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淑秀:错嫁权臣——淼仔
时间:2018-02-01 15:11:44

  只有一个缘由,公公为爹爹而插手。
  万安长公主的缘由,也只好哄哄别人,文无忧静下心一听就是假的。
  有她和明三的数次同在一个地方是证据。
  头一回见明三,宇文绫要对自己大打出手,明三在旁边多事:“你也扰了她,她也扰了你,就此算了吧。”让文无忧讽刺一通。
  第二次见明三,是文无忧怀疑荣王,明三竭力的为荣王作证。
  从哪里能看得出万安长公主府期盼与自己亲近,还想认自己为干女儿。还可巧儿的,退了亲,赶紧定上吧。
  逢“巧”,必有鬼还差不多。
  又见明三是在留芳园的正门,为了他站的地方不对,站在云浩然走来的方向,文无忧煽了宇文红一巴掌,和红大姑娘绝交。明三爷就是那一点就着的导火索,文无忧固然不喜欢宇文红,但为了避免再出来闲话,云浩然也在身边,也不会待见他。
  明三爷为了提醒文无忧防备宇文红,而强接她去偷听话,也没让文无忧有多感激。当时两个人为了一个讨人情,一个不想给,还险些翻脸。
  看不出来大命格儿的姑娘有受到明家高看的意思,因为人情当时就讨回去。
  大家宴上,文无忧指责宇文红以后,明三爷恼的脸色都不对了:“你血口喷人,给我一个说法。”那会儿恨不能把无忧打一顿那凶狠。
  打无忧不可能,结果对太师说了几句狠话,第二天万安长公主又来讨说法。
  结合曾让荣王派人掳去……文无忧看不出来自己的命格对万安长公主有利。对荣王有害还说得过去。
  两道赐婚圣旨不会虚假,答案就此流星般划出,不是无忧命格好,箭指的是爹爹文天。
  一家子就三个人,不可能为顾氏,不可能为无忧,只有文天当得起这箭指。
  得无忧者,得爹爹。这句话电光火石般出现,文无忧惊跳了起来。爹爹由一干子刑部公差簇拥离京查案,爹爹还不知道,他会不会有危险?
  刑部的大部分官员由郭村安插,尚书在家里解释过。
  母亲在哪里?
  文无忧急的咬出嘴唇一道深深痕印,眼泪又要出来。
  门让推开,“哎哟”几声里,春草抱着个箱子走出来。边走边装模作样:“好重哦,姑娘,这是您喜欢的石头、树根子雕刻,都老沉老沉,您走一路买了一路,当时有马,中途还雇了头骡子拉着。这会儿它们都不在,我春草成了骡子和马,哎哟,骡子和马在哪里,姑娘我想它们了……”
  说着,偷偷地打量文无忧本来就有的泪痕。
  文无忧知道她是哄自己开心,但实在笑不出来。继续泫然道:“既重,就放下吧。帮我寻母亲来。”
  “我刚进门就问过夫人,对我说夫人还在长公主房里说话,让我早来陪姑娘,又说派几个丫头,我寻思姑娘这会儿没心绪,挑错了人可怎么是好,我推了。姑娘要夫人,我这就去讨。”
  无忧肯说话,春草松一大口气。可能在她心里,认为她家的姑娘会气的谁也不理。或者叫不想说话。
  能说话,就能让人放些心。
  放下东西,春草出门儿问顾氏。片刻就进来,陪上笑脸儿:“好姑娘,您先别哭了,这院子里的婆子就帮着去请了。咱们等会儿,夫人也就回来。”
  “呜呜,”文无忧想回答的是一声嗯,不知道怎么的一开口,成了一声哭。
  春草愁眉苦脸,搅尽脑汁的搜索劝解的话:“要我说,这事儿不可气。好姑娘,您应该乐才是。”
  文无忧让惊的望了望她,春草从不是幸灾乐祸的人啊。
  “姑娘您想,云家姑爷,我啐啐啐,云家公子他有眼无珠啊,他有这么一个娘,他配不上您了……”
  文无忧忧伤地道:“浩然哥哥不知道呢,春草你别啐他。”
  “我啐他投胎投的娘肚子不对,没啐他的人。”
  “父母不是自己能选,这不怪浩然哥哥。”文无忧泪水上涌,随时又要哭出来。
  春草慌了手脚:“我不啐他了,只啐他的娘,姑娘别哭,您就是再哭,我从此也瞧不起他的娘了。他们家不好,你看这里,这里多好。这房子不错,一处小院,三间正房,厢房也整洁,外面还有花,”
  哗啦一声,春草把窗户推开,窗外有一个小小的池子,旁边假山石上有个小亭子,附近红花黄花开了一地,是相当清幽的地方。
  文无忧让引的转一转眼神。
  春草见能系的她不多想伤心事,起劲儿的介绍起这个房里,把新亲事吹的锦上添花。
