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暖宠记——未未鱼
时间:2018-02-03 15:18:10

  何玉娘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倚靠着沈临安全身颤抖地看着从马车上缓缓下车的姑娘,眼前一片迷蒙。
  沈临安扶着何玉娘一步一步向着马车慢慢前行,越是靠近何玉娘便是走得越发艰难,只觉得心脏被人狠狠的拽紧,只要一松手,自己就会再次跌入万丈深渊,她心中惶恐不安却又满怀希望:是你吗?孩子,你可是我那嫡亲嫡亲的孩子啊……
  香琴看着被白云白雪等一众丫鬟护卫着的陌琪,心中极为忐忑,可是,方才那一眼分明就是自家小姐啊,她扶着何玉娘的手止不住的轻轻颤抖着,几欲言语都没能开口发出声来。
  白云白雪向前两步向何玉娘福身行礼:“这位夫人,缘何追赶小姐的马车,可有何事相寻?”
  沈临安不动声色地看着陌琪身侧的护卫,眸色不定。
  何玉娘捂着心口,重重的喘着气想要压下那几乎要掩埋自己的惊涛骇浪,她哆嗦着手解下帷帽丢于一旁,颤声开口语不成调:“姑……娘,琪姐儿……,我是娘亲……,不是……,姑娘可否……”
  沈临安拍抚着何玉娘的脊背给她顺着气,微微躬身谦和有礼的向陌琪解释着:“这位姑娘,在下婶娘因着极为思念家妹,故而在姑娘面前失礼了,还请姑娘见谅。”
  何玉娘摇着头微微伸手,殷殷切切的看着佩着帷帽的陌琪,香琴扶着她哀叹道:“姑娘与我家小姐极为相像,夫人只是……”
  陌琪静静的看着相对而立的何玉娘,从心口向四肢百骸蔓延的亲柔暖意,让她止不住的想要亲近眼前这位满目哀伤柔软的妇人,陌琪轻轻抚上那澎湃激动的心口,心中落定。
  白雪替陌琪将帷帽摘下,当陌琪的面容完全展现在众人眼前时,何玉娘、沈临安、香琴俱都震惊的睁大了双眼,何玉娘呆滞着喃喃说道:“琪姐儿,真的是你琪姐儿……我的琪姐儿啊……”
  沈临安却是无法置信的轻声开口:“是你……”
  陌琪缓缓绽出一抹柔暖笑意:“是我,陌琪。”
  何玉娘痴痴的看着陌琪,任由那哀泣血泪滴落,她有些恍惚的向前走了两步,向着陌琪急切又惶然的伸出了手,却终是眼前一黑软倒在了沈临安的怀里。
  “二婶娘、二婶娘……”
  “夫人……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会努力调整进度的,谢谢小天使们的喜爱与支持,么么哒
 
 
第78章 兄妹相谈
  沈临安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淡然素雅的陌琪,眸色沉浮不定:“琪姐儿,你……”
  陌琪微微笑看着沈临安,目色清亮语带揶揄:“现下可是知道为何觉得我面善了吧?那日里四爷特特让我们见上了面,却不想咱俩倒好,竟是两两相见不相识。”
  沈临安心中很是愧疚,柔声同陌琪细细解释着:“二叔父过世后,你便待在本家守孝三年,我这几年又大多在外,莫说本家便是京中都是极少回府的。我们这一别也有四年有余未见了,当年乖巧安静的小丫头都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是安哥哥不好,竟是没能认出近在眼前的妹妹。”
  陌琪浅浅喝了一口暖茶,听闻“安哥哥”时,心中微微一颤,看向沈临安眉目亲和:“我失了记忆都已将你忘了个干净,如此我们便算是半斤八两了,安哥哥就莫要为此过于忧思了。”
  沈临安看了眼陌琪还残留着浅淡淤痕的双手,眸中微顿,他看向亭外的陌一,垂下眼帘极其艰难的开口问道:“琪姐儿你这一年里过的……如何?可是……”
  他实在不敢去想自小乖巧柔弱的妹妹孤身一人流落在外会经历些什么。自打收到消息以来,他日日牵肠挂肚胆战心惊,既殷切期盼着能有她的消息,又极其害怕听到看到自己妹妹不幸的结果,只如今看着眼前明朗清华的陌琪,心里虽有太多疑虑,可悬着的心到底是落在了实处。
  陌琪眉眼带笑,神情柔软:“我于机缘巧合之下得遇轩儿,此后一路跟随着四爷与轩儿回了京,虽有些波折却也很是幸运。安哥哥放心,陌琪过的挺好,待日后有时间,我再同你细说就是。只是回了府里我自是会有一番说法,到时还请安哥哥帮妹妹回旋一二才是。”
  沈临安想到此前福郡王爷遇袭之事,心中一沉,对陌琪极为心疼亦知晓陌琪所言之关窍,见陌琪同自己如此坦诚,心中倒也和缓了许多,到底是自小感情最好的妹妹,虽许久未见,却未有太多生分。只是,他微微叹道:“我现下投入齐王府倒是正合适了,想来日前我能入齐王府,不仅得百川兄举荐,也同琪姐儿有些关联吧?”
