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宅斗指南——沁羽
时间:2018-02-11 14:55:16

 
    “我以为自己有多勇敢呢,可刚才那碗羊肉汤把我彻底击垮了,让我揪心地痛,所以才莫名地自喻为蒲公英。乎没有你,就没了依靠。离谱的是,刚才我只是没有紧贴着你而已,就让人欺侮。明俨,这就是我心中的矛盾,解不开了,一边离不开你,一边又想着让你去学堂。怎么办呢?”秦雨青满脸疑惑地问。
 
    郑明俨脸紧贴她的脸:“没什么怎么办。学业和雨青,当让是雨青在前面,只要你想让我在旁,我就不去学堂。”
 
    “或许,或许我离开郑家,我就不会成为明俨的累赘了。”秦雨青故意这么说。
 
    郑明俨急得揪她的嘴:“雨青,你傻了,如果你离开郑家,那我岂不成了一个活死人。以后不可再有离开郑家的言语了。这两天我一直陪着你,直到你心情好起来,否则我无心去学堂。”
 
    “明俨你不去学堂,将来怎么养活我和孩子呢?那你赶快让雨青的心情不再抑郁,好起来吧。”秦雨青可怜地说。
 
    “好吧,我们出来,晒晒初夏的太阳。”郑明俨扶着秦雨青出去。秦雨青想:今日羊肉汤一事,郑明俨大怒,刚才去了董友姑那里,肯定也受了长辈们和董友姑的气,让他和我一起消消气吧。
 
    秦雨青叫鱼泡过来:“把剑给我。”
 
    “秦姑娘,你这个样子耍剑很危险。”鱼泡说。
 
    “没事,给我吧。”秦雨青对郑明俨忧声说:“明俨,为解雨青心中的悲痛,把这悲痛化在剑气中,陪雨青一起舞剑如何?”
 
    “雨青别闹了,你若想舞剑去哀思,我和鱼泡舞给你看就是。快把剑给鱼泡。”郑明俨怕秦雨青伤了自己和孩子。
 
    秦雨青把剑给了鱼泡。郑明俨也抽出自己的剑:“鱼泡,我们今日练剑如何,你是刀剑手,请不吝赐教。”
 
    “大少爷吩咐,在所不辞。只是大少爷高看鱼泡了,还请大少爷对鱼泡手下留情。”鱼泡一直是说话没有表情的,这可能是剑手的规矩吧。
 
    于是,一场精彩的舞剑展现在秦雨青面前,她也没有这么仔细地观看过舞剑,直拍手叫好。周福云和郑安在旁助兴。
 
    舞剑之余,郑明俨觉得怒气郁气全消,他兴奋异常地说:“雨青,你出的主意真不赖,不仅帮自己解气,还让我心中的不快如早上的雾霭一样,遇上阳光后渐消渐散。”
 
    “原来明俨心中也那么不快,雨青还赖着你为我除去哀痛,雨青突然觉得自己太自私了,一点都不考虑明俨你的感觉。”两人在休息之余互诉自己的感受。
 
    郑明俨难掩兴奋:“雨青,我和鱼泡这个真正的刀剑手一起舞剑实在难得,比之平常那些单独练剑,学到不少,又能伴你一起挥洒心中不快,两全其美。现在,看你心情好多了,我也还要舞给你看。彻底消除我们两心中的怨恨!”
 
    “明俨,我要好好看着你们舞剑,将你们的一招一式都记下来,让孩子未出生就记住这些招式。不管他是男孩女孩,都要像你一样能文能武。”秦雨青在郑明俨舞剑时大声说。
 
    “那你要好好看清楚了,将来我会考你。”郑明俨自从摔破羊肉汤锅后,终于灿烂地笑了。
 
    秦雨青就这样,刚柔并济,明慧巧思地让郑明俨心甘情愿地留在了她居住的西厢房。
 
    第二天,郑飞黄和大夫人听捞月说:“东厢房,大少奶奶的病情有摘星伺候,不必担心。西厢房,秦雨青因为被迫喝了羊肉汤而想起旧伤,受了沉重的打击,差点不吃不喝,话也不说。大少爷为了让她开心,这两日都在和老爷派去的护卫舞剑给她看,为的就是博她一笑。”郑飞黄听着,任她们所,也没回话。
 
    大夫人有意无意地瞅了郑飞黄一眼:“明俨这么偏心,也不知是遗传谁的。董友姑和秦雨青,到底哪个更严重,他不会分不清楚吧。这个秦雨青,手段够妖的,是个角色了。”
 
