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比我帅(穿越)——喵崽要吃草
时间:2018-02-05 15:16:03

第92章 县衙
  县令都是住在县衙后面的主院里,前院就是衙门,方便县令办公,另外县令的附属小吏也都在前院衙门偏厅办公。
  不过小地方么,规矩并不严格,平时县丞典文书甚至仓狱都不怎么在衙门这边,每日就来点个卯,有事就处理一下,没事就溜达着到处转转或者直接回家,等到有事的时候衙门这边再临时派人去找。
  大山县的县令即将上任,这个上头早就已经在向南那边收到任命文书之后就从中央一直下达到北肃郡这边,北肃郡郡城那边又派了人过来下发相关文书,衙门外的公布栏上甚至还贴了公告,让大山县的人知道他们新的父母官就要来了。
  不过县丞等人掐算着怎么着也得再等个一二十天新县令才能到,因此向南第一次抵达县衙的时候,外面只歪歪扭扭蹲了两个正百无聊奈蹲在门槛边大鼓下唠嗑的当值衙役。
  向南率先下了马车,抬头眯着眼看了看衙门上那块匾额,大山县县衙几个字原本应该是淡金色的,衬着黑底匾额显得庄重巍峨。
  然而这大山县的牌匾明显是经历了许多风雨岁月,黑色底漆斑驳脱落,淡金色大字也褪成了乳白色,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向南忍不住抬头又瞅了一眼,县衙外避雨的屋檐边角处甚至还有碎瓦甚至缺瓦的情况,县衙大门可是衙门的门脸,连这里都如此破败,向南不得不怀疑后院会不会下雨天都要漏雨。
  叹了口气,向南让大树去叫那两个不知道说什么正说得特投入的两个衙役,自己转身将阿泽抱了下来,而后又接了蹬着小腿蹦跶着张望四周显得格外精神的笑笑,最后再单手牵着赵悦跳下马车。
  一家四口站在自己即将生活几年的地方,小孩儿自是好奇新鲜,向南却有些愁眉不展。
  无论是皇上那晚书房夜谈还是前几日跟付太守闲谈,这些人都透露出了一个意思,就是让向南在这里做出成果。
  若是成功了,说一步登天有些夸张,但至少前途光明,若是失败了,怕是真就要回家种红薯……
  说到红薯,向南有些可惜,现在大业朝还没有传入红薯,土豆跟红薯是差不多时间段传入中国的,也不知这个时空能不能找到。
  向南准备抽空写信给周子才,让他帮忙留意一下。
  大业朝并没有闭关锁国,只是朝廷还没有参与到对外海贸,民间有少许大胆的人已经开始跟海外接触。
  周子才上任的地方说是江南,其实更偏闽浙那一代,靠近大海,接触到海外事物的机会更多。
  向南当初听说周子才要去海边的时候就让他帮忙留意一些海船带回来的种子,不过当时没想到红薯土豆,因此并没有详细描述。
  这回写信过去且详细说一说,希望能有找到的一天。
  北肃省这边的土壤向南在路上下马车暂时休息的时候都查看了一下,这边土壤偏干黄,种植的东西一定要抗旱性好。
  若是有了土豆,至少这边的人能有东西饱腹,无论什么年代什么地方,对于百姓来说,第一要务是填饱肚子,之后才有更丰富的物质追求。
  等到物质得到满足了,精神上的追求才能衍生出来,这也就是所谓的“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知荣辱”。
  向南现在也没啥想法,就想着先抓农耕生产,这也是北肃郡这片土地如此贫瘠最根本的问题。
  人穷,地更穷。
  向南想了很多,说来话长时间却也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向南抱着孩子拉着阿悦简单的转头看了一下四周,那边两个衙役终于吓得腿软的从台阶上面弓着腰快步跑了下来。
  或是因为腿软,两个衙役直接噗通跪在了向南面前,埋头抖着嗓子跟向南行礼,“不知向大人居然来得这般快,小的们多有怠慢,还请大人恕罪。”
  好歹有个利索点的连忙告罪求饶,另一边挨着着马长脸跪着的短下巴衙役连连点头,脑袋乱糟糟一团不知该说些啥。
  这位新大人听说可是进士出身,这样的大人直接被派到他们这种小地方做官,怕是心里本就不舒坦。
  现在他们这般倒霉刚巧撞上了,怕是少不得要被这位大人当做“新官上任三把火”中的第一把火。
  向南却没他们想象的那般生气,一来向南本身就不是那种被人怠慢就要觉得自尊心受损要发火的人。
  二来向南自己的妹夫就是衙役头头,又跟孙子那些人有来往,对这种事也可以说是见怪不怪,只要以后别再犯得这么明目张胆就行了。
  “得了起来吧,今日可是你们两人当值?”
