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合就斗舞[花样滑冰]——黎欢
时间:2018-02-01 15:31:41

  能继续站在冰上真好啊,连身体都自由了。 
  接下来就是内勾和外勾的连续步,单足转体,既转换方向,又变化弧线,在滑到接近边缘的时候立即接一个勾手三周跳。 
  观众连眼睛都不敢眨了,生怕错过了她起跳的动作,可是光的传播也就一瞬间的事,当那个优美的空中转体倒映在每一个人眼中的时候,只听刷的一声,诗涣已经飘然落地,第二个跳跃也成功完成了。 
  你看,那些悲情的人设一点都不适用于她,她既有英雄护体,还有可爱的骑士引路,心里的爱装得满满的,已经空不出来多余的地方接受无端的揣测和同情。 
  镜头拉远又拉近,小小的身影逐渐放大,柔韧的双臂随着音乐展开,五指变幻出各种姿势,她随着步伐转过身,对镜头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明目张胆又勾人眼球,观众很吃她这一招,不少定力太浅的粉丝扯着旗帜狂鼓掌,站在场外的海娜脸都青了。 
  萧泽溢食指轻轻的点了一下屏幕中舞者的明眸,唇角微勾,像是一个又浅又淡的笑:“Is that a temptation”(这算是引诱吗?) 
  他刚说完话,屏幕中的女孩已经完成了一个漂亮的联跳,这一个压轴跳跃动作本来是由两个三周跳组成的,但为了保护受伤的腿部,诗涣改成了三周接两周,没有严重的失误。 
  观众已经接受了这个冰上的女孩,她在用自己的实力向全世界宣告,她就算是受了伤也可以滑得很好,放弃是什么?不存在的。 
  时间不多了,诗涣卯足了劲儿,一鼓作气做了一系列的旋转动作,从跳接蹲转变为向后侧方的弓身转,身体迅速的转动,刀刃在冰面上打圈,小小的冰渣向外溅开,手脚灵活地配着节奏,如踩在冰面上的花魂者,身体弯成一个曼妙的姿态,连指尖带上了魔法。 
  旋转的速度逐渐减慢然后停住,她借着腿部的力量向前滑动,充分利用冰面的光滑度轻快地飞驰,仿佛一只飞燕在紧贴着冰面飞翔,最后以一个简单的芭蕾舞姿势结束了整套动作。 
  伴奏停住了,诗涣立在冰面上,脸蛋浮现出两抹高原红,心脏狂跳嘴巴微张极速的呼吸着,观众摇着手中的旗帜给她加油,掌声响了足足三秒,她嘴角上扬,露出四颗洁白的牙齿,做了一个笑脸,然后双腿一软,‘啪’的一声坐回了冰面上。
 
