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淑秀:错嫁权臣——淼仔
时间:2018-02-01 15:11:44

  顾氏没忍住轻轻一笑:“你要去就去吧,事先想好这么多话搪塞我,这是你一贯的能耐。”
  “我知道你不会反对,只是不爱听,所以先不对你说。”
  说话的这会儿,宇文天换好衣裳,在妻子身边坐下,看她手中的针线:“这个颜色是无忧的?”
  “是灵儿的嫁衣,无忧也分了一块衣料去绣。”话题回到赵灵身上,顾氏忍俊不禁。
  宇文天恍然大悟:“还她的嫁衣。”
  这个时候的大门外面,两个男子站住脚步,把匾额上字认一认:“太师府第?”
  另一个人道:“我说的没有错吧,余兄,从云家出来的那个人,是泰王宇文太师。”
  “真是奇怪,云家居然攀得上他家?”
  ……
  明逸回房,对烛下做针指的文无忧道:“岳父又去云家。”
  文无忧颇能理解:“得了官也就离京。”
  “我并不在意他留在京里,也不怕别人借着他说什么。”
  文无忧微微地笑:“谁怕说什么呢?至多有些烦人罢了。”话刚到这里,玉成打发人来送信:“晚上不过来了,嗣哥又同人打架,把脸打青了一块,留在家里哄他。”
  “昨天同人打,今天也同人打,”文无忧不放心,放下手中的东西,对明逸歉意:“先不陪你,我看看就回来。”
  “我也去吧,嗣哥不是爱同人打架的孩子。”明逸起身,夫妻同往瑞国公府。
  凌甫夫妻应该住在凌家,但瑞国公和凌朝商议过,凌朝割爱,小夫妻住在国公府。
  嗣哥房里,玉成在,凌甫在,讨狗的曼姐儿一定也在,瑞国公夫妻陪着明逸夫妻进来。
  嗣哥脑袋垂着,眼神儿在文无忧身上怪异的一瞄,继续低下去。任由玉成问来问去,他只是不说话。
  曼姐儿天真的猜着:“是认为我家住太久了吗?父母亲已经找房子,找好了我们就搬走。”
  “不是!你们就住这里。”嗣哥这才回上一句。
  玉成找到谈话的缺口:“嗣哥你不告诉我打架的原因,曼姐儿就搬出去。”对曼姐儿挤挤眼。
  曼姐儿应声虫般:“是是。”
  嗣哥慢吞吞抬脑袋,眼睛又在文无忧身上。文无忧问他:“与我有关?”
  “嗯。”
  文无忧装出来很兴奋很感激:“嗣哥为了我才打架,当不起呢。”
  “不是。”嗣哥垮着脸儿。
  房里的人一起糊涂,重新再猜。
  文无忧再问:“与我有关?”
  “嗯。”
  “那不是为了我打架,就是与我有关的话,又与嗣哥有关?”
  “嗯。”
  无忧心头微动,有什么一闪而来。但如果是她想的那样,难免生出不快。
  她不太想问下去了。
  玉成不能由着弟弟沮丧,接着猜:“三嫂哪有事情与嗣哥有关?”
  “有。”嗣哥眼睛又在长安公主身上一扫。瑞国公也不快起来,他也不愿意当众问出来,打岔道:“小孩子打架,不问了吧,小三,甫哥,咱们前厅喝茶去。”
  玉成是不问到底不肯走的性子,拧一拧身子,不许凌甫走,追问道:“嗣哥,你不信我吗?不信三嫂吗?”
  “信。”
  “那你说,是怎么了。”
  嗣哥大声说出来:“他们说母亲相中过宇文伯父,说姐姐和我是三嫂的手足!”
  “我的天!”凌甫是不知情的人,脱口惊呼才怒气冲天:“哪个说这种胡话!这是诽谤,我找他去!”
  瑞国公、明逸、文无忧脸色一起难看,长安公主却游丝般一声叹息。
  “唉……”
  玉成耳朵好的很,捕捉到以后,顺便把父亲、表哥表嫂的神色看在眼睛里。
  她也脱口,尖叫一声:“什么,这是真的!”这是她一贯的说话不想先说,把凌甫吓了一跳,嗣哥抽抽噎噎哭起来:“我不是的,我是父亲的孩子,”
  凌甫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干巴巴站着打量岳父,那清楚的颓废在眉间。凌甫也就知道了,嗣哥不见得是宇文伯父的孩子,岳母喜欢宇文伯父却是真的。
  他干了一件很正经的事情:“曼姐儿回房去,你父母等你呢。”
  曼姐儿不肯走:“嗣哥哭了,我得陪他。”
  “不用你陪,”凌甫握她的小手,打算把她强制性带出去。
  “啊……”曼姐儿出了名的嗓子惊人般又出来,随即一跺脚,眼泪就下来:“我要陪嗣哥。”
  嗣哥哭的就更凶。
  长安公主垂下眼帘:“算了吧,这话挑明也好。”
  玉成和嗣哥瞪过来。
  “母亲没有嫁成,就是这样。”长安公主语气里,没有一份旧伤让揭开的尴尬。
  文无忧就只能尴尬,而且有不能面对瑞国公之感。
  好在她带来明逸,明逸清清嗓子:“姨母,这些年你后悔过?”
