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女配靠边站——流晓月
时间:2018-02-13 16:51:24

 
    这句话一出,萧国公显得有些脸红,就像被挫到了心中那块最柔软的部分,其实萧兰心说的很对,对于萧国公来说,这么多年受尽了豪门贵族的嘲笑自己的心中真是很不好过,尤其是当年把萧文武从晋阳长公主那里带走,更是把整个萧国公府推上了风口浪尖,满朝文武,上至皇帝,下至贫民,都会议论当朝萧国公宠妾灭妻,如何如何,那种骂声至今都在耳边回响,自己还能有力量去承受那来自朝堂之上的压力吗?萧国公思量良久,久久说不出话来。
 
    “母亲,我知道,当年父亲执意抱走弟弟害得母亲被天下人耻笑,舆论哗然,可是母亲这么多年了,难道母亲真的不能让这件事情过去吗?大人之间的争斗难道要延续在孩子的身上吗?”萧兰心看着晋阳长公主,琉璃色的眸子里染了一丝泪意,好像在哭诉什么。
 
    晋阳长公主看着萧兰心一阵好笑,演,继续演,我要看你怎么演下去。不知道,萧兰心这次真的是聪明过了头,以为自己在长公主面前多么的面子似的,可惜落日黄花,年华不在,在现在的晋阳长公主眼里她什么都不是,甚至还带着那么一丝不屑。
 
    “好,真好,有你这个女儿可真是好。”晋阳长公主看着萧兰心,一双眼睛带着游离的光芒:“曾经我拿你当女儿,你怎么回报我的,你怎么拿着我家里的东西给那些不三不四,不干不净的人的,怎的了,现在有把我当做母亲了。审问你的时候,不是还歪派你的妹妹和本宫那太子侄儿,都是污蔑你的,现在又把注意打在了你弟弟的身上,当真以为我晋阳长公主说话不算话吗?晋阳长公主府是你相待就待,想走就走的嘛?”
 
    “母亲,我没有。”萧兰心看着晋阳长公主说不出的恐惧,她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晋阳长公主会这样对她,丝毫没有任何的柔情,就好像一只过街的老鼠,任人喊打:“母亲,兰心没有这个意思,真的没有这个意思,请你听我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解释你是如何帮助那些没鼻子没脸的吗?”晋阳长公主看着萧兰心,眼神里没有半分的怜悯,好像看着一个不相干的人。
 
    “母亲,你说错了,兰心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兰心只是要弟弟好好的,怎么能有这样的心思,难道母亲说的那句话不是真的吗?”萧兰心被说的哑口无言,只能依稀的从那里辩驳出这句话来。
 
    “哈哈,你没那心思,拿这天下就真没人敢打我晋阳长公主府的主意了吗?”晋阳长公主不再像看着萧兰心,气呼呼的坐在那里:“你如果真的这样想,为什么,不早几年就把萧文武给送到我这里来,还是说,你根本就是为了你那不为人知肮脏事情而做的一个借口,如果是这样,我劝你,还是早早就把那样的心思给放下吧!别打着孩子的主意,为你遮掩些什么,你不配。”
 
    听到晋阳长公主这句话,萧兰心好像有种被人洞悉了全身的冰冷,就像在雪地之中未穿衣物,那种冷,那种绝望。
 
    “怎么了,被我说的说不出话来了吗?怎么了,自己的心思还不能让别人知道吗?”晋阳长公主看着萧兰心,好笑似的看着萧兰心,就像是做着一件不得了事情。
 
    众人看见这幅样子,面色各异,萧国公脸色铁青坐在那里,惠姨娘躲在萧国公身后,希望这些事情可以赶紧过去,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闹剧要以晋阳长公主胜利而结束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话语却解救了萧兰心被动的局面。
 
    只见萧兰心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眼神也不想刚刚那样悲戚,直直的站起来好像一尊玩偶没有任何的生气:“母亲,我知道,您不喜欢女儿,是因为女儿做了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女儿有错,可是弟弟没错,我姨娘也没有错,弟弟自一出生就被抱到了惠姨娘哪里去,姨娘一年也见不了几回,后来长公主您和父亲分家,我姨娘更是头也没抬得就带我进了长公主府和弟弟分别了须臾数年的光阴,难道,凭借这一点,弟弟都不能入长公主府和姨娘团团吗?”萧兰心说的字字真切,丝丝入骨,就像是天生的演说家,就连石头都该被说动了。
 
