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淑秀:错嫁权臣——淼仔
时间:2018-02-01 15:11:44

  本是为了儿子送行而跟到这里,却无意中发现妻子。瑞国公为什么不陪在儿子身边,他不情愿面对妻子心中念念不忘的那个人。
  见妻子佝偻着肩膀,好似又哭了。瑞国公在雪花中满腔哀怨,你几时才能忘记他呢?
  人家有家了不是。
  “多多保重,我们去了。”
  说话声中,明逸、邱宗盛、文天夫妻上了马,在马上再一次行礼。宇文靖泪如泉涌,正要说几句路上小心的话,一声厉笑响亮,自邱宗盛唇边逸出。
  都没有想到,邱宗盛带着马缰,佩的随身刀剑出手,寒光一闪,到了宇文靖面前。
  老庄时时在太师身后,执兵器格档,“叮叮”两声以后,邱宗盛退下去。
  扬扬手,有一片衣角取自太师身上,在北风中飘起。
  “老匹夫!老夫立誓见你必发难。逼不得已见了你,这就不违誓言!”说到最后一个字时,马蹄如雷,邱宗盛已往远方:“女儿,去也!”顾氏打马跟上。
  文天不能说刚才那一刻他不惊魂,但邱宗盛早有酝酿,动作闪电,取的又不是宇文靖性命,只一片衣角。从袖子上也行,从衣襟上也行,回马的也就快,老庄迅急下护的是太师要害,也就没有拦得下来。等到文天出一身冷汗,邱宗盛已然退回。
  他就多留一个凝眸,对宇文靖周身上下望了望。宇文靖失了一片衣角,但内心里暖融融上来,佯装面色肃然不改,摆一摆手:“走吧,早去早回。”
  文天和明逸也打马离去。
  嗣哥儿眼里,人一闪,马一闪,再一闪,他们远走了。他大眼睛里焕发出光彩,小拳头悄悄攥紧。万安长公主招呼他往回走,他的奶声奶气清晰而又有力地道:“姨母,学打拳,救姐姐。”
  又软软的相求状:“好不好?”
  ------题外话------
  仔也用了这种标题,之死哈哈,乔夫人最近太恨人,这个标题是不是一看就能解恨?
  么么哒。
 
 
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章 ,赢的路上 
  长安长公主生下一双儿女以后,真心高兴的只有她的丈夫瑞国公。瑞国公因此对女儿玉成郡主千依百顺。玉成爱乱逛,换成别人家里当父母的,为安全上计应该阻止。这个父亲倒好,重金求来两个护卫,以供女儿逛的安全。
  有儿子,瑞国公也喜欢,起名为“嗣”。但女儿是头一道纽带,小小的嗣哥儿都知道凡是新东西,皆是姐姐玩,姐姐不玩了的,才归嗣哥儿挑选。
  所以他小心眼儿不平,不过几岁的小心眼里就爱上崭新银票——过年银票总是姐弟你一张他一张,没有玉成郡主摸过,旧了,再给弟弟这话。
  但也因此,玉成郡主疼爱弟。
  父亲疼爱她,父亲也爱弟弟,玉成郡主为当姐姐,为父亲的疼爱,就很爱弟弟。姐弟形影不离,去明家和文无忧“算账”也好,“陪伴”她也好,姐弟都在一起。
  一个果核能让嗣哥儿抱着不丢,是他太想姐姐,姐姐在他心里的份量足。
