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妆夺谋——西子情
时间:2018-02-10 15:42:37

  古往今来,还真没有这样的。
  苏风暖拿着弓箭瞅着叶裳轻笑。
  叶裳好整以暇地站在车辇前,等着她射箭。
  苏风暖摆弄了两下弓箭,随手放在身旁,对他笑着说,“你舍不得射我,我又怎么会舍得射你?这个下马威就免了吧!”
  叶裳低笑,点点头,上前一步,将她拦腰抱下了车辇。
  将军府门口铺了红绸,摆了火盆。
  十全婆婆在一旁笑着提醒,“世子,世子妃是要迈火盆的。”
  叶裳点点头,抱着苏风暖不放下,自己迈过了火盆,向内院而去。
  十全婆婆们愣了愣,齐齐笑着说,“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新人,世子和世子妃感情好得真是让人羡慕。”
  将军府的大堂早已经摆设好了红烛香案,香烟缭绕,红烛高烧,一众亲朋以及观礼之人就坐。
  叶裳父母早亡,在更高的台案处摆放了容安王和王妃的牌位。苏风暖父母在京城,但长兄如父,于是,苏承坐在了上首。
  叶昔虽然是叶裳表兄,但是容安王妃的娘家人,便挨着苏承坐在了一旁。苏言、苏青坐在了二人下首,凤阳、陈述等一众亲朋都依次入席。
  礼仪官立在一旁。
  叶裳抱着苏风暖来到堂前时,一切已经就绪,只等着二人前来拜堂。
  叶裳放下苏风暖,二人站定后,礼仪官看了一眼沙漏,高喊,“吉时已到,赞礼启,新郎搭躬。”
  叶裳对苏风暖伸出手相请。
  苏风暖将手递给了他,叶裳便紧紧地攥住。
  礼仪官高喊,“一拜天地!”
  叶裳和苏风暖跪地对天地叩拜。
  礼仪官又高喊,“二拜高堂!”
  叶裳和苏风暖跪地对容安王和王妃的牌位叩拜,又对苏承叩拜。
  礼仪官再高喊,“夫妻对拜!”
  叶裳和苏风暖转过身,相互而拜。
  礼仪官再高喊,“礼成,送入洞房!”
  满座宾客齐齐欢呼一声,有人大声叫好。
  苏承、苏言、苏青、叶昔等人都露出欢喜的笑意。
  叶裳上前一步,拦腰抱起苏风暖,抱着她向内院走去,十全婆婆们连忙簇拥上二人。
  苏青起身,大手一挥,“开宴席,今日不醉不归。”
  在一片热闹的欢呼声中,美酒佳肴依次端上了席面。
  凤阳见叶裳头也不回地抱着人就走,喊了一句,“叶世子,你今日可是新郎官,别进了洞房后不出来了,你可要出来陪众人喝酒的。”
  叶裳仿佛没听见,将一众人等都丢在了脑后,进了后院。
  凤阳啧啧一声,用胳膊撞苏青,“喂,他不出来喝酒是不是不对?我们这么多人可是眼巴巴地帮他忙活了整整一日。”
  叶昔在一旁道,“一日算什么?我们都忙活五日了。”..
  凤阳道,“这样他更应该出来喝酒了。”
  苏青说,“让他先腻歪一会儿,然后再去喊他。娶了我妹妹,今日不出来陪我们喝酒怎么行?必须出来喝酒。”
  苏言拍拍苏青肩膀,“他出来喝酒,妹妹就一个人在新房了,明日再跟他喝好了。”
  苏青拿开苏言的手,对他道,“小丫头今日累了一日了,回房后,自然要早早睡下才是正理。他今日破了多少规矩,出来敬酒这一桩是不能免的。”
  苏言拿苏青没办法,笑着摇摇头,“行,你说了算。”
  叶裳抱着苏风暖进了新房后,入目处,大红的喜字,红绸帷幔、红烛高燃,一派喜庆。他将苏风暖抱到了床前放她坐下,对她问,“累不累?”
  苏风暖对他说,“你先把盖头给我掀了,然后再帮我把这一头的珠钗首饰都卸了,顶了一日,压的脖子都酸了。”
  叶裳点点头,伸手挑开了她头上的盖头,忍不住低头就要吻她。
  苏风暖伸手推了他一把。
  叶裳无奈地克制住,直起身,对屋内屋外侍候的人摆手,“都出去吧,这一日辛苦大家了,不用你们侍候了。”
  众人意会,笑着又说了几句恭贺的吉祥话,给二人关上了门,退了出去。
  叶裳在众人关上门后,便将苏风暖头上的朱钗撤掉,撤掉之后,便将她抱在了怀里,俯身压在了床上,低头吻下。
  苏风暖感觉后背硌得慌,伸手推他,小声说,“被褥里好像有东西,硌得慌。”
  “嗯?”叶裳连忙又伸手将她拽起,掀开了床上铺开的被子,一看,一床的枣、花生、栗子,他笑着说,“百姓们送的礼难道将军府都没地儿放了?竟然放到我们床上来了。”
  苏风暖大乐,对他说,“这是习俗,每一对新人大婚,床上都要放这些东西的。”
  叶裳看着一床的物事儿,对她说,“那怎么办?就这样放着?还是让我们都吃掉?”