  ☆、第 33 章
 
  诗涣这一摔让在场的观众直接懵逼了,前排的那几位更是下巴压低,眼珠瞪得极大,刚要担心她是不是伤口裂开了,就见她摇摇晃晃的爬起来向他们致谢,笑颜都快闪瞎眼了,一点都不像是腿痛的样子。 
  原来是这孩子高兴得魔怔了。 
  诗涣滑出场,从萧景州手里接过鞋套戴上。 
  萧景州将粉丝送的小黄人塞给她安慰道:“丫头,还是不错的,短节目的分值应该不会拉得很大,不要担心,回去让医生把伤口处理好。” 
  诗涣吧唧的亲了一口小黄人,声音都是抖的:“教练,我紧张,我刚才特紧张!” 
  跟萧泽溢那个闷葫芦比起来,诗涣和萧景州反而更像父女,她可以毫无顾虑的向教练诉说她的压力。 
  萧景州:“我看你刚才笑得挺好看的啊,不像是紧张的样子。” 
  诗涣:“……” 
  诗涣有些委屈的抱着小黄人跟着萧景州一前一后的往休息区走,走到半路她望了望周围发现没什么人,便咻的蹲下不走了。 
  萧景州疑惑的回过头发现自家受了伤的运动员智商直线下降,宛如残障儿童一般蹲在地上赌气,萧景州有些拿她没辙:“小姐姐你又咋了?” 
  诗涣抬头看他:“我不开心,我跳得比以前好了,你都不给我奖励。” 
  活了几十年的老人家萧景州不是很懂儿童们的世界,只得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你想要什么奖励啊?” 
  诗涣奸计得逞,心满意足的站起身,嘴角都快翘上天了:“我想要你儿子。” 
  萧景州嘴角抽了抽,认命的将自己的手机交给她。 
  休息室里的屏幕中依旧实时播放着比赛的情况,医生看着诗涣裂开的伤口头疼了,伤口有些深,有血从里面渗出来,刚才跳跃的时候应该很疼吧?明明看上去也就一小姑娘,软软的一只,也不知道是怎么忍下来的,他们家隔壁有个一样大的丫头,被碗割破手都能哭得连她妈都不认识的。 
  医生摇了摇头重新帮诗涣将伤口包扎了一遍,耐心嘱咐道:“伤口不要碰水,比赛完后要记得去医院检查。” 
  诗涣赶紧点头:“我会遵从医嘱的,谢谢,您辛苦了。” 
  待医生走后,诗涣拿出萧景州的手机,从上面找到萧泽溢的号码拨过去。 
  由于早上出来得急,她忘记带上自己的手机了,只能从萧景州那里骗来了他的肾7,用着手感还挺好的啊! 
  后半场符念还有比赛,萧景州去指导她了,休息室里只剩下诗涣一个人,她靠在墙壁上,眼睛时不时的就往屏幕上飘。 
  屏幕里的海娜正在做一个阿克赛尔三周跳,然而她只在空中旋转了两周半就失去平衡直接摔倒了。 
  解说员没有开口说话,观众席上也静悄悄的,手机接通了。 
  耳边传来萧泽溢熟悉得令她上瘾的嗓音:“老头。” 
  诗涣舔了舔嘴角,没有接话。 
  两人安静了几秒,萧泽溢先妥协的叹了一口气:“秦诗涣,说话。”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能仅仅只是听着呼吸声就能辨别出她。 
  诗涣的手指绞着裙摆,有些担心的问:“我哥,他怎么样了?” 
  萧泽溢看了眼病床上依旧沉睡的人摇了摇头:“还没清醒,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已经通知伯父伯母了。” 
  诗涣又弱弱的问了一句:“能让我看一眼他吗?” 
  萧景州:“好。” 
  他关掉声音,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她,照片上的男人腿部和肩膀都缠着绷带,脸上带着氧气罩,有些苍白,还挂了一些小伤疤。 
  她光是被冰刃划伤就觉得很疼了,他一定更疼吧? 
  秦诗硕已经没有了七年前清俊的样子,可是诗涣还是觉得她哥宇宙第一帅。 
  诗涣重新将手机拨回去,借着胆子问:“萧泽溢,我哥还是很帅的对不对?” 
  萧泽溢有些低气压:“你打电话回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诗涣解释道:“不不不,我是来向你索要奖励的,你的女朋友带伤上阵还能滑得这么棒,你不该表示表示一下吗?” 
  萧泽溢拿着手机走到阳台外,他看着楼下那一大片风铃草问:“哦,我的小女朋友想要什么奖励?” 
  伴奏进入了高|潮,屏幕中的海娜开始做压轴动作三周接二周联跳,只见她脚尖蹬了一下冰面,本来应该是轻轻一跃,她的双腿却像挂了铅球一样使不上劲,跳空了。 
  诗涣的眼神微闪,观众席上吹嘘一片,跳空可是比摔倒还要严重的失误,分值直接就扣掉了一半。 
  海娜和诗涣同时受伤,在得知诗涣想坚持比赛的事后,原本想放弃的海娜突然跟教练说她也想留下来比赛,她本来就伤得比诗涣轻,敢留下来说明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观众以为他们会看到比诗涣更为精彩的表演,然而他们还是太高估这个女人了,整个比赛下来只剩下了尴尬和同情。 
  诗涣将目光从屏幕上移回来,对着手机轻声说:“萧泽溢,你亲一下我吧,就现在。” 
  萧泽溢握着手机的右手不留痕迹的抖了一下,呼吸变得沉重起来,他的嘴唇动了动,半响也没消息。 
  他皱着眉推了推眼镜:“回来再说。” 
  诗涣听着话筒传来的那一阵阵忙音,奸诈的笑了,她觉得自己回国以后,肯定活不过三秒。 
  一个上午的时间,所有的选手都表演完了,诗涣短节目的得分排在第四,和前面几位的分值相差不大,而海娜直接排在了倒数第一。 
  散场后,萧景州带着诗涣到附近的医院做检查顺便处理伤口,为明天的自由滑做准备,等弄完这些事后回到酒店已经是晚饭时间。 
  诗涣和教练告别,拎着一袋子药坐电梯回自己的楼层。 
  刚走出电梯,大老远的就发现酒店经理面露难色的站在她隔壁房间的门前。 
  诗涣放慢脚步缓缓的走过去,突然从房间里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然后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应声从门里飞出来砸在墙壁上,碎成了一堆渣。 
  诗涣:“???” 
  案发现场?为了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诗涣压下心中的好奇挪远了些。 
  没一小会儿,两位警|察蜀黍从隔壁房间里抓了三个人出来。 
  海娜头发凌乱,脸上有几个暗红的巴掌印,眼角也肿得很大,很狼狈;而她旁边的那个外国美眉脖子被利器割伤了,正拿手捂着,身形高大男模沮丧着脸跟在她身后。 
  他们几个人从诗涣旁边走过。 
  诗涣的嘴张成了O字形:“???” 
  等他们走远后,诗涣神神秘秘的问经理:“大兄弟,你们酒店怎么了?” 
  倒霉催的酒店经理垂头丧气道:“我哪里知道她一个运动员会这么不检点,居然勾引有妇之夫,人老婆找上门来了,两人扭打在一起,她还把人老婆的脖子给割伤了,流了一堆血,不关个十多天恐怕是出不来了,唉,真是晦气!” 
  诗涣:“……”
 
