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暗杀日记——挖坑要填坑
时间:2018-02-11 15:08:44

  风声停,鸟声停,无人之街,无声无响。
  崔灵神情未变,只是眼中隐有泪光。
  她就这样静静地看了我许久,默然不语,眼中的泪光也慢慢地消散了。
  我知道她在想事情,因为她从来就是一个敏感多疑的人。
  敏感会多思,多疑会增愁。
  所以她每夜才睡得那般浅。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我以为一切都晚了时,蓝影到了我的怀中。
  崔灵的双手紧紧地搂住了我的腰,身子全然贴到了我的胸膛上,头枕在了我的左肩上,一遍又一遍地呢喃。
  她的呢喃从头到尾只有两个字。
  “一一。”
  我的回应从头到尾也只有两个字。
  “我在。”
  今日非夜。
  今夜亦无雨。
  可我的肩膀却湿了,因为有人泪如雨下。
  这一回,我没有宽慰之语,只是默默地听她哭,任由她放肆地发泄这七年来的苦楚辛酸。
  我所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在她每说完一声“一一”后,答一声“我在”。
  泪止雨停后,我听见这条僻静小街上响起了脚步声。
  我温柔地拍了拍皇后的肩,她会意,离开了我的怀。
  待路人走后,我才庆幸道:“好在我反应快,这光天化日下,卿卿我我,终究还是有伤风化,被旁人瞧见了不太好。”
  皇后轻抽了一口气,伸出食指,拭去了眼角残留的泪,恢复成平日的模样,嘲弄道:“你脸皮这般厚,还怕被人瞧见?”
  我笑道:“我是担心你怕被旁人看……。”
  就在这时,又一男子从我二人身旁路过。皇后故意瞧了那男子一眼,那男子一见得了大美人的青睐,呆了好半晌。
  紧接着,皇后当着那男子的面,用朱唇堵住了我的嘴,让我发不出声,只得睁大双眼。
  我所料不及的是,这还未算完。
  随后,皇后的灵舌攻到了里面,看得那过路的男子又惊又奇。
  不多时,我便感到了一道来自那男子的目光,那无疑是赤/裸裸的嫉妒。
  无缘无故被秀了一脸的男子走后,皇后才恋恋不舍地结束了这场深吻,低着头,浅笑道:“我也不怕被旁人瞧见。”
  恩爱戏到此为止,走了没两步,我又有些惆怅道:“灵儿。”
  “嗯?”
  “你说我们最近是不是太腻歪了一些?”
  皇后主动牵过我的手,道:“你不喜欢吗?”
  我道:“也不是不喜欢,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没什么。”
  为了我的人身安全,我自然不敢说出真话。
  只不过我最近满篇都在写和皇后谈情说爱,这很影响我日记的故事性。
  评书先生说过,不搞事情的故事不是好故事。
  于是乎,为了增加日记的故事性,我迫不及待地到了醉红楼。
  醉红楼修得极雄伟华丽,一看就知晓不是寻常人去得起的地方。
  醉红楼的东家也很是贴心,和黑市的东家一般贴心,都在大门前放了一块木牌,都用的是红楠木,牌子上都写着九个大字。
  “未着正装者,谢绝入内。”                        
作者有话要说:  凉凉:你满篇的废话才最影响你的故事□□╭(╯^╰)╮
一一:日常QAQ
    
    ☆、皇帝的日记:二十八杀中
 
  
  尚未到开门做生意的时候,醉红楼的大门正紧闭着。
  皇后抬眼看我,意思是下一步该如何走。
  我道:“我想到了一个光明正大进去的法子。”
  皇后不言,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写着九个大字的木牌,又淡淡地看了一眼我的衣服。眼中所含的嫌弃和不悦,再明了不过。
  意思是,就你这身打扮还能光明正大地进去?
  作为日记的主角,按套路,我必须得将打脸进行到底。当然打的不能是我的脸,而是瞧不起我之人的脸。
  很显然如今皇后正瞧不起我,虽说这世上本就没有多少人能让她瞧得起。
  我笑着对皇后道:“不过这个法子需要灵儿好好配合我。”
  皇后仍目含嫌弃,似恨不得下一瞬就离我而去。我又说了几句好言,皇后才勉为其难地应了下来。
  皇后点头后,我便重重地敲起了醉红楼的大门,不多时就出来了一位小厮。那小厮似正当忙着,被人打扰本就有些恼,一开门见还是我这般穿得破烂的人,更是恼上加恼,没好气道:“有何贵干?”
