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之前顾着整理,这才闻声回头,见是褚彧,便笑道:“我还在整理呢,虽是春日,但媵州地冷,是不是要多带——”
话未说完,苏璃便已经被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被褚彧带进了怀里。他将她用力地推近自己,稍一往下,便覆上了她的唇。
突然袭来的带些凉意的触感,让苏璃手里原本拿着的衣衫一不小心便散落了一地。
她双手撑着褚彧的胸膛,微微用力拉开一些距离,对上了褚彧深邃的眼眸,“你突然怎么了?”
“璃儿,门关好了。”褚彧声音沙哑。
苏璃霎时红了脸,“可是明早还要早起赶路呢。。。”
“车上睡。”
说完,褚彧便再也不给苏璃闪躲的机会,打横将她抱起,放到了床上。他俯下身子,亲吻越来越激烈,沿着苏璃的脖颈一路往下至锁骨,腾出的右手则开始解开她腰间的襟带。
春日穿的衣料本就不多,褚彧修长的手指仿若随意挑了几番,便将她的衣服尽数褪去。苏璃光洁的躯体一无遮挡,面上升起两颊酡红,侧过头,苏璃有些羞意地想含起身子。
可是褚彧偏偏不让,他两手禁锢在苏璃左右,逼着她直视着自己的入侵,贝齿划过她高耸浑圆上的两点茱萸,在她不经意的时候轻轻噬咬,惹的苏璃白玉般的娇躯频频颤栗,想逃脱,却又动弹不得。
烛火的映衬下,苏璃脸上的绯色渐深,上身的爱抚未曾停止感受,褚彧修长的手指又开始不安分开始往下探索,那微凉的食指在腿心处游曳,画了几个圈,紧接着突然一鼓作气,往上触摸到了那处幽径的隐秘入口,轻拢慢捻,直到指尖沾染上一片濡湿。
手指尖的莹润触感,让褚彧的眼眸愈加幽暗,他十指翻飞,解开腰间束带,衣服还敞开披散在身上,巨物却等不及地已经抵上了苏璃那禾幺.处,没有丝毫预警,一下子冲撞了进去。
苏璃闷哼一声。来锦城之后,褚彧忙起来便回来的甚晚,顾及她的休息,往往都只是抱她一夜。如此想来,似乎已是好几日未曾有过亲密举动,如今他突然进来,纵然那处早已被他挑弄的不算干涩,但还是也有些胀痛难忍,那撕痛感让她不住皱起眉头。
褚彧听到身下之人的呻吟,若是以往,他此时必会停下,慢慢待她熟悉那蓦然撑开的存在再占有她,但是这一次,他不想等,也等不了。那紧致而又温暖的包裹,让他失去了理智,他想要更多,再深一些地靠近。只要一想到过了明日,他便要与她分隔两地,他的欲望便无法抑制地生长。
他低头含住苏璃莹玉色的耳珠,喑哑道:“璃儿,对不起。”
然后,便是一个彻底的挺身,在她的娇呼声中,一下子没进入了最深处。
一次又一次地冲撞,褚彧不理会她的求饶与呜咽,扶起她的软绵的腰肢,每一下都放肆地顶到了那花心的最深处。。
...
终是结束了,苏璃觉得自己周身没有一处是完好的,覆眼看下去,红痕处处,手上也被锢出浅浅的青印,此时,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将她搂在怀里。
“璃儿,那处疼不疼?”头顶处传来的声音温柔,与方才的疯狂判若两人。
疼,怎么不疼,但是苏璃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说,便只是点了点头。
褚彧将她按进自己的胸膛,“璃儿,对不起,我只是。”舍不得你。
“只是什么?”
“没什么,睡吧,明天可是天不亮就要起了。”
苏璃抓着褚彧敞开的衣襟,眼皮渐渐沉了下来,她真的是累了,“那你明早记得要喊我的。”
“嗯。”
第二日,苏璃朦胧中感到,褚彧似乎已经起身,她迷迷糊糊伸手拉住衣摆,“你等等我。”
褚彧揉了揉她的脑袋,不舍地看了一眼,“我先起来准备一下,半个时辰之后喊你。”
“好。”
然而半个时辰之后喊醒苏璃的,却不是褚彧,而是玲儿。
苏璃忍着周身酸痛,起身穿好衣衫。
等她梳洗完毕,天色已经有些微曦。她走到后门口的马车,只一眼就知这不是褚彧的马车。
“王爷呢?”苏璃突然冒出一股想法。
“王爷,他,他去媵州了,王爷让我跟您说,去平江城等他。”玲儿支支吾吾道,她也没办法,王爷吩咐她呆在门口,等他走了才能喊王妃,她一个奴婢也又不能违抗的。
“这个骗子!”苏璃咬唇,眼圈一红。
就知道他昨晚突然那样对她,肯定有什么问题。
“那王妃,我们还跟上去嘛,王爷走的不久呢。”玲儿赶忙补了一句。
“不用了,我们去平江城。”苏璃咬牙上了马车。
想去么,当然是想的。若是早一步知道,苏璃觉得自己定会缠着他一同去,但是褚彧做了这么多,也无非是担心她。若是理智一点想想,她去了媵州也是一无所用,反而还是累赘。
等就等吧,腿长她自己身上,要是褚彧敢出事,那她也敢从平江城赶到媵州!
