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小老鼠日常(重生)——陈虹旭
时间:2018-02-04 16:18:04

  “大胆,小小的老鼠胆敢阻拦鬼差勾魂。”鬼差甲喝斥。
  王善娘压根不听他的,只管咬着王花儿不放。
  “小黑,”王花儿惊奇的声音,“你来了,快,快,我们去找草儿去。”
  鬼差乙冷哼道:“王花儿,你已死了,魂魄离体,回去不得,快快跟我去阎王殿报道,论因果投胎。”
  王花儿满脸地震惊,“我死了?不,不,我还没有找回弟弟,我要回去。”
  “别跟他俩啰嗦,你跟着我使劲,只要你回到自己的身躯里,他们奈何不得你。”王善娘松开嘴,用爪子抓住王花儿的魂魄。
  说完话,王善娘又用嘴咬着王花儿的魂魄使劲,王花儿自然也跟着使劲,两个鬼差那能看着魂魄回体,鬼差甲甩出勾魂锁链勾住王花儿,套住王花儿的魂魄,轻轻一拉,王花儿的魂魄朝着鬼差飞过去。
  王善娘大急,猛地一按爪子,整个鼠身飞了过去再次咬住王花儿的魂魄,使出劲往回来,两个鬼差也跟着前进了几步。
  鬼差甲大惊失色,“这是什么老鼠,力气竟然如此大,还看到得鬼魂。”
  鬼差乙皱了眉,“那是什么老鼠,是王善娘,灭了全城性命的王善娘。”
  “阎王爷为甚让她投生做了这样的老鼠?这老鼠那是一般的老鼠啊。”鬼差甲惊的双眼几乎突了出来。
  鬼差乙轻咳几声,“你那里知道,这其中有些原故……”瞧着鬼差甲一脸的八卦样,鬼差乙住了嘴呵呵几声,眼神扫向前面。
  “遭了。”鬼差乙大叫了一声,王花儿的魂魄开始入体,急忙甩出身上的勾魂锁链打过去,恰好打在王善娘身上,王善娘整个鼠身飞落在地上。
  没了拉力,又有鬼差拉扯着勾魂锁链,王花儿的魂魄又乖乖地回在两个鬼差身后。
  鬼差甲擦了一下额头不存在的汗水,“老弟,多亏了你,要不我们这趟差事可办砸了。”
  王花儿哀求道:“两位鬼差大哥,救救小黑,她是无辜的。”
  “她无辜?她都敢抢魂魄……”鬼差甲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指着从鼠身上飘出来的魂魄,说不出话来。
  “多谢两位鬼差大哥,提前结束我的惩罚。”王善娘哈哈大笑。
  两个鬼差的脸色极度难看,罚入畜生道的人魂魄未满期限是不能勾出来的,他俩阴差阳错犯了这么大一个错,两人小声嘀咕商议起来。
  王善娘朝王花儿使了一个眼色,趁着两个鬼差在商议事情,偷偷地拉着王花儿魂魄往王花儿身躯跑。
  两个鬼差已经犯了一个大错,自然不能再犯一个大错。两人虽在商议事情,可眼神却没有离开五花儿,见她俩使花招,两人一前一后地飞了过去拦在前面,不让两人靠近王花儿的躯体。两个鬼差左右一使眼神,故意露出一个空档,趁着王善娘和王花儿往前钻的时候,把王善娘朝着王花儿的身躯踢了进去,而王花儿的魂魄还牢牢地握在他们的手中。
  看着自己的魂魄慢慢地进王花儿的身体,王善娘大叫,急着挣扎着爬出来,她不要进去,她要花儿活着,而不是她替花儿活着。
  鬼差甲又是一脚,王善娘的魂魄又进去了一些。
  王花儿道:“小黑,帮我照顾草儿,帮我照顾他长大,记得每年给爸爸妈妈上香烧纸。”
  “不,我不会帮你照顾草儿,得你自己照顾!”王善娘不管不顾地大吼。
  鬼差乙道:“放心,王花儿生前未作恶又心善,来世必会投生到一户好人家,享尽天伦之乐。”
  说完,两个鬼差和王花儿的影子越来越淡了,直至消失,而王善娘的魂魄也融入了王花儿的身躯。
  转眼,王花儿睁开眼,不,是王善娘睁开眼,爬了起来,扭动了身躯,摸了摸后脑勺,有块血疤,并无其它的异处。
  脑袋里回想了一下王花儿留下的记忆,王善娘哼了一声,其他的等他找到草儿再跟那些人算账。
  王善娘拨腿飞跑,跑了一会王善娘皱了眉,成为人类的她没有了老鼠的速度,虽然她现在的速度比起人类来说是算快的了。
  跑到之前的路口,王善娘拐向了右边,一路跑一路嗅,好在灵敏的嗅觉还在。
  循着味道,王善娘一路追到了乡公社。天还未黑,王善娘不敢跑得太快,好在乡公社就一条街道。出了街道,也就离开了乡公社。很快天黑了,王善娘飞跑起来,跑了一个小时,来到了县城,正好晚上七点。县城里的住户开始吃饭,到处飘着饭香。
  王善娘放慢了脚步,心中却纳闷不已,按王老太婆的性子,必是要把王草卖去大山里受苦才对,为什么会来到县城里?难道有人是买王草作儿子?