    “夫人,你也偏心了。现在我们的两个孙子都在友姑和秦雨青的肚子里,都还未脱险呢。你和明俨一人偏向一个,算公平了。不过,我们总得做点什么吧?”郑飞黄感觉心里什么都被大夫人看穿了。
 
    “我去看她们,老爷你就别操心了。”大夫人把事情揽下来,就是不希望郑飞黄接近秦雨青。
 
    董友姑在东厢房,刚醒来,病情稍微好转的她特别敏感,起身,双手捂住耳朵,不耐地问:“外面乒乒乓乓的,是什么声音?让他们别吵了!”董友姑已无心再维持什么礼仪。
 
    摘星哄着她说:“大少奶奶别烦躁,我去问一下。”
 
    摘星就在门口问芋头——郑飞黄派给董友姑的护卫,他只是郑飞黄用来做做样子给人看的,因为董友姑不会受到任何威胁,所以这个芋头的脑子和剑术都远不及秦雨青的护卫鱼泡。
 
    芋头听到摘星问,就照实说了:“大少奶奶,奴才听下人说,西厢房的秦雨青因为被迫喝了羊肉汤而心情不好,大少爷为了哄她开心,就和护卫鱼泡一起舞剑给她看,舞了两天了。”
 
    刚坐起来的董友姑听到此应声倒下:“心情不好?舞剑两天?博她一笑?郑明俨,你为何偏心至此?”
 
    摘星见董友姑如此伤心,直骂芋头:“该死的奴才,说句话都不会说。”
 
    “别骂芋头了,芋头你过来。”董友姑直愣愣地看着上边,说:“去西厢房,对大少爷说,继续舞剑,大少奶奶听着心烦,正好让这舞剑声伴着大少奶奶死去。一字不落地给我说给他听!”“是!”
 
    西厢房,舞剑中的郑明俨对秦雨青大声说:“雨青,原本是想来抚慰你的情绪不佳,没想到却是你让我舞剑,观赏我舞剑,帮我驱除心中的种种不快。这就是一句老话:助人为乐。”
 
    “现在雨青和明俨都不难过了,这是雨青的功劳还是明俨的功劳呢?”秦雨青也大声问。
 
    郑明俨愉快地回复:“你出心,我出力。小女子怎想争夺功劳?”
 
    西厢房欢快中,芋头来了,还真的照着董友姑的话说:“奴才见过大少爷。大少爷,大少奶奶的病情已稍有起色,但心烦这舞剑声,让奴才来传话说,让这舞剑声伴她去死。”
 
    郑明俨听到这话,停下手中的剑,一巴掌就挥过去了:“你这是在诅咒大少奶奶吗?”
 
    秦雨青立刻站起来,看准时机说:“明俨,友姑病中,需要你的安抚和照料。”
 
    “雨青,你这么大度,你不恨她用羊肉汤来羞辱你和孩子吗?”郑明俨对秦雨青恰到好处的善解人意很是感动。
 
    秦雨青也学着贤惠地笑笑:“我和孩子这不是好好的吗?再说,我已走出心痛和愤恨的心魔,我感觉得到,你也已经走出来了。对吗?”
 
    “知我者就是你这个小猫秦雨青。”郑明俨捏着她的脸说。
 
    已练剑练得满身大汗的郑明俨想到要去探视董友姑,就犹豫了,秦雨青用手绢给他擦掉额头上的汗:“现在最需要帮助的人是友姑,你的妻子。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待友姑恢复后,回学堂去。明俨,你已厌烦这句话了吧?”
 
    “千遍,万遍都不厌,只望你开心。”郑明俨和秦雨青额头碰额头之后,去看董友姑了。
 
    秦雨青和周福云说起了董友姑:“我猜想董友姑,从小养尊处优,必定受不了前日在建安厅被明俨指责的打击,还有之前的冷落,肯定是难受之极,与我一般。可刚才听她令人传话过来,以死相逼的话,看得出她比我想象的还要脆弱。哎,董友姑,心中不可有这么大的怨气,恨气啊,都有孩子了,平安无事才是最重要的。”
 
    周福云也恰如其分地指出:“雨青你说的对,其实,说心里话,我觉得大少奶奶挺可怜的,从小在庭院中长大,什么人事都不懂,嫁给大少爷还一直被冷落,也不知她怎么过来的。可是雨青,你难道就不可怜吗?说起你的经历,大少奶奶算个幸福的人了,只是她还不懂,大少爷的心在大少爷身上,他喜欢谁,是他自己的决定啊。又不是你的错。”
 
    可是,我有错。秦雨青想。
 
    郑明俨来到东厢房,见到董友姑呆傻地躺在床上,心中不是滋味:“友姑,刚才的舞剑声让你不快了?我就立刻停了下来。是我不好,你想怎么处罚我?”
 
