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翰林院的王大人啊!”
“他怎么了?你说清楚啊!”众人焦急的看着他。
“他死了!”
“啊?!”众人顿时一惊,然后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明摆着就不是一个意外。
众人在那个御史的带领下进了王府的花园,在一个假山后面发现了王翰林的尸体!
有不经吓得顿时就晕了过去!平王仿佛才接到消息从远处仓皇而来,看到尸体吓得后撤一步,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蒋云一开始也慌乱了一下,后来仔细一想不对!这翰林的职务很是清贵,能做上翰林的基本上都差不多。王翰林与周围人处的也挺好!更何况平王戒备森严,不可能是仇杀。
要说问题出在哪里的话,那就是王翰林的出身了!翰林这个职位清贵是清贵,但说白了就是没实权!但他本人却出身一等世家的王家,虽是旁支却也和嫡支很是亲近。也因此今天他出现在这里众人才不奇怪。
王家当然和众多世家统一阵线。也就是说,王家是站在卢太傅一边的!现在王大人身死,究竟是平王给卢太傅阵营的一个下马威呢!还是……有其他目的!
蒋云站在一旁,看着平王毫不意外的眼神陷入深思。
☆、第八十四章
屋子里很安静,众人都在却鸦雀无声。侍从默默的上了热茶又悄悄退了回去。李御史坐在那里额上直冒冷汗,眼神也不知漂向了哪里。他捏起茶杯饮了一口平复了一下心情,只是指尖依旧苍白。
“李御史,现在可否能向我们描述一下具体的情况?平王见他情绪平稳一点了问到。
“我,我只是多饮了几杯酒觉得头有点晕就离开宴席出去散散酒意,结果隐约看见一个身影一闪而过以为是哪位同僚也出来了就想过去打个招呼。
结果那个人走的太快了,我没跟上。天黑了假山那里什么都看不清,我就没打算找人了。后来,我迷路了,找不到回去的路。然后,就,就……碰上9了杨校尉!
我看见他从一个假山后转了出来快步走了。我想过去问个路的。但他没看见我。
再然后,我看见,我看见……”
李御史似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睁大了眼睛,抓着茶杯的手也是一紧!
“你看见什么了?”他旁边的一位大人循循善诱道。
“我看见假山后隐约露出了两只脚!我好奇,就过去看了看。结果,结果就看见王大人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
众人闻言皆是眉头紧锁没有言语。这时,查验王大人尸体的仵作回来了。
平王上前问到:“怎么样?可验出了什么?”
“回殿下,在下经过查验发现王大人的致命伤是在心口,被一刀毙命,干净利落。”
这样一说仿佛验证了李御史的话,众人都怀疑起了杨校尉!顿时,他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杨校尉呢?发生这么大的事他怎么还不见人影?”
“是啊!”不知是谁提了一句,众人都发现此案的关键人物居然不在场!这让气氛再一次紧张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杨校尉缓步走了进来疑惑的问到。
门边和杨校尉有些近的大臣顿时往旁边退了一些和他拉开了距离。
面对众人过怀疑或气愤或恐惧的目光杨校尉越发疑惑。
平王见状清了清嗓子问到:“杨校尉,你刚才怎么没和大家在一起?你去了何处?”
“我,多饮了几杯有些醉了。出去散了散酒。”
众人顿时怀疑更甚。
“散酒?谁不知道杨校尉酒量极佳号称千杯不醉啊!”有人质问道。
平王也问道:“杨校尉散酒的地方,莫不是……假山旁?”
杨校尉惊呀的说到:“殿下怎知?却是假山旁。”
“那你可曾看见王大人?”
“哪个王大人?”
“就是王翰林王大人!”
“不曾看见。”
“当真不曾看见?”
这审问的口气让杨校尉皱了皱眉,心情不太愉悦。但他本能感觉气氛不太对,还是耐着性子回到:“当真!”
“王大人死了!就在假山旁,你散酒的地方!而李御史说在发现王大人之前刚见过你!”