  春草的心里确实是这样想,退亲?啐啐啐…。啐个没完。退的好啊,明家远比云家好。
  春草是无忧姑娘的丫头,对云浩然没有主仆感情。严氏和云刘氏的话,也一个比一个可恨。
  “姑娘您看这件,这个大花瓷瓶比老爷鉴赏过的那古董好,别人请老爷鉴赏,老爷说是假的。”
  无忧要是不认得也就接着想心事,偏偏她认得。叹上一声,但是又接了话:“这个,就是那假古董照着仿制的真物。”
  春草伸长舌头:“那得多少钱?就这么给姑娘当房里摆设?还是这里好。姑娘再看这个,”又去翻动小几:“老爷说金丝楠木的最好,又说在日光下光闪闪,这个倒闪的不错,”
  无忧叹上一声:“这个就是金丝楠木做出来。”
  “这个呢?”春草把多宝架上的一个碗儿拿过来,嬉笑道:“这个红石头倒好看,有些像玉,不过我没有见过红色的玉。戴久了的玉里生红丝我倒知道。”
  “我瞧瞧,”文无忧接在手里,见晶莹温润,吃了一惊道:“这是上等的红玉,可不多见。”
  春草也一呆,怔忡中原地绕个圈子,把房中作个扫视后,几步冲到架子前条几前,把上面的东西分几次抱到文无忧面前的花梨木桌子上,有点儿小喘气,不是累的,是吃惊她也有。
  “老爷教姑娘认得许多好东西,姑娘快认认,这些也是真的吗?”
  文无忧的心思就这么自然的让转开,拿起一个香炉端详着:“这个麒麟暗纹香炉,这重量,这是赤金,这镶的宝石成色不错。”
  “这个?”
  文无忧叩叩听了听声:“这是铜的,外面鎏金,这是博山炉,”
  “也是烧香用的?”春草只听出来这个。
  “是啊,这也是香炉。”
  春草嘟囔:“烧香嘛,有一个就成,备这么多炉做什么……。姑娘,这家好,这家对您有诚意。给您用这些好东西,您别再想云姑……云公子了。想想他的娘,打心里膈应。今儿算她运气好,夫人在,没有我出头的事儿,要不然,我早就打她了……”
  文无忧的难过又让勾出来,眼中重新噙了泪。春草见到,后悔全在脸上,捧着东西请文无忧再看,看完东西,又请无忧姑娘在三间正房里逛了逛。
  不逛不知道,一逛,文无忧也暗暗的纳罕,这明家的诚意不小,俱在这陈设之中。诚意么,针对的自然还是爹爹文天。
  ……
  “这是什么镜?”
  “这是古镜,后面的铭文出自唐代,”
  “那可值钱了吧?”春草就知道用值钱与不值钱来推断。
  ……
  “这是什么衣料?”
  “这个我也不认得,但是你看里面卷着东西,上面写的有字,这是进上的字样,这是贡品。”
  春草张大了嘴,表示出她已惊呆,随后欢欢喜喜:“我就说这家好嘛,贡品都摆出来给姑娘当被褥。”
  她们看的,是给无忧姑娘睡的床铺。
  文无忧让她勾的话多出来:“还把这进上的字样摆在这里,生怕咱们外省来的土包子,不认得,看不出来。”
  春草嘻嘻:“做了好事儿,又留下个名儿。”
  ……。
  “姑娘,快来看这个,”春草打开梳妆台上的抽屉。
  文无忧抚额头:“咱们只是客人,摆出来的看一看吧,做什么又东翻西翻。”
  春草已是一只呆鸡,听不进去这话,只是招手。
  文无忧走过去,饶是文天夫妻为女儿开过许多的眼界,无忧也呆了。
  什么是钟鸣鼎食之家,这就是了。
  妆台的精美别致,倒也罢了,还愕然不了主仆。让主仆震惊的,在拉开的抽屉里。
  抽屉又薄又宽,春草拉的时候,好奇这么薄的抽屉能装什么?一气拉开三、五层。
  拉开一层,不敢相信,要给文无忧看,就没有关。再开下面的,是不是拉的再往外些,才能看得清楚里面。一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放在这里不闭合,再拉下面一层。
  就造成三、五个的抽屉都开着,文无忧一眼看到里面。
  头一层,一排排簪子,有赤金各式花样的,有各色镶宝石的,有各色玉簪子,有各色镶珊瑚、镶珍珠等,不下上百根,整整齐齐摆着,在日光下流光万端,只待主人取用。
  第二层,有第一层遮住一半,但也看得到,一排排的花钿,镶宝石、镶珍珠、镶玉嵌玛瑙等等,整整一抽屉整整齐齐。
  第三层,有第一层和第二层遮住大半,但也看得到一排整齐的步摇。
  春草把上面两个抽屉关上,整整一抽屉的步摇,不下上百个,站队似的排开来。上面的珠光宝气在日光下丽色缤纷。
  第四层,大珠凤,光迎面的那种,因为大,就占地方,一抽屉全是这个。材质不同,工艺不同。
