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及对江瑟感兴趣的粉丝会赶往‘江瑟可能会出现’的方向,而江瑟出了机场之后,地下停车库里已经准备好了来接她的车辆,她只要开着车就能回家去。
一切比想像中的还要顺利,在陈善的带领下,她找到了夏超群安排人停在车库里的车子,陈善发动了车子出了车库,她一面拿手机给裴奕发消息,一面叮嘱陈善:
“直接回家就行。”
《犯罪嫌疑人》她的戏份虽然不如陶岑多,但因为霍知明要求严格,她又一直跟在剧组的缘故,所以前前后后拍了将近四个月时间之久,再加上拍摄过程中一刻也不敢松懈,使她一回帝都就整个人都放松了。
给裴奕发完了消息,证明自己已经第一时间回了帝都,他没有回消息,江瑟猜测他应该是有事在忙着,把手机塞进包里,刚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会儿,也不知车子开了多久,陈善的声音就响起了:
“瑟瑟,好像后面有车跟着!”
陈善跟在江瑟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明星的车子时常被记者追逐也是常事儿,莫安琪也教过她如何摆脱。
但今日为了掩人耳目,夏超群为江瑟安排的这辆车应该是不在媒体报备中,照理来说应该是不会引人注目的。
“难道出机场的时候被人盯上了?”
此时帝都已经过了堵车高峰期,陈善加快了速度,在一条红绿灯的十字路口转了个弯调头,那辆车也紧跟过来了。
那是一辆黑色的越野,速度开得很快,一下与江瑟乘坐的车辆并行了,陈善有些焦急,正想打电话跟夏超群说,江瑟已经看清楚那辆旁边的车子了。
这辆车有些眼熟,车窗并没有完全打开,江瑟转头看了一眼,隐约看到驾驶位上,裴奕下颚硬朗的线条了,她顿时有些着急:
“他怎么回来了?”
她没想到裴奕也会跟着回帝都,难怪昨晚让他不要来华渝的时候,他这么痛快的答应了。
末了还问她今日飞机航班,可能当时就打着主意是想要截到她的。
看这驾势,他可能也是往自己家里赶,她坐不住了,当机立断吩咐陈善:
“不要回家了。”这会儿回家可能也是被裴奕堵个正着,她坐得低了些:
“去冯家。”
她准备去冯中良那边躲一躲,裴奕就是看到她这样子会生气,可是看在冯中良的面上,应该也会忍耐一些的。
只是她这模样,免不了要被冯中良也念上一顿,她心里盘算着念头,陈善就问:
“要报警吗?”
“不用。”她说话小小声的,怕说大将裴奕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了:
“那是阿奕,不要被他注意到了,他跟在我们身后,应该只是巧合。”
她说得乐观,陈善并不认同。
裴奕的车子从她们在机场出来之后就一直在跟了,开始的时候陈善还以为是巧合,跟过了两条街,裴奕又并没有掩饰自己跟踪的意图,跟了将近十几分钟,陈善才确定他是特意跟过来,所以有了后来的出言提醒。
江瑟中途一直闭目养神,可能还不知道裴奕是一路跟着她过来的。
陈善不敢开口,知道跟过来的是熟人之后,她就淡定了许多,旁边的越野车加快了些速度,在江瑟正在准备给冯中良打电话的时候,开到了江瑟乘坐的车子之前,刹车灯亮了起来,将后面的车拦住。
陈善只得将车停下,看到前面车门被打开,裴奕下了车往后面走。
后视镜里,江瑟看到这样的情景,才终于急了,她把手机一扔,伸手就去翻自己的包:“之前安琪准备的帽子放哪里了?”
她话音未落,陈善还来不及说话,裴奕人高腿长,三两步已经走到车边,沉声吩咐:
“开门。”
他站在车后座的门前,哪怕说话时并没有看陈善,但依旧是给陈善带来了极大的压迫感,他一个口令陈善一个动作,江瑟还没有将帽子翻出来戴上,车门一下就被裴奕从外面拉开了,他俯下身,一眼就看到了抱着包坐在位置上的江瑟。
他穿着黑色的长袖T恤,墨镜被他挂在领口,袖子挽起来了一些,结实的肌里将T恤撑出极有力量的感觉,他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江瑟的头发,紧接着就落到她脸上了。
一个鸭舌帽被她拽在手上,微张着嘴,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一脸措不及防之色,显然对于这样的情况还没有反应过来。
裴奕伸手去拿她怀里抱着的包,她下意识的紧紧捂住了不肯放手,他喉结动了动,下颚绷得更紧了:
“放手。”
江瑟一听他说话,本能将手一松,裴奕将包勾在指头上,上半身探进了车里。
这车后座不窄,江瑟坐着的时候挺宽松的,还不用委屈了自己那一双长腿,但裴奕一俯身进来,车厢里顿时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你……”她结结巴巴的,显然还没反应过来,裴奕也不说话,去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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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七章 哄我
第一章
《犯罪嫌疑人》才刚杀青,她回帝都的行程也十分低调,尽量不引人注意。
相比起许多在她这年纪穿得花枝招展的女生,江瑟的打扮朴素无比。
上半身穿着白色的简单棉T,下半身配浅蓝露膝破洞牛仔裤,衣摆的一角扎在裤子里,显出细致柔软的腰身。
但就算是穿得简便,她身上依旧用小配饰尽可能的打理了自己。
手腕上戴着一个细细的K金手镯,衬得肌肤白腻,仿佛上了一层脂粉,他去捏她胳膊的时候,软糯可人。
车子里开着空调,两个被变故震住的女生看他打开车门,很快伸手将江瑟检查了一遍,还不放心,满脸严肃的问:
“有没有伤?”