  让文天点拨一回,嗣哥儿又是亲眼见到乱世,这下子记得牢固。万安长公主能在皇亲为首,就是她颇为保护皇亲们。对玉成姐弟,也是视若已出。又恰巧在嗣哥儿身边,嗣哥儿就先央求她:“要学功夫,嗣哥儿要去找姐姐。”
  万安长公主答应着他,把他带回去交给瑞国公。嗣哥儿又说了一遍给父亲听:“学功夫,救姐姐。”瑞国公在妻子身上总是碰的冰冷的心,又让儿子暖化。
  妻子不在意孩子们,孩子们却互相珍视,是父亲的骄傲。
  难免涌出几点泪,瑞国公背过脸儿抹去,真的带着嗣哥儿在分给他的房里就地学起功夫来。
  宇文靖这个时候还在三殿下面前。他们一起送行,太师陪着一起回来,一起进了住处。三殿下看出太师有话要说,而他也等着,示意宇文靖一起进来。
  “老臣请罪。”宇文靖跪了下来。
  三殿下自对太师看法改观以后,回想下以姑母为首的皇亲们为什么猜忌太师。
  首先,这位宇文老臣着实能干。先皇伤于先皇后之死以后,渐成半疯癫状态的日子里,全国政务由太师主持。没有宇文靖,那段日子只怕天下早就乱了。
  权臣受猜忌,貌似顺理成章。
  再来,大元帅眼中看的是山河,大将军眼中看的一城和一地,普通军官眼里看的只是胜和赢,当兵的眼里大多看到的是当几年兵回家娶个水灵老婆,还是老姑娘也将就了,只要能生养能暖床的就成。
  宇文靖独掌朝纲,居移气养移体,呼口气儿也能伤人,为女儿而扶皇子登基,为得意侄子挑不好姑娘相配,索性,来个公主吧。
  三殿下的生母孙皇后的娘家,为和太师争斗,把郭村从皇陵弄回京。太师与孙家好不了。对当时护郭村逃过一劫的万安长公主,认为她干涉朝政,也好不了。
  皇亲以万安长公主为首,不猜忌太师倒是奇怪事。
  这一回乱世,给三殿下着实上了一课。
  猜忌权臣,没有错。
  但受猜忌的权臣,未必就野心勃勃动山河。
  关键时候,太师却是忠心人,宇文家是忠心人。如今三殿下脚踩的是宇文家的草场,住的是宇文家的房子,吃的也由宇文家供给——宇文永平历年准备的粮草充足。准备面对的是郭村随后还会前来的厮杀。那么,邱宗盛的冤案,三殿下虽然很想听,也等着要听,心情上已没有“先入为主”。
  哪怕邱老将军一身正气,也没有昧下黄金。三殿下面对宇文靖即将开口时,心情是公正的。
  太师当年,必有他的缘由。
  而宇文靖没有让他失望。
  “回皇上,那年贡品进京,打开来,丢了黄金。这笔黄金用来招兵买马,起兵造反能坚持时日。老臣头一个想的,倒不是邱宗盛监守自盗,而是对谁有利,谁有胆子盗这笔钱。”
  他轻轻吐出一个名字。
  三殿下阴沉着脸。
  他皇嗣的路上只有江南已自封皇帝的大殿下吗?不不,还有这些叔伯或祖父辈的就封藩王。
  “老臣猜到是他,当下把邱宗盛拷打。他是押运人,丢的不是十两八两,他一定有线索。邱宗盛吐口指认,老臣才能请那位进京盘查。当时老臣已调四方兵马,那位若是不敢进京,也就只能动干戈起内战,把他拿下也罢。邱宗盛一直没有招认过。”
  这件事情原是这样的。
  宇文靖没有名头,不敢动别人,又不是抓个小官吏,说一声就拿走。邱宗盛指望太师你不弱啊,你把他拿下来。由邱宗盛指认,邱家满门可怎么办?
