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继续逛园子还是——?”
“哦,舅母,我刚想起,我娘让我去梅园采点儿梅片泡茶呢。就不打扰舅母逛园子了。”说完不等容夫人答应就走了。
待倪采荷走远,刘嬷嬷恨恨的往地上淬了一口唾沫。
“啊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还肖像咱们表少爷。”
“行了,大正月的,不必为不相干的人惹这些无端的晦气。回去吧。”
“是。”说完刘嬷嬷搀扶着容夫人离开了。
正文 第六十六章 龙凤佩
后梁山村,正月初一,待夜深人静的时候,林雪音再一次的拿出那木匣子,镌刻着龙凤呈祥的紫檀木匣看起来华贵异常,可是打开后那里面的物件却是让这匣子黯然失色。
而林雪音居住的西屋已经没了徐娘子的踪迹,在小四小五离开的时候徐娘子也离开了林家。也正因为如此林雪音才敢随意的打开这木匣子。
无他,只因为这木匣子一打开,光亮就从盒子里散发出来,玉佩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这光芒好像会呼吸一样时深时浅时浓时淡,很是有灵性。
如果是月王朝最负盛名的鉴赏大师苏阁老在的话肯定会惊讶的拐杖都丢掉,因为这玉佩可不是普通的玉佩,而是夜荧石所制作的龙凤配,相传是千年之前,月王朝还是月之大陆的时候,开国先皇为自己的妹妹皓月公主所打造的嫁妆,全天下只此一件,天底下另外一个和它同一材质的就是月王朝的玉玺了。
本来这件嫁妆应该由皓月公主带走的,可是因为当时开国先皇为其妹打造的嫁妆太多这件龙凤佩阴差阳错的就遗落了下来,最后龙凤佩成为皇帝和皇后的象征,可是在五百年前,当时的月之大陆的帝君爱上一个民间女子,就把凤佩送给了她,而龙佩据传是被他亲自砸碎了。
龙凤佩在月之大陆不仅象征着帝君和帝后,还象征着月之大陆的国运。当时的巫祝留下“龙凤破,国必分”六个字后就驾鹤归天了。而这句话也验证了这句话,之后月之大陆就四分五裂,分化成各个小国,之后经历了大唐、天宋、华元、大明这四个朝代更迭之后,自诩是月王朝的后裔的欧阳家终于登顶帝座并统一了大部分山河领土恢复了月之大陆的月字称号称为月王朝。
先帝欧阳宏曾经还找寻过龙凤佩的下落,可是最后不知道因为什么不了了之,龙凤佩就成了典籍里的传说,可是月王朝为了祭奠先祖也为找出龙凤佩的所在特颁布了一条法令,凡持有龙凤佩之人则以国父国母之礼相待,在月王朝拥有最崇高的地位。可是即便这样,龙凤佩依然没有出现。
可是现在这龙凤佩中的凤佩却正安然的躺在紫檀木的木匣里由林雪音这个冒牌村姑捧在手心里。
“好漂亮,”这已经是林雪音反复看过之后第十六次发出惊叹,“唉,可惜不是我的啊。”
林雪音重新拿出来木匣子下面的其他东西,这些东西,一个是一个黑不溜秋的多棱石块做成的吊坠,如果不是这黑石头散发出了阵阵类似松木的清香她都要误以为这是岳瑾阳不知道从哪嘎达捡来的一块煤了。
另外还有一叠纸。
其中一张是岳瑾阳给她写的信,言明玉佩是他珍而重之之物,可是因为长途跋涉不便保管才摆脱她保管,而那黑石头吊坠叫墨香,是真正的可以号令仁和堂的信物。而剩下的那几张纸则是两张地契,再剩下的是五千两银票,是岳瑾阳信中所说的“生意启动资金”。
如果是常人看到这一切估计都会兴奋的睡不着觉了,而林雪音也睡不着,却是被气的。
想想小四说的那些话,再看看好好躺在匣子里的地契林雪音就觉得肝疼牙痒痒。
岳瑾阳这厮分明就是早就料到了自己的想法才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出,这种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算计到了的感觉真的是让人感觉非常非常之不爽啊。
“妈蛋的你让我替你赚钱我就去赚钱啊,凭啥啊你,为啥要听你的啊。”
“早就看出你是个臭狐狸了,眼睛一眯眯就一副奸商的**样。”
“臭狐狸臭狐狸,死狐狸死狐狸——”
“不对啊,钱给我了我想咋花就咋花,这就是你冒昧相信我还耍我的下场,信不信我明天就去镇上当铺把你这宝贝玉佩给当掉!”
