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搜宝养龙[重生]——露雪霜
时间:2018-02-06 15:02:24

  等到王沛峰过完暑假要从乡镇中学搬到市重点高中入学时,这两夫妻才想起来郑樨和自己小儿子是同一个学校,而且她走读不住宿!
  郑金花两夫妇都在乡镇里,根本没办法跟着儿子来市里照顾他的生活让他更专心学习,郑金花和老公一合计就把主意打到二弟郑先勇一家身上了。
  他们就想着让王沛峰在郑先勇家借宿走读,也不用担心小儿子在学校里念书太辛苦还吃不好营养跟不上导致学习退步。
  听说重点高中里的热水都是要靠排队抢的,小儿子念书那么辛苦哪里来的时间去排队抢热水啊,大冷天的连洗个热水澡都没办法,冰水洗衣服能把指头给冻肿了,那可还怎么写字做作业。
  暂住在郑先勇家里就不一样了,走路上学只需要10分钟,一日三餐有杜红英做饭,洗碗洗衣服这些自然也是女人家的事,小儿子就能专心念书考清大北华了。
  郑先勇和杜红英两夫妻基本上一整晚就听到郑金花在跟郑先勇诉苦,好似她儿子不是去念书而是要下乡受苦似的。
  即使杜红英明说家里实在没房间也阻挡不了郑金花自己拿主意要改造他们家。
  “这小隔间太小了,可以再加长2米加宽1米,摆个上下架床还能再摆两张书桌,方便他们两表姐弟互相监督学习一起考清大北华。”
  这郑金花是完全忘记了郑樨和王沛峰是已经开始发育的青春少年少女了。居然还想改造小隔间让他们两住一块,让郑樨监督辅导小儿子作业。
  杜红英一听脸都黑了。
  既然郑金花这个当大姑的自己先不要脸,那杜红英自然就没必要给脸。
  “这咋行啊,要换作清朝他们两表姐弟都能结婚生孩子了。”杜红英就不是个软的,一句话就把旁边沉默坐着的王沛峰说得满脸通红。
  毕竟已经是青春期少年了,对那方面特别敏感在意。而且王沛峰年纪尚小暂时还没长成他妈那样糟心。
  以至于晚上看到晚自习回来的郑樨眼神躲闪不由得尴尬起来,把郑樨这个做表姐的弄得不明所以,疑惑她那个大姑又来他们家闹什么幺蛾子了。
  “而且小峰是大男孩,可不能当闺女养,连腿都伸不直可憋得慌。”
  杜红英他们家的情况郑金花又不是不知道,刚搬进城里的时候郑樨连自己的房间都没有,把客厅的木沙发展开当床睡睡了几个月,还是郑先勇心疼闺女自己去拉了一车红砖半包水泥半包黄沙给女儿在客厅最里面砌了一个小隔间出来,这才没让她大冬天里冻着。
  杜红英自己亲闺女都只能睡个小隔间,连张椅子都放不下只能坐在床上写作业,她倒好一来就连小隔间的一半都要抢给她儿子了。
  然而郑金花的战斗力绝对是村里头一把的,毕竟得了杜红英婆婆的亲传,半点儿脸红耳燥都没有,很自然地接着话说让小儿子睡客厅木沙发也行,晚上睡觉的时候把沙发摊开再把被褥铺上就能睡了。
  这两夫妻还身体力行地拍拍木沙发板说他们俩睡得,男孩子又哪里睡不得,就这样一家三口在二弟郑先勇家留宿了,让不让王沛峰借宿走读暂时没了下文,不用想明天郑金花和王保国回去的时候肯定不会带上王沛峰了,让杜红英暗暗气得咬牙。
  这年头亲戚来串门做客,绝对没有让亲戚住招待所的道理,即便郑先勇家只有一房一厅那么麻雀大的一丁点儿地方,收拾收拾也能睡得下4个大人两个小孩。
  既然郑金花和王保国两夫妻非要睡木沙发床,郑先勇只好心疼外甥带他睡房间,杜红英就跟女儿郑樨在小隔间里挤挤。
  然后睡着睡着的时候杜红英就被睡觉不安分的女儿一脚踹醒了。
  “咋还圆瞪着眼学猫呢?明天还要上学,赶紧睡。”
  杜红英念叨着念叨着,然后就发觉不对劲了,女儿这眼睛也忒直忒吓人了吧。
  “桂花?桂花?”杜红英推推她,发现她好像硬掉了一样动都不动。
  桂花是郑樨她爷爷起的乳名,郑先勇疼爱闺女自己翻字典特意起了个樨字,虽然樨也是桂花的意思,但是可比桂花洋气多了,让郑樨来市里上学的时候省却了不少被人嘲笑土鳖的委屈。
  平时家里人都叫郑樨的乳名桂花,可一到了正式场合就连杜红英这个没念几年书的都能正儿八经地把郑樨一笔一划写完整。
  “桂花他爸!快起来!桂花她又被魇着啦!”