    “哦,照你的意思说,这还是我的错了,是我害宋姨娘和萧文武分割数十年的亲情了。”晋阳长公主笑了笑:“兰心,你可别忘了,当年,你是如何进的这晋阳长公主府,你是如何和你弟弟分离的?不是我狠心,是当年你父亲亲口发的重誓,永生永世不让萧家的男丁进我长公主府大门的,是你的父亲害你们母子妻离子散的,你别忘了。”晋阳长公主的话说的不带一丝情感,把一切的罪责全部叫给了萧国公头上,摆明了自己的态度,留下萧文武是不可能的,看来,只能靠宋姨娘了。
 
    “怎的,这样好言好语的和你说,你还蹬鼻子上脸了。”萧国公明显是被惹怒了,眼睛瞪得老大。
 
    “我就是蹬鼻子上脸了,你能拿我怎么样,萧国公。”晋阳长公主觉得游戏可笑,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分不清主客,当这是他农村的老家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天理没有王法了。
 
    乘着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萧兰心的影子消失在了大厅。
 
 第九十七章她的儿子
 
    只见萧兰心弯弯绕绕的走过了好几道房门,终于来到了宋姨娘居住的后罩房,远远的有几个丫鬟在屋外把守着,没有多少人,对于萧兰心来说,这真的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心中暗喜随随便便的将几枚铜钱扔出去,发出铮铮的声响,丫鬟们听了声音,远远的跑走了,空无一人,趁着空挡,萧兰心赶忙闪进里间。
 
    “娘,女儿不孝,现在才来看你,亲母亲赎罪。”萧兰心闪进里间,眸子里带着泪珠,显然是一副多年没见母亲,想念母亲的样子,表情拿捏的十分到位。
 
    宋姨娘看见萧兰心的影子,拿着针线的手,连忙一怔,表情变换莫测犹如翻书一样:“你还有脸回来,做了这样见不得人的事情,你还有脸见长公主,我怎么生了你这样不知羞,不要脸的东西,滚滚滚,滚出长公主府,我不要看见你,滚。”宋姨娘显然是恨极了萧兰心的所做所为,平日里那样好的脾气,都被气的成了如此的样子,可想这件事情萧兰心让她有多失望。
 
    “母亲,不要打了,女儿知道错了不要这样说,免得气坏了身子,倒是女儿心儿不是了,娘亲,消消气。”萧兰心没想到往日里,不吭不响的宋姨娘会发这样大的脾气,心里那一抹对于长公主和萧兰陵的怨气更甚,更是觉得自己的娘亲为什么这样奴性,真是可恨生在了她的肚子里。
 
    “你还有脸让我消气,你做了这样不要脸的事情还要我消气,你真是我的好女儿,看来真的你是不见黄河不死心了啊!”宋姨娘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城北的二夫人是什么样的人,那是官奴出生的下贱东西,天生就一副离开男人活不下去的样子,怎的,你要与她纠缠在一起,晋阳长公主的血玉是当年长公主出嫁是皇太后亲自赐下的,那是皇太后亲自从就佛山一步一叩首求下来的,请僧侣开过光,是那样干净的东西,你这样不知好歹,拿去给了那种人,你真是我的好女儿。”说完还咳嗽了几声。
 
    “母亲,左不过这么一回,又有几个人知道,用得着这样大张旗鼓的吗?”萧兰心不敢反驳,只敢小声的抱怨,她不知道为什么宋姨娘要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
 
    “是是是,我的女儿,左不过这一回,你做的好事,好像还真不止这一回,来来来,娘亲和你好好数数,你究竟做了多少。”说完,拿出一本泛黄的账本,看着萧兰心,这件东西拿出来,萧兰心的脸色刹时就变了。宋姨娘拿的东西不是别的,就是素日里自己做假账的那个账本:“长公主在城北五十亩的庄子,你给了定北王对不对。长公主去年捐给灾区的五十万担大米,你换成陈米碎米,对不对,长公主铺子里的千年人参,千年血蛤,千年血燕,你都给了宫里最受宠的兰贵人,对是不对。”宋姨娘说的缓慢,一字一顿,时不时的还去看看萧兰心的脸色,没有了往日怯懦的样子。
 
    一桩桩,一件件,成年旧事被翻了出来,让萧兰心无话可说,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等候命运的宣判。
 
    “兰心,你是我的女儿,如今这些事情,我也不想说出去,你好自为之吧。”这般说着,宋姨娘的渐渐声音变得悲戚,其实她也不愿意相信这些事情是萧兰心做的,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女儿是这样的人,不愿意相信自己会成为背叛长公主人的一大助力,不愿意相信自己会成为长公主怀疑的对象,成为让长公主伤心的凶手。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当真尤不得她不信。
 
