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宅斗指南——沁羽
时间:2018-02-11 14:55:16

 
    “亲家,你误会我了,我被人骗了,后悔不迭啊。我真想抽自己,上哪去找友姑这么好的媳妇呢?”郑飞黄虽然没有哭,但样子如丧考妣。
 
    董夫人不想听他说了:“老爷,我们还是去看看友姑吧,不知她哭成什么样子了。”
 
    郑飞黄夫妇恭恭敬敬地陪着董大人夫妇,一左一右,来到东厢房:门关着,丫环在外守着。
 
    董大人迫不及待地问:“这位姑娘,我家友姑可在里面?”
 
    郑飞黄在后面向蔡禾苗示意,蔡禾苗装傻没看见:“原来是亲家老爷。刚才大少奶奶以为您入狱,自己要被流放,还以为大少爷要休了她,吓得想轻生。”
 
    “那现在如何呢?”董大人问:“明俨又怎么样呢?”
 
    蔡禾苗回答:“亲家老爷请放心,大少爷仁义礼智信,坚决不肯写休书,大少爷与大少奶奶情深意重,还誓言,若大少奶奶要被流放,就跟着大少奶奶一起去流放,天南地北,永不分开。大少爷甚至不惜与我家老爷夫人断绝关系也要保护好大少奶奶。如今,大少爷正在哄着大少奶奶睡呢。奴婢也不便打扰。”
 
    “可我们想去看看女儿。”董夫人请求地说。
 
    蔡禾苗就说:“亲家夫人请等等。”蔡禾苗去敲门:“大少爷,亲家老爷,夫人来看望你和大少奶奶了。”
 
    “快请!”郑明俨说。
 
    董氏夫妇和郑飞黄夫妇进去后,见郑明俨坐着,怀抱着熟睡的董友姑,像哄小孩子一样,轻拍着她的背。
 
    见董氏夫妇来了,郑明俨抱起董友姑,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走过去向董氏夫妇行跪拜礼:“小婿明俨拜见岳父岳母大人。刚才友姑受了惊吓,现已入睡,。烦请岳父岳母莫要叫醒她。”
 
    董大人扶起郑明俨质问:“明俨,听说令尊令堂备好纸笔,让你写休书?”
 
    蔡禾苗不失时机地为郑明俨说话:“亲家老爷,请恕奴婢多嘴。我家大少爷将所有白纸撕了。誓言不会抛弃大少奶奶,抱起伤心欲绝得大少奶奶回到东厢房,安慰了好一阵子,才让大少奶奶入睡。奴婢一直在门外守着。”虽然刚才秦雨青临走时让蔡禾苗好好回话,意思是指郑飞黄,郑明俨都要维护,但如何维护郑飞黄夫妇的无情无义,还真是件难事。所以在亲家面前,蔡禾苗选择了完全站在正义的郑明俨这边,至于郑飞黄夫妇,尽量不提他们吧。
 
    郑明俨铿锵有力地说:“岳父大人,友姑永远是我的妻子,明俨与她荣辱与共,携手华发。”
 
    董大人双手扶着郑明俨的肩膀:“贤婿,老夫没有看错你。”
 
    “岳父岳母大人此番来,必是担心友姑,她已安睡,大可放心。”郑明俨保证。
 
    董氏夫妇进屋看了看熟睡的董友姑,出来后没好气地对郑飞黄夫妇说:“友姑脸上还带着泪痕,看来是被伤透了心啊。”
 
    郑飞黄低头:“都怪我们不好。”
 
    董大人盛赞郑明俨:“贤婿,你和友姑过得好,我和你岳母心里就踏实了。虽然今日遭人骗,但正是在这大是大非面前才能彰显大义和人品。明俨,仗义之人,做得无愧于任何人,好男儿,将来必有一番成就,功勋。友姑嫁你为妻,是她的福气。”
 
    “岳父大人过褒明俨了。保护友姑是出于明俨之责,是出于我夫妻恩爱,无须大义之谈。能娶到友姑为妻,才是明俨的福气。”郑明俨一直谦卑着对董大人说话:“岳父大人,不知明俨能否恳请您宽宏大量,原谅我爹娘今日的错举,他们也是受蒙蔽者,一时糊涂。如果岳父大人难以消除怨气,明俨愿日后代替父亲登门谢罪。”
 
    “明俨,见你对友姑如此之好远胜过老夫这个自以为是的孔门弟子对你岳母的好,心中怎还会有怨怒?你不必为此事烦忧,老夫只愿你和友姑无忧。你也累了吧,去陪友姑休息吧。我和你爹好好聊聊。”董大人欣喜:“得一贤婿如得一孝子啊。”
 
    不过董大人也没有什么话和郑飞黄可谈,就在临走时半讥讽半夸奖地捉了一句:“郑飞黄,你有明俨这样的言辞品行皆无忌可责的儿子给你长脸,这福气,不是这辈子修来的?”
 