  王善娘停止了这种想法,因为她看到前面的牌子,县政府。
  王善娘围着县政府走了一圈,她断定王草在后面的家属楼里。现在外面还有路灯,各家窗户里透出灯光,不是动手的时候。
  王善娘绕着县城走了一圈,县城不大,远不及上她上辈子生活的云阳城。只是街边的路灯引起了王善娘的注意,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不用油不用火的灯,站在路灯下看了半晌。
  身边有人经过,嗤了一声,“乡巴佬,连个电灯都没看过。”
  “请问电灯是什么东西?”王善娘回过身子,认真地问道。
  一个自认为打扮时髦的女人,蓝色格子的夹衣,黑色的裤子,脚蹬皮鞋,身上的衣裤完全没有一个补丁。
  “电灯就是电灯。”
  “那电灯是有什么东西做成的?”王善娘压根不在意那不屑地口气,仍然认真地问道。
  “电灯就是电灯做成的了。”女人来了火,扔下一句,“乡巴佬就是乡巴佬”走了。
  王善娘仍望着电灯出神,如果不是因为晚上要去找王草,她定会把这盏路灯摘下来带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转悠了一会,看着附近的灯光熄灭,王善娘走回了家属楼,顺着水管往上爬,王草在顶楼六楼。
  王善娘爬到顶楼,金钟倒挂靠近有着王草气息的窗户。
  里面有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声音有些低,“别叫也别喊,乖乖地听话,要不我一句话,你们家就得挨枪子。就算你们喊来人,也没有人会相信你们,地主家出生的人谁会相信你们的话,老子说你们想勾引老子,好给你们改了地主成份。”
  王草哽咽的声音,“我家不是地主。”
  “闭嘴,你说你家不是地主就不是地主了?”中年男子的声音有些凶狠。
  两个女孩在小声哭泣。
  “不准哭,侍候好老子,明儿放你们回去。”中年男人压低了声音,“把衣服全脱了。”
  王花儿火冒八丈高,骂了声乌龟王八蛋,伸手轻轻敲了一下窗户。
  “谁?”里面的男人很警觉。
  屋里一阵窸窣的声音,男人打开了窗户往外望,王善娘一拳打了过去,人也顺势跃进了屋子里,顺手闭了窗户。
  趁男人反应不及,王善娘跳起来又是一拳,一手还捂住他的嘴。
  看着躺在地上的男子,王善娘满意极了,多谢鼠爸鼠妈这段时间教得本领,首次就用来打坏人。
  王善娘轻轻地唤道:“草儿,草儿。”
  “姐姐,姐姐……”王草从床下钻了出来。
  “草儿乖,别哭。”王善娘搂着王草哄道,“看姐姐打了坏人。”
  “还有两位姐姐呢,也出来吧。”王善娘又道。
  王草指了指床下,两个女孩也从床下钻了出来,是一对双胞胎,大约十三岁左右。
  王善娘霎时气红了眼,简直是畜生。她上辈子在青楼,妈妈也不会让才十三岁的姑娘接客。
  看着王草清澈的眼神,她忍了想毁了那人命根子的脚,轻声问:“你们是怎么会事?”
  两个小姑娘有些呆愣,没想着救她们的会是一个小姑娘。
  听到王善娘的问话,其中一个小声哭泣道:“生产队长说我们家私藏粮食倒卖,把我们全家给抓了起来,然后我们给送到这里。其实我们家连吃的都是野菜根,那里来的粮食?”
  “你们是地主出身吗?”
  “是。”另一个擦了泪道。
  王善娘望着面前两张肤色虽蜡黄容颜却艳丽的面孔,脑子里转得飞快,不能就这样便宜了这个男人。
  半晌王善娘道:“我先送你们下去,下去后找个地方把脸和手还有脖子都擦上灰和泥巴。如果不敢晚上回家就找个地方藏起来。等我这边事了了,我再去找你们送你们回家。”
  王善娘裹起床上的床单,一头捆在双胞胎的老大腰上,一边捆一边道:“别怕,等会我把这头捆在外面的管子上,然后我叫你跳,你就跳,跳过来立马搂着管子。等我解开床单,绑在我身上,我带着你爬。”
  老二淑兰看了一下管子,有些害怕,“姐,我们可以从正门出去。”
  王善娘道:“下面有人看守,怎么出去?”
