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配之训妻记——帘卷朱楼
时间:2018-02-01 15:22:20

  丘玉晴一事,也算是丘氏家族中公开的秘密了,虽然大多不知丘若兰在其中的算计,但以宋氏爱女心切的脾性,定要寻一个罪魁祸首出来,皇亲国戚不敢惹,那么身为主人家的丘若兰必是要承担她心中的这份仇恨的。
  宋氏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此时能被众人瞧出,显见得必是此时受了丘如意光彩夺目的刺激,再次勾起心中的痛处。
  众人不由同情地看向田氏,田氏则不由打了一下哆嗦。
  田氏明显感觉到,在她女儿有希望问鼎卢国公夫人少夫人宝座时,宋氏对他一家还是很亲近的,但当太后娘娘的赐婚旨意一下,宋氏的态度便立马变得冷若冰霜,这一段时间没少挤兑她一家,偏一向是家中诸葛的女儿最近因为谋划卢国公府亲事不成,有些怏怏地打不起精神来,也没心思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为此他一家倒是吃了宋氏不少的亏。
  田氏暗在心里打算,回家后一定要激起女儿的斗志来,不然她一家难在顺阳城立足。
  此时既紧张又激动情绪中的丘如意自然没注意到这些,她只是在抱怨,自从早上吃了一点东西后,母亲便命人看着她不许再吃喝。
  虽然她也明白。这是防着新娘子如厕不雅,但想到万一她拜堂时,肚子正饿得叽叽咕咕乱叫,岂不是更丢人。
  倒是苏嬷嬷颇有经验地说道:“不用担心,肚子饿得咕咕叫时,你正坐在花轿里呢,没有听得见。到拜堂成亲时。肚子就饿过了头,不会叫的。”
  丘如意便只好闷坐在一旁,无比盼望着安世诚赶紧过来迎娶。不然路程遥远,她还真怕一天下来,水米不进,饿昏在拜堂之时。
  说曹操曹操到。丘如意刚在心里念叨,便听见外面道:“新郎来娶亲了。”
  屋里女眷看着日头。不由笑道:“新郎官也真够心急的,这太阳才升起多高,他就自京城过来了,莫不是天不亮。就等在城门口等着城门大开?也太猴急了些。”
  屋里众人都笑了起来,眼睛便不免往丘如意脸上瞧。
  丘如意虽正襟危坐,心里却不免一甜:猴急着来迎娶。总比不情愿拖沓着来要强得多。
  不多时,便见安世诚着一身崭新的紫色郡公服饰。显得气度不凡,龙章凤姿,脸色略黑,不掩其英俊,再加上脸膛上蔓延着强压不住的喜色,引得众人暗下赞许不已。
  丘如意在里面听到,不由得有些得意,但随着于氏走进来给丘如意盖红盖头,又勉励几句后,丘如意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真的要离开父母,到一处陌生的地方过下半辈子,心中顿时生出悲意来,不由泪如雨下。
  于氏见了亦是痛哭不已,旁人忙过来相劝,一时吉时到了,丘如意便被喜娘背上了花轿。
  迎新队伍吹吹打打出了顺阳城往京城而去,此时的安世诚骑在马上,没有了在丘家的拘束,瞅一眼花轿,脸上便笑开了花。
  此时丘若兰正坐在街旁的一辆马车上,远远看见了,只觉得刺眼,心中不由自嘲:前世的安世诚迎娶自己时,是否也是这般的笑逐颜开?
  罢了,看来今生自己与他是无缘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因为他将来有一个大大为他加分的皇帝儿子,就他一个不解风情的呆头鹅,无论前世今生,她还真不稀罕他!