    “是是。亲家,待我送你一程。”郑飞黄点头哈腰。
 
    “不必了。”董大人一甩手,与董夫人一起走了。
 
    “那就不远送了,亲家。”郑飞黄直到董氏夫妇走远,才直起腰,手搀着腰:“士农工商,我赚的再多还是要在当官的面前低几分。”
 
    “老爷,好在明俨招亲家亲家母喜欢,否则我郑家要吃些苦头了。”大夫人很累,但心思一直未停:“接下来,要准备些礼物,送到亲家府上,名义就是友姑怀孕辛苦了。让他们消消气。”
 
VIP卷 第一百四十三章 病后痊愈
 
    郑飞黄夫妇一夜未眠,虽说无感情,但每次遇事,商量对策,解决办法,总是大夫人最得力。
 
    “今夜那个假冒的管家还真诡异,居然把我这个商海盗海,历经半生的人都骗过去了。”郑飞黄苦思冥想:“进府时也没给他验明身份吗?”
 
    大夫人哼地一笑:“当时明俨和秦雨青吵闹,我们都注意着友姑,事情又来得突然,被骗也难免。再说,此人打扮有模有样,自称是亲家府上管家,下人也不敢提出验明证身。老爷,我这头痛又来了,不知是被那骗子气的,还是被明俨气的。”
 
    郑飞黄无心关心大夫人的身体:我在商海盗海摸爬滚打半生,难免得罪不少人,但谁会这么戏弄我,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呢。不说这些,今日这事,是铁定地对不住友姑丫头了额,将来该怎么弥补她?有该怎么安慰失落的雨青呢……
 
    次日,太阳升起,董友姑起床,虽心结已解开,但面对即将而来的流放之刑,她还是难以喜悦:“孩子,你经得起这遥遥无期的流放之苦吗?”
 
    奇怪的是,窗外,郑明俨在练剑,董友姑问:“禾苗,都要被流放了,大少爷怎么还有兴致练剑呢?”
 
    蔡禾苗笑着说:“大少奶奶,奴婢虽知晓此事,但私下认为,此事,让大少爷亲口告诉你最好。”
 
    “怎么都那么开心?就我懵懂着?”董友姑忍不住走出去,喊:“明俨!”
 
    郑明俨立刻停下,兴奋不已:“友姑,昨日睡得香吗?”
 
    “睡倒是睡得香,只是友姑实在没有你那么好的心境,面对千里流放还能舞剑舞得那么欢快。”董友姑忧愁未解:“明俨,县衙还没派人来押解我吗?”
 
    郑明俨擦擦汗,扶她进屋,坐下,止不住的乐:“友姑,我跟你说,你是个有身孕的人,遇事要平静对待,知道吗?”
 
    “明俨,怎么了?”董友姑越发奇怪了。
 
    郑明俨忍不住的欢喜:“昨日那个管家是个骗子,可能是爹的仇家,谎称岳父大人遭弹劾,其实全无此事。昨夜你睡着后,岳父岳母还来看望你了。我没让他们吵醒你。你放心,他们安然无恙,过几日,我们去看望他们。”
 
    在郑明俨说这段话期间,董友姑脸上渐渐笑逐颜开,最后是蹦跳了起来:“我就知道我爹不会贪墨,不会结党营私。明俨,我们不用去受流放之苦了!”
 
    郑明俨连忙按住了又蹦又跳的董友姑:“都说你平静些,快做母亲的人了,还乐得像个孩子。”
 
    “人家开心你都不乐意啦?”董友姑就坐下拍手,笑得灿烂。
 
    郑明俨则冷静下来:“友姑,那个骗子,害得你这么难过,差点要了你半条命,等爹找到这个人,将他送交衙门,就“诬蔑朝廷命官,假传圣旨”这两条罪就够他受的了。”
 
    董友姑也若有所思:“明俨,我为他请罪好吗?别将此人送交县衙,别处罚他。”
 