  “邱宗盛一直不招,老臣也想过寻别的证据。但贡品一出事,那位就万事缩手,再没有抓到他的把柄。”
  三殿下阴森森:“让他来勤王!朕亲眼看看他打算怎样。”
  “回皇上,三爷将往他的地盘上。近几日安置百姓,三爷成亲,老臣回话不及。又怕三爷年幼不知那位的为人,刚刚送行之时,特地写在纸上给三爷带走细观。据老臣这些年对他的监视,他自贡品失盗案后,就偃旗息鼓。此后郭村打压老臣,他慢慢的又有动作,但却与郭村不曾结党。”
  三殿下不需要更多的证据,也能想明白,冷冷道:“杨泰保从岭南到京都,汪家知道,却另有诡计。那位想来也一样,官场上有话,瞒上不瞒下,郭村的举动不见得隐瞒许多,有心的人想看出来并不难。周英虎为郭村私建小库房,京里难知道,外省的地界,外省难道一点风声也没有?他这是等我和郭村两败俱伤,他得的渔翁利。”
  “还有大殿下,皇上,那位等的是三败俱伤啊。”
  这就清楚了,三殿下暗想。
  全国的地势,不外乎东西和南北。东边一条线南起岭南,北到京都。西边一条线,南起云南,北就是三殿下脚下的地界。
  杨泰保自岭南来,和京都中间夹着江南。江南已乱,指望不上汪家来救。
  但另外西边这条线中的西安、汉中等地,直到今天没有人来救驾,三殿下一直迷茫。
  从他的脚下往南,和内陆相通的一些城池是郭党占住,三殿下已知道。但城池外的人却不打穿这路,莫非不想勤王吗?
  真相这就浮出,他们真的不想勤王,他们做壁上观。这路不打穿,云贵而来援兵也不可能。
  一边有狼,一边有虎,三殿下这皇帝当的满脑袋发蒙,想有这许多烦心事,耳朵里也嗡嗡作响。这是气的。
  纵然应该追究宇文靖,这会儿也不会追究,何况太师忠心耿耿照顾一路。三殿下揉着太阳回来三分清醒时,长叹道:“朕知道了,难为太师,也难为邱老将军,朕为邱老将军平冤,等天下平定返回京都,再昭告天下。”
  除了这句,三殿下想不出还能说些什么。
  ……
  马蹄的的声响中,两匹快马在官道上奔回。
  凌字大旗下面,凌甫一行人放缓马速,对迎面回来的两个人露出笑容。
  风帽推开,露出两个年青面容,一个是二老爷的儿子,一个是三老爷的儿子,他们是打前站之职。
  “三十里外有个村落,但也让烧杀抢掠过,乱兵的脚印还没让薄雪盖住,咱们要小心才是。”
  大旗烈烈中,凌甫笑容加深。同时,一丝对罗表妹的哀怨又浮现心头。
  这一路上可靠的人手,是宇文家的子弟。表妹力争“没有甫哥你们不行”,其实是甫哥没有无忧妹妹才不行吧。
  罗姑娘为重修旧好日夜不安,凌甫也时时掂量表妹的言行举止。他知道表妹等着和他恢复以前的说笑,但凌甫实在笑不出来。
  乱世中,凌甫想想自己总会走上勤王的道理,只要他知道父亲被困,皇上被困北方,勤王是迟早的事情。
  如果没有文无忧,重新收伏人不是不行,而从放心上来说,远不如文无忧带来的宇文家中人。
  而宇文家的人肯服甫哥,由着甫哥调遣,原因是文无忧肯让步。
  如果表妹谦逊些,和无忧妹妹一样…。凌甫打个寒噤,算了吧,他知道这不可能。
  出身不相同,谈吐上怎么能相同?
  但谦逊些,也可以出自田间农人不是吗?