  长安公主恍然:“不曾。”她轻飘的说着,好似自然的从心中出,瑞国公满面的灰色多出一层光亮来。
  玉成的逻辑素来无人能敌,她想一想理了个顺序:“母亲喜欢宇文伯父,嗯嗯,母亲好眼光。”
  瑞国公和凌甫哭笑不得,这算什么话。
  “父亲娶了好眼光的母亲,嗯嗯,父亲好眼光。”
  瑞国公有了笑容:“是啊。”
  现在只剩下凌甫一个人哭笑不得,不知道妻子说的是什么话。
 
 
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一章 ,翁婿算账 
  这种你眼光好来,她也眼光好,凌甫听着不对味儿,嗣哥的伤心却消散开。明逸让他从头说起,他没再闹别扭。
  起因在大街上,嗣哥正走着,迎面过来一个人,劈面就问:“见你亲爹了吗?”
  嗣哥翻脸回骂。
  那个人冷笑:“你亲爹姓宇文谁不知道。”
  嗣哥出门就跟两个人,交上手,对方却有六个,不用说嗣哥吃了亏。
  明逸打断:“昨天你就应该对我说,把他们拿下来慢慢的审,为什么今天还要去打?打架又解决不了。”
  嗣哥吞吞吐吐:“他骂我母亲,我没打够呢。”
  “这解释现在用不着,说吧,后面怎样?”明逸有些生气地道。
  “打到最后,他对我说,不信回家问母亲,明天他原地等着我。我今天带了十二个人过去,结果他有几十个人。”
  瑞国公火上来,往外面道:“跟嗣哥的是谁?”叫进来一看,气晕头的瑞国公才想到是服侍他的老家人,对长安公主当年的事情清楚的很。
  老家人嚅嗫:“本想哥儿去把他们打出京,不想这事情闹大。”
  明逸冷眼看着瑞国公骂他一顿,就把他打发下去。关于瑞国公的为人,明逸比文无忧知道的多。
  他性子相当的好,凡是涉及到长安公主,更加百倍的好。这样的处置不能算合适,换成明逸,早把这种不早回话的人撵了。
  明逸有些看不下去,反复把嗣哥盘问完,对文无忧示意:“天晚了,咱们走吧。”
  凌甫送他们,文无忧不用等到回家,就问道:“这又出什么事情?”凌甫抢话:“诸王一天没有审完,一天是多事之秋。”
  明逸反而没有回话,眼神沉沉的不知想些什么。回家去,无忧倒是想和三爷说上几句,但在江南的时候就熟知他的面色。
  他看似没事,其实澄净的眸光中总有什么在闪动。无忧没有打扰他,到底一直防备父母亲“私奔”的谣言,反而出来这一件,有点儿费心神。
  她只在第二天来见母亲,因为赵灵补嫁衣——明明她另有嫁衣,但是她讨要的时候谁也拦不住,顾氏另给她做一件。
  母女几乎天天见面。
  听完,顾氏差点把茶碗合在自己身上,失笑道:“是长安公主?”
  “爹爹从没有说过吗?”
  顾氏还是笑个不停:“没有。不但没有,在北边时我看出来,问他是不是,你爹爹赌咒发誓说他没有定过亲。”
  “确实没有定过亲。”无忧也这样道。
  顾氏笑眯眯:“但是先太上皇许可,太师知道,跟定亲快没有两样。”
  无忧关心的是:“母亲怎么看这件事?”