  感觉到女儿像被鬼压了一样连气都喘不上来,杜红英死命掐她人中的时候还扯开嗓子喊郑先勇。
  “咋啦!咋啦!”
  郑先勇就穿个白背心大裤衩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一看到女儿那恐怖的僵直姿势立即慌了。
  “还愣着干啥啊!快去叫街尾庄婆啊!”
  “哦哦!我马上去!”
  郑先勇赶紧抓了外套就往外跑,那熟门熟路的样子明显郑樨不是第一次犯病了。
  “这是咋了?”
  家里这么大动静,郑金花一家三口自然也睡不着了,睁着眼看着郑先勇把一个瞎眼的老太婆领进屋,对着郑樨又是碎碎念又是撒米烧灰的,一家三口都不仅毛骨悚然起来。
  “好了好了,回来了。”瞎眼婆婆一巴掌拍在郑樨的脑门上,如此巧合地郑樨就能动了,差点儿被缺氧憋死多一次的郑樨拼命喘息咳嗽了起来。
  “唉呀你这丫头,吓死爸妈了知道吗?要不是今晚我跟你睡,等明早都凉透了。可不能这么吓人啊……”杜红英抱着闺女一阵阵后怕地拍着她的后心给她顺气。
  “她八字轻,容易和属马的犯冲,以后得仔细费些心思好好养,属龙的好,沾沾贵气。”
  被迫围观跳大神的郑金花这么一听,她看瞎眼婆婆的眼神都不对了。
  一马一龙,可不是应了郑金花和王沛峰的生肖吗!
  要知道农村人什么不信,最容易被这些疑神疑鬼的唬住,越往下想就越觉得难怪了。
  难怪老觉得这个死丫头克她。
  郑金花看着瞎眼老太婆那瘦得皮包骨的深陷眼窝更加心里发毛。
  “庄婆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老太婆眼睛瞎了心没瞎。”
  瞎眼婆婆收了郑先勇给的红包之后谢绝了郑先勇的搀扶,自己慢悠悠就往门外摸去。
  那满是老人斑的枯槁手指一晃一晃,五指叉开就跟一只骷髅鬼手索命一样就从郑金花眼前摸过,愣是把郑金花吓得后背贴墙壁,半分不敢动弹。
  等屋子再度安静下来之后,这都已经半夜两点多了。
  就与郑樨一墙之隔的郑金花夫妻哪里还睡得着,要不是因为大晚上没有车也没有招待所了,他们肯定马上带着小儿子走了。幸亏小儿子是跟郑先勇睡房里,要是被郑樨吓着可怎么办。
  一想到这里,郑金花更加不敢睡了。扭头跟老公王保国咬耳朵轮流守夜,万一那个郑樨趁他们睡着的时候爬起来进房间怎么办。
  可郑金花没想到王保国才刚躺下两秒钟就打起了呼噜,掐胳膊都掐不醒,可把她气得够呛,只能自己就着小夜灯对着天花板干瞪眼。
  隔着一面墙壁,小隔间里头的郑樨也没睡着。
  她居然复活了,而且还回到了自己还小的时候。
  刚刚一团混乱,看到年轻的爸妈大姑姑丈还有半大的王沛峰,郑樨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做梦也不是处于幻觉,她真的回来了。
  “不怕不怕。”杜红英感觉到郑樨反手抱她抱得老紧,像小时候那样继续轻声哄着。
  “妈……”郑樨蚊子叫似的声音钻进杜红英的耳朵里,回应她的是轻拍着后背的抚摸。
  隐约还记得她小时候也是这么被妈妈顺着顺着入睡的,都几百年了……完全没有忘记。
