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来点霸王龙吗——朕的甜甜圈
时间:2018-02-02 14:45:08

  莫斯然头大如斗,有点生气:“褚望祺你再笑?现在问题是,我只要嫁你们家继承人就可以了……原来是你,现在是他,以后换成青蛙我也得嫁吗?这不是搞笑吗??”
  褚望祺靠在床头,脸色有一点苍白,但唇角挂着的笑给他添了点颜色:“那倒不太可能。”
  “你说不可能就不可能啦?他们什么事干不出来!我都给我家当牛做马那么久了,我妈现在还不是跟贩卖牲口的一样,说卖就把我卖了。” 莫斯然呵呵,冷冷笑了一声。
  “他不会。”褚望祺眨了下眼,轻叹了口气:“他不会逼着褚望秦的,在这件事上。”
  其实不止这件事。因为当年的事,褚珲不止拿他当儿子,还心存愧疚。愧疚是能让底线一退再退的东西。何况……
  “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强迫他,我弟也不是等死的人。搁去年,他可能就这样过了,反正结不结婚,你也知道我们这边的规矩,” 褚望祺无奈道,“有区别吗?只要买通媒体,要怎么样逍遥是各家的事。但是现在,他不可能这样做的。”
  “我知道,老天保佑,他老人家这次别再给我失恋了。不过话说回来,真被压着头跟我结婚,那他也没辙啊?”
  莫斯然叹了口气,眼睛则在偷偷瞟着褚望祺,期待他给个令人开心的回答。
  “遇山开路,遇水架桥。就这样呗,”褚望祺淡淡地笑,“他的话,应该有办法的。”
  “那我就放心了,褚哥你好好休息,我改天来看你。”莫斯然摆了摆手,转身要走人。
  “等下。” 
  褚望祺忽然唤住她,不明所以地莫斯然随着他的手势靠近。
  他把莫斯然掉了个个,背对着自己,手往她腰间探了探。
  莫斯然一下就炸了,还没来得及跳开就被褚望祺推开了,她回头,看到褚望祺捏着一个纽扣大小的东西:“你今天都见谁了?”
  ——“不用往下了,我哥发现了。”
  褚望秦把她蓝牙耳机摘下,双手顺势捧住她的头,固定住后用手掌轻挤了挤她两颊的软肉,楚爱甜眼神微闪地抬眸看他,晶亮的好像覆着一层水膜,说不清,干脆就不说了。
  “我不喜欢发誓,我只能保证当下这一秒,我非常……非常感谢你。”
  男人沿着她碎发的线轻顺下来,看着她的眼睛,听到自己胸腔里回荡了无数遍的,在每个看到她的时刻鼓动的新声。
  爱一个人原来是这样。
  第一次觉得奇妙。
  不同于时间催生的亲情,互相挂念深入骨髓的情感。
  明明独立于生活与生命,但又无时无刻融合的存在。
  “谢什么。”
  他看到楚爱甜垂了一瞬睫羽,浓黑的一小片在她光洁的皮肤下扑成阴影,微颤时像蝴蝶的翅膀。
  车子随便停在一个露天广场的停车场,周围来来往往的人脚步不停歇地奔往自己的目的地,天边渐斜的
  阳光缓缓露头,照出众生忙碌的世间。
  在密闭的空间内,他听见那声音低低的,像小猫的爪子挠在心上。
  褚望秦没多说话,倾身过去,吻住了她的唇。
  由浅入深,温度逐渐升高的亲吻间,融化了一句他没有说出口的话。
  也是未完成的回答,谢什么。
  自然是,谢谢你爱我。
  楚爱甜在七荤八素的关头还是抽出空来,靠着窗冷静了几秒,接了响第三次的电话。
  “喂?”
  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褚望秦的手臂忽然被狠狠拧了一把,楚爱甜沉下的脸色严肃不已:“回我家一趟。”
  下一刻,没挂的手机里传出一声怒吼:“回什么家,我和叔叔阿姨还有……这个谁谁,在酒店!”
