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皇帝撩一遍——花下蝶
时间:2018-02-08 15:09:20

  为了避免日后这个女人时不时的内疚,烦人跑过来表示感谢,宋城要把她的罪过将到最低。
  “哦”是的呀,怎么能全怪她呢,那么多的意外,她也是九死一生,不能全怪她。
  谭乔的心里内疚的那一部分已经完全松开,展平。
  “那咱差不多扯平了。”我决定只受你一次毒蛇,然后咱就可以平等对话了。
  谭乔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因为内疚而低着的头缓缓抬起,夜风悠悠穿过长安大街,又穿过谭乔的发梢,借着光与影,随风飘起,几缕发丝不听话的挡在她的嘴角,她随手撩到而后。眼睫弯弯,如梦似幻。
  宋城鬼使神差的将手搭在谭乔头上,轻轻柔了柔,嘴角弯出了一个弧度。
  什么鬼,摸头杀是几个意思?
  谭乔躲闪不及,任凭他上了手,最后还是低头逃了出来,追紫苏她们而去。
  “等等我….”谭乔边跑边朝紫苏她们喊。
  夜风是凉的,她的脸确是烫的。
  她这是…被宋城撩到了?
  不会,不会,应该是自己会错意了,红错了脸了,这种看见帅哥就会脸红的毛病得改改!
  谭乔从宋城掌下抽头后,宋城的手掌半曲的僵在半空,看谭乔逃跑的身影,突然觉得自己唐突了,自己怎么会突然做出这种带有暧昧举动的事来呢,这不科学!
  他暂且只得收回那只僵尸手,快步跟在她们后面。
  翌日傍晚,老鸨摇着团扇喜滋滋的给谭乔递信,说昨天那位公子果然派了马车,仆从来接她,正在门外候着呢。
  陈小瑶一早就被霍家马车接走,小丁和冯思尧也去了霍府述职。
  宋城也不知什么时候没了踪影,谭乔想趁宋城不在,带着紫苏一块儿出去,万一…相互能有个照应。
  可在流萤春晓找了一圈,都没见她踪影,问了一圈,也都说没看到。
  难道比她还积极,偷溜出去了?
  赵四上来催了两次,谭乔最后独自一人上了马车。
  这一上马车,她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大家都去执行任务去了,可她却要陪刘询参加什么盛宴,说到底,这还是她第一次正式执行任务,现在怎么就跟完全没她什么事了一样。
  
