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半只人间鸟”，孔文在一边默默补充。
句芒“……”
回到宿舍，孔文拿出山海经看了起来，中间碰到一些不了解的，打开了电脑开始百度。这时已经变回了人形的姬青笑眯眯的凑了过来。
“小文，商量个事啊？”
“什么？”孔文转头看她。
“我给你讲山海经，把你电脑借我玩玩。你看这些书有什么用？当然是当事人知道的更具体了。”句芒一脸信誓旦旦。
“不是，你好歹在人间界混了这么上千年了，你干嘛去了？”孔文忍不住疑惑。
“三千年”，句芒认真的纠正，“也就前面一千年我还能时不时化成人形去人族的村寨晃晃，后来山海界关闭，地球灵脉破碎，为了节约功力，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化成句芒的。”
“有时候觉得撑不住了，就找个深山老林闭关个几十几百年的。”
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谁能想到堂堂黄帝的女儿，居然混的这么惨。
“我这样的已经不错了”，看到孔文一脸同情的神色，句芒不由说道，“我身上有父神的血脉，还能撑这么些年，有些可能就直接长睡不醒，还有些就直接功力散尽，就此入了轮回。”
老祖宗都开始卖惨了，孔文实在是不好意思拒绝，让出了自己的笔记本。
还打算教教她怎么上网，却发现句芒玩的溜到飞起。
孔文“……”
正逢句芒一局游戏结束，看到孔文一脸的难以置信，很是害羞的笑笑，“我化为句芒的时候，会去看人间的生活。上网就是那会儿学会的。”
孔文伴随着有节奏的键盘声看了一下午的山海经，眼看到了晚饭时间，准备下楼买饭。
“等等我，我也要吃”，句芒很是积极，“人间的饭食我都好久没吃到了。”
“……走吧”
楼下的宿管阿姨眼睁睁的看着孔文从宿舍里带出了一个挑染的非主流少女，一看就不是本校的学生。
“诶，那个同学，宿舍里不准带外人进去。你带人回去怎么没登记呢？”
糟糕，忘了让句芒变回鸟类了！
“阿姨，这是我妹妹，刚才我们回来的时候你不在。放心吧，她现在就走了。”孔文顶着一脸无辜的笑容解释道。
赶紧拉着句芒出了宿舍楼，“好险，差点就要被通报批评了。”孔文拍拍胸脯。
饭店里，孔文看着对面的句芒又一次快速的吃完一碗盖浇饭，这已经是她吃下的第三份了，店里的其他的客人都停下了手里的筷子，看一个清秀的非主流妹子毫无压力的吃下三份盖浇饭。
这孩子，是饿狠了吧！
孔文要是知道他们心里的想法，肯定无比认同，可不是么，这都饿了几千年了。
山海界难民啊！
眼看着句芒招手打算要第四份了，孔文赶紧制止，“饿了这么久，一下子吃太多对胃不好，咱明天再来吃。”
剩下的客人恍然，难怪吃这么多，这是真挨饿了啊。
句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孔文会制止自己，明明自己的身体比普通人族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但是她还是乖巧的放下了筷子，放弃了再叫一份米饭的想法。
两人起身，结完帐，老板娘用打包盒装了两只大鸭腿放在塑料袋里递给句芒，满眼慈爱，“拿着吃吧，这孩子，多吃点。”
孔文“……”
感觉老板娘已经脑补了一出大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句芒接过袋子的一刻，孔文看到了老板娘身上闪过一道金光。
一路上，句芒拎着塑料袋很是开心，“没想到人族还是很好心的嘛！”
孔文不知道说什么了，堂堂黄帝之女，两个鸭腿就被收买了。想到自己隐隐约约看到的金光，她开口提了提。
“那是功德金光”，句芒想了想，回答道，“我虽然不是本界生灵，但是我是天帝之女，她给我食物便是行善。行善自然有功德，我身份高，功德就多了。”
“那我请你吃了三份盖饭，功德岂不是更多”，孔文乐滋滋的，按照以往看小说的规则，功德这东西一向都是越多越好啊。
“额”，句芒停顿了一下，转头认真的看着她，“我认你为主了，所以……”
孔文“……”
“往好的方面想，如果我做了好事，功德是算在你身上的。”姚青安慰她。
……
到了宿舍楼下，孔文伸手要接过句芒手上的塑料袋，句芒一脸警惕：“你干嘛？”