  “能怎么看,多事之秋。”顾氏笑的不屑一顾:“是了,对你说下吧,嫁给你爹爹这样的人,和你嫁给女婿一样,一辈子多事之秋。”
  正说着话,二夫人走来:“大嫂听说没有,金大人家里的两个媳妇打起来了。”
  金大人是宇文家这条街道上的邻居,两家走动的算勤。
  顾氏和文无忧都问道:“为什么?”都知道金大人家的两房媳妇平时算和气。
  吵架都没见过,怎么会什么也不顾的打起来。
  二夫人道:“我刚去看过,刚好看到她们让人拉开。大奶奶骂二奶奶有二心的下贱女人,二奶奶骂大奶奶是勾魂的狐狸精。”
  “这就更奇怪了,她们嫁的是俩兄弟,二位金公子为人上没有出错过。”顾氏在京里住的日子不长久,因为是邻居,这话问的宇文天。
  二夫人也道:“我也是这样说,但也是我亲耳听到。”坐了一会儿,二夫人走开,无忧也告辞回家。她的车从角门进去,没下车,就听到两个妇人哭天喊地:“咱们去见公主,请公主评评这个道理。”
  文无忧心头闪过母女刚才有过的谈论“多事之秋”,和春草打算进去,万安公主让人请她。
  哭的两个妇人,也就认出来。是依附明家的两个小官员之妻,时常往家里请安。
  耿氏,任氏也在这里。
  “说说吧。”万安公主嗓音平静。
  “回公主,她家的下人说我丈夫的官是送了八百两银子的礼得来。”
  “回公主,我家的下人从不会说这样的话,我也没有说过。反倒是她,她家的下人说我家送给公主一千二百两银子。”
  这又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文无忧不能去金家问个明白,却可以在这里问到底。
  “你们都指对方的家人,总是认得对方的家人?”
  “回王妃,是他家看门的人说出来。”
  “回王妃,我家看门的人是从外面听说。”
  文无忧冷冷一笑:“这不,就清楚了。”
  “可是王妃,外面怎么能听到这句话,是看门的说假话。应该是她家的主人说出来。”
  万安公主徐徐道:“八百两和一千二百两是有出处的。”对左边妇人道:“收你家八百两,是你家老人生病,代买药物。”对右边妇人道:“收你家一千二百两的银票,也是代买东西。”
  想想也觉得怪异,这两家平时孝敬的并非没有,但偏偏这两笔与收的孝敬没有关系。
  耿氏见三弟妹帮着问了几句,也道:“你家难道没有出入账目?”
  两个妇人如梦初醒:“是啊,账目上写的有。”
  “那是谁知道这钱的去路,是往我家里来。”
  两个妇人回想着:“管家娘子,当差的小丫头也可能知道,这是买药,没有瞒着人的道理。”
  文无忧再道:“那你们没道理听到对方的门人说出来,就认定是主人说的。外面听的,以我看也有可能。”
  两个妇人低下头不再说话。
  任氏见没有她说的地方,索性不说。
  万安公主把她们训斥几句:“都是官眷,遇事半点儿不沉着。”让她们回去反省。
  打发走以后,公主有了怒容:“这是有心生嫌隙,这两个人平时看着还好,太平了,就争上来。”
  文无忧觉得不是,总以为哪里不对,但她没有证据,只凭金家吵闹不能说话,只默默听着。
  万安公主说了一通以后来孝敬的人,要留神的话,才让三个媳妇退下去。
  明逸在官署里,也气的满面通红。在他的面前,两个弹劾奏章摔在地上,却没有别人。
  他没有把当事人叫来,自己负着手在房中踱步。
  涨红的脸色还没有下去,明逸就想到长安公主的旧事翻出来,只怕与两道奏章有关连。
  但是什么关连,他还没有想出来。
  跟他的人要进来捡,让明逸阻止。走上十几圈,明逸弯腰拿在手上,重新看了一遍。
  这一回有准备,知道这上面是互相攻击,看的比骤然见到时耐心。
  张三密报王二在小妾房里说了公事上的话,有小老婆受贿的可能。王二密报张三和别人吃酒时,说明逸授官不公正。
  明逸倒不是气说他怎么怎么样,而是恼怒近来官员的缺空上一批,他和岳父宇文天都进言过,因此授官加意小心,不能让不合适的人钻空子。这一对人能有官做,是给他们的恩典。这倒好,两个人就忙活打听别人小妾,和别人吃酒的时候说些什么。
  背后谈论人,公然的都认为不好。但背后不说人的能有几个?只不过可以分成正常的谈论,和居心不良的谈论就是。
  明逸让人谈论,那还不是跟每天擦牙似的,必不可少。
  他的生气,就还在这两个人不用心当官上面。
  喃喃的骂:“不想当官有的是法子,怕我不敢打发你们去穷山恶水之地不成。”
  把奏章摔到案几上,这样避免取的时候再弯腰,宇文天揭帘而进:“和谁生气?”一看就能知道。
  明逸送到他面前:“您看,我们像是选错官员。”宇文天还有心情开个玩笑:“这是我就任以前,你选的人,别把我扯进来。”他的女婿无赖也有一手:“如果不合适,您上任后就应该提出。没说,等于默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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