  此时的人生也才刚开始,她未必没有机会翻盘。
  丘若兰暗暗为自己打气,其实她也就是嘴硬,下面的路到底怎样走,她此时并没有一个具体的方向,直到不久后发生的一件事,才真正让她再次确立了方向。
  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只说丘如意一路坐着轿子来到京城,在喜娘的帮助安排下,浑浑噩噩地最终来到喜堂和安世诚拜了天地。
  丘如意从盖头下看到安世诚踏着官靴的一双大脚,心里便莫名地升起一丝踏实来,她暗呼一口气,原来嫁人也就这么一回事,没什么好紧张羞涩的。
  这话说的有点早。
  二人来到洞房后,在喜娘的指挥下,安世诚挑开了丘如意的红盖头。
  丘如意顿觉眼前一片明亮,心也跟着敞亮起来,不由松一口气,却忽觉得房中气氛不对劲,不由抬眼偷看一眼,却正对上安世诚的眼光,丘如意不由害羞地低下了头。
  房里喜娘等人便笑了起来,一时安世诚被人拉去喝喜酒,杏儿才凑上前对丘如意道:“方才姑爷挑开盖头,看到小姐眼睛都直了,好半天没挪开眼睛呢。小姐今天真美。”
  丘如意听了,心中又羞又得意,低笑道:“你家小姐哪天不美。”
  杏儿闻言,忙连声附和,楚儿则上前道:“小姐要不要吃点东西?饿了一天了。”
  丘如意便道:“真让苏嬷嬷说准了,路上饿昏了,现在倒不觉得饿了。”
  喜娘便上前笑道:“不饿也得吃点,不然夜里怕是熬不住。”
  丘如意因为之前听母亲讲了一点男女敦伦之事,此时看着喜娘的眼睛,便听出她的意有所指,不由红了脸。
  幸好杏儿楚儿不懂这两人的哑谜,早就将一些饭食摆好。
  丘如意便略吃了点糕点就算了。
  不多时,便听到外面有走动声,丘如意知道是安世诚回来了,忙忙在床前低眉顺眼地端坐好了。
  因为众人都知*一刻值千金,倒是体贴地没有使劲给安世诚灌酒,故安世诚虽喝了不少的酒,头脑还是很清醒,一进房,眼里便没了他人,只看到床前坐着的丘如意。
  这一看之下,便有些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意味,安世诚便径直走到床前。
  那喜娘自然也看出来了,忙上前给安世诚行礼,安世诚这才醒过神来,不由暗骂自己昏了头。
  喜娘见怪不怪,请安世诚到一旁喝茶稍坐,杏儿等人便上前帮丘如意除去钗环礼服,又服侍去净房里洗漱完毕,这才悄悄退下。
  丘如意着了里衣,坐在床前,想到安世诚就在一旁坐着,脸上便起了热浪,红了又红。
  安世诚饮了半天的茶,酒意已去了大半,看到丘如意卸妆洗漱,也是满身上不自在,此时看到丘如意坐立不安的样子,他倒放松下来,不由轻咳一声,想要说话,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二人默坐片刻,安世诚咬了咬牙,立起身来,往前走两步,干巴巴道:“时辰不早了,安置吧。”
  丘如意此时正侧会在床前,闻言,不由紧张地摆了一下头,恰好埋头到床帏中,那低低的轻嗯一声,便如蚊蚋之声,轻不可闻。
  安世诚见了,便不由检讨自己是否有些太急色了,于是便慢慢走到床前绣墩旁坐了,准备说几句,也算熟络一下,偏情急之下,竟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半天才轻咳一声,看着丘如意的衣摆,问道:“这衣服是你自己新手做的?”