 
  ☆、长安臣啊妾
 
  要完全消除对宋城的内疚,光靠承受一次毒舌头,貌似不够,而且她昨日回房后,就觉得宋城说的话不对劲,又挑不出毛病,陈小瑶的话犹在耳边,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谭乔越想越觉得不够,都怪她平时容易被人误导,像风中的蒲公英,被风吹到哪儿,就在哪儿扎根。
  人家宋城估计已经在心里暗讽她傻帽好几遍了。
  事实就是!
  宋城躺榻上心道:“还真是傻傻的,这么好骗。”
  谭乔自己也对她这种性格也深恶痛绝,无奈,她就是一个懒得思考的四无女青年,无胸,无脑,无貌,无理想。
  对,若是在大家都对她不抱希望的情况下,她还能助宋城一臂之力,那不就算她彻底不欠宋城了吗?而且还还了多的。
  介时,她可以豪气的对宋城说:“多还的部分当小费了,不用谢!”
  心下这样嘀咕着,谭乔突然庆幸她昨日没有把这个计划告诉宋城,让她可以有机会在宋城面前还他一个大大的人情。
  马车停下后,赵四掀开门帘,刘询伸手扶她,她迟疑了一秒后自己跳了下来,刘询握着空荡荡的空气,咬唇笑了笑,将手收回,背在身后,跟在谭乔后头。
  “十万两都不能打动姑娘芳心,不知姑娘最在意的是什么?”刘询痞痞的问道。
  谭乔没听见,因为她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
  不远处的门檐上赫然立着鎏金隶书“霍府”二字,往门洞里进去的人络绎不绝,均给管家扶手作揖,一片门庭若市,欣欣向荣的景象。
  “这是……权臣霍光的宅邸,那个可以让皇帝下岗的霍光的宅邸?”谭乔拉上旁边的人问,声音压的很低,袖子攥得很紧。
  她是真紧张了,一面期待见到霍光后,可以找出完成任务的突破口,一面又怕那个令世人闻风丧胆的权臣霍光一不留神,弄死自己。
  简直是“爱恨交织啊…!”
  袖子被攥得拧成一团的刘询扫了她一样,又扫了一眼霍府二字,暗暗猜测她想进霍府的原因。
  如果她是他刘询敌人,为何要费劲心思潜入霍府,如果不是,为何要对他刘询隐瞒自己的身份。
  “是啊,今天是霍光的生辰,满朝上下都来给他庆生来了,皇帝的生辰都不见得有这么隆重”
  刘询说的很随意,好像这件事情完全和他没有关系。
  谭乔一惊,刘询这是……?
  破罐破摔?
  “怎么会呢,皇帝又不是黄口小儿了,怎可任权臣在他面前指手画脚呢,再说,我相信他比任何一位皇帝都要深知百姓疾苦,一定会实现汉室中兴的。”谭乔正义道。
  刘询愣愣的看着一身正气的她,与以往任何一次凝视都不一样。
  “你怎么知道的,你又不是神仙?”刘询道。
  这回换谭乔愣了。
  她当然知道啊,历史书上不是明明白白写着吗!
  “这是一种信仰!”谭乔无言以对,总不能直接说她是来自未来,历史书上都写着呢,自己去读之类的话吧,于是她借着歌词作了一把。
  “信仰?”她是在把他,不,是刘询当成一种信仰吗?
  这个词他从来没听说过,但听起来又特别振奋人心,贴切得很。
  “对啊,就是信仰,全大汉百姓的信仰。”谭乔非常肯定的说。
  她真为自己的演技叫好,为了提升这句话的可信度,她不惜钻着刘询的双手,用泛着坚定光芒的眼珠子盯着他的眼珠子。
  一秒,两秒,三秒…….
  快点啊,我要坚持不…住…了…
  第四秒,只见他仰头而笑,那笑声中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吊儿郎当,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进似王者之气。
  “说得好”刘询反握紧她的手,凑近她的耳垂,轻声道:“你这话是不是对错了人?”
  谭乔惊愕,穿帮了?
  刘询今日熏了龙涎香,好闻的气味伴着体热铺面而来,本就令人浑身痒痒,这回子说的话又似戳破她的马屁,谭乔一时脸红心热,竟无言以对。
  “如果我说我就是你的信仰,你信么?”这家伙脸红是什么意思,难道对朕上心了。
  刘询忍不住接着问道。
  刘询本就是美少年一枚,此时凑近,又让她嗅到他身上散发的雄性光环,而且,还说了那么有磁性的话语,要她一个颜控党如何招架得住,脸上已经成了火烧云了,烫得可以!
  “你…你…”
  谭乔话还没说完,刘询就松开她从白如玉的双手,朝霍府大门走去,举手打了个响指,大声说道:“我证明给你看…”
  面没有朝谭乔,但是个人都能听得出,他的话是对谭乔说的。
  本姑娘早就知道了,还需要你丫证明给本姑娘看?
  想归这样想,她倒是非常想看看刘询要怎么证明给她看。
  赵四提前走至霍府门口招呼客人的管家面前,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只见那管家黑目突然圆睁,跟旁边的二管家耳语了几句,二管家慌慌张张的冲进霍府大门,大管家飞快的朝刘询的方向奔来,因为速度太快的缘故,跌了两跤,连滚带爬的跪在了刘询的面前使劲磕头。
  不明所以的客人见管家如此,个个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很多来给霍光庆生的都是下面的小官员,有的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皇帝,再说霍光可是连皇帝都可以换的三朝元老,官场上“只知大司马,不知病已帝”的传言早已流行好多年,现下不知霍府管家磕头的对象是谁,是以此情此景皆在情理之中。
  来霍府祝寿的人越来越多,见大管家不在门口迎客,却在离门口几丈远的地方朝一个锦袍少年磕头,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围着看的人越来越多,有人问管家,眼前这位少年是何人,管家腿抖得跟拉面师傅手里的面条一样,结结巴巴的说:“皇…皇上.”
  扑通…扑通…
  几秒之内,霍府门前跪了一片,均呼皇上万岁,响声震天。
  谭乔愣在原地,周围的人都依个跪下,后面来的给霍光祝寿的听说眼前的少年就是当今大汉天子时,均在后头默默跪下。
  诺达的霍府门前,只有刘询和谭乔立着,特别显现。
  “你…你…就是汉宣帝,刘询?”谭乔一副完全被眼前景象惊恐到的表情,不可置信的演技又提高了几分。
  打死不让你知道本姑娘第一次和你丫见面就认出了你是中宗的身份。
  刘询回转走近谭乔,以手搭谭乔双肩上,恢复了吊儿郎当的笑意:“现在,朕还是你的信仰吗?”
  胆大的臣子瞟了一眼刘询对谭乔的举动,心领神会的又低下了头,就连他的跟班赵四都把头撇到一边去了。
  怎能当主子撩妹的电灯泡呢,跪在地上的臣子催眠自己是空气。
  扑通…
  谭乔双膝直直跪在地上,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
  “臣…不,我…不,妾…不,在下不识真龙天子之身,请数小女无知之过。”谭乔装也装得不灵光。
  她是真不知道在大汉天子面前,应该怎么自我称呼。
  谭乔跪下,刘询双手再一次悬空,他没有生气,只好笑的将手被自然的放到叠到背后,故作轻松的继续撩谭乔:“妾…嗯哼,很好,这个称呼朕喜欢。”
  谭乔脸上的红潮还未褪去,臣子们的耳朵也不是聋的,他们的皇帝是在霍府面前上演撩妹大法呢,这要是中宫的那位娘娘听见了,她又该如何自处。
  自许平君难产而死后,霍成君上位,霍家已经名副其实的成为了大汉第一家族。
  霍成君上位后,后宫无一所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帝子嗣运福薄,内里人谁不知道是霍成君自己生不了孩子,也不允许后宫其它妃嫔,宫女偷偷生下刘询的孩子。
  这些年,刘询一直隐忍不发作,就是为了在夹缝中实现自己的理想,事实证明,他的隐忍是有意义的。
  历时六年,他终于暗中策应大汉雄狮大败匈奴,让骚扰大汉边界百年的匈奴四分五裂,现在呼韩邪单于来朝求归附就是最好的证明。
  “小女惶恐,小女当不起这个称呼。”谭乔客气的说。
  【我可是许皇后的粉,有打你主意的心,但我已经提前在内心向许皇后发誓,绝不会打你心的主意。】
  刘询弯腰去扶,一声尖锐的声音依着空气而来。
  “你确实当不起这个称呼。”
  谭乔低着头都能感觉到那个声音的主人的眼神要把她杀死。
  “皇帝,皇后娘前还在府内等候圣驾。”霍显走近,撇了谭乔一眼,视她如蛰人的蝼蚁。
  众人的头颅埋得更低。
  霍光的威名不必说,霍夫人处理事情起来也向来毫不手软,许皇后之死早就听说和这位霍夫人脱不了干系,现在,皇帝突然对这位谭姑娘公然亲近,大家都着实为她的命运捏了一把汗。
  
