪没那么激动了,采菱就走了。
那个……女主一直盯着女配不说话还眼圈红红怎么办,挺急的,在线等。
“我说……”
“你先别说话,让我平静一下,”她做了个长长的深呼吸,搞得我莫名其妙紧张起来。
“咳咳”我紧张太过,口水差点把自己呛死,她光速翻身下床,又是递水又是擦嘴的。
我随她去,没反抗也没说什么。忽然她问我“如画,值得吗?”
我抬头看她,值得不值得且不说,我也想跑啊,我他娘的也得跑的了啊。于是我摇摇头,没说话,她眼泪刷就又下来了,一滴一滴砸在我脸上。
心肝儿诶,这怎么又哭了,这梨花带雨的,美则美矣,可是哭多了伤肝啊。
我无奈拿过她的帕子“哭什么,这都是我得命。”
她又抽噎半天,“那……那你也不能一次次舍了性命去……呜呜呜呜……你知道当时我得知你落到晋王手里的时候,差点急疯了,你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办啊……呜呜呜,如……如画为什么总是你在受委屈啊……呜呜呜……嗝。”
我俩被她这个哭嗝搞得一愣,好半天才缓过来,我噗嗤一下笑出声,她也不好意思了,收了眼泪。
“别哭了,一会儿明王殿下回来看到,又说我欺负你。”
“如画,我……”她不哭了,但是气喘得还是不匀。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他们都说那日你和我师兄中了……毒。”
“嗯。”
“那毒的解毒之法只能是……”话没说完,她脸就红的能滴出水一般。
“你是想问我怎么帮他解毒,还是只是来确认?”
“你们……真的……?”尾音上扬,表示询问。
“解了。”我说。
她呆滞半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联想到我俩那天的造型。
她呜呜咽咽了一会儿又问我“那你还疼吗?”
我这人吧,人是好人,但我太贱,尤其这嘴。一不留神就想开车。
“还行吧,你师兄的尺寸……没什么大碍啦。”说完再看沈如诗,她果然跟煮熟了的虾子一样,坐都坐不住了,起身就往外跑,奔到门口打翻了蓝馨给我端来的补药。
连歉都没道,就跑了。
蓝馨看看床上笑得开心的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猴儿夫人您又和王妃娘娘说什么了?”蓝馨收拾好了碎掉的杯碗后训我。
“她问我解毒的事儿。”
蓝馨收拾的手一顿,也支支吾吾起来,“那您,您是不是又说了什么过火的话,怎么瞧着王妃那脸色红的也不一般?”
“她自己愿意问的。”
“你这……你这猴夫人!”
“蓝馨可是给我炖了鸡汤?”
“炖了炖了,小姑奶奶,我这就再去给你端一碗来。”
喝完了一碗鸡汤,刚刚放下碗,沈如诗又来了,面若桃花,肤如凝脂,还带着上午逃走时的一抹红霞。这回她变乖了,也不和我聊天,就专心的剥坚果的壳,时不时看我一眼。
我又想开车了。
“姐?”
“嗯?”她面上带着点惊讶,毕竟这么多年,我主动叫她的次数屈指可数。
“我想吃个核桃。”
她忙递过来给我,我抓了一小把在手里。
“你这是要做什么?”
“做点茶酥,把这些磨牙的吃食细细碾碎了,再混上些糖粉一起炒,切块儿又香又酥。”
“哦,给谁做的。”
“明王殿下说他想吃。”说完就装作若无其事的低下头,细细捣碎果仁。
“多吃点这个好,你手艺也好。”
她点点头。
“诶,你怎么知道第一次会疼啊?”
还是那句话,我啊,人是个好人,就是嘴贱。这个问题成功地让沈如诗又红了脸,不过还是假装镇定,我在心里给明王妃点了个赞,可以啊我的姐,还学会两幅面孔了?
“你别多心啊,我就是随便问问。”我又抓了一把核桃。
嚼了一会儿,我还是能感觉的到沈如诗若有若无的好奇心,不禁笑出声儿来,她见我好像在嘲笑她,用鼻子哼了一声儿转了个身,低头捣碎果仁,不再看我。
“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中毒。”撩妹儿也要有个限度,耍流氓耍的太狠以后就没法玩了。
她黑人问号脸得转过身来。
“我们俩,只有他中毒了。”我又抓了一把剥开的核桃仁接着解释道:“在被抓住之前,你师兄给我吃了个大力丸,说是能解各种毒。而且那种毒,你应该了解的,并不是非要做那事才能解毒,只要释放出来就行了,”我顿了顿:“他自己解毒了,我当然没有事儿,至于你那天会看到我那种造型,其实都是晋王手底下的人做的,说到这儿还真是多亏你师兄,被伤成那样还能起来救我一次,不过我是真的没事儿。”我想说就是手酸了点,想了想还是没说。一天把人吓跑两回好像有点过分。
“嗯……真的吗?”
“当然。”
“那就好。”她小声喃喃,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瞪着我,“那你清早说的那些!哎呀你……你怎么这样啊!”
“是你问的。”我恶人先告状。
“我不理你了!”说完就抱着小石臼跑了。
没一会儿采菱来拿别的装坚果的盒子,给我留下了一包核桃仁。
在床上躺了一个多礼拜,我恢复了生机,而宫里传来了圣旨,算盘在院子里喊我前去接旨。
奇怪,给我的圣旨?
“王爷和王妃呢?”我问蓝馨。
“都进宫了,昨天夜里去的,晚上没回来。”蓝馨道。
我带着满肚子的疑问,走向正院儿,着宫装的两个太监正站在一个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的男子身后,阴笑着看着我。
“沈王嫂——接圣旨吧?”