江瑟摇了摇头,她的头发很短,显得那脖颈修长无比,白得近乎透明的耳朵上戴了一款海星型小耳钉。
他看到江瑟没有伤,提了很久的心才终于落回原地,最终又落到她头发上,注意到了她那一头份外引人瞩目的发型。
这头发哪怕是已经由造型师尽量打理,但因为长度的关系,始终很难如人意。
好在她的那张脸实在是美丽,硬生生把这一头短发也留出别有韵味的感觉。
裴奕刚松的那口气,在看到她的这一头短发时,又憋在了喉间里。
从记事时起,他就没看到过冯南头发短成这个样子。
冯家教育女儿,都以形象优雅,大方得体为主,其中又以冯南最为出类拔萃,她的仪态端雅,气质宜人,永远长发飘飘,温雅迷人。
就是重生之后,她也时常保持妆容得体,哪怕再简便的衣服,也从来不会苛待自己。
这是裴奕第一次看到这样短发的她,她化着淡妆,还抱着一件外套,对于自己的到来一脸措手不及的表情,还有些惊魂未定。
裴奕不是傻子,看到江瑟的一瞬间,他就猜到了江瑟不愿见自己的原因。
“你怎么回帝都了?”
江瑟突然半路被他拦截,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儿,裴奕的神情平静,看不出来喜怒,越是这样,越令她有些头痛。
“你不见我,就我来见你。”他表情酷酷的,因为有陈善在旁边,强忍着没将她抓进怀里。
“下车来,我们先回去再说。”
已经被他逮到了,藏了一段时间的秘密被曝光在他面前,初时的惊诧过后,江瑟倒是镇定了许多。
她能在这里被裴奕堵到,估计是自己的行程走漏了消息,她跟被裴奕吓得直抖的陈善交待了几句:“你先开车回去。”
陈善被裴奕吓得不轻,她跟在江瑟身边的时间不长,知道裴奕的存在,但却很少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他,看他往车边一站,劫人的气势直接就把她压得没了脾气。
江瑟已经被裴奕带走了,她才回过神,打了个电话给正在机场被媒体包围着的夏超群说了这事儿,夏超群正在想办法脱身,只叮嘱她不用管就行。
“可我怕他会打瑟瑟……”陈善弱弱的开口,她说完这话,好像听到了夏超群忍笑的声音,她那边有些吵,陈善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不要管。”夏超群又吩咐了一句,陈善虽然仍不放心,但看到前面裴奕的车子带着江瑟已经离开了,她就是再担忧也没有办法再跟下去。
江瑟回了裴奕的房子,她重生之后,曾经在这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再回来时也并没有陌生的感觉。
屋里随时都有人会来打扫,他打了电话叫人中午送吃的过来,江瑟坐在沙发上,看他从冰箱里拿了一个桃子出来,进了厨房一趟,出来时手上戴着一次性手套,拿了果盘及刀子,顺势就坐到了江瑟身边。
她乖乖伸手出来给他卷袖子,看他拿着刀削水果皮,斟酌着解释自己头发的问题。
裴奕一路回来的时候也不出声,应该是还在缓冲期,她一头如缎似的长发被剪了,不止是助理可惜,连裴奕都心疼。
“你什么时候回帝都的?不是说过段时间我去看你吗?”