 
  ☆、长安宴
 
  所有的肆无忌惮都是有根源的。
  说到底,这是皇家家务事,大家可以看在眼里,可以听进耳朵里,但是得烂在肚子里。
  你以为霍显一介臣民,怎么敢公然拿捏皇帝的不是。
  “夫人,休得无礼。”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划破这有点局促紧张的局面。
  “这是…霍光的声音?”谭乔任然爬在地上,没有抬头,只能在心里这样推断。
  “母亲,该是儿臣出来迎接天子才是,不能乱了君臣之礼。”跟在霍光后头的是霍成君。
  “这声音是…鼎鼎大名的霍成君,霍皇后?”谭乔心道。
  紧接着,那些跪着的官员们额头叩首的声音印证了谭乔的猜测。
  这就遇上这次攻略的正主了?可我谭姑娘怎么特没骨气的把头埋得更低了,几乎快要挨着地面了。
  这是你谭乔上战场的应该有的状态吗…?
  霍成君朝皇上拂礼后,面带和善的绕过刘询,上前边拂谭乔,边道:“这就是皇上在流萤春晓新得的花魁吧”
  众臣工又替谭乔捏了把汗。
  大伙都知道流萤春晓虽有名,根却是红楼,红楼的姑娘想抱皇家的大腿,那是史无前例的,上不了台面,就是那户大户人家的风流公子不成器娶了红楼里的姑娘,那也最多只能为妾,地位还不如一个同房丫头。
  可想而知,霍成君这话明面上透着关怀,暗里不知往谭乔心上扎了多少刀。
  “自许姐姐过世后,皇帝身边就没个贴心的人儿,本宫又被后宫之中诸多琐事缠绕,常常不能替皇帝分忧,年前就想给皇帝觅得个体贴知心的人儿,哪晓得下面尽是些不讨皇帝喜欢的粗鄙艳俗之人,这下谭姑娘出现在皇帝的面前,正好了了本宫一个心愿,本宫得好好谢谢谭妹妹呢,来来来,谭妹妹快快起身,你我以后便是姐妹,共同替皇帝分忧,不必如此多礼。”
  霍成君弯腰扶着谭乔的胳膊,姿态做得够虔诚。
  只有霍显觉得女儿身为一国之后,居然还要低声下气的去扶一个红楼出来的姑娘来讨皇帝欢心,真真是委屈了,当下就要发作,却便霍光按住。
  臣工们看得真切,听得真切。
  霍光的几个儿女里面,最像他霍光的就是这个叫霍成君的女儿,若她生的是男儿身,接他衣钵定会将他霍家继续发扬光大,可惜了,是个女儿身。
  幸得有皇后之名傍身,也不算辱没女子的身份,无奈一直不得皇帝喜爱,又无子嗣,在这一点上输了一筹。
  就像现在,皇帝在外拈花惹草,她这个无所出的皇后也只能强颜欢笑的在皇帝面前演戏。
  即表明她不反对皇帝身边多几个女人,又提醒这个女人和皇帝,她才是后宫之主,不管你刘询有再多的野花野草,她霍成君永远都是未央宫的中宫皇后,她谭乔不过是刘询一时兴起,捡来的野花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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