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小千金仿佛气疯了,嘶喊着说:“你这个不要脸的娼妇!!竟然勾引别人家的丈夫!你这不要脸的娼妇,我今儿就撕烂你的脸!撕烂你的脸!”
她说着冲过来,随手抄起桌上的刀子,那是用来切肉的,直接冲着舞儿杀过去,舞儿吓得连忙跳起来就跑,说:“呜呜呜……救命啊——舞儿不知怎么得罪了千金,饶了舞儿罢!”
冯家小千金一看,那舞儿还装模作样,便劈手把荷包扔在舞儿的脸上,荷包里有东西,“啪!”一下扔在舞儿的鼻子上,顿时鼻血长流,吓得众人又是“嗬!”一声。
舞儿神情恍惚,似乎想要想办法哭泣,冯家小千金已经大吼着说:“你这不要脸的娼妇,你勾引我的丈夫!你看看上面是不是写了你的名字!你还真是不要脸啊!罗水国的女子,是不是都这等的不要脸!?”
荷包上面果然是有名字的,罗水国的王子一看,赶紧冲过去,说:“这肯定是误会,误会,肯定是有人想要在栽赃陷害!”
冯家小千金立刻把荷包大开,“哗啦!”一声,一倒,里面竟然装着罗水国的东西,玉佩之类的,还有夜明珠,都是罗水国王子的随身饰物,有的上面还刻了名字,还是国王御赐的。
这样一来,众人更是震惊,纷纷看着这一幕闹剧,有的窃窃私语起来,冯唐看着道这一幕,吓得不行,他们已经谈好了,罗水国和冯家联姻,以后会帮助冯家,到时候他们一起瓜分朝廷。
这样一来,若是出了丑,他们怎么可能再联姻,这宏图霸业也就付之东流了。
冯唐当即说:“女儿,这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快快,快回去,不要平白丢人现世了!”
罗水国的王子也说:“是啊,误会,误会……”
舞儿一看,眼珠子一转,便一副虚弱的模样哭了起来,说:“呜呜……舞儿是被人冤枉的,舞儿怎么可能做这样儿的事儿呢,哎呦好疼,呜呜……”
她这么一哭,罗水国的王子就开始怜香惜玉了,竟然还伸手去扶她,那面冯家小千金顿时炸了,冲过去大吼着说:“你们这对狗男女!娼妇!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竟然还不知羞耻!你们这对狗男女!我今儿就和你们鱼死网破,把你们的事情全都抖落出来!”
他这么说,吓得冯唐和罗水国的王子一跳,冯家小千金的确是知道一些的,虽然不全面。
武曌这个时候一脸关切的,说:“怕是其中真的有什么误会,罗水国的王子怎么会为了一个贱婢,做到如此呢?”
她这话仿佛在拱火,冯家小千金大吼着说:“好!是你们这对狗男女惹我!别怪我把你们的事情全都抖落出去!你们罗水国想要借着我冯家的势力,入主中原!”
她这话一说,全程轰然,好多人都和冯家对着干,这会子一听,当即全都喧哗起来,说:“冯大人,这怎么回事儿,给个交代啊!”
冯唐连忙呵斥说:“胡说!快把小姐带下去!”
冯家小千金挣扎着大喊:“我没有胡说!我今儿就跟你们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
水溶冷笑一声,说:“放开,朕要听完。”
那面儿冯唐和罗水国的王子吓得瑟瑟发抖,冯家小千金就说:“罗水国的人不安好心,想要借着我们冯家的兵权,入主中原,还要我们冯家偷兵马布防图给他们,罗水国的人,没一个好人!”
罗水国的王子吓得瑟瑟发抖,说:“不不不!皇上!绝没有这样的事儿!一定是陷害!陷害!”
冯家小千金大喊着:“陷害!?你们这对狗男女!还需要旁人来陷害你们吗?!皇上若是不信,现在就令人去馆舍,罗水国的使团下榻的馆舍里,肯定有誊抄的兵马布防图!”
罗水国的王子一脸惨白,说:“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罗水国的使团也说:“是啊,陛下,我国与中原一直交往密切,绝没有这种事儿啊,定然是有人陷害!”
水溶一笑,说:“陷害不陷害,那就等着看了。”
他的话刚说完,突听“踏踏踏踏”的声音,那面儿冯清轩竟然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还带着一队兵马,快速开进喜宴,众人都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
冯清轩一进来,立刻跪在地上,抱拳说:“陛下,卑职带人搜查馆舍,果然有所发现!”
