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对方称作“猪”的诗涣气得差点没将鼠标直接摔地上。
粉丝嘛,爱豆跟别人暧昧心情不爽言语激动了点她可以理解,但这话咋说得那么难听呢?
她定住心神,围观了几分钟发现,虽然骂她的人,不支持她和江野在一起的人都挺多的,然而她和江野各自的粉丝人数都在以每分钟几百的速度在增长,《冰上的舞者》这部影片的热度也被炒了起来。
键盘侠也就是嘴上傲娇了点,手速还是一如既往的贱,该关注的人,该撕的逼,半点都没落下。
诗涣盯着电脑屏幕,双手迅速的打了几行字,想了想又删掉了。
粉丝们正激动着,估计谁的话也不信,她现在如果头脑一热,直接发文澄清铁定被骂恶意洗白。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盯着萧泽溢的手机号码足足有半分钟,最终还是决定打给萧景州。
铃声响了十几秒后接通。
“喂,丫头,找老头我有什么事呢?”
诗涣:“教练,泽溢他在家吗?”
萧景州:“还在加班,今晚可能回不来了,你要不要直接打电话给他?”
诗涣:“不用了,我就只是问一下他在不在。”
那边沉默了,诗涣挂断电话前请求萧景州:“教练,你别把今晚我打电话的事告诉他行吗?我之后会跟他说的。”
萧景州:“放心吧,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管不了,好好和他沟通,那小子不会那么容易倒下的。”
得到萧景州的肯定,诗涣总算安心了些,她将手机关掉丢到床头,将床头的熊本熊抱在怀中捏成各种形状。
她想,那些骂她的言论,她咬咬牙当个笑话也就过去,反正也不是没被人骂过,键盘侠们也就内心燥热了点,等有新的话题出现,人估计连她姓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是,在这件事里,该委屈的人不是她,是萧泽溢才对,这一点她绝对不能忍。
白天她约他出来就是想要将整件事的过程告诉他,避免两人之间产生误会,没想到被公司的事打断了。
他现在忙得很,说不定连晚饭都顾不得吃,她怎么还能让他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给分了心神呢?
诗涣虽然在某些方面有够迷糊的,但两人风风雨雨走了几回,该看清的事她也看清了。
在她和萧泽溢的这段关系中,因着自己比他小了整整七岁,她一直都是被宠的那个。
可是他越宠她,她心里就越难受,她希望自己能快点长大变得成熟起来,她舍不得那个人受委屈。
夜色渐浓,街上行人稀少,只有寥寥无几的夜猫出来觅食,而这座本该沉入夜色的三十几层的办公大厦里依旧灯光明亮。
办公室里,时不时的响起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华盛集团的所有员工都在焦急加班中,他们脸上透露着被电脑长时间辐射的憔悴感。
萧泽溢握着鼠标的手顿了顿,他的目光紧锁着电脑页面,眼神逐渐凝重起来。
几分钟后,他揉了揉酸痛的眼角,站起身从扶手上拿起外套,随意搭在手臂上:“小孟,你带我去看一下那批质量出问题的葡萄酒。”
小孟刚得了个空吃了几口米饭,嘴里的那块肉还没咬碎,闻言直接吞了下去,恋恋不舍的将盒饭一盖:“好的,萧先生。”
他们近期售出的葡萄酒因检查出质量问题全部被退了回来,那些原本清澈透亮,果香宜人的葡萄酒被摆在仓库里,犹如一堆废弃物。
对于一个专业的品酒师来说,这些葡萄酒就像是他们精心打扮过的孩子,本来准备送往各地演出,可是才刚上车,医生就告诉他们,这些孩子是有病的,他怎么可能不心痛?
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在寂静的仓库里响起来显得很突兀,过道有些窄,萧泽溢侧着身子小心移动。
他看着眼前那满箱的葡萄酒,垂下眼:“被直接检查出来有问题的是哪些?”
小孟指着拐弯处的一个小角落:“就是那几箱,其余的都是跟着退回来的。”
萧泽溢走过去打开箱子,从里面抽出一瓶酒。
小孟站在他旁边不明所以的问:“萧先生你要干什么?”
萧泽溢冷着脸不说话,他拿着葡萄酒径直走到灯光较为明亮的地方,然后放在眼前仔细观察它的色泽。
那些酒都是经过最严格的检测才发现了问题,小孟觉得他有些多此一举,但又不敢忤逆他。
半分钟后,他拧开瓶盖,轻尝了几滴,那劣质的甜味带着香精的气息刺激着他的味觉,他表情很不悦的皱起眉:“这个酒不是我们公司酿造的,应该是冒牌货。”
他转过身向前走了几步,打开另一个箱子,从里面拿出一瓶和刚才一模一样的葡萄酒,如法炮制的尝了一小口,那醇正的酒味漫过舌尖缓解了他味觉的不适感。
他看了一眼瓶身上的标签,非常肯定的说:“我的味觉不会出卖我,这个才是我们公司酿造的葡萄酒。”
他把箱子关好,急步走出仓库,小孟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萧先生,你是不是察觉出哪里不对劲了?”