说话间还把塑料袋往身后藏了藏，“连两个鸭腿都要抢，作为主人，太小气了吧？”
孔文“……我帮你把鸭腿拿上去，你变成鸟类飞到宿舍。宿管阿姨不允许留宿外来人员。”
“好吧，给你，不要偷吃啊！这是那个人族给我的！”句芒再三叮嘱。
你请我吃我还担心长胖呢！孔文无语的接过塑料袋上楼。
……
宿舍里，孔文翻了两页山海经打算睡觉，今天真是波澜起伏啊。句芒完全没有睡觉的意思，键盘声鼠标声不绝于耳。
“你不用休息吗？”孔文打算躺下了。
“睡什么睡？起来嗨啊！”句芒很是兴奋。
“……你能不能把键盘声控制一下，作为一个普通人族，我需要休息。”
“简单，设个小结界就好”。不见姚青做什么，孔文就发现宿舍一下子安静了。
“不是说被压制了？”
“我发现跟着你，压制越来越小了”，句芒停下了鼠标，“你最近有事吗？我们去找蓐收吧！”
第3章 菜花蛇？
“蓐收？谁啊？”孔文山海经才看了几页，对于神祇还一无所知。
“我大哥的儿子。我主春，他司秋，我俩年纪相近，小时候都是我带他玩”，说到这里，句芒一脸担心，“蓐收从小就特别老实，连撒谎都不会，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了。”
“……请问，你大哥，是哪位大神？”孔文想着黄帝的长子，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
“我大哥是西方天帝，白帝少昊。”句芒说着不由得露出骄傲的神色。
“失敬失敬，没想到不仅你父亲是天帝，你哥哥也是天帝。”孔文这话说的真心实意。
确实，有个当天帝的爹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大哥还是个天帝。妥妥的官二代加仙二代啊。
“这有什么的”，句芒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笑的太得意，“我大哥的儿子颛顼乃北方天帝，孙子帝喾乃商朝之祖，曾孙就是尧。”
孔文别的不知道，三皇五帝她还是知道的，感情这大半人都是句芒家的啊。
不过，家里这么多天帝人皇的，句芒还是混成了这样，也是，心酸。
“哦，大禹你知道吗？那也是我家孩子，就是辈分隔得有点远了。”句芒又补充道。
论会投胎的重要性。
……
孔文决定转移话题，越聊越悲伤。
“你知道去哪里找你大侄子吗？”
大侄子……听到这个接地气的称呼句芒不由深呼吸了一下，“大概知道一点，当初我们从山海界
里跑出来，第一个落脚的地方就是井山。我那会儿说过大家以后见面就在井山。”
“这都几千年了，你确定他还在那边？”孔文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有人在同一个地方呆上几千年不挪窝的，而且，“这么多年了，那座山，还在？”
“我刚才看了地图，八九不离十”，句芒打开了地图指给孔文看，“大概就在这个范围了。”
仔细一看，这不是东华大学的牡丹校区。
东华大学作为华夏国的排名前几位的高等学府，当然不可能只有本部一个校区。足足七个校区分布在东华市的几个区，除了本部，其余校区都别出心裁的用花名命名。
牡丹校区是东华校区的研究基地，在这里的学生大部分都是研究生与博士在读生。很多学校的重要研究都被放在这里，相对应的，据说保安也很严格。
不知道凭自己的学生证能不能混进去，孔文默默想着。
刚想查一查公交路线，手机推送了新任务。
待回收生物：蓐收
外形：光滑有鳞，司秋
回收方法：拍照并将其导入系统库内。
备注：照片必须清晰且无其他生物干扰。
这是把BUG也弥补了啊。
孔文有点遗憾。
……
第二天才6点，孔文就被句芒晃醒了，“我们快去吧！我想见蓐收了。”
孔文迷迷糊糊起床刷牙，冷水洗了个脸后总算清醒了。拿上包包，顺便问句芒要不要吃个早饭再去。
“要，还要吃昨天那个饭！”
“……早上我们不吃这个，我带你去吃饺子吧？或者馄饨？”
句芒使劲点头，这些东西听上去就很好吃的样子。
“不过你一样只能吃一碗，你反正不吃也没关系，尝个味道就好了。”孔文先打了预防针。
句芒：不肖子孙，饭都不给我吃尽兴！
……
吃过饭，两人坐地铁到站，大概是迷榖枝在起作用，孔文不看导航，就从迷宫一样的地铁站找到了正确出口。
一路准确无误到了牡丹校区的正门口，句芒还在感慨，“现在的人类真是聪明啊，有了地铁，谁还学遁地术啊。”