  马长脸跟短下巴自是点头称是。
  “县衙大门可是县衙的门脸,你们俩要偷懒也委实太过了,叫过往的百姓看见了可不就觉得咱们县衙没半点值得尊敬的么?以后警醒些,当值的时候精神点。”
  简单训了两句,向南又问了县衙里县城那些在不在,另外衙役又是否在巡视街道,不管那些人是找了什么借口没在县衙里,向南此时也没追究,只让马长脸跟短下巴两人赶紧去找人。
  马长脸叫马坡,短下巴叫李甘,两人见向南没有发火,顿时松了口气,得了差事也不嫌累脚,麻溜的就分头去找县丞等人去了。
  县丞是县城里的二把手,是辅佐县令公干的,典文书是管理县衙里各种卷宗文书的,仓狱顾名思义,管理县衙牢房的。
  不过县城里牢房常年空置,仓狱也等同于衙头。
  县衙后面有一家四口下人,另有两个雇来洗衣裳做粗活的婆子。
  这算是县令标配,下人不属于谁,等以后向南任期满了要走,这几个下人也会继续留在这里等待为下一位县令服务。
  若是向南要另外再买下人,那就得自己花钱买了,当然,县令也有权利更换后院的下人,这些人将会被卖出去,再换新的进来。
  向南在马坡李甘二人去找人的空隙带着妻儿穿过空荡荡的前院衙门,到了后院月拱门处,里面一个洒扫婆子突然见到有人进来,顿时眼睛一瞪,“你们是什么人,这里可是县衙后院,不是闲杂人等能进来的!”
  说着还握着手上的扫帚鼓着眼睛想要上来撵人,一边嘴上还高声吆喝着,“老伴儿,这里有人闯进咱们家来了,不知是想要搞什么偷鸡摸狗的勾当!”
  阿泽被吓得往后面缩了缩,不明白爹娘不是说这里是他未来几年的家么?怎么是别人家啊?
  大树魁梧的身板往前面一挡,眼睛一瞪,显得凶神恶煞的,“你是谁,我家大人今日刚来赴任,你们没接到消息么?”
  那婆子三角眼往向南赵悦几人身上上下打量,这时婆子身后的主房里也跑出来了一个拿着烟杆子的老头,憨厚的脸上带着卑微的笑,弓着腰扯着婆子跟向南他们跪地见礼,“不知大人今日就到,小的失礼了,小的家婆子人老眼花老糊涂了,没认出来大人夫人小公子们,大人勿怪勿怪。”
  向南皱眉,自己还没说什么就让勿怪勿怪的,倒是有趣得很。
  向南只越过两个跪在地上的婆子老头往正房走,“刚才没让人提前到后院通知你们,不知者不罪,你们且先起来吧,后院现在有几个下人,且让他们都出来见见本官,免得再遇上了还要拿扫帚撵本官出去。”
  老头讪讪的笑着拉了婆子起来,偷偷瞪了婆子一眼,结果转眼就瞧见向南一行人直接往正房去,脸色顿时一变,连忙弓腰跑到前面,“大人,正房里因着空置太久灰层蛛网多,大人且先到厅房歇歇脚。这时候也该是用午膳了,大人不若先去厅房吃顿便饭,小的们这边立马打扫正房,好叫大人跟夫人小公子们吃了饭就能歇息。”
  向南站住了脚,老头暗暗松了口气,谁知向南却并没有如他意往厅房走,只转身面对着老头,声音平缓,说出来的话却叫老头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身为下人,居然懒惰到如此地步,便是正房空置,你们这群下人被县衙养着却不知每日细心打理后院,罔顾本责,连这等分内之事都没做好,现在却是要怪本官提前赴任不成?你们这样的下人留着有何用?当菩萨摆到香案上供着么?大树,且将两人绑了,一会儿再发落吧。”
  这老头子看着面向憨厚,可说的话做的事忒是可疑,向南又不是眼瞎,刚才那老头分明就是从正房出来的,现在又百般劝阻他往正房走,怕是那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赵悦之前就觉得这老头老婆子不是什么善茬,不过今日是向南第一天入主县衙的日子,赵悦自是好好站在向南身后让向南来处理这些事。
  即便是后院的事该归她管,可也不是今日。
  大树当初跟着两位主子可是绑了不少土匪的,这也导致了大树在跟着向南和赵悦出远门的时候习惯性的在腰间挂一圈绳子。
  此时听了向南的命令,大树二话不说转身就将那婆子给绑了。
  为啥要先绑婆子?大树虽然脑袋不灵光,可也知道这婆子最是会撒泼,刚才那捏着扫帚要打人的样子可不是吓唬人的,先把爱折腾的绑了。
  另一个面善心恶的老头顶多就嘴上狡辩一番。
 
 
第93章 县丞
  婆子刚才听见向南说那些话的时候就想不管不顾的撒泼顶撞,谁知大树动作那般麻溜,转身就一脚踢在她膝盖窝那里。
  而后双手往背后一剪,自腰上取下绳子三两下就给绑了。
  婆子瞪着眼张嘴就要吐痰叫骂,却没想大树扯下腰上压着的汗巾眼疾手快直接给她堵了嘴,一口从喉咙里卡上来的老痰顿时就被堵在了老婆子嘴巴里吐不出来只得又咽了回去。
  老头没提防这位看着温和的大人说问责就问责,又见自家老婆子被绑了,顿时急得一脸哀求的又噗通往向南身边一跪,“大人这是唔……”
  话还没说出一句,老头也被大树麻利的塞了嘴又绑了。
  “大人,要不要我再去把另外的下人一起绑了?”