她指尖搭在他腕上,他结实的小臂衬出她白得近乎透明的指尖,像新剥开的荔枝肉似的,嫩生生的,里面细细的血管都能看清。
“昨天。”他话不太多,江瑟猜测着,他这样子,可能是在生她的气。
她进剧组前,去了一趟西九洲,拍完《犯罪嫌疑人》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再加上一点没有防备,估计事情对他是有一定冲击力的。
心里思忖着,她看那桃子在裴奕手中灵活的被转来转去,一把匕首在他手上如鱼得水,轻轻一转,薄薄的皮便被削了下来,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前段时间因为拍摄的原因,所以剪了头发,本来不想这么快跟你说,准备下个月去西九洲看你的时候再说的。”她叹了口气,还有些遗憾的样子:
“应该那会儿头发要更长一些。”
他听了这话,削水果的动作一顿,脸上咬肌很明显的动了动:“要不是知道你去拍《犯罪嫌疑人》,可能我会以为你现在是迟来的叛逆期。”
江瑟挑了挑眉,听他这样一说,就知道他确实是在生气。
她伸手去摸裴奕的脸,裴奕拿着水果刀,就算是确实有气,却也怕伤到了她,将水果与刀子往果盘里一扔,把一次性手套取了下来,任由她捧过自己的脸与她对视,顺势将她压倒在沙发上,她顺从着不挣扎的样子抚平了他心里无处发泄的戾气。
“你生气了?”
她的指尖冰凉软嫩,摸在他脸上的时候,似是带着电流,前几天心底的担忧与今日看到她的头发时交织衍生出来的怒火,在她这抚摸里,有烟消云散的趋势。
他有些生自己的气!
他觉得自己太没有出息,她一声不响不让自己见她脸时,他明明那么担心,可是此时她这么一望、一摸、一问,他几乎想不起来自己的原则性在哪里。
“难道你觉得我不应该生气?”
裴奕声音有些沉闷,两人离得这么近,他看到她的双眼中映出自己的影子,仿佛全心全意,心里只有他似的。
第二章
“我猜到你会生气。”江瑟老老实实的点头,“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生气。”
他抿着嘴唇,没有出声。他压得江瑟有些喘不过气,想挣扎,却又根本撼不动他的样子。
他的肩膀比她宽很多,身体又很结实,仿佛蓄满了力量,她多年健身的成果在他面前好似不值一提,被他握住手腕,就再也没有挣扎的余地。
沙发很软,她被牢牢镶制在柔软的包围里,脱不了身。
“剪头发只是因为拍摄需要,没有其他的意思,没提前告诉你,只是怕你担忧而已。”她拧了下眉,两人这样的姿势实在是太亲密,她一双并叠着放在沙发边的一双腿折着不大舒服,裴奕的皮带扣子紧抵着她的腿,带给她阵阵威胁性。
“《犯罪嫌疑人》的合同我看过,里面并没有包括剪头发这一选项。”他挪了一下身体,让她换了一下腿的姿势,却仍牢牢制着她,没有松开的意思:
“这应该是临时改过的戏,你没有跟我说原因。”
到了江瑟这样的地位,在华夏接拍电影,会将规则详细到方方面面。
剧组一开始如果要求她剪头发,这一点应该会提进《犯罪嫌疑人》当初签约的合同里,但裴奕记得清清楚楚,她的合同中没有这一项,她又说是因为电影剧情才有剪头发的举动,那么一定是中途临时有人修改了剧本。
再联系上前段时间剧组传出的消息,及同在《犯罪嫌疑人》剧组的陶岑,夏超群又在法国,没有跟她同去剧组,她身边照顾的就剩几个助理,这剪头发的事儿,可能是陶岑给她下的绊子。
“签合约时,是没有剪头发的条款在里面。”
江瑟有些诧异,没想到他会关注自己的合约信息,这小小的举止,已经足以见他对自己的紧张之意,背地里做得事无巨细,表面却不言不语。
“但你可是华影的股东,我为戏牺牲,你可赚大了。”
他眉眼间都是阴鸷,她故意说话想逗他笑,但是这一招并没有起作用,他丝毫没有笑的意思,眼里反倒像压了飓风,暗示着暴风雨即有可能会来临。
“是不是陶岑?是不是霍知明?”
他一连问了两声,每多说一个字,声音就更冷,他还伸手去摸江瑟的头发,气压就更低。他有迁怒陶岑的意思,眼神瞧着有些骇人。
“不要生气。”她伸手搂他胳膊,想安抚他的怒气,“你应该知道,如果我不想剪头发,就是谁来逼也是没用的。”
如果剧情不需要她这样做,就是陶岑再精明,也难以令她妥协。
这一次是机会实在难得,她与陶岑合作同一部戏,没有人是愿意给对方作配角的,两个女人都是同样心高气傲,谁也不肯服软。
江瑟有江瑟的弱项,无论与她合作过的导演是如何夸她有灵气,也不管她有多努力,她比陶岑晚出道多年,依旧是事实。
在演技上,陶岑经验无疑是要比她更丰富的,出道多年,陶岑也知道如何把握氛围,压制别人,衬托出她自己,这是一种陶岑在演技上的自信,容不得别人置疑。
《犯罪嫌疑人》开机之后,陶岑的努力也被江瑟看在眼里,她成名多年,但她并没有放松自己,像她这样身份的女人,守着霍知明的规矩,每日都与江瑟一样,早到晚退,是个很值得江瑟努力去迎战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