VIP卷 第一百一十一章 误入乐山别院,惹祸上身
 
    董友姑不管郑明俨说什么,赌气地自顾自说:“秦雨青治疗烙伤四个月,你陪她四个月,我忍了。可她的伤好了,你还是一直陪着她,视我于一闪而过的秋风。你为了救秦雨青,在爹娘的逼迫下与我毫无感情的洞房,我也忍了。我一忍再忍,可我的心只有这个拳头大,能忍多少?能忍多久?我在家宴上让秦雨青喝羊肉汤,犯了多大的错?让你为了她而当堂质问我是否满意,这是在全家人面前,为了维护秦雨青的自尊,安抚她的心痛,而抽我一巴掌。对她的孩子,你连名字都取好了。而我的孩子,你却吞吞吐吐。我气得吐血,她只是心情不好,你就不去学堂,也不管我的死活,给她舞剑两天,逗她开心。这一回,我记住了,我被夫君和丫环羞辱,我牢牢地记住了!”董友姑最后一句话说得特别重,把自己说得咳嗽了。
 
    郑明俨扶着她拍打背:“别这么用力说话,把自己都弄咳了不是?这两日你病者,睡着,我没有打扰你,今天我陪着你不就好了?”
 
    “乞求来的陪伴,我在夫君面前是一个乞丐。”董友姑傻笑着。
 
    郑明俨拿她毫无办法,尽量想着以前是怎么哄秦雨青的,然后生硬地对董友姑说同样的话,应该说是把那些话背出来。
 
    郑飞黄带着郑全端来两个精致的盒子,见到郑明俨在这,他欣喜不已:“友姑身体好些了吗?这些是爹赏赐你的珠宝首饰,明俨,给友姑看看。”
 
    说完后,郑飞黄立刻拿着另一个盒子去了西厢房。秦雨青见到兴高采烈的他,没有好脸色:“奴婢敢问老爷有何事?”
 
    “刚才送了一盒珠宝给友姑,这盒就送给我的另一个媳妇。希望你们尽快恢复心情,为我郑家的子孙添砖加瓦,开枝散叶。”郑飞黄的热脸面对这秦雨青的冷脸,但他还是心甘情愿。
 
    秦雨青语气不快,却眼带笑意:“恕奴婢斗胆,媳妇这二字有误吧?饭桌上,老爷可是毫不留情地逼着奴婢喝羊肉汤呢。”
 
    “雨青,这别怪老爷,一切还不是为了你,和你肚子里,郑家的长孙着想吗?”郑飞黄解释说。
 
    “福云,谢过老爷的赏赐,去看看盒子里的宝贝吧。”秦雨青只开周福云。
 
    “好的,奴婢周福云谢老爷。”周福云抱着盒子出去,打开观赏。
 
    秦雨青低声引诱地说:“老爷,还记得我妹妹的使如何因痫症而去的吗?当时,我们做了些什么?”秦雨青对郑飞黄时,泪珠随时滚落,她慢慢嘟气殷红的嘴唇,一个亲吻的香唇诱惑着郑飞黄,却又慢慢收了回去。秦雨青那令人怜爱心动的无声哭泣和微微翘起又收回的娇嫩鲜唇,让郑飞黄心中瘙痒,欲罢不能,只碍于今时不同往日,不能随心所欲。
 
    郑飞黄心中虽痒得难受,眼不离秦雨青:“雨青,别这样,我们是公公和媳妇。”他但往后退着,转身跑了出去。
 
    秦雨青立刻没了眼泪,嗤笑:郑飞黄,你跑什么啊?
 
    她又忧郁不已:“孩子,但愿刚才你睡着了,娘不愿让你耳听目睹娘和你爷爷的对话。可是如果你看到了,也别怪娘,娘也没办法,这是娘的苦啊。现在爹不在身边,你跟着娘一起念书,暂时忘了这些繁琐,痛苦的事吧。”
 
    郑飞黄送珠宝给东厢房和西厢房的事都传遍了,大夫人耻笑:“这些珠宝可都是上等货,郑家家财万贯,出得起。”
 
    “都是以前往来的商友互赠的,分成两份,没什么。”郑飞黄尽量保持自然。
 
    “两盒同样精美的珠玉首饰,老爷似乎不像明俨那么偏心,不如教教明俨如何一视同仁吧。”大夫人故意说。
 
    郑飞黄回答:“两个都有明俨的孩子,一视同仁是自然的,你我都该时不时地提醒明俨。”
 
    “这个倒是。不过,既然老爷去安抚了两个未出生的孙子,我就不用特意准备些什么了,做做样子就行了。”大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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