萧泽溢拉开车门,面色凝重的吩咐他:“你马上找人调查清楚那批货的来源,我们的酒没有问题,是有人恶意仿造我们的葡萄酒,并且将假货混在了我们出口的正品中,我会跟董事长说明情况的,抓紧时间,快!”
小孟被他吓得连滚带爬的坐上了车,一路上不是在打电话就是在接电话。
出口的货被检查出质量问题全部退回,损失巨额费用事小,公司失去信誉才是最大的问题。
他们公司在质检这方面一直很谨慎,现在居然有假货混进来了,说不定相关部门早就出现了内鬼。
萧泽溢开车回公司,直接去了懂事长办公室。
华盛集的团董事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白手起家,行事干练,萧泽溢从实习生时期就在他手下工作了,两人相识将近十余年,既是上下属的关系,又是忘年之交。
两人在办公室秘密商谈了五个小时,出来时已经是凌晨四点。
萧泽溢打电话给乔松,那家伙居然还在加班,接电话都显得漫不经心的:“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萧大品酒师有什么事找我乔某呢?”
萧泽溢手搭在方向盘上,望着窗外的路灯,没心思和他开玩笑直接点明来意:“我们公司有一个案件想请乔律师帮忙。”
他将事情的全部经过条理清晰的说给乔松听,乔松轻笑一声:“我的出场费可是很高的,你现在以你们公司的名义来委托我,我可不会给你打折哦。”
萧泽溢:“随意。”
乔松吃了一鳖,心里不爽,打算报复他一下:“萧先生,工作的事固然重要,但是女朋友也要看好,丢了可就找不回来了,有空上一下微博吧。”
诗涣是被铃声吵醒的,她朦朦胧胧的伸手从床头找到手机,放在耳边,声音软软的“喂”了一声。
萧泽溢的声音带着疲惫感,简单的说了几个字:“我在你们公寓楼下。”
诗涣直接被吓清醒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扒拉了两下头发,衣服都顾不得换,就穿着睡衣踩着拖鞋风风火火的跑下楼。
凌晨五点钟的天还没有亮,只有微弱的路灯给这无尽的夜色添了几分暧昧的气息。
萧泽溢靠在车门上,头发微乱,表情颓废,下巴处长出了青色的胡渣,一双带着血丝的眼从她出现在门口时起就没离开过她。
她忘了,这个男人再怎么强大,也是会疲惫。
诗涣有些心疼的走过去,踮起脚尖慢慢的捧住他的脸。
男人无动于衷的看着她动作,然而那上下起伏的胸口和微乱的气息都在向她说明他只是在压抑。
诗涣缓缓的摩挲他的下巴,那细小的胡渣
扫过她的掌心带起一阵阵酥麻感,她却觉得很痛,痛在心里,眼角很不争气的就染上了泪光。
她凑过头,轻轻的在他紧抿的的嘴角处印下一个吻,小声说:“对不起。”
萧泽溢没有说话,只是有些凶狠的把她按在车门上,宽松的睡衣被他大力的向两边拉开,滑落到肩头停住,有风吹来,诗涣冷得颤抖了一下,下一秒他灼热的身体就覆了上来。
他的吻一点都不温柔,只是很急切又有些恶狠狠的一遍又一遍的吻着她。
诗涣被他弄疼了也不反抗,只是轻轻的抱着他,听着他在自己耳边喘息。
几分钟后,耳边传来绵长而均匀的呼吸声,一夜没睡的男人伏在她身上睡着了。
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让她小小的身子支撑了自己全部的体重。
诗涣一边手搂着他的腰,一边手温柔的隔着西装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部,很宠溺的说了一句:“乖,阿涣一直都在。”
☆、咦
诗涣表示自己长这么大,最爱的不能活动的死物就是她的床,所以,如果哪天有人睡了她的床那跟睡了她其实是没什么区别的。
可是,她今天非常高兴的将自己的床让给了萧泽溢,并且还委屈自己去睡椅子,可见这个人在她的心里是比床重要的。
诗涣趴在桌子上,用头枕着胳膊,百无聊赖的看着床上熟睡的男人。
他的双手很放松的垂在床单上,米白色的被子盖到了他的腰侧,往上是藏在白色衬衫中若隐若现的腹肌,在往上是解开两颗纽扣的衣领,衣领下是他线条诱人的锁骨。
诗涣呼吸一紧,不仅非常的想爆粗口,还想上去把人给直接睡了。
但转念一想,自己是个女孩,要矜持,乘人之危的事不是她该干。
她该干的,应该是摆好姿势,等萧泽溢醒来趁她之危。
也许是诗涣的目光太过灼热,萧泽溢睡了三个小时后慢慢转醒。
刚睡醒的他大脑不是很清醒,视线也是模糊的,坐在床上毫无防备的样子像极了她家的小狼狗,让她非常的想帮他顺毛。
想而已,她哪里有那个胆。
萧泽溢坐在床上,双手撑着被单缓了十几秒,才转过头看诗涣:“你视|奸我多久了?”