    “友姑,你犯傻了?”郑明俨对这骗子正在气头上,差点想对董友姑发怒了。但一想:糟糕,刚才是否对友姑态度凶了点,她昨夜才恢复好情绪。
 
    没想到董友姑一点也不怪罪,而是细细劝他:“明俨,你还没听我说完呢。如果昨日没有那个骗子,爹娘就不会逼你休我,你也不会道出对我的不舍,宁肯弃荣华也不肯弃我这个糟糠之妻,还要伴我受罪,我才知道你对我是实实在在,雷打不动的好。如果没有这个骗子,我就不会有轻生的念头,雨青也不会含泪说出她对我的好和不忍我离去。还有,这个骗子不出现的话,我今日可能还像以前那样郁郁寡欢,不言不语,无故生气,让你担心。这个坏人的出现让我知晓了自己内心,对雨青,其实早已接纳。对你,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爱意的。”
 
    董友姑分析着,郑明俨灵光一闪:“友姑,你这脑袋不傻啊,说得有理有据。对,这个骗子,是我们的福星,恩人,我们当感怀他无意中做的善事。将来就如你所说,这个人以功赎罪,我们不送他去县衙。不过,刚才你说,对我有那么一点点爱意,就一点点,我怎么都觉得不够啊。”
 
    “那你还想要多少啊?你这是爱壑难填。”董友姑手指点着他的心,故意端起架子:“想要爱吗?还不快去学堂好好念书。”
 
    郑明俨觉得很舒服:“友姑,你开心了,我才可专心念书。”
 
    郑明俨走了,董友姑又跑过去,在他耳边说:“明俨,今日晚饭,有个惊喜。”然后董友姑就跑进屋去了。
 
    郑明俨笑笑,去学堂了。
 
    晚上,秦雨青还未吃晚饭,蔡禾苗就来传话:“秦姑娘,奴婢禾苗奉大少奶奶之令,邀请你和大少爷一起,共用晚饭。”
 
    秦雨青欣然应允:“好啊,去回复大少奶奶,我准备一下,立刻就去。”
 
    去东厢房的路上,秦雨青笑鱼泡:“难得见鱼泡展颜,今日去东厢房,却是时而难掩笑意。看来西厢房是待鱼泡不好,留不住鱼泡的心。”
 
    “西厢房有个禾苗啊。鱼泡的心在那,西厢房待鱼泡再好,也比不过禾苗的一个微笑。”周福云戏说。
 
    “秦姑娘和福云都戏弄奴才了。奴才护卫西厢房,无二心。”鱼泡赶紧收敛笑意,正紧地说。
 
    “随便说说,鱼泡,别放心上。”秦雨青让他别紧张。
 
    来到东厢房之后,见到董友姑已备好一桌菜,在桌旁走来走去,看见秦雨青,忙跑过来:“雨青,你来了。走累了吗,快坐下。”
 
    董友姑这么开心,秦雨青也高兴:这是明俨多日费心的报答。
 
    但秦雨青还是说了句令董友姑有些不快的话:“友姑,刚才一来救见你着急地走来走去,还蹦蹦跳跳地来扶我。怎么忘了自己也是两个人,走路得慢着点。”
 
    “啊呀,雨青,你怎么和明俨一样,都不许我蹦跳一下,生怕这孩子怎样,都不想想人家每日小心这个,那个,实在憋得慌,想走快一点都不行。你们怎么就担心这孩子。”董友姑发泄一下自己的不快。
 
    秦雨青笑说她:“友姑,你不也一样牵挂我的孩子吗?以前你虽不开心,但总是说雨青的宝宝怎样,没事就好。其实,我不仅担心你的孩子,更担心你。好好忍耐几个月,等生下孩子,我天天陪你玩,好吗?”
 
    “雨青,说句不好听的,我怎么觉得你对我唠唠叨叨像个老妈子,明俨对我唠唠叨叨像个老头子,都管着我,不许乱动。”董友姑拿他们玩笑。
 
    “人大了,就要懂事嘛。再过些日子,你还不是和我一样成了个老妈子?”秦雨青和董友姑聊得有说有笑。
 
    郑明俨回来,以为这一幕就是董友姑说的惊喜:雨青坐着,抚着肚子,友姑则走来走去,停不下来,还边走边聊。
 
    郑明俨板起脸:“友姑,你怎么又不听话了好好坐下,记得我说的惩罚吗?”
 
    “不就是一年生一个孩子吗?”董友姑坐下犟嘴:“你这是把友姑当成母猪了,那你就是公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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