  陌琪将手拢进护手,笑着回话:“这倒真是碰巧了,平远候极为赏识哥哥,早前便曾在四爷面前提起过你,只道你是个奇巧鬼才,年纪轻轻便打下了一番丰厚产业,还未曾显露分毫,不知情的却是只以为你真是只能做些不得面的小营生糊口呢。只这回正好又碰上我的事,你又恰巧求见四爷,倒是两相得宜了。”
  自己的生平过往想来俱已呈禀齐王阅目,看陌琪自然平静的模样,当也是清楚明了的了。沈临安看着眉目带笑的陌琪,心中忧虑,却也知晓现下刚刚同琪姐儿重逢自己实在是不适宜过问太多。他看着雅致秀美的小花园,目色幽幽:琪姐儿,你同齐王殿下之间……
  陌琪见沈临安眉目沉凝,目光轻动,神色自如:“安哥哥,你此前在四爷面前曾言明会处理好同沈家的牵系,我当下便想着,哥哥心中可是已有定策?”
  沈临安见陌琪目光明澈的看着自己,苦笑相问:“便是你想的那般,你可是觉得哥哥太过狂悖?”
  陌琪轻轻摇头,温声回道:“自小在家中备受苛待,便是现下也未想要牵连沈家,哥哥如此做已是待沈家仁至义尽,便是换作我同哥哥一般,未必能如此善了。只是哥哥若当真设法同沈家断绝关系、自立门户,哥哥背着骂名不说,可曾想过失了家族依托在外行走会更加艰难,即便如今哥哥手上生意脉络稳固无惧这些俗世规矩,定安伯府的那位嫡小姐又当如何,独门孤户又是商者,怕是再无转圜余地,哥哥如何舍得?”
  沈临安眸中微震,想到心中所念满心疼痛,他目光清凉,言语涩然:“我们本就是阴差阳错,又何来舍不舍得的。我本就名声在外,便就是未离沈家,命中带煞又何来姻缘可定。琪姐儿,我便实话同你言语,我此生未有所求,只不辜负姨娘生养之恩就是。”
  陌琪心下一酸,伸手轻轻握住沈临安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眉目平和:“哥哥如今既已追随四爷,那凡事就由不得哥哥了,现下你即是如此言语,那妹妹也就直说了,哥哥可否容妹妹所用。”
  沈临安收紧手中的温暖,定定的看着陌琪,神色平静:“琪姐儿直说便是。”
  陌琪看着沈临安端肃郑重的模样,微微笑言:“虽说我还未入沈府,诸事不知,只现下就我二房境况却是分明,父亲去世留下一房孤女寡母,都不能顶事。哥哥自幼于我娘亲身边养育三年,同我们二房感情甚深,妹妹离家一年有余,哥哥费劲心思各处找寻,又倾力照拂二房,妹妹俱感怀于心。如今既然哥哥已决心同大房再无关联,哥哥可愿意过继到我二房为嫡子,日后承继父亲香火,奉养我娘亲终老,如此便各处都能得宜。定安伯府此次之事,即便全力周全夺爵落罚已是必然,到时候你同那嫡幼小姐许还有些机会,妹妹此番安排自是有私心的,只也盼着各处都能顾全,哥哥可是愿意考虑?”