他一说,众人都是一片哗然,这头里小千金刚刚说兵马布防图的事儿,就算是立刻安排搜查,也不可能这么快,那只有一种可能……
其实皇上早就知道这事儿,只是通过冯家小千金的口,把这事儿揭露在众人面前罢了。
冯清轩说着,立刻献上一个盒子,水溶打开盒子,伸手捏出里面的一张纸,“哗啦!”一声抖开,随即冷笑着,拎着那张图纸,展示给众人看。
群臣顿时哗然起来,纷纷看向冯唐和罗水国的使团。
水溶此时便冷声说:“来人,给朕把这群乱臣贼子,拿下。”
他的话音一落,冯清轩立刻说:“是!”
随即又是“踏踏踏”的声音,从外面开进来几支队伍,比方才人数更多,“哗啦”一声将所有人都包围在里面,带头的是护军参领卫若兰。
这下子罗水国的人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冯唐也忽然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有所预谋的,而自己和罗水国的使团,被当成了猴子,自己耍的还挺欢心。
冯唐顿时一口气没抽上来,“咕咚!”一声坐在了地上,罗水国的使团也是,吓得脸色惨白,浑身打飐儿。
舞儿被士兵托起来,大喊着:“呜呜呜……不关舞儿的事儿,不关舞儿的事啊,皇上救命啊……救命啊……”
舞儿一直哭喊着,被士兵拖着,卫若兰过来向水溶禀告,押解了多少人等等。
就在这个当口,舞儿突然猛地暴起,她竟然身怀功夫,突然一跃而起,踹开侍卫,嘶吼着冲着武曌冲过去。
武曌站在人群后面儿,那头里舞儿突然冲过来,冯清轩大喊一声:“娘娘!”
他说着却来不及,水溶突然见到舞女暴起,立刻神经一紧,快速冲上去。
武曌虽然看到她冲过来,但是根本法应不急,就感觉“嘭!”一下,自己被那舞女狠狠一撞,身子不稳,在众人的大喊声中,一下倒在了地上。
水溶猛地一步抢过来,一把抓住那舞女,快速一甩,舞女发出“啊!”的一声大叫,“嘭!!”一下砸在桌上,将桌子愣是给砸榻了,士兵们一拥而上,快速将人押住。
武曌倒在地上,感觉身子发凉,腹中一片绞痛,几乎要忍不了,身子拼命的打飐儿,此时水溶已经冲过来,紧紧抱住武曌,说:“没事儿,没事儿,武儿没事的……”
他虽然这么安慰着,自己却已经急得满头大汗,大吼着:“太医!快叫太医!”
第136章 小太子
一时间宫里闹得天翻地覆,水溶亲自抱着武曌回了宫,一路飞奔,太医早就到了,赶紧过来检查,顿时一脸的菜色,说:“不好,不好了,敢情皇上先退出去。”
水溶根本不想走,武曌脸色苍白,一直在打飐儿,仿佛恍惚之间就要不行了,水溶不放心,但是太医要尽力医治,如果水溶在这里,太医又要分神,水溶自然是知道的,连忙又看了一眼武曌。
武曌此时还有意识,只是混混沌沌的,眼神无力的看着水溶,稍微点了点头,声音虚弱的说:“没事儿……”
水溶急得不行,却也没有办法,只好退出了大殿,他一退出去,就看到太后急急慌慌的跑了过来,差点摔着,水溶赶紧过去扶着,说:“母亲,您怎么来了?”
太后说:“我怎能不来!丫头怎么样了!我听说不好了?!怎么会这样儿,你怎么照顾丫头的,真是,你是要急死我么……”
太后这么说,水溶更是着急,永宁郡主也赶进了宫里头,还有那面儿若然全都安慰着太后。
若然说:“太后娘娘别这么着急,皇后定然有福,这点子事儿,绝不会有事儿的。”
永宁郡主说:“对对对,太后您坐下来,您别再有个好歹……”
她说道这里,赶紧拍自己的嘴,说:“呸呸呸!”
水溶根本没心情安慰别人,因为他是最需要安慰的,一想到武曌满身打飐儿的瘫软在自己怀里的样子,水溶心脏仿佛要裂开,正在淌血,双手攥拳,来回来去的踱步。
水溶烦躁到了极点,他从来都是温润如玉的,绝没有如今这般,仿佛一头困兽,还是见了血腥的困兽,不断的挣扎着,却只能被困在牢笼之中。
水溶“嘭!!!”一声,一拳打在大殿的柱子上,那面儿冯清轩说:“皇上,保重龙体,皇后娘娘也不想看到您这般。”
水溶看了一眼冯清轩,声音阴沉的说:“罗水国的使团,抓起来了么?”