  丘如意听了,心中又羞又得意,低笑道:“你家小姐哪天不美。”
  杏儿闻言,忙连声附和,楚儿则上前道:“小姐要不要吃点东西?饿了一天了。”
  丘如意便道:“真让苏嬷嬷说准了,路上饿昏了,现在倒不觉得饿了。”
  喜娘便上前笑道:“不饿也得吃点,不然夜里怕是熬不住。”
  丘如意因为之前听母亲讲了一点男女敦伦之事,此时看着喜娘的眼睛,便听出她的意有所指,不由红了脸。
  幸好杏儿楚儿不懂这两人的哑谜,早就将一些饭食摆好。
  丘如意便略吃了点糕点就算了。
  不多时,便听到外面有走动声,丘如意知道是安世诚回来了,忙忙在床前低眉顺眼地端坐好了。
  因为众人都知*一刻值千金,倒是体贴地没有使劲给安世诚灌酒,故安世诚虽喝了不少的酒,头脑还是很清醒,一进房,眼里便没了他人,只看到床前坐着的丘如意。
  这一看之下,便有些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意味,安世诚便径直走到床前。
  那喜娘自然也看出来了,忙上前给安世诚行礼,安世诚这才醒过神来,不由暗骂自己昏了头。
  喜娘见怪不怪,请安世诚到一旁喝茶稍坐,杏儿等人便上前帮丘如意除去钗环礼服,又服侍去净房里洗漱完毕,这才悄悄退下。
  丘如意着了里衣,坐在床前,想到安世诚就在一旁坐着,脸上便起了热浪,红了又红。
  安世诚饮了半天的茶,酒意已去了大半,看到丘如意卸妆洗漱,也是满身上不自在,此时看到丘如意坐立不安的样子,他倒放松下来,不由轻咳一声,想要说话,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二人默坐片刻,安世诚咬了咬牙,立起身来,往前走两步,干巴巴道:“时辰不早了,安置吧。”
 
 
第一七四章 **苦短
  安世诚那边已经咳得差不多了,见丘如意在那边稳坐如泰山,也不由暗生埋怨:这个丘如意,往日里是何等的伶牙俐齿,怎么偏今日这般的娇羞,若是此时此刻,她能有往日里的三分泼辣,这个洞房花烛也不至于如此冷寂。
  不过埋怨归埋怨,自己身为男子汉大丈夫,有些事情,还是该主动些,如此良辰美景,二人总不能枯坐一夜吧。
  安世诚想到这里,又在绣墩上坐正,眼睛直往丘如意身上描。
  丘如意脸上越发地飞红,她本就是个绝世佳人,此时在灯烛的掩映下,便似在脸上身上了洒了一层淡淡的光晕,越发显得娇艳不可方物。
  安世诚不由心中荡漾,恍惚中便抬手欲往丘如意的臂膀上摸去。
  不想丘如意因为许久不闻安世诚的动静,心中疑惑,便偷眼瞧过去,目光恰好扫到安世诚伸过来的大手,不明所以地看向安世诚。
  安世诚没想到被她逮个正着,迎着那双清澈无尘的美目,他方才在心里生起的色胆便立时漏了怯,只得临时把手转了方向,佯作在额头抹一把汗,打着哈哈道:“这天还真是有点热。”
  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如今正值秋高气爽的季节,怎么会热出汗来呢,丘如意不由抿嘴偷笑。
  安世诚瞧见,越发地尴尬起来,尤其是他发现自己额上还真有了一层汗水。
  这时室内又是一片寂静,安世诚低眼瞅见丘如意嘴角仍似含了笑意,便疑心丘如意还在笑话自己方才的举动,不由心里又着了恼:他为夫,她是妇。他就是她的天,方才自己明明说过安歇了,她就该体贴地过来侍奉才是。
  不过,安世诚随即又劝自己道:她今日才抬进他家的门,羞涩不敢上前也是应该的,眼下先洞房了才是正经。
  安世诚如此一想,便又鼓足了勇气。笑看着丘如意的衣袖。另起话头,说道:“这上面的花儿也都是你自己亲手绣上去的?”