“啊啊啊啊——烦死了烦死了烦死啦——”
林雪音把自己的头蒙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碎碎念,偷偷的咒骂着那个让她咬牙切齿的人。就这样一直待到了快天亮的时候,她才终于沉沉睡去。
而此时远在府城的岳瑾阳正在自己香甜的梦中醒来。
他斜倚着床,抱着被子回味着梦里的一切。
梦中,他和他的雪儿回到了现代,还办了一个她一直想要的古式婚礼,大红色的衣衫映衬着娇羞的容颜,两个人喝过了交杯酒时画面一变换又回到了这个月王朝,可是不管怎么变换,他的雪儿依旧守在他的身边,对着他甜甜的笑。
想着她甜甜微笑的样子,他的唇角也一弯再弯。
“雪儿,我终于等到了你,我也相信终有一天你会认出我,你还欠我一个婚礼,我还想听你喊我老公呢。呵呵,只是不知道那凤佩你喜不喜欢,”岳瑾阳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一个硬物,“希望龙凤佩能给我们带来好运,我希望凤佩中传说的灵力能在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保护你。雪儿,我想你了,你想我了吗?”
此时此刻,后梁山村,本来在睡梦中的林雪音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一热,睡梦中的她呢喃了一句,“阿伟,”滚热的眼泪就那样留了下来打湿了枕巾。
着一切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她睁开惺忪的睡眼,摸着脸颊上残存的热泪还有些不知所措。
“奇怪,为什么感觉心里很是酸胀,明明,明明没有做什么不好的梦啊?算了,也许是做了自己忘了吧。”
既然醒来,林雪音还是马上起身穿衣,并把炕上被她摆弄一团的银票、地契还有那凤佩和墨香吊坠都拾掇进了紫檀木匣内。能听到外屋金氏拉风匣的声音,甚至都能听到灶膛内火焰燃旺的声音还有噼里啪啦的柴火燃烧的声响。
“音儿醒了?”金氏听到西屋的动静,挑开帘子瞅了眼。
“恩,娘,早晨吃啥,我来弄。”
“没啥,就是热点儿剩饭剩菜,娘这就弄完了,暖壶里有热水,去洗洗脸,拾掇完了就去叫你弟弟起床,云霖这孩子昨天玩疯了都,今天睡的可沉了。”
“恩。”待林雪音去到东屋找暖壶打算洗漱的时候发现,炕上的林永海正在用手揉着双腿。
正文 第六十七章 有感觉了
“爹,咋了?难受?”林雪音大惊,忙跑到炕上,检查着林永海的腿问。
“不碍事不碍事,你这孩子平常那么稳重,这咋还一惊一乍的了。爹这腿啊没事儿,荣神医不是说等我的腿开始痒痒起来的时候不能挠但是可以轻轻的按摩几个穴位嘛,爹现在就在弄这个呢。”林永海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大女儿,满脸的满足,刚才女儿那着急的模样,关心的神态可是十足的让这个女儿控的老爹满足了一把。
“爹的腿有感觉了?小腿有感觉了?!”林雪音惊喜的说道。
“恩,有感觉了,前天晚上就开始有了,只是那时候还有些轻微,现在已经能明显的感觉到痒了。”
“哈哈哈哈,这,这,这,这真是太好了!娘,你听到了没,我爹的小腿有知觉啦!云霖,你个臭小子快起来,爹的腿终于有知觉啦!不行,我要去做点菜儿来庆贺一下,爹你等着啊,等着啊。哈哈——”林雪音一巴掌把云霖拍醒掀了他的被窝就一咕噜的就下了炕往外屋跑去。
“恩?大姐干啥啊?嘶——好冷,”云霖被自己大姐毫不留情的从被窝里给治起来了开始还有些迷糊和不满,可是林雪音正在外屋和金氏热火朝天的说着什么,他这一听,耶?爹爹的腿有知觉了?!