  “我想见你们的管事。”
  小厮冷笑一声,便欲把门关上。我一见,手上赶紧使劲,把门往外拉,让他无论如何也关不上。
  “劳烦小兄弟通传一声。”
  小厮见关不上门,恼极了,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什么模样,还想见我们的管事?你见了又能如何,你见了就能掏出银子吗?像你这种想替楼里姑娘赎身的穷小子我见多了,嘴上说着真爱无敌,到了掏钱时,一个铜板儿都拿不出来。”
  这小厮看来似乎是把我当做了拿着“真爱”二字跑到老鸨面前,说要替姑娘赎身的那类人,而他似乎还对那类人积怨已深,也不知以往有过什么故事。
  我又欲开口,这时大门忽然敞开,楼内的几个小厮正撵着一位年轻的书生。那书生一步三回头,双眼中含悲含念,情意深深地望着醉红楼的二楼雅间。
  他这厢情意深深,可他身旁的小厮们早已满脸不耐,直接将他狠狠地推出了门外。
  那替我开门的小厮一见此景,抓住机会,指着被推倒在地的书生,对我道:“他便是你的榜样,你再敲门,下场就是这般。”
  说完,“砰”的一声,大门便被毫不留情地关上了。
  我无奈地看着被关上的大门,看了半晌后,才想起地上的书生。
  倒在地上的书生模样清秀,只是右眼处被人打得乌青,嘴角也有些红肿。他穿着一身青衫,青衫很旧,但却无一处补丁。
  若单看他和我的衣衫,那他应当是相对而言要富庶一些的那位。
  我蹲下身子,把他扶了起来,道:“兄台无事吧。”
  书生站了起来,摆手道:“无事,多谢少侠了。”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不过我有些好奇,这醉红楼也算是许城中的名楼了,待客之道竟是如此?”
  书生恍若未闻,自言自语道:“楼里的小厮说得没错,是我自不量力,自取其辱,看来我和嫣儿姑娘果真是有缘无分。”
  书生说着说着,有感而发,吟诵起了几句酸诗,张口闭口离不开“离愁别恨”几个字。
  这书生虽未明说些什么,但我也能猜到发生在他身上的故事。
  无非就是和楼中某位姑娘私定了终身,答应替她赎身,可惜拿不出银子,还妄想用“真爱”二字去打动老鸨,结果自然就是被扫地出门。
  俗套至极。
  我心头是一个想法,但面上还是得劝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毕竟这楼里的姑娘不是我们碰得起的,兄台还是……”
  “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是嫣儿姑娘她,我和她缘许三生,我和她……”
  话未说完,书生自己那头似已觉情到深处,便掩面痛哭了起来。
  我看得有些无言,只能转而看向皇后。皇后无言而立,眼中的意思明确万分——多管闲事。
  其实我也不是多管闲事,只是嘴巴忍不住想说,我继续劝慰道:“我见兄台你是个读书人,明年科举好好发挥,到时候金榜题名,衣锦还乡,何愁不能再续前缘?”
  书生抹了一把辛酸泪,苦笑着摇头道:“就算当真能金榜题名,那也来不及了。”
  我奇道:“莫非除了兄台外,还有人想替嫣儿姑娘赎身?”
  “这倒不是。”
  “那为何来不及?”
  书生叹气道:“这段时日许城戒严,今日尤甚,少侠可知这是为何?”