  因为只有一条绳子,老头跟老婆子是用一根绳子绑的,此时看着真就成了那句话:“一条绳上的蚂蚱。”
  向南看了看正房,原本是想自己进去的,可看看被吓得抱着自己大腿的阿泽,向南摸了摸阿泽的脑袋让大树进去看看,有人的话就给绑了带出来,一样把嘴堵好,免得吓着两个孩子。
  最后叫向南无语的是,大树又从正房里绑了两个人出来,一男一女,应该是老头老婆子的儿子儿媳。
  大树身上没绳子了,直接扯了老头跟老婆子的裤腰带,在大树看来,反正这两人也跪着绑得动不了,没了裤腰带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掉裤子。
  “大人,我进去的时候这两人正在里面鬼鬼祟祟的藏东西。”
  大树一手拎一个的将两人扔到老头老婆子身边,然后跟向南禀报里面的情况。
  向南回头看了那一家四口一眼,摇着头带着赵悦他们这才进了正房。
  大树直接将那两人藏的东西都找出来扔在地方。
  正房比较大,里面是起居室,旁边还有一间耳房,外面是摆着床榻八仙桌的外房。
  向南转了两圈也看明白了,这哪里是没空置太久无人打扫,分明是那一家下人仆居主位,将这县衙后院都当成自己的家了。
  怪不得那老婆子那般生气,原来是觉得有人闯了自己的家,可不就要撵人么?
  大山县县令两年前也被牵扯着下了大牢带走了,这两年皇上要补北肃郡各地的缺,一时半会儿没能给大山县补个县令。
  这一空就空了两年,这两年大山县的公务都是由县丞代理的。
  这不过是一窝下人就已经生出占据主子之位的心思,向南这才头疼起来,也不知那县丞会不会也生出旁的心思。
  向南真不喜欢跟谁斗来斗去的,算了,若是此人真生了别的心思,到时候就直接去找付太守告一状将县丞换掉就行了,反正付太守前几天才说了有事就找他,不找白不找。
  向南叫大树再去找找后衙后没有别的下人,最后找到了原本在后厨做午饭洗衣裳的两个婆子,这两人都是雇来干粗活的。
  向南觉得这规定很没道理,且不说后衙本就有下人,身为下人不干活那拿来有什么用?平白占用了朝廷资源然后再来说人人平等不要压榨不要奴役?
  这就跟现代你去公司领了工资却要求跟公司老总平起平坐享受同等待遇是一个样。
  且这两年后衙不是没主子么,怎的还雇着粗使婆子?
  伺候谁?伺候那几个奴籍的下人?
  两个婆子被大树这样一个陌生男子找上,又板着脸喊到后院来,一进院子就瞧见那被绑着扔在一堆的四人,顿时吓得跟鹌鹑似的两人挤到一处。
  向南放缓了嗓子先是问了两人一些问题,比如说怎么称呼,在这里干了多久了,家里有哪些人口,都在县衙里负责做什么活。
  “这几个下人生了贼胆,竟是要赶本官走,自己占了这县衙后院做主子,你们是雇的人,又没有犯错,本官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发落两位,现在本官也没人可用,方婆婆刘婆婆,你们俩且帮着夫人将后院房间收拾出来,工钱另算。”
  方婆子跟刘婆子对视一眼,战战兢兢的应了,眼见着向南跟大树两个男子没有跟上来,这才松了口气。
  后赵悦又态度亲和的跟两人聊了几句,两人这才彻底放松下来,将那下人一家这两年所作所为说了一番,言谈间很是替赵悦他们气愤。
  赵悦也不过是浅淡一笑未曾多言,这两个婆子只不过是觉得那四人本身只是奴籍,连她们这样的良民都比不上,偏偏还借着县衙仆人的身份舒舒服服的享受了两年的好日子。
  现在那四人明显是翻不了身,这才一吐为快发泄心中愤慨罢了。
  向南叫大树且将四人找个房间关起来,估摸着那些人应该是已经差不多到了,这才带着大树往前衙走。
  这都什么事儿啊,原本还想着来后衙暂且将行囊放了稍稍歇一下脚,现在却是连茶水都没喝一口处理了污糟事又要去前面面对另一堆人。
  向南心里越发觉得当官累,不过现在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了,希望接下来能顺利些,尽快理清了这些内务好正常工作。
  现在向南是再也不头疼如何治理这片土地了。比起搞人际同僚关系,向南还是更喜欢去刨黄土玩泥巴。
  向南带着大树刚出了后院月拱门,前面马长脸的马坡就喘着气迎面跑了过来,见到向南马坡顿时大喜,笑着躬身行礼,“大人,衙头衙役们都到了,文书大人也过来了。”
  没说县丞,向南心里有了些猜测,只嗯了一声让马坡前面带路。
  后衙跟前衙中间隔了一个小花园,过了小花园里的假山小水坑之后是一条走廊,走廊再过去就是前衙的一排公干房屋,中间是通往县衙大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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