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渣法？说详细点。”小红的八卦之魂一下就被点燃。
苏婧却狡黠地笑道：“说好一次只能提一个问题，你这问题超纲了！”
小红只好作罢，随即问了黄欣和小绿各一个问题，无外乎就是围着少女心事的话题。萧牧抿了一口旁边的饮料，看向苏婧的视线多了几分探究。
他不知道苏婧所说的爱过一个很渣的人到底是指哪一个，但很显然不是大学发生的事情。莫非苏婧高中、初中谈过一场很刻骨铭心的恋爱？
不过看上去也不太像。中学时代的感情多是很稚气的，应该还不到苏婧口中那句很惨的地步。苏婧平时看上去文静好相处，也未曾在背后说过谁人的是非，她现在亲口说自己爱过的人很渣，看来那段感情对她造成的伤害也绝非几句话就能说清楚。
苏婧这么年轻，就对恋爱有了心理阴影，看来那段很糟糕的恋情影响十分恶劣，不然一般的小情侣分分合合还不至于闹成这个样子。
萧牧此刻总算知道为何苏婧眼里总透着对爱情的迟疑和躲闪，他突然有些恨起那个把苏婧伤得如此之深的男人。
“好了，又来！”小红把他们问完，又开始新的一轮。
苏婧赢的时候，问的问题都十分温和，没什么可以八卦的。轮到小红她们问苏婧的时候，就一个比一个犀利。萧牧的问题也不好搪塞，苏婧只好跟他们慢慢打太极。
就这么玩到了十一点，小红几人还意犹未尽，不过苏婧却以宿舍大门要关了为借口，他们这才终于出来决定回校。
萧牧开着车送她们回了学校，随后萧牧又托人查了一下苏婧以前的履历，问了一些苏婧以前的成长历程，但很奇怪的是，苏婧以前并未谈过恋爱！
萧牧坐在自家的江景房内，看着对岸永夜不息的霓虹，不禁为自己此刻的患得患失感到好笑。说不定苏婧只是随口说说，自己却信以为真。
接下来的两天，苏婧都在学校排练。他们专业每学期都有几科需要排演的考试科目，这个是要实打实记在期末成绩中的，众人还是不敢太掉以轻心。好在苏婧已经经过了许多磨练，这一科于她来说不是很难。
考完舞台剧，顾沅就来了电话：“考完了吗？”
苏婧嗯了一声，顾沅又道：“我就在你寝室后面，你妈妈在家中等你，你收拾好就下来，我带你去见她。”
苏婧没想到顾沅亲自过来接她了，她昨天晚上问了王华英要地址，本打算今天考完之后自己坐车过去的。想着又能见王华英，苏婧赶紧回寝室把东西放了，随后便下楼去了顾沅的车上。
“你的围巾！上次真是谢谢你了！”苏婧把手上的袋子放到后座上。
顾沅道：“不客气！对了，阿姨的体检报告我也拿到手了，没什么大问题，给你看看。”
说着，顾沅便把王华英的体检结果给苏婧看。
“只是有些缺钙，并不严重，补一下就行。她有胃病，需要按时就餐，不能暴饮暴食。”顾沅又补充了一些。
苏婧看了一下，顾沅带她去检查的项目很齐全，苏婧心中很感动。“真是谢谢你！我早就想带我妈去检查，一直没空去。”
“阿姨已经谢过我了。”顾沅道。
“一口一个阿姨，看来你和我妈还挺亲近的嘛！”得知王华英身体无大毛病，苏婧心情也畅快起来，就侧身打趣顾沅。
“嗯。我们很投缘，她弄得饭菜也很好吃，我正准备跟她学做饭。”顾沅一本正经地说道。
“哟哟！顾大少爷，看不出来啊！这种粗活你也不嫌弃？”苏婧学着萧牧的口吻调侃他。
“今后阿姨老了，就我来做给你吃。”
“咳咳！”苏婧本是调侃他，哪里想到顾沅会这么认真地给自己说这种话，她脸色一下就红了起来，“算了算了！我哪里请得起你这样的厨师！”
“终身免费。”顾沅道。
苏婧没想到自己调侃顾沅不成，反被顾沅几句话搞得有些心烦意乱，就换了个话题说道：“你们到底有多少房产？怎么换来换去都有地方住？”
“没你们家多！”顾沅回了一句。
“你就洗刷我吧！我妈那二十多年前的房子都快成拆迁危房了！而且还是小套二，一共才五十多平米，还没你家的厨房大！”
“我说的是鄢家。”顾沅纠正道。
苏婧这才想起，自己的亲生父母也是豪门。最近秦晓彤和鄢正泽出国游玩去了，他们偶尔给苏婧打电话，不过没什么话题好聊，所以也就几句话就挂了。
如果不是顾沅突然提起，苏婧还差点忘了鄢家的事。说来也奇怪，鄢云这几天也没有出现，估计他也很忙吧！
“怎么了？说起鄢家，你似乎不开心？”顾沅见苏婧没说话，就问道。
“没有啊！只是我从来没有跟他们生活在一起过，感到有些生疏吧。对了，你们家跟鄢家以前有什么过节吗？”苏婧问。
