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娇宠——月非娆
时间:2018-02-12 15:44:12

  “皇上过来了?”
  太后微微皱眉,突然却是笑了起来,她有些得意洋洋开口道:“只怕是哀家坏了他的好事,他来兴师问罪吧!”
  “太后娘娘……”
  宫人担忧的望着她。
  然而太后的笑容却是越发的得意,“怕什么,哀家是他的嫡母,他能够坐上皇位,能够如今这般风光,全凭着哀家,他敢做什么!难不成就不怕天下人耻笑!”
  当然,太后之所以这般说的底气,也不是真的如她嘴里所说皇帝怕天下人耻笑,而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个养子的为人,倒不会真的和她来为难,即使她做出再过分的事情,至少在她与皇帝关系闹得那般僵硬之时,她联合皇后做出谋逆的事情,皇帝也顶多只是将她关在慈安宫中,甚至没有半份问罪的意思。
  所以,太后心中越发笃定,皇帝不会对她做什么!
  而宫人们当然不清楚太后心中的依仗,但并不妨碍众人在听过太后的话后,心中微微一定。
  是啊,皇帝那般有孝心之人,肯定不会对太后娘娘做任何事情的。
  然而,一屋子的人心里只是稍稍定了定,寝宫的大门却是突然被踢开了。
  皇帝从门外走入,看着屋内的情形,他嘴角勾着笑容,眼睛微微眯着看向了皇太后。
  太后却是没有理会,只是走到了梳妆台前,仿佛是示意着宫人继续替她梳妆。
  小宫女感受到了寝宫内诡异的气氛,手不敢动。
  皇帝在这个时候,慢慢的走到了太后的身边,他嘴角笑容更接近于冷笑:“母后这是刚起?”
  太后没有说话。
  皇帝也不觉得冷场,只是又是笑着道:“这几日,只怕母后思虑过重,心始终提着吧!瞧瞧,这头发可是白了许多,这面容,也憔悴苍老了!”
  到底是女人,太后在听到皇帝的话后,额上眉头忍不住微微皱了起来。
  她皱着眉头看着皇帝好一会儿,也终于说了今日的第一句话:“皇帝这话,究竟是何意思?若是无事来寻哀家开心,皇上可以回了!”
  皇帝轻笑一下,没有回答。
  他伸手拉过了一侧的一条椅子,放到了太后边上的位置,弯腰坐下,目光又是落在了太后身上,而后轻声道:“母后,这想的太多,做的太多,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事,您老了,该是颐养天年的时候,便少做些不必要的事情。”
  太后的手不觉用力的握成了拳头,她没说话。
  而皇帝又是继续道:“朕现在很不高兴。”
  “呵……”
  太后终于轻笑了起来,笑容中带着得意的意味:“皇帝可真是有趣,哀家只是阻止你去做一件错事,你日后该高兴哀家能够及时阻止你。”
  “太后以为自己阻止了?”
  皇帝也笑了,他目光对视上太后有几分错愕的目光,轻声道:“母后未免将朕看得太好性了吧!什么叫做阻止,您若是做了什么让朕不高兴的事情,你觉得朕会放过你。”
  “不管是之前您参与谋逆,还是此次谣言,对朕来说,事实上什么都不是,所以目前对您什么都没做,只是不想让您出来碍了朕的眼。可是,朕这几日左思右想,马上便是朕与娇娇大婚之日,等着娇娇做了皇后,您若是再这般出来碍眼,朕瞧着心烦,也怕您万一真的做出什么事情伤到娇娇!”
  “你……”
  太后愣住了,目光呆呆的看着皇帝。
  她眼里更是不敢置信,仿佛不相信自己的所为,真的没有半分作用,皇帝与唐娇仍然要大婚,那外边如今究竟是什么情况?
  但是皇帝的话,很快让她根本无暇去思考这些了。
  皇帝轻笑了一下:“不过您放心,朕在您眼中便是再狼心狗肺,再没有孝心,但朕至少还是记得您是朕的嫡母,并不会对您下手。”
  太后怕死吗,她当然不怕。
  若非她如今有着一份执念,并不想让唐娇坐上皇后的位置,也并不想看着皇帝和唐娇好好的,她可能宁愿如今就下去陪未央长公主。
  若是皇帝动手真的杀了她或是如何,她心中指不定还会觉得痛快。
  所以即使到了如今这地步,她依然梗着脑袋,看着皇帝。
  皇帝笑了,又是轻声道:“但是朕真的很怕您会没事儿便出来给朕和娇娇添堵,不若母后这辈子,都乖乖的呆在慈安宫中,又或者,朕送您回灵岩山。”
  “做梦!大臣们不会答应的,皇上您若是真这般做,等着哀家就不露面,您等着瞧吧!”