  明璐和她分开后,在桌上看到她掉落的钱包,所以顺路就给她送回家了。结果不想遇到一场大戏,入室抢劫的人已经挟持住家中两个人,和对面高大的男人对峙。
  她哆哆嗦嗦地刚要小心爬出去报警,还没爬两步,形势急转而……而上,从拿刀恶狠狠指着二老,倒被吴子行打得妈都不认,全程没超过两分钟。
  但是高手似乎都不喜欢说话,这位尤甚。
  他把楚爱甜父母送上出租,让明路一起上去,顺便拿着便签写了几句话,让她给楚爱甜打电话。
  “别告诉楚楚了吧,我们报警先,到时候解决了再跟她说……”
  楚蔺逃出来也不忘抱着自己养的大甜,乌龟悠闲的在水缸里爬来爬去,对照着映出男人的愁容满面。
  “阿姨,这个肯定不行。她会打死我的。”明璐边打电话边苦笑道。
  他们找了个快捷酒店先落脚,楚爱甜火急火燎地冲进来:“爸妈你们没事吧?!” 再三确认后,她开始上下左右查看明璐,确定她也没事,才对吴子行道:“你出来,我们聊聊。”
  “你们等我一会儿。”
  楚爱甜嘱咐了一声:“我们就在门口。”
  她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拍:“去吧,这里我看着。”
  褚望秦跟她前后脚进门,出现的猝不及防,让在场三人都愣住了。
  “伯父伯母,你们好,好久不见。”
  英俊的男人笑起来眉目舒展,清爽潇洒的拨云见雾一般,让人觉得分明和上次有什么不一样了。
  楚蔺与关荷面面相觑,心里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站在走廊尽头的楚爱甜靠着墙角,低低叹了口气:“你不用写,直接说吧,我看得懂,你稍微慢点。”
  吴子行站在那里,笔直修挺,从姿态上就能让人立刻猜到他的职业。
  “这样,我问吧,你可以点头摇头回答。”楚爱甜皱了皱眉:“人你没送警局对吧?”
  吴子行点了点头。
  “那他不是抢劫犯?跟你……和渊哥有关?”
  “那天货车里的人,真是林家的亲戚吗?为了林叔叔留下的,不知道在哪存着的财产?”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你不止为了看看他才回来的吧?”
  答案全部一样,都是点头。
  楚爱甜疲惫地长呼出一口气:“最后一个问题,我本来打算这几天跟他,跟……褚望秦说,可以的,对吗?”
  吴子行没有动作后,几秒后,才缓缓摇了摇头。
  “为什么,给我个不能这么做的理由?”
  “你知道,他妈妈没有拿到钱吗?”
  吴子行突然开了口,虽然沙哑艰难,因为太过用力,脖颈间青筋一跳一跳的。
  “你?”楚爱甜吓了一跳:“你能说话?!”
  “不想,费劲。”吴子行的声音低哑,如果说普通人的声音是彩色电视画面,那他的就像带雪花的屏幕,被罩住了一部分。
  “以林渊的级别,和我们那个队的特殊性,他的,”吴子行顿了顿,说得更加艰难了些,“牺牲,至少会有这个数。”
  楚爱甜看到他比的数字,心里一跳:当时没有听林母透露过半个字啊。    
  “可没有,他一分钱都没有拿到。”吴子行嘲讽地勾唇:“你猜为什么?”
  “……谁扣住了吗?”
  “没有。”
  男人嗤笑了一声,眸里划过一闪而过的痛意与恨意:“他们怀疑他是敌方的人。”
  楚爱甜怔了怔,当即暴起:“谁说的?!绝对不可能!他比谁都……”
  吴子行摁住了她肩膀:“我知道,我比你更清楚。但是事情发生了,有人做出了判断,所以……与其说‘念及他以往的贡献’,不如说为了顾及颜面,对外没有说过这件事,除了少数几个上峰,没有人知道。他们只是根据这个猜测,把钱免了。”
  “他是跟着那群人渣一起牺牲的,炸了他们的指挥部,你不是说过的吗?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揣测?”楚爱甜已经没法理清乱如麻的心绪,只觉得怒火一路窜到头顶。
  “理由是……有一批货越境了,而且二把手跑了,我们后来遇袭,有两个牺牲了。”
  吴子行疲累地仰头靠在墙上:“但我不让你告诉他的原因,不是这个。”
  楚爱甜苦笑:“这已经够让他崩溃了。他不是你,也不是我,这么多年不见,怎么相信?”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要弄林渊的那个人,就是褚望秦身边的人……”
  吴子行抬眼,锋利冷静道:“最亲近的人。”
  “你觉得褚望秦知道这件事,又能怎么样?到时候,他这个人算是给生生扯成两半了。”
  楚爱甜脸色刷白,手微微抖着抓了一把头发:“……”
  她清楚这种抉择,会让人陷入怎样的水深火热里。
  血缘,恩情,都是无法选择无法割舍的。无论选择哪一方,痛苦留下的余音都将撞出声响,长久地留下痕迹,甚至持续到闭眼那一刻。
  “有没有,有没有什么办法……你在做什么?我帮你!”