  丘如意便点了点头,安世诚笑着赞道:“倒看不出你一个千金小姐还有这般高超的技艺。”
  没等丘如意搭腔。安世诚便就着方才的话,往前一步,就势坐在丘如意的身旁,伸手牵过丘如意的衣袖。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说道:“近看越发地栩栩如生了。”
  丘如意此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安世诚半抱在怀中了,却因二人已是夫妻,不好躲避,只得勉强道:‘夫君谬赞。如意不敢当。”
  安世诚听到“夫君”二字,心中大乐,假惺惺地摩挲丘如意衣袖上的花儿。借机握住她的皓腕,便不肯放开。
  丘如意心中害羞。欲躲又不敢躲,偏安世诚的手又一点点地挪动,渐渐把丘如意的两只柔软小手握在自己的手中,倒是黑白分明,别有一番风情。
  丘如意看了,却觉得心中大窘,挣又挣不开,反倒被安世诚更大力地握住。
  安世诚也看到丘如意从脸红到脖颈,心里便有几分得意,认为自己已经制住丘如意,如此一想,倒又不忍心太难为丘如意,便稍稍松手,笑道:“我一向知道你的绣工极好的,不然也不会特意让你给我绣个香囊了。”
  原来两家订亲后,一般新娘子要亲手做些针线给夫家众人,安世诚便特意提点让丘如意给自己做一个香囊。
  原来安世诚每每想起丘如意送给丘若兰的那个香囊,便不止一次地暗道侥幸,幸亏自己英明,不然差点就因为这个误会,放弃同丘如意的亲事,于是便额外让丘如意多做一个香囊,以此来提醒她要谨言慎行。
  此时既然提到那个香囊,安世诚便忍不住要开口教训,但想到今天乃是二人洞房花烛夜,只得暂时忍耐。
  不想丘如意此时被安世诚抱在怀中,窘迫地差点要呼吸不上来了,此时便忙顺着安世诚的话道:“香囊已经做好了,夫君可要看一看,也不只是否合你的心意。”
  安世诚心里只想着他的洞房花烛夜,哪有什么心思看香囊,便含糊道:“不必了,大半夜翻箱倒柜地,太忙活人了,明天取来看也是一样。”
  丘如意没等安世诚说完话,便强站起身来,通红着脸儿,快言快语道:“我把它放在随身的衣包内,取来容易的很,不必等到明天。”
  说话间,丘如意便已经快步走到衣箱跟前,安世诚怀中一空,顿觉有些冷意,便也大步跟着走了过去。
  丘如意见安世诚亦步亦趋地紧跟着自己,不免有些心慌,从衣箱里拿出一个小匣儿便擎了出来,安世诚便连匣带手,一起紧握了,另一只手则打开匣子。
  丘如意没想到自己又落入安世诚的包围圈里,心中生出一丝沮丧,只管低头,等着安世诚口不从心的夸奖,哪知一等两等,不见安世诚开口说话,只依稀听到他的呼吸声。
  丘如意心中奇怪,抬头看去,差点昏了过去。
  安世诚自匣中取出的物件,哪里是什么香囊,竟是一幅春宫图儿。
  原来丘如意昨夜匆忙中,竟将装着春宫图的小匣子,塞到衣箱里去了,今天忙活了一天,早将这事给忘到脑后去了,这才一时不查,错当成装着香囊的匣儿给送到安世诚的手中了。
  丘如意真恨不得自己立时就倒地不起,从此不要清醒过来。
  她这辈子的丑算是都丢尽了,和前眼的事相比,在安世诚跟前跌个狗啃屎已经算不得什么了,就是她守着安世诚插手兄嫂房中事亦不是什么事。
  偏偏她只是头脑清醒的很,也知道自己不是那等动不动就能晕过的柔弱女子,此时不得不面对现实,低声解释道:“这是昨天……”
  丘如意语无伦次半天,最终心一横:“总之,就是我放错地方了,我再给你取香囊来。”
  安世诚也没想到丘如意会将个春宫儿送到自己眼前,初看过去,他也是先红了半天的脸,心中暗自责备丘如意做事慌张粗心大意,也幸亏是送到他的眼前,若是被别人看到,她的威望尊严便要打大折扣了。
  眼见安世诚好为人师的脾气被勾了起来,转眼看到丘如意急得快哭出来的模样,安世诚心便软了下来,又想到这到底是二人新婚之夜,事有轻重缓急,便少不得暂时放下,反安慰丘如意道:“无妨,以后注意些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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