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大人万万岁——西西特
时间:2018-02-01 15:56:42

  脚沾地的瞬间,边维的第一反应是,小说里形容的腰又酸又麻,小腿抽筋,合不拢什么的都不存在。
  疼倒是真的疼,却没到下不来床的惨烈地步,过一天应该差不多就能好。
  累也是真的,身体有点虚,软绵绵的,提不起多少劲儿,尤其是,那感觉不亚于跑了三千里,喘成狗。
  边维搓搓脸,不敢去回想细节,她扒拉出一盒老坛酸菜,凑近一看,哎哟卧槽,过期了。
  无良商家,过期了还卖!边维忍痛把泡面扔进垃圾篓里。
  心塞的边维去厨房开锅烧水,现实跟理想果然有巨大的差距,从女孩变成女人,这样一个激动人心的夜晚,她不在温柔乡里睡觉,竟然要披头散发的出来煮面条,饿的能看见星星,好惨。
  客厅里有响动,边维嗖地一下转头。
  章亦诚把另一个灯打开,进厨房开冰箱拿鸡蛋。
  边维挪到一边看男人忙活,肚子太饿了,顾不上害羞,她见他往锅里放了一大把面条,完了又加一把,连忙说:“太多了吧,我吃不了这么多。”
  章亦诚说:“我也饿。”
  “……”
 
 
第二十七章 
  边维没搬过来跟章亦诚住以前,是只实打实的夜猫子, 每天基本都是零点以后上床, 躺着刷上一两个小时的手机睡觉, 夜里肯定是要进食的, 不然早饿死了。
  当边维捧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时, 有种久违的感觉,差点儿热泪盈眶。
  章亦诚把筷子给她:“拌一下再吃。”
  边维接过筷子在面碗里搅拌搅拌, 热气扑了她一脸, 她捧着碗吹吹,小口喝汤,觉得幸福就是不管多晚, 只要你饿了, 都有人管你的肚子。
  章亦诚没动筷子, 他靠着椅背看对面的女孩,开口问道:“现在难不难受?”
  边维一口热汤在嗓子眼堵了一下,她咽进去, 脸上火烧火燎, 半天憋出三字:“有一点。”
  “第一次会比较不适应, 这是正常现象, 你不要胡思乱想,另外, ” 章亦诚的语气顿了顿, “疼也是正常现象, 只有少数人不疼, 多数人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疼感,那种疼感以后会慢慢消失。”
  边维的嘴角轻微抽抽,这个基本常识我懂,我真的懂,你就不用给我科普了。
  章亦诚看出她的心思,嗓音低而醇厚:“我是怕给你留下不好的感觉。”
  边维脱口说:“没有觉得不好,你做的挺好的。”
  话落,她难为情的用胳膊挡脸,算了算了,还是吃面吧,都饿的脑子里冒水了。
  章亦诚端着碗筷坐过去,边维半边身子绷着,她不说话,埋头稀里哗啦的捞面条吃,一点儿淑女的形象都没有。
  头发散下来了,往碗口上蹭,边维正要去弄,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她偷偷瞅了一眼男人,不是说饿吗?怎么不吃?饿过头了?
  章亦诚捏捏鼻根:“累。”
  边维呆若木鸡,小说里可是一小时起步,三五个小时是及格线,基本都是从黑夜战到黎明,迎来日出,这才哪到哪儿啊。
  不过话说回来,小说是小说,现实是现实,不能放一起比较,新手上路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边维把碗里的荷包蛋夹到他碗里,理解的说:“你平时那么忙,没有时间锻炼,体力方面……”
  章亦诚出声打断:“不是体力问题。”
  边维一脸蒙圈,不是体力,那是什么?难不成还需要动脑子思考前进的路线?不需要的吧,就一条路啊。
  章亦诚不语。
  之前丁樊说第一次差点哭了,他当时鄙夷的说自己应该不会出现那种情况,事实上他也出现了。
  跟身体无关,是内心的感触,极为深刻,引起的情绪波动太大,放松下来后会觉得累。
  边维放下碗筷,怎么了嘛,气氛为什么这么沉闷?不合常理,相当不合常理,这猪肉吃到嘴里,跟她看猪跑的时候幻想的味道不一样,她不由得开始回想过程。
  是她的问题?根据网友们的分享来看,只要抓住“顺从”这个核心就好,她也做到了。
  边维试探的问:“章先生,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特没有情趣?”
  章亦诚没回应。
  边维吸口气:“在你眼里,我跟个木头没多大区别?”
  章亦诚还是那个样子。
  边维往后一靠,捂住脸长长的叹口气:“果然是这个原因。”
  章亦诚回过神来,见小妻子一副蔫蔫的模样,他摸摸她的头发,疑惑的询问:“怎么了?”