璃王府的第二辆马车终于也在曦光彻底映照大地之前,离开了璃王府。不久后,一列行兵便来到了璃王府,只是还是来晚了一步。
上官鎏云远远站在街尾的转角处,璃儿,你们一路顺风。
第88章
璃王府没找到苏璃,据探子回报,似乎是褚彧直接带着苏璃去了媵州。
因此接下来的那几日,梁淮帝的心情都有些不好,朝堂上的众臣亦都不敢多言。
谁知还是出了事。
平江城代府尹陆经纶以实名奏章,揭发四王爷褚樾参与略卖孩童一事。
依照奏章所言,那帮歹人大概是怕太过显眼,因此不敢在锦城作乱,而是多从一些小城拐出。
男童多是卖做奴隶,女童则卖给大户人家当奴婢,若是长相上佳的则先养上一阵,再卖给青楼老鸨,就如同平江城那个小乞儿一般,若不是她机灵遇上苏璃一行人,以后也是免不了做娼妓的命运。
在大梁,“略卖”是与盗发坟冢等罪行并提的大罪,只不过其利润颇丰,是以一直以来都有人铤而走险。
儿童妇孺大都手无缚鸡之力,稍有良知者,都会不齿此类行径。而堂堂大梁皇子,竟然有参与此事,这是何等的难堪!
四王爷褚樾初初自然是不认,但陆经纶将抓到的羡城和平江城的略卖头子的供词一并呈上,那盈利分成下来,恰好便与当初前府尹的剩余半本的账册上,褚樾的那一笔符合。
梁淮帝本就心情不佳,此事更是使他大发雷霆。一怒之下,直接撤了褚樾中都督的官职,连封地也当朝定好了——冀州。至于其他的涉案官员,更是不用谈。
如此一来,太子之位竟是无端端的稳了下来。等四王爷一到封地,再想回锦城,那更是难上加难,可以说,如今对褚樾,已算是死局。
此事传到未央殿里的时候,有宫人传出,李贵妃打碎了好几个瓷瓶子,不过后来便沉寂了好一阵。
“不过是些穷人家的孩童罢了,你父皇实在是太狠心!”李贵妃看着一地的碎片,仍然觉得不解气。
“母妃,要不要写信给舅舅?”褚樾皱眉道,再过一个月,他便要去封地了。
“我自然已经写了,哼,陛下想帮褚恒那个蠢货扫清障碍,他倒是想的美!”
“可是,母妃,我现下该怎么办,舅舅没有父皇的旨意,也不能贸然赶回来啊!”褚樾心里焦急,难道真的拱手让出位置给太子。
“事到如今,只能一不做二不休。”李贵妃朝着比了个手势。
褚樾一下子懂了李贵妃的意思,梁淮帝成年的儿子不多,要是没了太子,储君之位当然是他的了,可是。。
“母妃,褚恒身边一直都有近身侍卫,我的人没那么容易下手啊。”
“当然是有人可以的。”李贵妃唆了褚樾一眼。
“母妃是指?”
“药藏局的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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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鎏云站在药藏局的门口,今日他不再如往日那般张扬,而是破天荒的穿着一身杏黄素面锦锻裰衣,与平时的大红大紫相去甚远。挺拔的身姿,和他那轻灵俊秀的眉眼,让经过的宫人都忍不住多看上两眼。而唯一没变的,则是他唇边浅淡的笑意以及右手上时不时摇着的一把白色骨扇。
他走近了些,到了门口往里探了探,发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跨步迈进了门去。
叶蕴此时正在对着医书研制药粉的配量,当然是专心不已,哪里会觉察到上官鎏云靠近。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在他放下医书时不经意地余光一瞥,这才看到了一直盯着他看的上官鎏云。
上官鎏云背倚靠着离开叶蕴桌台不远的那一道隔墙上,双手抱怀,在叶蕴看到他后,他动身向叶蕴处走近,唇畔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看的叶蕴心里突然有些莫名紧张。
“你怎么来了也不出声?”叶蕴低下头掩饰情绪,佯装在整理桌台散乱的旧书。
“不想扰了你。”鎏云声音温凉,“阿蕴可看出我有何不同?”
叶蕴重新抬头,左右看了看,“你,今日穿的怎么这么清淡,不像你。”
上官鎏云笑道:“每次都大红大紫的,我怕你看腻了我,今日换一身试试,如何,好不好看?”