  太后这句话,说的自信满满。
  如今她娘家在朝堂上的确是已经几乎没了势力,而她手上的以及身边可以在朝堂上借靠的势力也等于零。
  可有一点,她却十分笃定,甚至完全不惧。
  她到底是皇帝的嫡母,是太后,若是她就不露面,有部分顽固的大臣,只怕会在朝堂上不断的与皇帝进奏吧,届时,便是皇帝的枕边人,那个唐娇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是啊,若是堂堂太后一直不露面,的确是说不过去,毕竟太后还活着……”
  皇帝轻笑了一下,却立刻话锋一转,轻笑道:“可母后有没有想过,若是一个参与过谋逆之事的太后久不露面,甚至便是知道被软禁了,那又是如何呢?”
  “……哀家……”
  太后眼里露出了满满的不敢置信,她如今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参与过谋逆的事情,毕竟皇帝一直没有拿着这事儿不放,而她虽然被关在慈安宫中,吃穿用度却并没有改变过,也让她一度以为皇帝已经忘记这件事情,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了。
  太后心中一阵后怕,皇帝所说的事情,就像是掐住了她的喉咙。
  她在皇帝面前的确仿佛什么都不怕,甚至不怕死,可是她却是怕,怕自己死后的名声……尤其是背上谋逆的名声。
  太后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便是张嘴要阻止,可是她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和皇帝求情,她自然做不出来。
  她不可能低这个头,也知道无用。
  可是眼睁睁看着皇帝如此做了,太后自然坚决不许,也不愿意。
  过了许久许久,太后只是哑着声音说出了一句话:“你不能够这么做!”
  皇帝听着太后这句甚至是有些天真的话语,笑了。
  “朕为什么不能够这么做,又凭什么不让朕这般做。朕可没有对天下人撒谎,太后您谋逆的事情,与皇后、王家勾结的事情,朕可没有半句冤枉过您,所有参加了那事的人,如今都被朕囚禁着,太后娘娘您便是朕的嫡母,那又如何?谋逆那可是诛灭九族之事……”皇帝顿了顿轻笑道,“朕只是囚禁了您,只怕天下都会夸朕是个大孝子,夸朕仁厚。”
  “你不能够这么做……”
  太后听着皇帝的话,情绪有几分崩溃,忍不住大声打断着,她怒声道:“你根本不是为了哀家谋逆这事儿,你根本就是想要关着哀家,恨哀家破坏了你与唐娇的丑事!”
  “太后娘娘爱怎么想,便怎么想吧,但并不妨碍朕做什么……”
  皇帝轻笑了一下,又道:“有些太后娘娘您自己酿的苦果,朕如今全部都还给您!”
  “皇帝!”
  太后伸手想要去抓皇帝的衣袖,但皇帝却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转身便是站了起来离开。
  太后只是抓住了皇帝一角的一侧,丝滑的布料从她指腹间滑过,她眼睁睁的,就这么看着皇帝离开。
  “皇上,你站住!”
  太后慌张的站了起来,想要去阻止皇帝离开,但皇帝头也不回便是离开,太后急慌慌站起,想要迈步去挡在皇帝跟前,脚却是被皇帝方才坐着的椅子给绊倒,狠狠的摔倒在了地上。
  “太后娘娘……”
  宫人惊呼着去搀扶她。
  太后却是抬头望着皇帝远去的身影,根本顾不上身上的痛楚。
  说来,太后到底是幸运的,她被关在慈安宫中出不去。
  即使皇帝真的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将太后谋逆的事情传出去,甚至不仅仅是在朝堂上传遍,还在民间、坊间传的人人皆知,但太后被关在慈安宫中,外边的信息半点都没有影响到太后。
  可太后自己心中无法接受,她甚至想着外边满天飞的那些传闻,便是坐立不安。
  她过不了自己心中的那道坎儿。
  于是她真的病倒了。
  太医来看病的时候,她甚至还紧紧的抓着太医的手,不停追问着外边传了她什么事情。
  如此,她是真的没有心思顾及与唐娇、与皇帝做对了!
