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缘之嫡女难为——sue微念
时间:2018-02-11 14:53:43

何其可笑,命运弄人。
 
她不恨我,她不恨我,她竟然从不恨我。原来,我在她韩语乔的眼里连被恨的资格都没有啊!
 
妹妹?呵呵!
 
韩语乔!愿来世,我们只是陌路,两个毫不相干擦肩而过的人吧!
 
 
 
 
 
第40章 第四十章  假励志
于是,等卖足了关子,急的众人火急火燎,抓肝挠腮之时。副将三号才缓缓道来,将当今靖王殿下看上的女子毫不吝啬地夸耀一番。
 
说那个女子怎样的花容月貌,怎样的仙人之姿,虽不懂寻常女子的琴棋书画,却是策马拉弓的好手。说到此处,军中老粗们眼神不约而同地亮了几分。
 
再说,他们靖王是如何如何沉迷在那女子裙下的,这样以后,又那样……描绘的绘声绘色,仿佛真的瞧见了一般。
 
惹得一干人等唏嘘不已,他们真是没想到,这年头名副其实的高富帅官二代——靖王爷找个媳妇都这般波折,难怪他们这些皮糙肉厚,着五不着六的人想要娶个亲会那么艰难。
 
众将再次在内心深处默默地抹了一把同病相怜的泪花。
 
然而赵顯还在与大将军营帐里商讨着重要军务,渝州积年累月的隐患一发而不可收拾,赵顯初来乍到,对渝州人生地不熟,只能整日里待在军营中了解具体情形。
 
看似错综复杂,稍稍深思就会发觉,其实不然。
 
赵顯做事一贯的快刀斩乱麻,省去了所有弯弯绕绕。大将军听了他的分析,恍然大悟。
 
大将军道:“军中最忌营中混有敌方细作,王爷是如何打算?”
 
赵顯瞪着眼睛:“杀鸡给猴看,在这年头并不新颖。要是本王察觉到细作所为何人后,定然不动声色,将人禁在眼皮子底下,趁机无意泄露点无关紧要的情报博得信任,再者,关键时刻加以诱导,无害反利。看的顺眼,放回去也无不可,实在看不过眼时,杀了便是。”
 
大将军道:“王爷要放虎归山?”
 
赵顯愕然道:“这也叫放虎归山?”
 
区区蝼蚁,不足为患,却也不能掉以轻心。能深入敌营刺探军情者,必然受过特殊训练,这样的人若是被遣了回去,还能有命在的话也算对方心大。
 
大将军这才回过神来,追问道:“届时,军中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士气不振仍是军中大忌。”
 
赵顯道:“军中要有上有下,有升有降,有进有出,才能激发斗志;公平、公正、公开,才能鼓舞士气,营造良好的氛围,达到逐渐提升将士战斗力的目的,自是不在话下。”
 
“王爷胆大心细,在下佩服。”大将军双手抱拳揖道:“此番,好要多谢王爷协助,早日揪出始作俑者,早日还我军心稳如泰山。”
 
赵顯盯着大将军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想要看出点端倪,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稍稍一顿,最后只是淡淡道:“将军客气,职责所在,义不容辞。”
 
大将军眼皮狠狠一跳,不由想起此事件的始作俑者,却不得不违心而为之。眼下瞧靖王的神色,他以为殿下察觉,正要粉饰两句,欲言又止。
 
他想起这是圣上下的密旨,营中除了他晓得实情,这般大张旗鼓都是假象,做戏罢了。若靖王真的看破说破,他这张老脸可就真的要不得了,也无法向皇帝交代啊。
 
赵顯本就心思极细,自由在深宫中谋得生存,久而久之,难免爱猜忌。当下一看大将军的脸色,就知道这么多天说不出来的别扭劲儿源于何处了。
 
大将军是个老实头,撒不惯谎。恰有遇上赵顯这冤家,实实在在只能勉强将自己的话圆回来。
 
待议完事,赵顯回到自个儿营帐中。
 
他掀帘进去,里头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见众人的表情十分复杂,着实不知道他们内心的汹涌澎湃。他们既想说王爷是否真有那不可说令男人难以启齿的难言之隐,又想问王爷到底何时娶了传闻中的美人?
 
也好叫他们做好单身的觉悟好不好?
 