  沈临安闻言微楞,心中淌过涓涓暖流,他眸中温暖感慨笑语:“琪姐儿如今却是长大了,处事竟是如斯周全。只是,此乃宗族大事,非一二言语便能成全,再者,二婶娘这儿……”
  陌琪拉了拉沈临安微凉的手掌,眸色明朗,语调亲和:“若是哥哥愿意,我便再同娘亲商议便是,至于日后他事便见机行事就是。”
  陌琪歪了歪头眨巴着眼带着些亲昵同沈临安笑言:“陌琪回府之后还要多多仰仗哥哥帮扶才是。哥哥可莫要嫌弃妹妹才好。”
  沈临安看着眼前巧目盼兮的陌琪有些失笑,故作玩笑回道:“不说我是你哥哥,便是以齐王殿下对你的看重,我也当是要倾力助你听命于你的。”
  陌琪眸色微闪,觉得沈临安实在是能顺应时势敏锐非常,她们不过重逢半日里,再如何亲近也总归是有限的,她能在他跟前如此坦然,也不过是因着他已入齐王阵营,他心里也当是明白的,却也顺着自己毫无二言,却是个懂得审时度势事理分明之人。
  陌琪抬手招了陌一到跟前问话:“你且同安哥哥说说现下定安伯府的情形。”
  陌一看着陌琪同沈临安亲昵浅握的手,眸中轻闪,恭谨回话:“定安伯先前已被押入天牢候审,只昨儿林大人证言定安伯曾暗中助力于他,定安伯也已上禀手中握有靖州知府行贿证据,如今大理寺已取得证物审查,待得涉案官员押解京中受审之时再一一核实,想来快则一月便能了结。”
  陌琪见沈临安面色关切,便多问了一句:“定安伯府众人可都安好,在狱中可曾受苦?”
  陌一神情无波,语调平板:“主上已安排好各处关巧,定安伯府众人未受太多苛待,只定安伯却是受了些苦,主上言明此回当要让他好好吃个教训,日后方才不会再行事如此糊涂。”
  陌琪抿着唇极力忍笑,回头看着沈临安略带尴尬又安心的神色,和缓言语:“四爷既已都安置妥当,哥哥安心就是。”
  沈临安心中掀起波澜,实在未曾想到齐王殿下竟是如此雷厉风行手段通天,不过几日里,人证物证上下各处皆已安排稳妥,看来自己没有赌错,他自此心中大定。
  白梨急行至陌琪跟前福身回禀:“小姐,三少爷,夫人快要醒了,一直轻声唤着小姐呢。”
  陌琪与沈临安闻言当即起身急急赶回厢房,将将踏入房中便听得一声声彷徨哀切的“琪姐儿”传来,陌琪心中一紧,加快了脚步疾行至床前,伸手握住了何玉娘的手,轻声回应着:“琪姐儿在呢,娘亲安心便是。”
  白雪收了针,起身同陌琪行礼回话:“小姐,夫人现下已缓和下来了,并无大碍,奴婢已着人为夫人煮了压惊汤,小姐莫要太过忧心。”
  陌琪点点头紧紧握着何玉娘的手贴着自己的面颊,看着已微微睁眼还有些迷茫的何玉娘,笑着柔声安抚着她:“娘亲,琪姐儿回来了,就在您身边,娘亲安心就是。”
  何玉娘眼中焦距慢慢凝聚,她愣愣的看着眼前笑得乖巧灵动的陌琪,感受着手心的暖意,泪如泉涌,颤着手轻抚着陌琪的脸颊,久久不能言语。
  沈临安微微叹息带着众人悄声退出了房门,只留了她们母女好好说话。陌琪静静的陪着何玉娘,看着眼前哀泣温柔瘦弱沧桑的母亲,心中悲戚,想来这一年多来她定然是受了很多苦吧,痛失心头血的哀痛乃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便是自己都无法想象轩儿消失在身边的恐俱哀惶,更何况是生身之母的切身之痛楚。
  陌琪取出锦帕轻柔的为何玉娘擦拭着眼泪,缓声言语:“前儿,安哥哥已着人回府里传信,只说是你会迟些回去,娘亲便好生歇息一番,莫要着急。”