  婚期如期而来。
  按理而言,婚礼自是该从皇后的娘家进行,皇后从娘家抬出,过皇宫正门入宫。
  可偏偏,唐娇这个新皇后,早早的便住进了宫里,住在皇帝的拙政殿里了。这一道仪式,也就被这么减了,唐娇直接从拙政殿出门。
  一大早的,唐娇便被宫人叫醒,沐浴过香汤过后,她只着一身崭新的中衣出来。
  而寝宫之中,临阳大长公主却早已含笑等候。
  唐娇今日负责给她梳妆之人,也是临阳大长公主。
  毕竟如今的确是没有比她更有福气,也没有比她更懂得识时务的长辈了。
  唐娇目光落在了临阳大长公主身上,神色有些怔楞。
  说来倒也真是有缘,当年她及笄,如今她出门,梳妆之人皆是临阳大长公主,而她与皇帝之间的缘分,当年也是从她及笄礼开始的。
  临阳大长公主看着唐娇目光呆呆看着她发愣,也不着急催促,只是温和而慈祥的含笑看着她,直到唐娇回过神来,慢慢的走到了她的跟前。
  她笑着握住了唐娇的手,扶着她坐在梳妆台前,轻笑道:“娘娘好容色,便是不妆扮,也是极美的。”
  唐娇有些含羞的低下了头,不说话。
  而临阳大长公主在夸过这句话后,也没有再废话,只是捡起了搁在镜边的梳子,替她一下一下的梳理着还带着几分湿气的长发,每一下,都是从头梳到尾,而每梳理一下,她嘴里便是冒出一句吉祥话来。
  头发梳理完了,她巧手给唐娇绾了一个素雅的发髻,倒并没有过于花俏,只因为皇帝已经为唐娇打造了最美丽华丽的凤冠,不需要其它来喧宾夺主了。
  头发梳理完了,脸上的妆容也上了,礼服、凤冠一一簪上,唐娇甚至没来得及细细看上自己几眼,便被临阳大长公主扶着,走到了外边。
  而寝宫之外,却是早已经换上一身吉服的皇帝。
  唐娇的婚礼,没有其它的亲人,却有皇帝这个新郎从头至尾陪伴着。
  皇帝握住唐娇的手,一路便是紧紧的握着,握着她拜了堂,握着她受了旨意,握着她祭了天,然后一起接受着群臣的朝拜。
  唐娇仿佛是木偶人一般,根本不需要去思考,只需要跟随着皇帝,皇帝便替她将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她甚至脑子里还有闲暇去想着之前皇帝派来一些告知她婚礼仪式的老嬷嬷所说的话,现在想想,那一日她认真听讲,拿出了从未有过的认真态度,完全便是在浪费时间。
  礼成,礼炮响起,唐娇心微微一颤,手似乎也颤抖了一下。
  而很快的,皇帝便是紧紧的握住了唐娇的手,仿佛是在给她力量,在震耳欲聋的礼炮声中,皇帝的声音依然是那般坚定有力:“不要怕,朕在!”
  唐娇下意识想要翘起嘴唇,想要笑,不过隔着红红的头帘,她突然又意识到皇帝似乎看不到。
  礼成之后,唐娇又是被皇帝扶着回了寝宫。
  她坐在了婚床上,倒没有累的想要躺下或是松一口气的感觉。
  反正这个仪式,虽然礼服很重,凤冠也很重,但她没有紧张,也没有受过一点的累,连走路,都是皇帝一路扶着她,替她承担了力量。
  而皇帝也是坐在了她的身板,轻声开口道:“你等朕一会儿,朕马上回来。”
  唐娇微微点了点头,今日宫里是开了宴的,她这个做新娘子的皇后不出去,皇帝的确是该出去。
  她也以为等着皇帝回来揭开盖头会等很久,谁知道,不过一刻的功夫,皇帝便回来了。
  而寝宫里原本陪着的嬷嬷,也全部给皇帝赶了出去。
  红红的盖头被掀开,唐娇的视线终于恢复了正常。
  她抬起头看向了皇帝,或许是因为二人早已经过了最亲昵最暧昧的阶段,唐娇看着眼前一身礼服的皇帝,倒并不觉得陌生或是有什么特别的情绪,还有闲心笑着开口问道:“外边不用陪着吗?舅舅您仿佛没喝酒?”
  皇帝笑了起来,只是坐在了唐娇的身边,开口柔声道:“不用陪着,那些人还不敢让朕陪着喝酒。”
  唐娇听着皇帝的话,想了想,也是笑了起来,微微有些笑自己这话问的傻。
  的确,从身份上来说,倒真是没有人敢灌皇帝这个新郎酒,而从辈分上来说,皇帝这年纪,顶上有精力这会儿还闹着的长辈,好像也没有。
  唐娇正想笑着打趣皇帝几句,却瞧见皇帝笑着站起身,拿起了放在不远处桌子上的两个酒杯,拿回到了唐娇身边坐下,轻笑道:“那些人,朕没兴趣陪着喝酒,不过这杯交杯酒,朕已经等了很久了。”
  “交杯酒……”
  唐娇的目光落在了皇帝手中的酒杯上,眼睛一弯,轻笑了起来,她伸手接过了酒杯,然后主动伸手绕过了皇帝的手臂,目光丝毫不羞怯的对视着:“好。”
  酒水入口,绵甜而有力。
  唐娇一饮而尽。
  饮过这杯酒,他们便是真正的夫妻了。
  皇帝目光有着异样的情绪闪烁着,更是带着灼热望着唐娇。
  不过这会儿的唐娇,却又有几分不解风情,她将酒杯递给了皇帝,立刻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摘头上的凤冠,嘴里轻声抱怨着:“幸亏这辈子也就戴这么一次,方才不觉得,现在只觉得脖子好像要被压断了!”
  “你呀!”
  皇帝笑着,唯恐唐娇会勾到头发不舒服,连忙伸手帮着唐娇摘下了凤冠。
  他倒也不急着这么一时半会儿与唐娇安置、互诉衷情,又是连忙唤了守在寝宫外的宫人进来,伺候着他和唐娇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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