叶蕴咬牙,他怎么每次都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问题,不过,他穿着这一身还是好看,以前也好看,主要还是人长的好。。。
叶蕴惊觉自己的思绪拉地偏远,赶忙收敛神色,恢复了冷脸,冷冷道,“还算衬身吧。。”
上官鎏云习惯了他的语气,笑意未褪,手指随意挑过桌上几本医册,似乎是漫不经心地说道。
“梨园又出了一新戏,你去不去?”说完,右手食指正好停在一页。
叶蕴没在意他的动作,声音冷淡:“你总是不务正业,整日寻我就是为了看戏?”
“可这么多次,你从没答应。”上官鎏云对上叶蕴,眼眸里是说不清的深意。
叶蕴被他看的突然有些乱了心绪,其实他们如今还是朋友,看一次戏也没什么。不如,不如就应一次,他私心开始作祟。
“好吧,这次我陪你,可你以后不要来这里寻我,让别人看了是什么样子。”叶蕴替自己找了个理由。
“好。”上官鎏云随口说到,反正不过是换个地方等他罢了。
叶蕴接过上官鎏云递过来的戏票,指尖一不小心触碰到他的手,那一张冷脸之下,心里又是一阵波动。
鎏云的脾气他是知道的,惯来的口无遮拦,他向来也不敢多想。但是最近也太过频繁了些,又与他说一辈子不娶,又整日来寻他。。。。。
叶蕴呆愣地看着上官鎏云走后,挪过鎏云方才翻看的那本医书,那书是最普通不过的识药材的医书,而那翻着的一页,种子椭圆,带三分之二鲜红,钟状花萼,其名为——相思子。
上官鎏云想着最后叶蕴犯傻的样子,心里乐滋滋地回到兵部司,准备稍再收拾一阵便出发去梨园。然而,他那不务正业的狐朋狗友,方鉴知又到访了。
“你怎么又来了。”上官鎏云瞥了一眼右侧,说出了与叶蕴看到他最常说的一句。
“我来当然是有事啊,”方鉴知嘿嘿笑了笑,“想找你去聚贤酒楼吃饭,那里听说来了一个厨子,做的鸭子可是香的很。”
上官鎏云直截了当地回绝,“我今日没空,要与阿蕴看戏呢。”
方鉴知眉毛一挑,翻了一个白眼,连劝说的心思都省了,别人还行,鎏云那个竹马,他可比不过。
“不过我也可以陪你。”
“真的?”方鉴知闻言直起身子,他有些不信。
“真的,”上官鎏云点了点头,“聚贤楼和梨园离得不远,我可以陪你顺路走上一段,哈哈哈。”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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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鎏云走后,叶蕴发愣了好一阵,他有些摸不透鎏云的心思,那般的猜想也有,可是他不敢信。
可是,若万一是真的,他们两个又该怎么办,他也不能对不起盈盈,鎏云如今仕途风顺,他更不能连累他。
脑子里是一团乱麻,叶蕴边想边走到了宫门外,就在此时,突然有人喊他。
“叶太医请留步。” 来者是一个穿着便装的宫人,但毕竟叶蕴在皇宫里呆久了,是不是宫里的人,他还是能一眼认出,而且此人大概是侍卫一类,因他露出的皮肤黝黑精瘦,像是个会武之人。
“请问,是有何事?”
那人笑了笑道,“四王爷想请你去一趟。”
叶蕴闻言皱眉,“下官身在药藏局,没有太子的命令,我若是替人医治,怕是于理不合。”
“请叶太医放心,王爷是有其他事召见。还请叶太医随我去一次。”
叶蕴虽心里狐疑,但王爷的命令自然是不能违抗的。他看了看天色,戏是酉时才开场,应该是赶得及吧。
“好吧,我随你去。”
便衣宫人带着他上了宫门外不远处的一架马车,一路疾驰,很快便到了安门街的一家酒楼的包厢,里面酒菜酒桌齐备,还站着一人,自然就是四王爷褚樾。
褚樾笑着迎上去,“叶太医来了啊。”
叶蕴却是挤不出笑了,正色道:“不知四王爷喊下官过来,是有何事?”
“叶太医先请坐啊。”褚樾听闻过他的脾性,也不恼。
“下官不敢,不知王爷所为何事?”叶蕴坚持道。
“既然如此,本王也就直言了。”褚樾自顾坐在了凳椅上,手拿起一杯酒,边饮边说:“叶家世代行医售药,可惜在锦城似乎还是施展不开,到如今也不过是五家铺子,怎么对的起你们百年经营?不如让本王从旁协助一下,定能使你叶家成为锦城唯一药坊。”
叶蕴听罢,丝毫不为所动,仿佛褚樾说的是与他无关的事。
“谢过王爷,不过,我叶家不贪心,并不想独占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