“爷爷辈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爷爷从来不给我说这些。不过小时候我们两家还有些往来，后来就没有联系了。”顾沅道。
“哦！”苏婧没有再问。
“你最近要是不想回鄢家的话，可以就在我们家住下，你挨着你妈妈住。”顾沅说。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苏婧欣喜过后，又叹了口气，“唉，其实我也说不上为什么，在鄢家感觉很压抑。但其实他们对我都挺好的，但就是没有家的感觉。”
“既然不喜欢，就不必勉强。在我们家，你也不用拘谨，还可以陪爷爷玩玩，他看到你会很开心。这些天，他也一直在跟我打听你的消息。”顾沅道。
“我也不想跟我妈分开，是我欠她太多了，也没好好陪过她。以前总觉得她对我的好天经地义，现在想起来那时的自己真是好自私。有时候我也很庆幸，上天让我遇上那么好的一个妈妈，把什么都给了我，她虽没读过什么书，字也不识几个，但真的善良又伟大。如果不是遇上她，我都不知道我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是否能安然长大，会不会被卖掉打成残废……”
苏婧慢慢地说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对顾沅说这些。或许今天她的心情很畅快，又或者这些话在她心底压了很久很久，想要找个人倾诉……
苏婧说着又顿了一下，问：“你一定觉得很可笑吧？”
“这有什么可笑的？我觉得你说得很对，王阿姨确实是个让人尊敬的人。这个世上像她这样朴实无华又善良的人越来越少了，你能遇上她是上天给你的礼物。你也不用自责，你已经做得够好了。要是你觉得自己一个人做得还不够，我可以陪你一起关心她、陪她。”顾沅诚恳地说。
“你不用给自己太多包袱，随心所欲地活，不必刻意去迎合谁，也不必去逼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你要是累了倦了，可以随时来找我。我愿做你的后盾，以朋友的身份。”
第67章
“你这么说，是想感动死我吗？”苏婧笑着瞥向顾沅，眼里满满都是俏皮。
“心里话而已，你不需要感动，我做这些都是心甘情愿的。你愿意接受的话，我也会很开心。”顾沅道。
“你的情话技巧倒是满分嘛！以前追过多少人？”苏婧笑着问。
顾沅有些无奈地轻轻摇头：“你是第一个。”
“不会吧？长得这么帅也没人喜欢？”苏婧有些不太相信，顾沅性格虽冷，但人帅家中又有钱，喜欢的人应该还是有一大把。
“你长这么漂亮不还是没有恋爱？”顾沅回了她一句，他们这反倒成了变相的互夸了。
“你怎知我没恋爱？”苏婧道。
“那你和谁在恋爱？”顾沅平静地问，似乎压根不相信苏婧的话。
“说了你又不认识！感情的事，挺烦人的，我们聊点别的吧！”苏婧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一想起自己以前脑门进水的那些往事，她心中还是会感到烦躁不已。尽管这辈子都不会再重复上辈子的悲剧，但那道伤却成了自己心里的阴影。
顾沅也不知为何苏婧的语气突然就烦躁起来，不过既然她不愿说，那就说点别的也好。
“你想聊什么？”难得他们今天聊得如此起兴，顾沅的话也多了起来，不像以前那么沉默。
“那就聊聊你的事呗！你以前的经历什么的也行。”苏婧托着腮看向顾沅说道。
顾沅便给她说了一些自己小时候的事情，顾沅的轮廓分明，侧颜堪称完美，苏婧静静地看着他，竟有些想伸手去勾勒那张完美的轮廓。不过，意识到自己这种想法有多荒唐时，苏婧很快又回过神来。
两人一路闲聊着，倒没觉得时间过得多慢，没隔多久就到了顾家。
王华英正推着顾长国在院中散步，见顾沅的车子进来，赶紧推着顾长国走了过来。苏婧一下车就拉着王华英兴奋地喊了一句“妈”。
“还不先给老董事长打声招呼。”王华英笑着提醒苏婧道。
苏婧就扭头对顾长国笑道：“顾爷爷好！谢谢你们照顾我妈！”
“谢什么谢，这几天一直都是你妈妈在照顾我。说起来我们还真投缘，有你妈妈跟我这老头子闲聊，我这几天心情都好了不少。”顾长国道。
“老董事长太客气了，我拿了钱，这些事都是我该做的。”王华英说。
“婧婧才考完试，还没吃饭，我们还是进屋聊吧！”顾沅说了一句。
几人这才走了进去，王华英道：“那我先去厨房把菜端来，正好老董事长也没吃，就等着你们回来。”