  郑樨埋头嗅着杜红英身上的气息,没弄明白自己咋重生回来第一世。
  甚至还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又只是做梦而已。
  也许是杜红英的轻拍抚摸太舒服了,又或者是精神和身体都太疲倦了,郑樨还没来得及弄明白就渐渐陷入深沉的昏睡。
  在郑樨睡着的时候,一抹淡淡的黑气从她的小腹慢慢飘出来,像触手一般打探陌生的世界,然而贫瘠的空气让它十分厌弃,又静悄悄地缩回郑樨的身体里去,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003一家子演技派
 
  第二天一大早,杜红英就把郑樨从被窝里挖出来。
  大脑整个蒙圈了,郑樨两眼直勾勾看着年轻版的妈妈没有半点儿真实感。
  她以为自己昨晚只是又做梦了而已,谁料醒来还能继续看到杜红英。
  “起来了起来了,要不然赶不上第一节课了。”杜红英看郑樨还没睡醒,直接一巴掌拍在她的大腿上将之拍醒。
  郑樨高三第一节是晨读,就算从家里到学校才10分钟路程,郑樨也得在6点半起来了,要不然赶不上7点钟的早读。
  高三要比高一高二开学早,别看王沛峰还没入学,郑樨已经开学好些天了。然而此时的郑樨还完全没有一点儿要上学的觉悟,她整个人还是懵的。
  被杜红英催促着,郑樨拖着沉重的身体从被子里爬起来,失去灵力变回普通人之后整个人不爽利得好像重感冒一样,五感都是麻木迟钝的,可内心里满溢的喜悦越积越多,波澜不惊的木讷外表底下是几乎要颤抖的狂喜。
  她真的回来了……妈妈连不耐烦都一模一样。
  “快刷牙,要迟到了!”杜红英见郑樨还是一脸没睡醒的样子直接一把将牙膏和牙刷塞郑樨手里。
  郑樨手里抓着杜红英塞过来的中华牙膏和牙刷,她不知道是直接就着水龙头刷牙还是再去找个洗漱杯……毕竟窗台上那两个一红一绿一黄的塑料洗漱杯实在不知道哪个才是她的。
  “还愣着干啥?你这丫头臭毛病咋这么多。”
  杜红英却误以为郑樨不满自己的洗漱杯被借用了,背转身偷偷给她用开水把那个红色的塑料洗漱杯重新烫了一遍才踢她去刷牙洗脸。
  其实郑樨是面对倒退了二十多年家庭条件,又或者说是时隔几百年的光景,她一下子适应不过来而已。
  不过少说话多观察总没错。
  最后郑樨还是没用那个红色塑料洗漱杯,楞木头一样被杜红英踢一脚走一步,让起床就起床,让洗漱就洗漱,然后坐在饭桌上和表弟一家大眼瞪小眼。
  乡下人都起得早,六点多起床干活那是常有的事。
  而且郑金花昨晚被郑樨吓着了,她哪里敢睡着,一直都是眯着眼等天亮好回乡镇去。
  “表姐早。”
  王沛峰早就坐不住了,羞愧的。
  郑金花坐不住是被吓的,仿佛郑樨多看小儿子一眼都会夺他状元气运似的,对郑樨严防死守。
  王保国倒没啥,该睡就睡该喝就喝,对于郑樨妈妈做饭的手艺赞不绝口,碍于郑金花的脾气他什么话都没说安安静静吃早饭。
  郑樨又看了看年轻版的大姑一家三口,跟表弟一人一个煎蛋分食吃完之后再被杜红英踢一脚然后就呼噜噜把早餐吃完就被她踢出门上学去了。