  边维也投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你问我怎么了?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我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正在开始怀疑人生。
  章亦诚说:“刚才我在发呆。”
  边维:“……好吧。”
  章亦诚把小妻子抱到怀里,手掌一下一下顺着她肩后的发丝:“我说的累,是我的原因,我太激动了。”
  边维怔怔的问:“你激动什么?”
  章亦诚沉默了良久,耳根子泛红,他拥着怀里的女孩,沙哑着声音跟她说:“任何男人都会激动,我也不例外。”
  边维明白了过来,她的面颊一热,不管做什么事,第一次都具有不同的意义,是该激动。
  可惜边维没顾得上激动,那时候她像只风筝,线在这人手里。
  他往哪个方向拽,她就往哪个方向飞,他拽的力道大,她飞的速度就快,反之则慢,完全给他掌控。
  抱了一会儿,边维拍拍男人的后背:“面要糊掉了,我肚子也快饿扁了。”
  章亦诚松开她,把荷包蛋夹回她碗里:“吃完面等会儿再睡,明天不行就请个假。”
  边维捞起面团抖抖:“请不了,我稿子没过,总监不会放过我的。”
  她咧嘴,笑嘻嘻的说:“没事儿的,放心吧,我就是一晚上不睡,第二天也能照常上班。”
  章亦诚侧头:“得意?”
  边维后知后觉,她连忙正色的摇头:“没有没有。”
  章亦诚皱着眉头说:“熬夜伤身体,通宵更伤,久而久之,就会出现强迫性的熬夜,每天非要到那个时间点才肯睡觉,这是在糟蹋自己。”
  边维不假思索的说:“现在大多数人都睡的很晚,只有年纪大的人才早睡早起。”
  章亦诚吃一筷子面条:“所以近几年猝死人群的平均年龄越来越小,多为青壮年,今年的数据显示,每三分钟就有一个人猝死。”
  边维噎住,很没底气的说:“有些是因为工作,很多人九点还在公司加班呢,回到家都快十点了,有的直接加到零点,不但晚睡,还要早死。”
  章亦诚简明扼要:“本质还是熬夜,消耗身体。”
  边维再次噎住,她吃几口面,声音模糊的问:“章先生,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也早睡早起吗?”
  章亦诚:“嗯。”
  “……”真是从小乖到大。
  边维不晓得其他小伙伴在跟另一半完成生命的大和谐之后,再相处是什么感觉,她好像尬着尬着,就淡定了。
  吃饱喝足,边维主动收拾碗筷去厨房,她洗碗,章亦诚刷锅,画面可以说是很温馨了。
  边维擦干净灶台上的水去客厅看玫瑰花,状态都不错,看样子能撑到月中,她一时兴起,跑去把壁灯打开,就着柔和的光亮拍照。
  照片拍完,边维靠着桌子用美图秀秀美化,她瞥见男人往阳台走,好奇的问他干嘛去。
  章亦诚边走边说:“床单放到明早不好洗。”
  边维呆滞一两秒,她反应过来,丢下手机扯开嗓子大喊:“放着我来——”
  章亦诚的脚步顿住,边维人已经冲到阳台,并关上了阳台的玻璃门,一系列动作在转瞬间完成,速度非常快。
  床单上有少量的血,干了,边维用冷水泡泡搓搓,脸上的热度在床单的几次冲洗中慢慢将下去。
  下半夜,月朗星稀,有风从阳台的窗户外面刮进来,带着丝丝凉意。
  边维把床单丢洗衣机里脱水,开纱窗呼吸空气。
  玻璃门被章亦诚拉开,他几个阔步走到阳台,把离护栏有点近的女孩往里面拉拉。
  “阳台上一盆植物都没有,有点儿空旷,我想买几盆回来。”
  “好。”
  “买什么好呢,绿萝最好养活,常春藤跟吊兰也可以,都是绿油油的一大盆,叶子长长的,好看。”
  “你想买哪种植物就买哪种,买多买少我都没意见,随你。”
  “西边的架子上也挺空的,我想在网上淘一些小玩意儿回来放上面。”
  “可以。”
  “那我可不可以养一只猫?小狗也行。”
  “不可以。”
  边维瞪眼:“为什么?”