我带着一府的人缓缓跪下来。只听晋王阴毒的语调里带着快意得传到我耳朵里:“奉天之警,呈帝之命,明王侧室沈氏如画,不敬天子,藐视皇家,赐毒酒一壶,即日行刑。”
我脑子里“轰”一声,炸开了,我这是被皇帝赐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谢广坤”是电视剧《乡村爱情》里的人物,大家可自行百度其发型。
真是对不起各位看文的小天使,不是故意断更,真的最近太多的事情,每天加班到十点半十一点,写文的状态也没有,时间也没有。承蒙各位不嫌弃,还关照着在下,啥也不说了,等这段时间过去,咱更新上见诚意。
最近文的节奏有点慢了,和心情可能也有关系,总之会尽快改正的。
求评论,求收藏,求推……算了,推荐还是等文儿写好一些再说吧!
感谢大家陪我一起成长(鞠躬)!
☆、假面
“诶哟,明王妃,您身子那么弱,这太后娘娘的寿宴,您何必这么折腾自己呀!”一个着明黄色纱衣,梳着高高的流云髻的女子阴阳怪气的说道。
“就是啊,这天儿可够热的,您别再失语症没好,反而有出别的什么毛病,那明王府的皇孙们可就都是庶出了,啊?呵呵呵呵呵……”另一个穿着粉蓝色纱裙的女子也怪里怪气的念叨。
“呀,这不是小如诗吗?这怎么还摔地上了?快起来让祖母看看,摔坏哪里没有?”老太太焦急的声音随着颤巍巍的脚步,在四个大丫鬟的搀扶下走过来扶我。
我心说摔倒是没摔疼就是脚腕又扭了一下,都怪刚刚那两个妖艳箭货,人家家摔倒了啦,要皇太后娘娘举高高才起来!
“哼!你们是哪家的孽障?本宫的寿宴也敢来撒野!”老太太年纪虽大,但气势和威严都足得很,和四年前的老太太简直没什么两样。
再看刚刚两个妖艳箭货,已经吓得跪倒在地不停磕头了。
所谓作死,大概就是如此吧。
“诗儿,你说说想怎么处置这两个孽障!”
两个小丫头立马换了方向向我磕头,连连认错,我往边上闪了闪,躲开她们叩头的方向,自己给太后跪了下来。
胖友,记得大明湖畔的夏紫薇吗?
当年,她就是用的这招和皇后娘娘化干戈为金腰带的。
太后先是一惊,然后叹了口气,摸摸我的头,道:“可苦了你了孩子,怎的你如此心善,偏偏如画的事,你如今还放不下呢?那仁儿他……”见我闭口不答,老太后又叹了口气,对身后的人吩咐夺了两个新嫁给礼王的两个侧室的名分,到“折花园”做工赎罪。
我眼观鼻口观心,任老太后的丫鬟把我扶起来,并找到了属于明王府的位置坐下。
不理明王的茬是因为我实在不知道现在明王妃和明王是个什么关系,毕竟我是个带着□□的假的沈如诗,而真的沈如诗还奇妙的不知道我的存在。
我还活着,在喝了御赐的死药之后还活着。
“如诗?”猛听到皇后娘娘叫我的名字才回过神来,见了我的反应,皇后叹口气,对着皇太后摇了摇头。
我站起来行了大礼告罪,还没跪下,已然被老太后托着身子站起。我冲老太后歉意的点点头,她回了我一个带着岁月痕迹的,悲伤的慈祥的笑。
我不说话不是因为我高冷,实在是因为沈如诗的声音我模仿不来,而都城里最新的“谣言”也说是沈如诗因为失去最亲近的妹妹,哭的肝胆俱裂,昏死过去之后,就得了失语症,不再理睬任何人。甚至是一度最牵肠挂肚的明王景昱仁。
而景昱仁也因为没有保护好最宠爱的沈如画沈夫人一蹶不振,在我死后的第三个月,自请去镇守大秋部落和景朝边境,若是成了便护一国太平,若是败了,就去陪我。
我那时已经醒了,躺在床上气的用唯一能动的脚趾头踹了枕头到地上。你想屯0兵造00反这种锅,凭什么甩给我背!
我环视了一下周围,今年太后的寿宴已然没有了四年前的热闹,而且也从不知名的山洞改在了避暑用的行宫里。即使行宫修的错落有致,景致也别具一格,依旧抵挡不了来参加寿宴的人的浓浓的忧愁。
只因为齐王在半年前坠崖身亡,找到尸身的时候,都已经模糊不堪,只能凭借身上的饰物和衣着判断。
听到这个消息时,是我第二次假扮沈如诗,做不在场证明。
略过刚开始震惊的吐槽——这齐王祸害死的这么痛快?单单凭着饰品和衣着就能判断死者身份,那要DNA技术干什么?
更可怕的是,没过一个月,晋王也不明原因的暴毙,半年内连着死了两个王爷,线索都暗地里指向明王府,可是明王妃总是有各种不在场证据,刑部的更是战战兢兢,皇帝气的一口气连杀两个刑部高层,才算找了个江洋大盗当替死鬼,算出了这口恶气。
但是,退一万不讲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皇帝和老太后究竟有多难受,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皇室这一锅粥乱的不成样子,可偏偏没有可以理得清的头绪。
“如诗?”
我刚刚回过神来就听到老太后叫我,我躬身行礼,老太太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她身边。
娘喂,且不说我走过去脚又要疼,就单单这种陪着沈如诗的熟人说话这事儿,就让我浑身不自在。
对啊,我假扮沈如诗,让我从头到尾的不爽。毕竟我本身就不是一个温婉如画的女子啊。
老太后拉过我的手揉着揉着就掉下泪来。
“如画是个好孩子,是咱们皇室冤枉了她,害她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