  在郑樨去上学之后,郑金花一家也拎着郑先勇一大早去肉菜市场斩回来的一提沉甸甸的猪肉告辞了,那好似怕被沾上霉气的身影就跟被鬼赶似的。
  “真他妈的晦气,可别让那讨债鬼把我们小峰的贵人运给抢了。”郑金花没得逞,神色不虞地一路念叨着。
  “你少说两句,那毕竟是你侄女。”王保国见不得郑金花这样说自己的三弟一家。
  “你没听那瞎眼神婆说?多沾贵气,我们小峰可是属龙的!万一小峰的状元运被她抢走了,你们王家找哪哭去!”郑金花说得好像郑樨要抢夺王沛峰运势一样,都要把郑樨当瘟神看待了。
  “小峰还有两天就要到学校报到了,东西都收拾好了没?”王保国说不过她只好转移话题。
  “早收拾好了,你以为我像你,什么都不管,最后还是得靠我……”
  把人送出门就回头开张做卖菜生意的杜红英才懒得理会郑金花一家背后说她什么了。
  那些猪肉就当是心疼外甥的,杜红英这么一想心里也舒坦些,拍拍手继续张罗门面。
  “楼房好破……”
  被踢出家门的郑樨压根没有去上学。
  一来她忘记路怎么走了,二来她才回来一点儿都不想去上学。活着多么美好,世界如此美妙,上什么学啊。
  逃学进行时的郑樨此时正站在后面那条街上看着周遭的环境发呆。
  仰头看着90年代的楼房,说实在的老城区真的是破得可以。
  “所以我真不是做梦?”
  郑樨用手指扣了扣墙壁上斑驳脱落的石灰,很轻易就抠了满手灰。
  “心有存疑即求证。”
  性子老早养野的郑樨念头一转就拍拍手掌上的灰原路返回了。
  “诶你这丫头怎么又回来了?漏东西了?”
  “没有。我不舒服,今天不想上学。”郑樨回答道。她其实不仅仅是今天,明天后天大后天她都不想上学。
  “你这个丫头昨晚装神弄鬼骗你大姑就算了,今天是想骗谁呢?撒谎可不是什么值得鼓励的事。要不是你爸,我才不稀罕和你那个大姑当亲戚。”
  杜红英可没惯着郑樨,纵容她往歪路上走。
  看到郑樨她大姑一大早就被吓跑了,杜红英解气是挺解气的,可是撒谎是原则问题,不容许自家闺女为达目的把谎言随口挂嘴边。
  郑先勇和郑金花好歹还有些姐弟之情,郑金花贪得无厌倒也没害他们家,所以两家人才没撕破脸皮偶尔维持着亲戚间的表面来往。要换作是郑先勇他妈也就是她那个恶婆婆,杜红英连家门口都不让她进。
  可姐弟情分归姐弟情分,这并不是纵容郑金花得寸进尺的理由,杜红英都准备好要是今天郑金花一家还硬赖着不走要把王沛峰塞他们家就直接开撕让她们永远别来了。
  “别把东西落下,这一修路就是三五天的,来回跑可不容易。”
  杜红英批评完郑樨之后扭头又唠叨郑先勇起来,明里暗里都是在批评他们两父女。
  正准备出门干活的郑先勇憨憨一笑,由得孩子她妈继续念叨他,毕竟这的确是他理亏,早些年太过愚孝一直委屈媳妇了。
  “折腾了一宿也挺乏的。”
  昨晚郑先勇冲出家门之后一拍脑门也以为是自己家闺女的小把戏,他就顺着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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