杨校尉闻言大惊,说到:“死了?!可我确实未曾见过他,也不曾见过李御史!”说着他向李御史看去。
李御史被他看的一缩。但是还是说到:“我真的看见杨……校尉了。”他被看的有些害怕但还是坚持说完了。
“你们是怀疑我?那你们除了李御史不清不楚的话可有证据?”杨校尉发现事态似乎超出了他的想象。
“你!”有人看他这嚣张的样子很是生气。
“李御史的为人大家都清楚!一向是实话实说!再说校尉刚刚自己也说了去过假山处!这还不清楚吗?”
“去过假山处并不代表就杀了人!我与那王大人无冤无仇!又为何要杀他!总之,我没杀人!”说完他转身就走了也不管身后的人激烈的争论了起来。
“咳。”本王来说句公道话吧。“本王觉得虽然杨校尉的嫌疑最大,但也确实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人是杨校尉杀的。李御史也没有看见杨校尉杀王大人的画面,所以……如果就这么判了杨校尉的罪有些不妥。还是由大理寺经过查证再抓人吧。”
“这……”众人面面相觑,平王虽有包庇之嫌但也说的中规中矩,他们也确实没有证据。人都走了,再纠缠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众人就接连告辞了。
虽然想到了今日会出事,但没想到却是一条人命!大理寺之后几日怕是有的忙了。王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蒋云随着众人告辞后坐上了回府的马车。他一直觉得哪里不太对。直到回到家他才想到,这一切都太巧了!
王大人死了,恰巧被李御史发现了!在发现王大人之前,李御史又恰巧碰见了杨校尉!众人虽然怀疑杨校尉,却始终没有确切的证据来将他定罪!
这一切都像是设计好的连环套,杨校尉和在场众人都是局中人!连死的人和证人都仿佛经过精心挑选!
只要没有确切的证据杨校尉就不会有事,因为王大人还没重要到那个地步!但王家这边的世家阵营也不会再接受杨校尉!
而李御史素来实诚但又胆小,作为证人似乎再适合不过。
这么一看,最终的获益者是……平王?!杨校尉因为这件事将会彻底倒向平王!因为他已经没有其他选择。平王这是在逼他做决定!看来我也是时候该和周进接触一下了。
“殿下。”
“处理干净了吗?”
“都处理干净了!他们不会找到任何证据的!王家不甘心也没办法!”
“很好。本王可没想真的让他折翼!他还要为本王效力呢!”
“那……洛将军会不会……”
“他既然病了,又怎么会轻易好起来?现在好起来岂不是明摆着和本王作对!到时后里外不是人,可不是他的本意!”
“殿下说的是!”
王府。
王何氏看见自己儿子躺在那里被人抬回来径直晕了过去。她实在不能相信早上好好的出门的儿子就这么走了!
王府四处都挂上了白绸,灵堂里充斥着歇斯底里的哭喊。
这个夜晚注定是个不眠夜。但大多人都是在重新谋算。只有失去儿子的父母和失去丈夫的妻子在悲切的哭泣!
☆、第八十五章
“章大人,小侄的案子还要劳您多费心了!”
“王大人客气了。这本就是本官应尽的责任!即使您和卢太傅不来本官也会尽职尽责的!”
卢太傅坐在椅子上,看该交代的都交代了突然悲从中来,叹息到:“老夫都这把年纪了,没想到还会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孩子我是从小看到大,最是单纯仁厚!没想到,最后竟是老夫牵连了他!”
章大人顿时有些尴尬,说到:“太傅,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
“章大人,证据就有奈您费心了!我相信章大人一定有能力将凶手缉拿归案!”
给大理寺卿施压完,卢太傅就和王大人一起离开了。大理寺卿焦急的直挠头!大理寺少卿上前问到:“大人,您这是怎么了?这明摆着凶手都知道是谁了直接抓人不就行了吗。”
“说的简单!你有证据吗?就抓人!”
“那可以先拘押回来啊!不审怎么找到证据?”
“拘回来?平王会让你把他的人拘回来吗?怕是人还没拘回来,我们就先卸任了!”
“不是有卢太傅和王家吗?平王殿下想动我们也没那么容易!”
“现在是没那么容易,那以后呢?万一……他那什么了,那我们不就那什么了吗!”
“哦!”大理寺少卿秒懂,他身后的寺承还一脸迷茫,哪什么了?