  章亦诚给出回答:“养小猫小狗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需要足够的精力跟耐心,还要拿时间来陪伴它,这三样我都没有。”
  “仓鼠呢?”边维想了想说,“再不行,蝈蝈,草龟,金鱼,兔子也是可以的啊。”
  章亦诚说不可以,他皱着眉头陈述:“我工作以外的时间全都用来养你了,没有时间去养别的。”
  这话成功让边维闭上了嘴巴。
  早上七点刚过,边维顶着黑眼圈跟大眼袋起床刷牙洗脸,快五点的时候上床,天已经蒙蒙亮了,后来的几个小时她几乎没怎么睡,脑子里跑火车,停不下来。
  章亦诚开车送边维去的公司,从领证到同居,再到相处,这是第一次。
  边维平时都是坐公交来回,搬一块儿住以后,路程远了点,没那么方便了,但还是照旧,不想让他送,麻烦,这次却拗不过。
  雨淅沥沥哗啦啦,路上的行人在奔走,伞下的脸带着没睡够的怨气,有的眼角扒着眼屎,太匆忙,没那个功夫擦仔细,洗脸都是随便拿毛巾抹了两下,还有的前面头发梳的整齐,后面没梳,乱糟糟的。
  到处湿答答的,让人心烦气躁。
  车经过公交站台,边维透过窗户玻璃看见站在那里等车的一群人,有几个熟面孔,天天都能遇到,坐的一辆车,她下意识的开口:“你说我要不要考个驾照啊?”
  不等章亦诚回应,边维就叹口气:“不行,我没时间考那个,早知道大三跟倩倩赵俊一起考了。”
  章亦诚说:“你要是真的想考,就会有时间。”
  边维瘫在椅子上,还是再看吧,她也不是很想,刚才就是有感而发,随口那么一说。
  车停在公司对面,边维下车,刚从伞下抬起头,就更不远处的冯珞打了个照面。
  冯珞是自己开车来的,开的瑞纳,香槟棕色,挺适合她的气质,她朝边维点点头打招呼,姿态美艳大方。
  边维咂嘴:“真漂亮。”
  章亦诚问道:“你喜欢那辆车?”
  “我说的不是车,是人。”边维说, “她叫冯珞,就是上次输液室里跟我坐一排的那个,现在是我同事,设计组的,我跟你说过的。”
  章亦诚动动眉头:“没印象。”
  边维欲要说话,冷不丁的瞧见其他同事往这边看,她赶紧挥挥手:“我走了啊。”
  章亦诚看不见人影了,才开车去了医院。
  丁樊在电梯那里碰到章亦诚,只是扫了扫,眼睛就登时眯了起来:“昨晚终于把事情给办了?”
  章亦诚进电梯:“我脸上有写?”
  “脸上没有,”丁樊跨步进去,戏谑的说,“但是身上有,吃肉了,会留下香味,过来人一闻就能闻的出来。”
  章亦诚不置可否。
  丁樊拍拍他的肩膀,颇有些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跟感慨:“恭喜恭喜。”
  章亦诚说:“喜糖等办酒的时候给你。”
  “红包都给你准备好了,到时候给我份请帖,我带我家那位去。”丁樊啧了声,“其他科室也要给,别漏掉了,我当初办酒,光同事跟朋友就摆了十几桌,你只会比我多,不会比我少。”
  他想起来个事儿:“对了,回头我把影楼的名片给你,还有个卡,说能打折。”
  章亦诚走出电梯:“那个钱不需要省。”
  丁樊不快不慢的跟上他,一副历经沧桑的样子:“听我的吧,家里只有一个宝宝,养起来是不觉得费劲,等二人世界变成一家三口,家里就有了两个宝宝,一个大宝,一个小宝,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章亦诚没那忧虑,他不抽烟不喝酒,没有收集类的兴趣爱好,对时尚潮流也无感,积蓄够养好几个宝宝。
  “我听到了风声,明年你那徒弟会回医院,还跟你一个科室。”丁樊边说边打量老同事的面色,字里行间难掩羡慕,“她是你的左膀右臂,等她回来了,就算你因为不可抗力的原因出了什么判断上的失误,有她在,也能及时阻止。”
  章亦诚说:“上次你在我太太面前说漏嘴的事,我是不是还没跟你计较?”
  丁樊的面部抽搐:“这又不是多大的秘密,整个医院都知道。”
  章亦诚:“那次之前,别人谁都没说,本来只是普通的师徒关系,被你欲言又止,会显得欲盖弥彰。”
  丁樊哑然半响,夸张的露出受伤的表情:“老章,你不是吧,都过去这么些天了,还跟我算账?”
  章亦诚继续往前走:“即便她回来了,我也不会要。”
  这答案在丁樊的意料之外:“因为边维?”
  “一部分。”章亦诚说,“她当初离开的时候,就已经不是我底下的人了。”
  丁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坏笑着问:“那要是你家小孩离开你再回来,你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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