将军一号等人识时务地选择沉默是金,神色恢复一贯的肃穆,偏偏副将二号是个刚被提拔上来不久的愣头青,见王爷回来,赶紧凑过去。
 
“王爷大婚之日,切莫忘了请我们吃顿酒,哎呦……”
 
副将二号的背后被人狠狠地掐了一把,他猛然转头瞪过去,只见将军一号使劲儿给他使眼色,叫他闭嘴。
 
副将二号心领神会,不由心惊胆战地打量着靖王,这才察觉王爷神色真真的复杂。于是,砸砸嘴巴,再不敢讨酒喝。
 
    赵顯扫了眼多嘴的手下,指腹轻轻地摩挲着那枚青鸾玉佩,面色沉静如水,深邃的黑眸里闪过一丝笑意。
 
所幸,靖王没打算跟他们在此处白费口舌。他们各自对视一眼,暗暗收回了活络的心思,回归正经状态,将要事一一回禀,再听从部署。
 
高|耸挺直的树梢,细枝交错,一轮新月悄然跃上梢头,独自漫洒清辉。有侍卫掀开营帐布帘,传上晚膳。
 
众将领一副端身正意脸,排排坐着。听到通报后,便见有人进来。顷刻间,他们个个瞪圆了眼睛,牟足了劲儿,伸长脖子直勾勾盯着侍卫手里端着的银质托盘,心里嘀咕着端上来的是何种美味佳肴?堂堂靖王的膳食定然不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相提并论的吧?
 
当那一水的青菜萝卜映入眼帘,众将士瞬间热泪盈眶,垂首暗道:他们再也不抱怨军中伙食差了,你瞧瞧!王爷的饭食竟像喂兔子似的。待他们回去了,务必要好好宣传宣传王爷是如何简朴的,又是怎样以身作则,体恤属下的,让那些永远吃肉吃不够的兵嘎子学学王爷……
 
殊不知事实上,赵顯知道韩语乔最喜素食,加之听闻渝州有几样小菜很是出名,就想尝上一尝,若真的好,多备下回去时好捎带上。
 
打第二天起,营中的大锅饭里就不见了肉丝,却无一人口出怨言。看到绿油油的菜帮子,实在难以下咽时就想想王爷的励志故事,抹着眼泪儿也要吃下去。
 
王爷艰苦朴素,作为属下的他们怎可放肆吃肉?要和首领同甘苦才是正理儿。
 
此番行径最后被赵顯无意中撞见,得知经过,他哭笑不得。
 
既不能为榜样的脸上抹黑,又不能真的叫将士们整日里嚼菜叶子。只得强制下令,让火头军烧了大锅大锅的羊肉和牛肉。原本想好好犒劳一番,未料到反而惹得众人泪涕涟涟。
 
赵顯心虚地摸摸鼻子,在心里暗自惊叹:榜样的力量啊!
 
作者有话要说:
回归正文~~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外放
亥时,赵顯一身风尘地从外面赶回营。
 
行军打仗多年,他从来都是与众将士同吃同住。
 
如今身在渝州,只是暂住,更是给那些前来巴结的人无数闭门羹。州县的官员不论大小全都慕名而来,出乎意料的是准备妥当的腹稿毫无用武之地。
 
贴身侍卫双手接过赵顯随手扔过来的短鞭,转身放好。随后有人抬着大木桶进来,热气腾腾的水雾氤氲中携带着浓浓的草药味。
 
一股子腥味刺鼻的紧,赵顯微微皱眉,二话不说,解了衣袍,大步跨进木桶中坐下。
 
往日的伤痕道道分明,近日来连绵阴雨天,伤口处难受的厉害,这才命军医煮来草药来沐浴。
 
大概是饮了不少酒大缘故,赵顯倚靠在桶壁上,少顷,劲头上来,他已然有些昏昏沉沉。索性闭上眼睛,将所有烦恼事抛到一边。
 
“王爷……”侍卫站立一侧,低声唤了一声,毕恭毕敬的将杯盏递了过去。
 
依照赵顯的警觉,早已经醒过来。奈何侍卫端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自家王爷有所动作,疑惑地抬眼看了看,只是一眼,复又垂下头规规矩矩侯着。
 
赵顯沉默着,佯装睡着。其实已将这些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事情串联起来,在脑海里反复考量,心里想了多种可能。
 
怎么想怎么觉得事出蹊跷,渝州离京甚远。在离开京城前,他已经收到确切的消息说皇帝暗中将楚相国贪污受贿的罪证人证收集齐全并做了安排。
 
幼时,母妃早早离世,留下他们兄弟二人,相互扶持,相依为命。皇帝护他长大成人,他为兄长征战沙场,守疆卫国,开疆拓土,自是不在话下。
 
即使兄长身在最高处,也不曾隐瞒过他什么,赵顯深觉此时被皇兄调遣出京,定然要有大动作。
 
难道……
 
被脑中闪过的念头惊了神,赵顯猛然睁开眼睛,吓得一旁的侍卫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不敢窥探。
 