两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句芒化成了句芒先飞进了学校，孔文则慢慢走到学校门口准备进去，暑假期间，校区的保安更严格了，孔文出示了学生证加身份证才让她进去。
句芒已经在学校里飞了一会儿了，此刻落到孔文的肩头，“这个校区怎么这么大，不过我能感到蓐收的气息就在这里。”
这里当然大了，孔文内心默默说道，这边附近以前都是荒僻到不能更荒僻的荒地，连种地都不适合，学校当初买这块地的时候原本没想要买这么大的，只是主管这块的副校长发现这边周边地价便宜到发指，加上预算还有富余，毫不客气的买下了足足1500亩的地，据说贷款还的很是销魂。
当时大家还恶意揣测副校长往自己口袋里装了不少。
后来证明了副校长的前瞻性，牡丹校区成了远近闻名的研究基地，1500亩的土地，足够一群研究人员随意折腾。据说还有不少国家级的研究项目也放到了这里。
牡丹校区还带动了周边的饭店、旅馆的生意，在校区建成后，周边的商铺纷纷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
只是那个时候的地价就不便宜了。
孔文慢慢在学校里走着，句芒时不时飞起转一圈给她指路，一路上不少本校区的学生形色匆匆路过她，一看就知道孔文不是本校的学生，大家纷纷侧目。
孔文跟本校的学生最大的差别就是，她没有戴眼镜！！！
作为从千军万马中杀出的孔文，没有近视是她比较得意的事了，只是在牡丹校区就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了。
“往这边走”，句芒催促着，翅膀拍了一下孔文的脑袋，“蓐收的气息很清晰了。”
为了不弄错，孔文特地掏出了手机，点开系统的地图，跟着系统走更靠谱。
一人一鸟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学校的深处，一路上遇上了好几拨巡逻的保安，孔文一律用“想考本校区的研究生，来看看环境激励自己”的理由糊弄过去了。
等到地图上的红点近在咫尺时，孔文抬头看着眼前的大楼张大了嘴。
句芒在一边飞的激动，“蓐收就在那里面，我们快进去吧！”
孔文看着大楼门口两个荷枪实弹的保卫，臣妾做不到啊。
大概是她在门口站了太久，其中一个士兵已经向着她走来，让她快点离开了。
看那架势，她要是敢说个不字，估计没啥好下场。孔文只好灰溜溜的走开了。
一人一鸟坐在湖边的凉亭里相顾无言，孔文突然灵光一闪，“我进不去，难道你还飞不进吗？你找个窗户飞进去，找到蓐收，让他出来不就好了。”
句芒一想，有道理，让孔文在这里等她，翅膀一扑棱就去找蓐收了。
……
张乐觉得自己很幸运，高考的时候分数线刚刚到了东华大学的录取线。进了大学，学校重金从国外挖回来的陈教授觉得他把植物园的植物照料的很好，等到考上陈教授的研究生，又让他照顾新培育的几株珍稀母本以及一实验室的珍贵植物。
每一天，张乐都要到实验室记录植株的生长，给植物清理下枯叶，把叶片洗干净。最近天气越来越热，他不敢开窗换气太久，一到9点，他就准备关窗把实验室的空气循环开启。
刚走到窗户前，啪嗒就有一个毛绒绒的东西扑到了自己脸上，他整个人都僵硬了，眼泪水哗啦啦的就下来了，鼻子被撞得好疼。
撞到张乐就是我们句芒殿下，她绕着大楼飞了一圈又一圈，好不容易发现了一扇开着的窗户，早就不耐烦的她飞速的冲了进去。
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个人族站在窗户前，句芒很心虚，按自己刚才的速度，可能这个人族会受伤啊。
赶紧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优雅的飞向大门口。然后，发现门是上锁的。句芒和孔文都忘了，像这样的实验楼，每个实验室必须刷卡进入。于是，句芒忧郁了。
就在句芒犹豫着要不要变成人形威胁那个人族开门时，刷，大门开了。句芒抓紧机会赶紧飞了出去。
张乐刚刚擦了擦眼泪，就看到陈教授进来了，然后一个灰影飞出了实验室。
“陈教授，有东西飞出去了！”张乐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