  苏风暖笑着摇头,“捧起来,装进盘子里好了。这么多,怎么吃得完?”
  叶裳颔首,从桌子上拿来一个盘子,二人动手将床上的枣、花生、栗子都捧进了盘子里。
  因为这些东西,叶裳满腹的急躁被打了个折,抱着苏风暖吻了吻,笑着对她问,“饿不饿?”
  苏风暖点头,“饿。”
  叶裳转头向桌子上瞅了一眼,桌子上早已经摆了一桌子的饭菜。还有两盅酒,他牵着苏风暖来到桌前,伸手将摆好的两盅酒往旁一推,道,“你不能喝酒,吃饭吧。”
  苏风暖对他说,“无碍吧?这是合卺酒。”
  叶裳道,“不行,你喝了会影响孩子。”话落,道,“我代替你喝了好了。”
  苏风暖轻笑,想着两个人的合卺酒,一个人代替喝了也行,反正自此后他们是真真正正的夫妻一体了。她点点头,“好吧。”
  叶裳坐下身,将筷子递给她。
  晌午没有吃好,到了晚上,苏风暖自然是饿了的,她有孕在身,今日心情好,胃口大开。
  二人用过了饭,叶裳对外面喊,“来人!”
  守在门外侍候的人立即进来,“世子。”
  叶裳吩咐,“将这些都撤下去,抬一桶水进来。”
  有人应了一声,指挥着人进来撤掉了桌子上的饭菜,指挥着人立即去抬水。
  不多时,桌子上的饭菜撤掉,水抬进了屏风后,侍候的人关上了房门,又退了出去。
  叶裳伸手将苏风暖拽起身,对她微笑着说,“我侍候世子妃沐浴。”
  苏风暖瞅着他,伸手帮他理了理衣领,对他笑着道,“外面的人一定都等着你出去敬酒,我自己沐浴,你快去吧。”
  叶裳道,“让他们等着去,我先侍候世子妃睡下再说。”
  苏风暖轻笑。
  叶裳伸手帮她解开了凤冠霞帔,脱了外衣,抱着她进了屏风后。
  温暖的水流包裹苏风暖全身时,苏风暖打了个哈欠,懒倦倦地说,“真解乏。”
  叶裳站在木桶前,帮她轻轻揉按肩膀,笑着说,“还说不累?这一日,哪里会不累?”
  苏风暖将脑袋靠在桶边,笑着说,“今日一日当真没觉得累,没想到大婚这么有意思。”
  叶裳低笑,柔声说,“世子妃没玩够的话,我们京城还有一场大婚呢。”
  苏风暖好笑地说,“京中规矩多,就算大婚,估计也没有西境好玩。”
  叶裳诚然地点点头。
  苏风暖泡了一会儿,便出了木桶,叶裳帮她擦干净身体后,便抱着她出了屏风上了床。将她安置在床上后,给她盖上被子,柔声哄道,“你先睡,我出去敬酒,很快就会回来。”
  苏风暖点点头。
  叶裳低头吻了她一下,放下帷幔,出了房门。
  叶裳出了房门后,千寒现身,笑嘻嘻地说,“世子,苏三公子和凤少主等人都等着您去敬酒呢,属下以为您进了洞房就舍不得出来了呢。”
  叶裳抬脚踹了他一脚,吩咐道,“守好世子妃,我一会儿就回来。”
  千寒躲得快,没挨着叶裳的踹,笑嘻嘻地点头。
  叶裳去了前厅。
  宴席已经开了一个时辰,前厅依旧热热闹闹,人潮哄哄,街道上的流水宴席同样未散。
  叶裳来到,有人便大喊,“叶世子来了!”
  苏青已经喝得半醉,依旧兴致盈然,见叶裳来了,对他说,“每人敬酒一杯,你就可以回去了。”
  陈述坐在一旁,嘴角抽了抽,这么多宾客,每人敬酒一杯,他走着进来,估计躺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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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红颜评语(二更)
  叶裳离开后,苏风暖便睡下了。
  她睡了一会儿,似睡非睡间,忽然想起了以前答应过叶裳的一件事儿,若是这样睡过去,便食言而肥了。于是,睁开眼睛,坐起身,掀开被子,披衣下了床。
  听到屋内有动静,千寒在门口立即问,“世子妃,您可有什么吩咐?”