见顾长国对自己依旧那么客气，苏婧也很不好意思，就道：“我也和我妈一起去。”
“我去吧，你陪爷爷聊几句。”顾沅说着，就先走了。
顾长国道：“我都听英子说了鄢家和你的事，你的亲生父母能找到你，也是一件大喜事。”
“多谢顾爷爷关心，我也觉得自己很幸运。”苏婧回道。
“你可有去看你外公？”顾长国又问。
“还没来得及去。”
“哦，那你去的时候便帮老爷子替他问声好吧！”顾长国道。
苏婧点点头，王华英和顾沅已经把饭菜都端了上来，顾沅过来推顾长国过去用餐。朱阿姨和周阿姨她们前段时间日夜轮流照顾顾长国，顾长国这两天给她们放了假，今天就只剩了王华英一人。顾长国招呼王华英也一起吃，王华英倒也没推脱，就挨着苏婧坐下了。
今天的饭菜都是王华英亲自下的厨，炒的也都是些家常菜，还煲了西红柿牛骨汤。苏婧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过王华英弄的饭菜了，这顿饭还吃了不少。
饭后，王华英正要收拾，苏婧却抢着去，顾沅见状便让王华英带顾长国去转一圈，自己则陪苏婧洗碗。
王华英特别不好意思，不过顾长国倒是很赞同顾沅的做法，王华英也就只好推着顾长国出去了。
“大少爷也来洗碗？你会吗？”苏婧笑着问。
“我以前在国外的时候还在餐馆当过洗碗工。”顾沅认真回道。
“还真是看不出来，你缺钱？”苏婧问。
“想体验一下不一样的生活而已。”
“有钱就是不一样，能把打工都说得如此清新脱俗。”苏婧把碗放入洗碗机里，随后又准备用抹布擦灶台。
顾沅过去把抹布拿到手，道：“还是我来吧，你一旁看着就行。”
苏婧也不跟他争，由着他去，反正有人愿意效劳，她还乐得其成。苏婧便抱着手站在一旁看他，顾沅平日里看上去不苟言笑一脸冷冰冰的样子，不过看他围着围裙收拾厨房的样子，却显得柔和不少，连身上那股冷峻的气场都变得暖起来。
“都说男人掏钱和做家务的时候最帅，果然有道理。”苏婧笑盈盈地说道。
见她打趣自己，顾沅也不生气，反而说：“你要是喜欢看我这个样子，不妨考虑和我交往试试。”
“得了吧！好好打扫你的，我还不至于无聊到想看你打扫家务就答应你这种条件。”
“你还真是不留情面！好了！我们也出去转转吧！”顾沅收拾完之后，便把围裙接下，对苏婧说。
苏婧也没什么其他事，就随他一起走了，反正王华英也推着顾长国出了门，她不出去在这里也无聊。
“往哪边走？”苏婧见王华英和顾长国并未在院子里，就问了一句。她对这周边的环境不熟悉，也不太清楚她妈会带着顾长国在哪里逛。
“走这边吧！阿姨习惯往这边转。”顾沅说道。
苏婧便和顾沅沿着长长的林荫道走着，路旁的阔叶树已凋零得七七八八，只剩一些耐寒的还挂着一些叶子。这边只有顾家一所别墅，其余几家都离这里有些距离，这周边鲜少有人来往，麻雀站在树干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倒添了几分生机。
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沉默，不过却与这周围宁静的环境很相称。苏婧慢慢地走在顾沅的身边，她已经不知多久没享受过这份宁静了。
“你在想什么？”顾沅忽然问道。
苏婧侧头看了她一眼：“只是想起一些很遥远的事情而已。这里太安静了，安静的地方总是容易让人想东想西。”
“什么事？可以说来听听吗？”顾沅又问。
苏婧本不想说，不过看顾沅那张严肃冷峻的脸，她心中忽然冒出一点恶趣味来，就道：“我要是给你说，我是死人，你会不会信？”
果然，顾沅的脸色微微一变，看向苏婧的眼神也带了几分探究和诧异。苏婧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认真，一点都不像在撒谎。顾沅不知道为何，自己竟然有些迟疑了，或者说……有些相信苏婧的话。
苏婧顿下脚步看了顾沅良久，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诡谲起来。苏婧看他一脸错愕，就在气氛越来越诡谲的时候，苏婧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样？被吓坏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