  她又给何玉娘掖了掖被角,柔和笑语:“琪姐儿在外一切安好,得遇贵人相助,一路平顺的回到了京中与娘亲团聚,只琪姐儿此前多有不便这一年许都未能在娘亲跟前尽孝,还累着娘亲费心哀思惦念,是琪姐儿不孝,还望娘亲能原谅女儿才是。”
  何玉娘听着陌琪和风细雨的柔软言语,轻轻摇着头却又止不住的泪如雨下,她定定的看着陌琪,不敢有丝毫松缓,生怕自己一眨眼,眼前失而复得的女儿便又会毫无征兆的消失一般。
  白雪端着压惊汤进门交予陌琪手中,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陌琪倾身扶起何玉娘,给她腰后安了软枕好让她倚靠得舒服些,陌琪给何玉娘顺了顺有些凌乱的鬓发,轻声说道:“娘亲,琪姐儿伺候您用些压惊汤药,你好好和缓和缓可好?”
  何玉娘动了动唇又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微微张嘴喝了一小口陌琪送至嘴边的汤药,眼睛一路跟着陌琪转动,半响方才哑着声小心唤了声:“琪姐儿……”
  陌琪笑看着小心翼翼的何玉娘,神色亲昵语调清亮的应着声:“是,娘亲。”
  何玉娘艰难的扯了扯嘴角,看着陌琪哭着笑道:“我的琪姐儿回来了,我的琪姐儿回来了……”
  陌琪好不容易喂了处于恍惚之间的何玉娘半碗压惊汤,又着人送了铜盆进来,为何玉娘净了面擦了手,时不时的同她说着话,如此这般好一番来回,何玉娘的情绪总算是慢慢平静下来了。
  何玉娘紧紧的握着陌琪的手,好不容易缓了口气,看着陌琪切切言语:“琪姐儿你这许久都去哪了……可是过得安好?不不,琪姐儿还是先同娘亲回府才是,你回来了,自是要回去的是不是,我们这就回去可好?”
  陌琪温婉亲和的笑着拍抚着何玉娘的手,很是耐心的同她解释着:“娘亲莫急莫急,琪姐儿都好都好,只是今儿这着急忙慌的都未有任何准备便急急回府,怕是不妥。娘亲且稍安勿躁,总要先让陌琪各处安排妥当才好。”
  何玉娘有些愣神,现下方才反应过来喃喃接口道:“陌琪?这……琪姐儿怎的又用上了幼时乳名了?”
  陌琪看着何玉娘心下叹息,温声回道:“陌琪孤身在外行走,为行方便,才用上外人不知的乳名,母亲莫要忧虑,待日后回府陌琪再同你细说就是。现下时辰已然不早,不若母亲先同安哥哥回府同各位长辈好生解释今儿之事,看看长辈作何安排,待府里拟出章程,娘亲再着人传信于女儿,届时陌琪再回府给各位长辈请罪才是。”
  何玉娘将陌琪的手握得越发的紧了,闻言惶然的点着头,连声应着:“是是是,琪姐儿说的是,总要让他们都知晓琪姐儿好好的回来了,总要择个好日子,好好的将琪姐儿迎回府里去,且不能这么不管不顾的。我们琪姐儿可是好孩子,不能这么没规没矩的落人口实了,是娘亲糊涂了糊涂了……”
  陌琪看着激动的手足无措语无伦次的何玉娘,心中暖融,自己本就想着要替原主好生奉养长辈尽孝,如今能得遇如此慈母,陌琪心中万分感念。
  陌琪看着那立于庭院中挺拔坚毅的高大身影笑得眉目舒朗的朝着自己伸出手,不禁也跟着笑意温柔与他十指交握,慢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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