  苏风暖扫了一眼新房,没看到笔墨纸砚,对他说,“给我拿一套笔墨纸砚来。”
  千寒应了一声是,立即去了。
  不多时,千寒取来笔墨纸砚。
  苏风暖打开房门,接了过来,对他说,“我这里没事儿,你不必守着了,也去前面喝酒吧。”
  千寒摇头,“属下已经喝过喜酒了,世子回来之前,属下在外面守着,您若是有什么吩咐,就喊属下。”
  苏风暖点点头,关上了房门。
  来到桌前,苏风暖铺开宣纸,自己动手研墨,片刻后,墨研好,她提笔在宣纸上写了一首诗。
  这首诗是云山真人所作,放在了《红颜传》手札的第一页上,她看到之后,觉得这样的评语若是面世,一定会掀起腥风血雨,索性将它撕了去。又威胁云山真人,若是敢让这样的评语面世,他不止把他的胡子眉毛全拔了,也将他大卸八块,将他的徒子徒孙都剃成秃子。
  云山真人的徒弟有当朝丞相,也有麓山书院的陆文峰,徒孙一大堆,最出名的当属容安王府世子叶裳。
  云山真人当时对她胡子一翘一翘地问,“那容安王府的叶世子呢?你也将他剃成秃子?”
  苏风暖哼了一声,“他大多本事都是我教的,陆文峰算他几分师傅?”
  云山真人一时没话反驳,任由她撕去了那一页,另外也将叶裳那两句话抹了去,于是,《红颜传》重新修订面世后,没有苏风暖的评语,而叶裳只剩下了前面两句话。
  游历多年,很多人不知道苏风暖出身于苏大将军府,江湖上人人都称她为姑娘。因苏大将军十几年前引咎辞官,苏家举家迁出京城,苏大将军隐没于田野,所以,苏大将军有个小女儿之事也没多少人知道,更是籍籍无名。《红颜传》出来后,没有人质疑上面为何没有她的评语。
  别人都是四句箴言,而叶裳只有两句,《红颜传》面世后,很多人都觉得那两句贴切极了。“枉读诗书负才华,锦绣堆里做风流。”,正是容安王府那被养歪了的叶世子。再多的评语对他来说都是枉然,白费笔墨。所以,也无人质疑。
  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凤阳镖局囊括了天下消息,凤阳自是知道了这一茬,但也只不过知道有这么一桩事儿,至于评语,分毫不知。这个天下,只有写《红颜传》的云山真人知,苏风暖知。
  苏风暖写完这一首诗,放下笔,放心地上床睡了。..
  前厅,叶裳对于苏青说每一一杯的说法没有意义,痛快地应承了。
  苏承见叶裳应承,连忙开口对苏青训斥,“三弟喝多了,尽说醉话,这里有数百人,如何能一杯杯敬酒?小裳意思意思地喝两杯便好了。”
  苏言连忙应承,“不错。”
  苏青见苏承和苏言向着叶裳,瞪眼,“大哥,二哥,你们这么向着他做什么?我听说爹当年娶娘,千杯不醉。他若是赶不上爹的酒量,当什么我们的妹婿。”
  苏承一噎。
  苏言道,“这妹婿也不能以酒量来定啊。”
  苏青摆手,“我们在乡野时,便听闻容安王府叶世子喜好饮酒,非三月醉而不醉。天下皆知。如今他大婚,该喝的酒怎么能不喝?”话落,他不理苏承和苏言,看着叶裳,问,“你说呢?”
  叶裳含笑,“三哥说得是,今日这酒,怎么也要喝。”
  苏青一拍手,道,“痛快!这才是爷们儿。”
  于是,有人递给叶裳一个酒杯,为他斟满酒,跟在他身边,一杯一杯地敬酒。
  苏承和苏言有些担心,面上不由得露了出来,叶昔在一旁笑着道,“三月醉是天下酒之极品,他连三月醉都喝过,如今这酒虽好,进他肚子里与喝水没两样。不必担心。”
  苏承和苏言闻言松了一口气,想着苏青虽然胡闹,但也不是不知道事儿一味胡闹的人。
  一个时辰后,叶裳敬完了所有人,眉眼也只是微带了些醉意,看起来更添清贵无双的风华。一众宾客大声叫好。
  苏青却喝醉了,晃悠着站起身,伸手勾住叶裳肩膀,醉醺醺地对他说,“臭小子,我妹妹从今以后就交给你了啊,你要好好对她,她虽然是个洒脱的人,但一旦对上你的事儿,就死心眼得很。”
  叶裳微笑着点头,“三哥放心,我视暖儿如性命。”
  苏青哼了一声,“这话不对,你的命他比你更珍视,你视她如性命管什么,你该做的是,珍视她所珍视的,爱护她所爱护的,才对。”
  叶裳诚然地笑着点头,“是,我自此后,谨遵妻命。”
  苏青满意地颔首,话音一转,又伸手拍他,“不过那小丫头淘气得很,你也不要过于惯着她,该收拾也要收拾,否则她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叶裳失笑,“舍不得。”
  苏青瞪眼,嘟囔,“就知道你舍不得,以后她若是犯错,你找我好了,我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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