“那我们可如何是好?这案子的凶手就明明白白的摆在那儿可我们却不能动!这王家也不会善罢甘休啊!难道我们这仕途就到头儿了?”
“哎呀,你回去办公吧!你越说我越心烦!”
大理寺卿还在纠结心慌中,蒋云却已经和周进搭上了联系。
“蒋兄,你这猜测还有谁知道?”
“目前,在下就告诉了你一人。”
“真是感谢蒋兄的信任!但是若蒋兄的猜测属实那就太可怕了!一旦平王掌控了京畿守卫后果不堪设想!”
“正是。所以在下才来寻周副将!”
“在下能帮上什么忙?”周进疑惑到。
“周副将与杨校尉同僚多年,对他在京畿守卫中的掌控能力可有什么了解?”
周进沉思了一会儿,说到:“京畿守卫主要掌控洛将军手中。杨校尉协助洛将军多年在军中很有些威信!如果洛将军不掌权,那军队就掌握在他手中!”
“完全掌握在他手中吗?”
“倒也不是。军中服从他的大多是寒门出身打拼上来的。还有一部分是父兄就在军中的贵族子弟或被家里求了恩荫塞进来的并不是很服气他。”
“那这些人您可有所接触?”
“都是自小在军中长大自然是有些交情的。”
“那就劳烦副将前去联系他们了。杨校尉虽投到了平王阵营,但平王要做的事却是一件非常危险且大逆不道的事!也许他手下的也不一定就想和他一起。”
“在下明白了。军中的事就交给我吧。可,有件事需提前说清楚,在下并无把握。”
“在下知道这确实有些为难。但请您放心,在下接下来回去接触一下洛将军!”
“如此就再好不过!”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这段时间很忙没时间来看我吗?难道……是来找我开方子请病假的?”
“没错。我这次找你还真是找你开方子的。”蒋云笑道。
倒是容与被惊到了,“当真?”
“自然当真。只是这方子却不是开给我的!”
容与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说话能不能一次说完!”
“谁病了?”
“洛将军。”
“洛将军?谁啊?你亲戚?”
“不。我和他只是闻名并无见面。”
容与不知他到底在干什么,问到:“你这是……在给我介绍客人?你忙完了?”
“不。我是在请你帮忙。”
“???”尽管容与很是疑惑但还是应了下来。
三日后,在蒋云的带领下她背着药箱和他一起进了洛将军府。
管家将他们引到房门口。他们还没进门就听见了房内传来的阵阵咳嗽声。
房内陈设简单却样样精致。门窗紧闭房内却没有异味。洛将军面色苍白的靠坐在床榻上,见到他们虚弱无力的说:“你们来了。管家,给客人搬把凳子来!”
“这位就是蒋大人说的神医?”洛鄂看到背着药箱的容与有些惊讶。
容与微点头便坐下为他切了脉。对着蒋云询问的眼神轻微的摇了摇头。
洛鄂看似毫不意外,遣退了所有下人。
“洛将军可知这段时期杨校尉和平王走的很近?”
蒋云的直接倒是让洛鄂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那些人一样,喜欢绕着弯儿说话呢!”
“有些话总是要说的,何必拐弯抹角。”
洛鄂笑了笑,说到:“说的正是。本将军就是不喜欢绕圈子。既然这样,我就直说了。
我只是个武夫,让我打仗还行,这上京的水太深,我怕淹死就不馋和了!”
“将军未免太谦虚了。您在这上京与那些达官贵人周旋那么多年可从未吃过亏。
更何况……将军一直忠于陛下才能有如今。难道要弃了这条路吗?”
洛鄂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说到:“你可知道……王将军?”
“哪个王将军?”
“就是王桓王将军!王家世代为将,他当年可是如日中天。我和现在的乐将军都比不上!结果呢?通敌叛国?边境的仗都还没打完就被赐了毒酒!因为有人等不及了!容不下他!他全家都没逃过!
那人为了斩草除根甚至提前让我想办法给他怀着身孕的夫人下毒!我只能让我夫人去看望了王夫人。后来我夫人于心不安夜夜噩梦难眠早逝了!而那人却还高卧软枕安心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