  ☆、第 34 章
 
  海娜被警察带走后,诗涣一整个晚上都处于很不可思议的状态。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运动员居然被警|察蜀黍以这种理由给抓了? 
  输在决赛场上也总比输在男人怀里要光荣些啊! 
  真是恨铁不成刚啊! 
  她本来还想在自由滑时弄死这个女人的。 
  第二天赛前场外热身的时候,朱迪雅挪到诗涣旁边很八卦的问:“哎,听说海娜被禁赛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不是住她隔壁吗?说来听听呗。” 
  诗涣双手交叉撑着后脑勺在做仰卧起坐,她顺着这个频率组织了一下语言:“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诗涣刚起了个话头,结果在不远处压腿的梅达仿佛对这个故事也很感兴趣,她走过来在诗涣附近做了一个一字马,然后保持着这个姿势很热切的看着她。 
  八卦简直是女人的天性!连性格那么内敛的梅达都豪不例外! 
  诗涣停住仰卧起坐的动作,手随意的搭在膝盖上:“既然组织这么信任我,那我就跟你们说说。” 
  她将这个本来可以用三句话就能说完的事在大脑中稍微润色了一番,才接着刚才那个话头:“事情是这样,在昨天那个月黑风高夜,伤口检查完后我从医院回到酒店,当时走廊里的灯光有些暗,我一个人拎着一袋药心情忐忑的往自己的房间走,突然……” 
  符念拿着一个化妆盒走过来踢了踢她的鞋:“别突然了,妆都花了,抬头我给你补一下妆,你顶着现在这个吸血鬼妆上场能把观众吓得半死。” 
  诗涣:“哦。” 
  诗涣坐在地上乖乖的抬头,让符念补妆。 
  话卡在这里,朱迪雅和梅达憋了一口气。 
  朱迪雅边快速的做高提膝边催促她:“你别停在这里啊,继续说!” 
  符念在给诗涣画眼线,诗涣瞪大眼,脸不太敢动,只有嘴巴上下开合,声音有些含糊不清:“突然,从隔壁屋子里飞出一个玻璃瓶,打在墙壁上碎得体无完肤,你们知道吗?那个玻璃瓶长得特漂亮,价格也挺贵的,当时站在门外的经理心痛得都快无法呼吸了!” 
  朱迪雅:“……” 
  梅达:“……” 
  …… 
  她说了半天都没说到点上,作为听众的朱迪雅和梅达表示很绝望,因为工作人员已经开始通知她们进场热身,比赛就要开始了。 
  但凡有点强迫症的人听故事只听了一半,都是绝对不能忍的。 
  朱迪雅扯了扯自己的头发:“上帝啊,我心里好烦躁!” 
  诗涣爬起来,理了理自己有些乱的衣服,发誓道:“你们别着急,等比完赛我继续给你们讲接下来的事情,如果还讲不完,那就留到明年的赛季。” 
  她这话一出,梅达已经对海娜的事不抱任何想法了:“能听到这里我已经很满足了,呵呵,比赛完后我还有事,就不听了哈。” 
  朱迪雅扶额叹气的和梅达一起走进冰场:“我需要花滑来拯救一下我内心的燥热,这个故事我先不听了。” 
  诗涣有些受伤的指着她们的背影,可怜兮兮的转头问符念:“我讲的故事不够精彩?” 
  符念啪啪啪的鼓了几下掌:“精彩,精彩得我都想打人了。” 
  诗涣仔细思考了一下:“嗯,那我以后就只讲给你一个人听。” 
  符念:“……” 
  她并不想听。 
  这次的热身很顺利,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主要是作妖的人不在了,剩下的都是比较积极向上的运动员,赛外的事从不带进比赛里,看谁不顺眼,直接用实力碾压,让对方输得心服口服。 
  第一个出场的是朱迪雅。 
  刚才听诗涣胡言乱语了一通,她气闷得把比赛的紧张感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内心满满的只剩下了燥热。 
  而这些燥热恰好是能被寒冰所驱散的。 
  她这次为观众带来的曲目是《追梦无悔》。 
  能够在冰面上自由飞翔是每一个花滑运动员的梦想,而摘得金牌是对这个梦想的见证和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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