  “我虽说是个江湖中人,但也知道,许城戒严,多半是因为皇帝要来。”
  “不错。”
  书生继续叹气,道:“我听嫣儿说,今日圣上夜游东湖,到了那时她便要在御前献舞。当今圣上虽英明,可到底是男人,要是让他见了嫣儿的舞,定会为之倾倒,紧接着,将她纳入后宫。到了那时,我和嫣儿就……”
  书生说不下去,只得又长太息一声。
  我听得嘴角一抽再抽,最后道:“兄台你多虑了吧,圣上他兴许只是想游游湖,顺带赏赏舞,没有旁的意思。我瞧着你还是有希望待金榜题名后,回来再续前缘的。”
  书生道:“少侠你年纪轻轻,不懂男人也属正常。”
  我觉得他这话有些古怪,这年纪轻和不懂男人之间好似也没什么必然联系,况且我的年纪并不轻。
  “这圣上南巡,除了游山玩水外,又怎会不寻芳猎艳呢?嫣儿都告诉我了,她说这醉红楼里新来了许多位姑娘,正当在被调/教着,待教得差不多后,便献到御前。”
  我不敢看皇后的眼神,只能道:“圣意兴许并非如此。”
  书生道:“所以我说少侠你太年轻了,罢了,不提此事了。你到此地,莫非也是来替某位姑娘赎……”
  他话说到一半,转头见到皇后的那张脸,呆立了许久,道:“少侠有这般美若天仙的姑娘在旁,想来是决计瞧不上醉红楼里的姑娘的。”
  我得意地嬉笑道:“美若天仙有什么意思?长得美又不能拿来当饭吃,我身上一个铜板都没了,要这美貌的媳妇有何用?还不如把她卖到这醉红楼,换成银子来得实惠。你别看她美貌,其实就是个傻子,卖了她,她还会开开心心帮我数钱。”
  “我这会儿就打算把她卖到醉红楼里去,说不准还能赶上趟被献到御前。”
  我越说越起劲,书生越听脸色越白,听到最后,气得额头冒青筋,甩袖离去。
  离去前送了我两个字。
  “人渣。”
  皇后走到我身边,重复了一遍书生口中的两个字。
  “人渣。”
  接着皇后目如冰箭,朝我刺了过来,冷道:“这就是你口中的法子?”
  “你放心,我又不会真把你卖……疼……疼疼疼。”
  我话还留了一半在喉咙里,皇后便一脚踩在了我的脚上,疼得我直吸凉气。
  我歇了好一会儿,才觉缓了过来,接着便委屈巴巴地瞧着皇后,只见她面无表情看着我,眼中没有一丝怜惜之情。
  看来装委屈这招如今也不大好用了。
  我一边寻思着日后怎么出新招,一边再度敲响了醉红楼的大门。
  这回来开门的是另一个小厮,脸色同样不善,不等他关上门,我便把皇后拉到了他的眼前,开门见山道:“告诉你们管事,我这里有个美人要卖。”
  这小厮虽然瞧不起我,可一见到皇后,两眼便放光,连通传都省了,将我们领了进去。
  醉红楼虽然在门外放了一块和黑市一样的牌子,可它内里的布局装潢却同黑市差了十万八千里,就是寻常青楼的模样。
  最终他将我二人领进了一间房,房内坐着一位妆容精致的女子,瞧不出年岁。女子见我们进来后,起了身,仔细地将皇后打量了一番,赞叹道:“当真绝色。”
  说着,她赞许地瞧了一眼领我们进来的小厮,轻挥手后,小厮便会意退下了。
  我问道:“您便是楼里的管事吗?”
  青楼里的管事还有个更通俗的称呼,那便是老鸨。
  老鸨点头,走到我跟前,看向了我,眼中放光,道:“也算是个绝色,可惜来错了地方,再走几条街,你也能卖个好价钱。”
  “老板娘,我不卖,要卖的人是她。”
  老鸨又打量了许久皇后,道:“瞧着冰清玉洁的模样,可惜已不是完璧了。”
  我有些惊讶道:“这也能瞧得出?”
  老鸨轻笑道:“干我们这一行的,眼睛不毒辣可不行。”
  我听后看了一眼皇后,只见皇后神情平静,似对我演的这场闹剧生出了些兴趣。
  既然如此,我自然要将这场闹剧演得更有趣些。
  老鸨问道:“她是你的媳妇?”
  我摇头道:“她是我的妹妹。”
  老鸨微眯眼,道:“当哥哥的把妹妹卖到这种地方,可不是个好东西。”
  “我是不是个东西可与您没干系,也与银子没什么干系。您就给个准话,收还是不收?”
  老鸨遗憾道:“可她已非完璧。”
  我将那位县丞的话原封不动地搬了过来,道:“生成她这模样,旁的便都无妨了。”
  老鸨掩嘴笑道:“瞧不出,你还是个懂行的。不错,对于男人而言,有时经验可比新鲜更重要。我若未瞧错,你这妹妹可是女人中的极品。面上看着高洁似仙,到了床上,怕是比谁都还狐媚。这天底下的男人呀,最爱的就是这一类的女人。”
  我更为惊讶道:“这也能瞧得出?”
  这回淡定如皇后也挂不住脸了,尤其是待她听见“狐媚”二字时,眼中射出寒光,右手握成拳。
  老鸨浑然不觉,像个世外高人般,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半晌后,爽快道:“你开个价吧。”
  我也露出了一个世外高人的笑,道:“我一文钱也不要。”
  老鸨先是惊讶,后莫名其妙地朝我抛了一个媚眼,调笑道:“那你要的东西怕是比千金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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