哪个不晓得王爷连日来的脾气不大好,阴晴不定。他们这些近前侍候的人,只能眼观鼻鼻观心,生怕殃及池鱼,此时此刻,不该多言,就要乖乖闭嘴,沉默是金。
 
赵顯拿接过尚温的茶盏,喝了口醒酒浓茶,放下杯盏的同时听到了一阵轻巧的脚步声,他没有转过头,心里却清晰地知道来者是何人。
 
赵顯挥手令手下退出营帐,顷刻间,便有暗卫跪拜在赵顯面前。
 
暗卫将京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毫不隐留地回禀清楚,皇帝果真如他料想的一般,真的要将这条大鱼收网了。
 
楚相位极人臣,常年身处高位,即使事情做得再干净,多年的病垢要深挖下去也是势不可挡的。
 
这就像一个看起来健康无恙的人,一旦有一个病根被挖掘出来,后面的事情顺理成章的一发不可收拾,又或者病来如山倒,令人措手不及。
 
楚相做的事情倒不足以引得赵顯发出深叹,在他心里,臣子就是臣子,为人臣,担其责,忘了本分就该杀。唯一值得可惜的,是这厮有一双金童玉女般的儿女。
 
楚予,年少就以神童闻名于京城。长成人后,更是才貌双绝的公子,德行出众,美誉天下,多少深闺梦里人,又惹得无数风流才子眼红成疾。
 
且与韩晟延一起被世人赞为京城双公子……然而,这些全部不是赵顯所在意的,唯一让他心有不悦的是,楚予与韩语乔多年相伴长大的缘分,那种青梅竹马的情谊到底有多深厚,赵顯从小生活在勾心斗角之中,不曾体会过,实在想象不出那是何种感受。
 
要说那两人只有自小一块儿长大的情谊也就罢了,偏偏还有牵扯不清的男女之情,这正是他着恼之处。
 
赵顯虽说爱恨分明,但在情敌遭难之时,凡是正常人不免有些快意,但高兴的情绪转瞬即逝。当他听闻了韩语乔为此人伤心欲绝,奔走求救时,脸色冰冷的快要结出冰碴来了。
 
一思及那人泪水涟涟、楚楚可怜的模样,赵顯只觉得整个心都是疼的,只恨不能身生双翼飞回她的身边去。
 
于是,接下来的日夜里,赵顯用了短短两日处理交接完手头的事情,赶忙起身往京城赶去。   
 
京城,皇宫。
 
御书房里灯火通明,所有伺候的人在外面听唤。
 
房内,着一身品级不低官服的人拱手跪拜在书案前,神情泰然自若,不急不缓地对皇帝回禀:“陛下,靖王已然得到消息,正在回京途中。”
 
皇帝低不可闻地轻叹一声,“啪”的一下将朱笔掷于下跪人的面前,低斥道:“无用!”封锁消息这种小事都做不好。
 
“陛下息怒。”来人深深叩首,额头紧贴冰冷的地砖,出主意道:“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待盖棺定论后,即使亲王爷回来了,也是无力回天。”
 
皇帝闭眼,揉着隐隐作痛的眉间,吩咐道:“平身吧,这件事情做的利落些,但凡留下痕迹,你也不必来见朕了,陪着一块儿去了便是。”
 
“臣遵旨,只是……”下跪官员从地上爬起来,弓着身子为难道,脸色不复方才淡定,犹豫着要不要说。
 
“卿还有何事?”皇帝问道。
 
“臣下有一言,望陛下格外开恩。”官员再次双膝跪下,拱手拜倒:“陛下,楚府主母已然过世,府中一百单八口人全被收押,其嫡子楚予和嫡女楚笑微不知您打算如何处置?”
 
经这么一提,皇帝才恍然想起几年前见过的那个不卑不亢的翩翩少年郎,听说此人与自己伴读关系甚密。他这次不让韩晟延插手,正是变相地划分界限。
 
细细想来,那人确实是个人才,这般随其父死了,倒真是可惜。
 
皇帝暗暗在心里揣摩着,无意中转动手上老玉的扳指,稍稍思索,才道:“免其牵连治罪,他是个难得的,倒也不必放在京中,随便寻一处打发他做个小官,若他能安分守己,则也罢了,可如果……你可明白?”
 
“臣下遵旨,臣下告退。”紫服官员磕头谢道,接了皇帝口谕。
 
紫衣官员直到出了正阳门,才重重吐出胸腔内的一口浊气,望着西方天牢的方向,心中喟叹:玟衡,为师只能帮你至此,今后就要看你自个儿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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