  楚爱甜猛地回过神来,一把抓住了吴子行的手腕,眼神清明坚定:“我跟你一起。”
  证明林渊的忠诚也好,查出背后的人不是故意存了心思,只是基于事实判断暂时犯错了也好……怎么都好,她总要能开的了口跟他说,在他自己查出来之前。
  “唉。我说,你们俩也说得太久了吧?”
  五六米外,开着的房门外响起一道不爽的男声:“……楚爱甜,过来。”
  男女之间拉拉扯扯干什么呢这是?
  褚望秦被他们俩不约而同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皱了皱眉:“怎么了?你听见了?我也没有别的意思,这不是暂时危险吗,你……”见楚爱甜还是那样看着他,褚望秦举了举手,无奈认输:“得得,你要不想搬就算了,我找人把你家那栋楼……”
  “都行。”
  楚爱甜朝他走去,站到他对面,仰头看着褚望秦:“你想怎么样都行。”
  褚望秦放下手,越过她肩头,沉沉对上吴子行的眼,但是对方立刻扭过头去看了别的地方,压根不打算开口的样子。
  “他跟你能开口,跟我不能?”
  褚望秦的眼神警惕而疑惑,在吴子行身上打转。
  “改天跟你说。”楚爱甜想了半天,撑了个笑容道。
  * * *
  两个小时后。
  “褚——望——秦——”
  楚爱甜站在360平的复式公寓一楼,咬牙切齿:“我说的怎么样都行,可不包括住在这……”
  褚望秦正在跟助理吩咐换新家具的事,闻言先看了眼在二楼参观的她爸妈,才踱步过去,闲适地笑了笑,眸子里含着促狭的笑意:“你要不想住这,住上面也行。”
  他手指往天花板指了指。
  对,一层之隔,上面就是他自己住的地方。
  “你就不能找个别的地方吗?非要跟我爸我妈抬头不见低头见?”楚爱甜压低了声音,愤怒地踩了他一脚:“而且我爸妈说要给你交租金的,怕你吃亏!这地方你让他们怎么……”
  “我已经说了,你帮了我很大的忙,我是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报恩,放心吧。”
  褚望秦笑嘻嘻地揽住她的肩,弯下腰来,将一部分重量靠在她身上,唇靠近她耳廓,温热的气息让她的耳垂一点点红透:“何况,我以后也能想见你就见你了,我们也算是隔层同居了。”
  “卧槽。”楚爱甜捂了捂眼睛,绝望地躲开他:“得,随便你,爱花钱花吧。”
  “这也不是我这次买的,”褚望秦责备地扫了她一眼:“我也不是这么败家的人。”
  楚爱甜一语不发地盯着他上扬的唇角,听到他老人家说完下半句:“这都是我住进来的时候嫌吵,就把上下两层买了,谁知道楼下这么大啊,是我的错吗?”
  那一点委屈好像真的似得。
  她真的是一脚踹死他的心都有了,绕过他直接出门了。
  “干什么?一起啊。”
  褚望秦两步追上她,被楚爱甜回身,一把揪住了脸,她好容易逮到机会,一把揉了个尽兴:“你别缠着我了,办你自己的事去吧。我去买点吃的,他们中午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
  她关上门的那刻,嘴角才微垂了下来,将脸埋进手心里,呼吸急促了一些 。
  甚至,甚至没法对自己说,希望我能代替你痛这一回。
  感同身受这个词,从来都是骗人的啊。刀没有割在自己身上,共情的敏感带来的,永远不可能是真实落下的疼。
  去隔壁餐馆打包了些外卖回来,已经下午五点多了。
  她再回去的时候,褚望秦已经走了。
  许是奔波惊吓了一天,一家人这顿晚饭吃的难得安静。
  吃完饭,坐在餐桌上,关荷简单地对事情做了总结,并且表示因为暂时的危险,先在这里住一阵,期间该给的钱要照给,按市面租金付。
  “我们也就住个两三周,等把家里还回原样就回去。”
  “行,钱我给他吧。你不是给过我钱吗,三万多,我没动呢。”
  楚爱甜收拾着盒子,低头道。
  “不用,让你妈给。”
  楚蔺逗着乌龟,笑了笑:“你这丢三落四了,保不齐就忘了。”
  “哦,知道了。我……我出去丢个垃圾。”楚爱甜没等回答,呲溜就窜出门了,比耗子还快,留下一句悠长的:“顺便散散步!要什么给我发信息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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