  想着,借回身和左右的二老爷等说话时,悄悄瞄一眼罗姑娘的马车。果不其然,依然能碰触到车帘内,表妹期盼的眼眸。
  她似一直等着自己的往外张望。
  凌甫转开眼神,又一回佯装没看到,对二老爷等吩咐:“把队伍摆开,辎重和女眷在中间,余下的人做好备战准备。”
  二老爷等应上一声,各自去知会后面跟着的强盗们。
  打不打凌字大旗,其实没那么重要。因为无忧妹妹当家一天,甫哥还是对战作主的人。
  凌甫竭力的,才把在山上时,罗表妹走进房里说的话抛开。她当时说“打谁的帅字旗,谁就勤王第一”。她根本不知道的是,甫哥原本可以自己挣个宇文家人人喝彩,争着给甫哥打上一面大旗,而不是还没勤王呢,就争到面红脖子粗。
  没办法,罗表妹的见识似乎小些。凌甫摇一摇头,把他的兵器也检视过,等二老爷来回过话,高高举手:“小心为上,咱们走!今晚是住野地里,还是睡村落土炕上,全看咱们自己的了!”
  “走啊。”
  身边爆一个稚嫩的呼喊。
  凌甫忍住笑意,小郡主是抓住时候也显摆,不是时候也显摆。他威严地瞪过去,小郡主“威严”的瞪回来,一行人径直往前。
  这是冬天最冷的季节,田地无人劳作,路上行人低头。北风可就快活了,打着旋儿肆意的飞舞着,把寒冷抛洒着。
  为什么挑这个日子上路?都知道天寒地冻烦心而又妨碍办事,攻打城池都不如意。
  文无忧、郡主、凌甫和宇文家的人归心似箭,勤王之心也似箭,商讨过好些回。从他们打探到的消息来看,凌甫定下走的这条路,从王屋山走太行山脉一路往北,远了不敢说,近的方圆内村落众多,解决住宿大难题。
  都知道天寒最怕什么,冻或者饿。
  但有村落,哪怕不给借宿,借着村落挡风,他们也能过夜。有人的地方,粮食也相对好解决。
  这些话得到强盗的证实,他们中想留下的人为了早早送走凌甫和文无忧这“瘟神”——他们不走,杨家的余部还会再来不是。甚至提供几个衣食富足的大集镇。
  而跟着走的人眼睛盯着功劳,不介意先立一功,都愿意带路往富足的集镇。
  不愁过夜,不愁补给,天最寒过后将是什么?春天的到来。那还不赶紧动身,小郡主已憧憬采许多山花带给弟弟。按他们口头上行程计算,进入太行山脉应是春末夏初时,山花正烂漫。
  要走半年之久?
  为什么会这么算。
  路不熟悉,过往的城池可能需要攻打等等,就计在半年之内。
  盼家的人看着半年,时时刻刻是煎熬。那就更早早动身。天寒?怕什么。地冻,怕什么?直到今天,一行人走的兴冲冲,劲头儿篝火般的高。
  前面可能有敌兵的话,丝毫吓不倒他们。他们自上路以后,每天都经历过偷袭。都不是正规军,是乱世中结伴的劫匪。
  每一回,凌甫都小心叮咛,用心用心,当成遇到杨家的人才好。
  而这一回,真的遇上。
  “来了。”
  打前站的飞般返回,在他们的身后,可见到村落的地方,一行人马摆开阵势。
  杨字大旗在风中亦是舞动如山海。
  旗下一个人目露凶狠,在他的两边雁翅般摆开人马,把道路拦的水泄不通。
  这点儿拦阻怎么能挡得住凌甫一行?他们为的是亮出手中的东西。
  首级。
  好些的首级。
  小郡主和文无忧骑一匹温驯的马,文无忧是大披风,把小郡主也罩起来。这就眼睛一扫,手下撩起披风,把郡主盖到披风里:“别看。”
  耳边,也传来春草的声音:“姑娘别看。”郡主的两个护卫亦同时上前,结结实实把文无忧视线挡住。
  但文无忧沉声:“让我看看都是谁。”
  春草报给她:“有王胡子,有梁寨主,有……”清一色的山上强盗名。
  文无忧心头猛地一沉,顾不住骂梁寨主,眼珠儿先盈于眼睫。显然,自他们走后,杨家的余部又一回搜山,而没了凌甫这正规训练出来的,乌合之众不是正规军队的对手,这就全遭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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