  老大美兰笑道:“淑兰不怕,你先看姐姐爬下去。”
  王善娘带着美兰很快地爬下了六楼,又接着把妹妹也送下了楼。然后王善酿再三嘱咐,“记得把脸手脖子弄得脏脏的。”
  美兰珍重地点了点头,“多谢谢小姑娘,我家姓胡,我们等会就躲在这里。”
  王善娘看了看前面的垃圾场,道:“我叫王花儿,你们小心。”说完回身爬上楼。
  “姐姐,他刚才动了一下。”王善娘才爬进屋子,王草立即逮住王善娘的衣角道。
  “别怕,有姐姐在。草儿去那边坐一坐,脸朝着墙哦。”见王草乖乖地坐在那里,背面对着屋内,王善娘上前又揍了那男人一拳,踢了踢他的脚见没有反应,知道是彻底的晕了。她才放了心,打量起屋子来。
  一间二十方的屋子里,床,衣柜,桌子,椅子,洗脸架,洗脸盆,毛巾样样齐全。
  王善娘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见里面有一个上了锁的抽屉。她也不客气,直接解了男人身上的钥匙打开了抽屉,里面放着钱和各种票。
  王善娘头次见这种纸一样的钱,王花儿的记忆告诉她这些纸就是这个年代的钱,买东西得用这些票。
  她数了数,竟有六百多,在王花儿的记忆中,二分钱可以买盒火柴,五分钱可以买根冰棍,这六百块应该可买很多的东西了,王善娘决定拿这些当赔偿费。
  王善娘揣好钱和票,锁好抽屉,还回钥匙,然后仔细打量了一下,没有什么遗漏。
  她又飞快地爬下楼,找到胡家姐妹,给了一块钱和一张粮票,“你们找个地方买点吃的,明天拿这钱坐车回家。”
  “你不送我们回家了?”看到王善娘的本领,让胡淑兰很有安全感。
  “怕是不能了。”王善娘摇头,“你们躲好,听到啥也别出来。”
  王善娘又爬了上去,这次她一脚踩在那人的命根子上使劲地碾了一下,然后解下他的皮带,微微往下拉了拉裤子。
  “草儿过来。”王善娘叫过王草,“等会姐姐叫人来,你就哭,别人问你什么,你也不回答,只管哭。”
  王草乖乖地点了头。
  说完,王善娘蹲着马步,气沉丹田,一声大吼,“耍流氓,有人耍流氓。”
  尖利的声音中带着嘶哑响彻了整栋楼,灯光陆续亮起,有人从屋里出来。
  又是一声颤抖的尖声,“救命啊,救命啊。”
  王善娘又叫了一声,吩咐王草,“草儿可以哭了,小声哭就好。”说完她自己也小声啜泣起来。
  不一会,响起敲门声,“开门,怎么会事?”
  王善娘哭着道:“我……我不会开门。”
  门外几人商量后,门被撬开了。
  一个身材魁梧的人走了进来,王草下意识地躲到王善娘身后。
  “小姑娘,别怕,告诉伯伯发生了什么?”来人蹲下身子看着王善娘道。
  王善娘边哭边道:“刚才躺在地上的叔叔让我和弟弟脱衣服,他自己也跟着脱裤子,我害怕就一脚踢了过去,然后他就倒在地上了。”
  周围的几人听了下意识地夹紧了腿。
  王善娘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怯怯地道:“伯伯,我杀了人吗?”
  刘长征摸摸王善娘的头,“小姑娘没有杀人。你们叫什么?哪里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是红星七队的人,我叫王花儿,七岁,我弟弟叫王草三岁。今天我在后山捡柴,听说我弟弟给人拐走了。我跟着一路追,眼看着前面有个人影,脑袋就挨了一下,然后我就晕倒了,醒来就在这里。然后就是那位叔叔……”王善娘说不下去,不停地抹泪,泪水却像总也抹不完似的。
  “姐姐,血,血……”王草抬头望着王善娘的脑袋。
  “伯伯看看。”刘长征看着王善娘脑后碗大一块血疤,低声骂了句畜生。
  刘长征道:“伯伯让人带你们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谢谢伯伯。”王善娘哭着道。
  王草抽噎着,“伯伯,你是好人。”
  出门前,王善娘怯怯生地回头看着刘长征,“伯伯,我们家不是地主。这位叔叔说我们家是地主,让我们听话乖乖地脱衣服,要不他让人枪毙了我们全家人。他还说我们是地主,没人会相信我们的话,他说我们家私藏粮食倒卖就私藏了粮食倒卖。”
  王善娘又抹了眼角,“伯伯,我们家真不是地主,你要相信我们的话。”
  刘长征黑了脸,对上王善娘害怕的眼神,换了脸色,“伯伯相信花儿的话。”
  一位阿姨带着姐弟俩出了屋子,进了医院,让医生仔细检查,没有大碍,给王善娘抱扎了头。阿姨又带姐弟俩进了招待所给安排了一间房间,“你们俩今晚就住这里,别怕,这里很安全。”
  王善娘捏着衣角,轻声道:“谢谢阿姨。”
  王草睁着红肿的双眼也道了一声,“谢谢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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