  第五层,小珠凤,两边和后面戴的那种。
  第六层,项链。
  第七层,项链。太多了,摆两层。
  第八层,耳坠。
  第九层……。
  春草不住的开着抽屉,文无忧忘记这是别人的地方,没有想到阻拦。
  首饰和珠宝对女眷有着无可比拟的魅力,就摆在眼前,拉开就能鉴赏,春草又开的飞快,文无忧眼花缭乱的跟着看下去。
  梳子,也有两抽屉。梳子怎么会有两抽屉?木头的,玉的,牛角的,这些还是用的。镶上珠宝的,这些是首饰。
  手钏儿、戒指、玉佩、小挂件……整个妆台下没有一个抽屉不满满。
  春草让炫的眼神儿回不来,不久前说的话只为哄无忧姑娘开心,这会儿有些真心出来:“这家子好,这家子对姑娘真心。”
  金钱本是阿堵物,但春花秋菊买得来。
  能给持螯桂花酒的,只给清风和明月,没有拿得出来的理由,不能说完全真心。像明家这种人家,拿得出来成库的首饰不稀奇,却随随便便就摆到文无忧住的房里,总要承认他家有诚意。
  诚意的多与少,由当事人决定。
  文无忧咬一咬牙,索性看得清楚些。让春草把箱笼和所有的抽屉都打开。果然,没有一处是空的。
  衣料满满,现成的宫衣也有,还有一个乌木小箱子,长约一尺,宽约半尺,一把带钥匙的黄铜小锁挂在上面,里面装着几锭金子,余下的是崭新的元宝。
  这把锁,让文无忧动容。
  主仆住在这里,说起来是接回大命格儿的姑娘,其实呢,在没有成亲以前,身份不尴不尬,有个名儿叫寄人篱下。
  能不让这府里的人歧视,不受刁仆的气,就算长公主母子有心。却没有想到,他们用心能有这么深。
  三间屋子里各色东西周备,备用的也周备,不需要用到钱,却给了钱,这是防备有不周到的地方,主仆可以自己置办。又有一把锁允许主仆锁上,允许主仆有自己的私人小天地。
  文无忧的箱笼里,必然有上锁的。想来长公主不能说什么。谁没有个私人的东西?
  但长公主公开的送把锁在上面,这是她对母女们的尊重。这房子给你们住的时候,一切由你们处置之意不言自明。
  细白的手指尖在灿然的新黄铜锁上轻轻颤动,无忧知道这代表爹爹在长公主心中的地位。
  长公主的敬意越多,她需要爹爹的地方就越多。而这一把锁,也让无忧在郭村和万安长公主之间,往长公主的方向滑了滑。
  在惜花院里亲眼见到郭公公的干儿子仗势欺人,文天为免灾喝了好些酒。
  虽还不知道牵扯进来的当事人——明三爷的真性情,但万安长公主行事的手段在头一个照面上,确实漂亮。
  接下来,春草收拾桃婆婆送进来的衣物兼不时说句“这里好”的话,文无忧已没了眼泪,独坐静思。
  顾氏带着挂念的心肠回来,就见到女儿迎上来,不再是伤心难禁,不再是怔怔泪落,而是飞快而轻声地道:“母亲,这事儿要赶紧的让爹爹知道才行。”
  无忧已经不再沉浸于悲痛里?
  这对顾氏是天大的好消息。她一把搂住女儿:“乖女儿,你不再难过就太好了。”
 
 
第一卷 第七十八章 ,我是嫉妒之人 
  文无忧哪有这么快就忘记,不过是对爹爹文天的关心大过自己的事情。听到母亲这样说,她的心头刺痛,神色里有了酸酸的滞重。
  顾氏又没七老八十,也知道女儿不可能就忘记。她不是三岁孩子,摔一跤给个糖,拿着就能笑出来。故意的这样说,借机表露一下,如果无忧很快忘记,那该多好啊。
  顾氏为什么不明说呢?你别难过了,你很难过,母亲也不好过。
  这些话等同于废话。人家刚有道伤,还在流血,不管是谁劝别想它,别痛,就不想不痛了?
  顾氏只能表达自己的期盼,盼着你早早的好起来。那就太好了。
  见到女儿神情不对,顾氏怜惜地把她搂得更紧,母女相拥着走去坐到榻上。春草在这个家里好些年,十分的能揣摩主人心思。不用对她说,就知道有话另说,她知趣的退出去。
  ……。
  “母亲,今天这事不简单,你能找到爹爹吗?让桃婆婆护着您,去找爹爹吧。”
  文无成知道当下母女最需要的,就是文天回来拿主张。
  这不是母女不能当家,而是这事情太大。牵扯一位权监,一位长公主,算是泼天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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