冯清轩说:“已经全部押解在馆舍之中。”
水溶冷冷一笑,说:“馆舍?谁叫你将他们押解在馆舍之中的?全部给朕送进牢房!”
冯清轩有些犹豫,说:“皇上……”
他的话还没说完,水溶已经说:“你没听到朕的话么?”
卫若兰赶紧走过来,对冯清轩摇了摇头,冯清轩没有办法,赶紧就拱手领命,准备去办,这会子水溶又说:“等一等。”
冯清轩立刻驻足,水溶又冷冷的说:“还有冯家的人,也全部打入牢房,等朕得了空子再去处理……你明白了么?”
冯清轩知道,皇上是说给自己听得,因为他也姓冯,若是冯清轩手软,皇上会让他一并子进牢房的。
冯清轩抱拳说:“是,卑职领命!”
冯清轩说完了,立刻调头就走,卫若兰见水溶一脸阴霾,他这辈子都没见过水溶这幅模样,忍不住说:“皇上,皇后娘娘定然没事儿的。”
水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是了……”
他这一句话,却用尽了全力似的,因为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水溶还记得自己上辈子被囚禁起来的时候,那种心如死灰的心情,他还以为那种心情,便是这两辈子最难以接受的心情了,如今看来,远远不是,远远不是……
武曌在他心里,已经占据了全部的地位,看着武曌受苦的模样儿,那种心痛的感觉,才更让人生不如死。
水溶来回来去踱步,这个时候一个太医赶紧从里面跑出来,他身上好多血,颤巍巍的说:“皇上,太后娘娘,大事不好了……娘娘她……难产了,这会子大出血了……”
他这话一出,众人脑海里都是“轰隆”一声,在古代,也没有输血,也没有什么特效的止血药,难产很可能就意味着丧命,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会丧命。
水溶顿时眼珠子通红,一把抓起太医,说:“朕不管!快滚进去救治!”
太医吓得赶紧爬起来,连滚带爬的跑进去,太后也是第一次见水溶这般样子,水溶是他儿子,他怎么能不了解,她是知道的,自己儿子平日里的温和,全都是伪装出来的,只是她从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也会这般暴躁,没有理智。
又过了一会子,太医又跑了出来,脸色惨白,仿佛失血的是太医一样,跪在地上,使劲磕头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已经尽力……真的……真的没法了,皇后娘娘身子骨太弱,已经要……要坚持不住了,敢问皇上,是……是保住皇后娘娘,还是要……要龙子……”
太后一听,颤抖的说:“是男儿?”
太医点头说:“九成是……”
太后就没有说话,再次看向水溶,水溶也没有说话,只是眼珠子充血,睚眦尽裂的模样,就在水溶刚要说话的时候,那头里太医又磕头说:“皇上……皇上听老臣一言,皇后娘娘身子骨儿太弱了,若是保住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恐怕……恐怕也无法再生育了……”
“什么?!”
太后一听,差点直接晕过去,说:“你们是干什么的?!这都做不好?!”
水溶听到这里,脑海里反而平静了很多,慢慢的冷静下来,声音嘶哑,语气却淡淡的说:“朕……都要。”
太医一脸为难,只是看到皇上那表情,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往回去,太医刚要进入内殿,却听皇上突然说:“等一等。”
太医立刻驻足,看向皇上,水溶声音嘶哑到了极点,他的手背和手指也肿了,刚才一拳打在柱子上,有些充血。
水溶闭了闭眼睛,很平静的说:“保住皇后。”
太后看了一眼水溶,并没有说话,那头里太医赶紧答应,急匆匆跑进内殿。
水溶并没有再踱步,走到龙椅面前,直接坐了下来,仿佛真的冷静了下来,淡淡的说:“母亲,恕儿子不孝。”
太后看着水溶,眼圈子都红了,说:“不赖你,不赖你……我也心疼那丫头,只是……只是若丫头知道了,该怎么办才好,她心里头怕是最苦的。”
太后说着,用帕子掩着脸,又说:“你可知道,如今丫头还没有被正式册封为皇后,这事儿若是传出去,丫头她怕是……怕是决计做不得皇后了,你可知道……”
水溶没说话,一阵沉默着,过了良久才说:“她就是朕的皇后。”
太后叹了口气,深深的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似乎已经放弃了什么。
永宁郡主和若然陪在旁边,永宁郡主已经哭成了花猫儿,若是没有子嗣,以后也不能生育,这在皇宫里呆着,岂不成了坐牢?有多少人想要找武曌麻烦,以后更是数不胜数,还能用什么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