“爹爹的腿是不是要好啦?”云霖乐的在光溜着身子就在炕上蹦了又蹦。
“恩,你个皮猴子,快把棉袄棉裤穿上,别冻着。”林永海笑着看着儿子,心里的满足好像满杯的开水一样,熨烫的他的心妥帖的,那种感动都快溢出来一样。
“哦哦,我爹爹的腿要好咯,要好咯,”云霖直接在炕上蹦蹦跳跳的转了两圈,冷静下来冻的打哆嗦才赶忙把金氏早就给放到炕头里温着的棉衣棉裤给套到身上。
外屋里,林雪音正一边哼哼着歌一边收拾着手里的菜。她决定今天做火锅。爹还不能吃重油重辣的东西,但是热腾腾的火锅只要汤底不放辣椒这种刺激性强的食材也是可以吃的。而且,她觉得,只有火锅这种热腾腾的饭菜才最符合她此时的心情。
火锅在梁山镇算不上是顶级食物,可是也只有小康之家以上的人才能吃得起。
并不是说是这食物有多么的珍贵,而是这火锅的铜炉价格很贵,毕竟嘛全铜的制品价格就是便宜也便宜不了多少。这铜火锅的底部有三只脚,地下有一个小肚子,这小肚子里放的是木炭,木炭的上面是一个盆子,里面可以放上制好的汤料烧开了放上爱吃的食材直到再次烧开沸腾。
林雪音这一次结合了现代的涮锅,肉类都是切成了薄薄的片,蔬菜家里没有现成的,就直接从大缸里捞出来一颗酸菜,洗净切丝焯好了放进去。汤底是用的昨天煮肉的肉汤又放上了一点儿山里的草蘑。肉汤因为有盐所以她这一次只放了一点点的盐,可是即便这样这味道也已经非常鲜美了。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围坐在炕桌周围,屁股底下是温暖的火炕,嘴里是滚烫却令人分外满足的火锅,整个人从内到外涌升出来的妥帖,让一家四口都感觉到很是惬意。
吃过饭林雪音才想起来似乎从刚才到现在林永海似乎并没有提到这件喜事要通知老院儿的老爷子,可是不管是记忆里还是现在,林永海可是都对林青山敬爱有加的,这样的喜事不是最应该第一时间告知给林青山的吗?
不过很快林雪音的疑问就有了回答。
“音儿、云霖、秀姑,我这腿有了知觉这件事还是尽量保密吧,毕竟现在还没有真正的彻底的好,现在只是有了一些知觉就贸贸然的广而告之也不妥当。”林永海说着话,想到了在音儿找来荣神医的时候自己的父亲和哥哥们的阻拦,除夕那天趁着无人的时候自己的老爹对自己所说的那些话。
“永海啊,我知道你这腿算是代你二哥受的过,可是现在事已至此咱们得把目光朝前瞅,本来不就不赞成你治腿,最后没反对还把我和你娘的棺材本给你拿来用也是想要断了你的念想。可是你看现在,你这腿也治了好些天了吧,可是却也并没有多大的气色,你媳妇和雪音丫头还得抛头露面的跑到集上去出摊子,这辛苦我不说你也知道。这一天下来虽然收入可观可也绝对不是常有的,即便这样也不一定够的上你的花销。可是如果咱这腿不继续治下去的话,儿媳妇这一年赚到的银钱也能让你们一家过的蛮好。”
“爹,那你的意思是?”
林老汉抽了一口旱烟袋,终于深沉的吐出了一句,“依我看,你这腿放弃吧。”
即便是现在重新想起来,林永海的心里还是满是苦涩,甚至生出了一些些的怨愤。虽然他从来没有表达出来,可是他的心里终究还是在意的。
那可是自己的亲爹啊,可是却已经第二次的劝自己放弃治疗。想想为了自己的腿不管再苦再累也充满干劲儿的奔波赚钱的妻女,再想想自己的爹,情义的高低立马见了分晓。
他当时很想说一句,又没花您老的钱,您为什么就不能让儿子治疗了呢?难道儿子的腿就此永远瘫痪在床一辈子就是好的吗?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林永海不是金氏,朴实的如同一张白纸,心里有什么面上就显露了出来。常年的经商早就教会了他隐藏自己的心思,只不过往日他不愿意把这本事用到自己的家人跟前,但是从那以后,他在自己的爹娘跟前尽力的伪装了自己,而对自己的妻儿却也是尽力隐藏起因为治疗而感受的痛苦。
承蒙老天眷顾,这一个多月的治疗,自己的腿已经有了很大的气色,那本来已经知觉尽失的小腿重新感受到的疼痛麻痒,甚至这感觉越来越强烈到如今已经和大腿相连,让他对自己的康复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