诗涣调皮的眨了眨眼:“不久,也就三个小时。”
萧泽溢猛的站起身,被单从他的腰间滑落,诗涣赶紧用手捂住双眼,捂了两秒,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搂都搂了,吻也吻过了,还在意视|奸吗?
她手指自动张开两条小缝,眼珠子色|眯眯的看着萧泽溢的脸,然后渐渐的往下移。
视线移到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她悻悻的把手拿下来了:“哎,你睡觉都是习惯穿着一身衣服睡的吗?我跟你说,这样对身体可不好了!”
萧泽溢扯着衣领的手移微顿,朝她扬了扬下巴:“过来。”
诗涣:“啊?”
萧泽溢指了指叠整齐放在床头的白色领带,又指了指自己的衣领,睁眼说瞎话:“我自己不太方便。”
诗涣:“啊?那我帮你好了!”
她乐呵呵的挪到床边,拿起萧泽溢的领带,瞅了几眼,脑中立马脑补出几十万字妻子给自己丈夫系领带的过程,于是她整个人都飘飘乎就差升仙了。
萧泽溢站在窗边,侧对着窗户,让屋外的自然光充分的照在自己身上。
诗涣手脚哆嗦的走过去站到萧泽溢身前,她望着他的锁骨,咽了咽口水,语气生硬的说:“你……低头。”
萧泽溢看着她浓密的睫毛,微低下头。
诗涣像小学生第一次从人民群众晋升为少先队员一样既兴奋又紧张的拿着领带,就像拿着一条红领巾,笨拙的套在萧泽溢的衣领上,然后帮他打了个结。
她收回手,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小脸涨的红红的,说话的语气就跟向家长讨要夸奖的孩子一般:“好了!”
浅绿色的窗帘被风吹起,在他们的身侧飘飘扬扬,一不小心就飘到了她的头上。
诗涣眼前一片绿,懵逼了,手忙脚乱的就要把窗帘扯下来。
萧泽溢抓住她的手:“别动,我帮你。”
诗涣就真的不动了。
萧泽溢从她的脸颊边慢慢的把窗帘掀开,然后很轻薄的顺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啾了一口:“真听话。”
诗涣:“……”
这么激动人心的时刻,他就只跟她说了三个字?她明明觉得这一幕看起来有点像结婚的样子啊!亏她还满心期待着!
萧泽溢只休息了三个小时,又要开始他一天忙碌的工作了。
诗涣换好衣服,跟在他身后下楼梯。
萧泽溢挽起袖子看了一眼手表,边往下走边和她说话:“公司的事还没有彻底解决,可能还要耽误一些时间。”
诗涣:“嗯,我知道你很忙,但是要注意身体,饭也要记得吃。”
萧泽溢牵住她的手,拉着她一起走:“你不是有事要和我坦白吗?在车上可以吧?我顺路送你去剧组。”
诗涣习惯性的拉开他的车门,坐到副驾驶的位置,然后很熟练的系好安全带。
待萧泽溢落坐发动了车子,她才缓缓开口。
“上次说到我去剧组做舞替的事,原先,我已经和导演商量好了,只帮女主演滑冰的戏,不露脸,后期他们会p图,那天,按照计划,等我帮封茗演完训练的戏,接下来应该就是她和江野的对手戏了,可是谁也没想到她居然在关键时刻玩失踪,留下导演一干人着急,江野不知道是脑子被门夹了还是怎么回事,招呼也不打一个就跑过来打横抱起我,后来就有了微博上的那一幕。”
诗涣用了一分多钟一口气将话说完,然后心情忐忑的转头看萧泽溢。
萧泽溢的双眼时刻关注着路况,动作很干练的控制着车辆的行驶路线,待他们突破街上最拥挤的地段后,他安慰她:“你不要紧张,我没有怪你,我只是希望你在某些时候可以稍微的依靠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