    “娘。”萧兰心喊的有些悲伤,一双眼睛带着湿淋淋的光彩:“娘可以赶我走,兰心做错了事情,兰心知道,兰心害得母亲伤心,兰心知道自己辜负了母亲的信任。但是,兰心这次来为的不是自己,为的是弟弟。”
 
    “你说什么,文武来了。”宋姨娘听到这句话,悲戚的脸上带着一瞬希冀的光彩,那是一种对于母性的光辉,那种对于孩子深深的思念。
 
    “母亲,女儿今日来,万万不是让母亲生气的,左不过是因为武弟大了,养在惠姨娘那里总归不是个办法,以后继承爵位什么的,定会被别人笑话,嘲笑他是庶出,甚至,他根本就继承不了爵位……武弟是你的亲生儿子,难道母亲,您都不心疼吗?”萧兰心跪在宋姨娘面前,眼中带着莹莹的泪意。
 
    这说的确实是实话,一直以来宋姨娘真的很在意萧文武庶出的身份,无法继承萧国公的爵位,所以,萧文武一出生的时候,她便自请将萧文武抱给长公主抚养,希望的就是能够沾到长公主身上的皇家血统,从此逃离萧国公府那种农村氛围,真的能够成为皇家的子弟,继承萧国公的爵位,成为京城之中的贵族公子,可是却被惠姨娘抱走,成了如今的样子如何能不气,自己十月怀胎的孩子,不能够承欢膝下,日日忍受相思之苦,这是那个母亲愿意的。
 
    “母亲,兰心求求你,就算你不在意我,您也要想想弟弟啊!在萧国公府那么多年,您见过他几次,您为他做过些什么,您为他做过一顿饭吗?您这么多年陪伴过他吗?那么多年问心自问,您真的对的起弟弟吗!”萧兰心打起了感情牌,对宋姨娘,萧兰心知道自己不能够激怒,只能够从那些点点滴滴的小事说起,才能够细水长流,涓涓不息。
 
    对于萧兰心这样的作为,宋姨娘是无力反驳的,一字一句确实说的是对的,自从萧文武进了萧国公府,宋姨娘就带着萧兰心进了晋阳长公主府,积年累月的不回去,有时偶尔回去一下,远远的看见萧文武,都只是处处匆匆一撇,就像是回归的黄鹂,燕过不留心,风一吹便散了,不会有任何的光景。
 
    “你说的这些,我怎么会不知道,当年文武一出生便被惠姨娘抱走,长公主气不过,独自立了府,我想着你是女儿家,在萧国公那种环境里怎么会有好的待遇,恰好长公主那时候问我,去不去长公主府,帮她料理家事,我想着,你和县主年纪相仿,以后必定是好的玩伴,看在你能陪伴县主的份上,长公主不会亏待你,你在长公主府那边必定不会受了什么委屈,可是你弟弟……”
 
    “我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纠结了好些天,最后想着,你弟弟是男孩子,萧国公和惠姨娘必定不会怎么亏待他,以后长大了要承袭爵位,必定也是好的,我最担心不过的还是你,你是女子,娘亲没势,偏生你还是个庶出,如果不跟着长公主,以后混个在长公主面前长大的名号,以后婚嫁,必定是那些不三不四的男子,谁知……”宋姨娘谈了口气,帕子又被泪痕染湿,带着淡淡的血色,带着一个母亲最深沉的思念和纠结,对于两个孩子,母亲肯定需要取舍,需要衡量。
 
    “娘,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为了我在长公主府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弟弟,想着能够和他一起共享天伦,女儿也是想的,左不过女儿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不可与母亲和弟弟共享天伦。”说着还时不时抽泣两声,显然是对自己的过错产生了深深的自责与悔恨。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个的嘛?兰心,你要记得,你自己做错的事情,就要自己去承担。”宋姨娘看着萧兰心久久不说话,其实宋姨娘明白,萧兰心哪里是来认错的,不过是想要让自己出面去求长公主,让萧文武进府,其实自己何尝不想,不过此刻长公主就在气头上,怎么能够在这时候倒戈在萧国公的门下呢?这就是对长公主的不忠。
 
    “娘,难道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想弟弟吗?难道,你真的不是我们的亲娘吗?”萧兰心问的有一丝诚恳,带着微微的颤音。
 
    宋姨娘听了心里更是不好受,自己的儿子真的就不想见了吗?真的不想养在自己的膝下吗?可是长公主对待自己恩重如山,难道自己真的要背叛她妈?数十年来如一日的姐妹情谊,真的能说断就断吗?一边是自己的儿子,一边是自己的姐姐,真的这两边该如何取舍,真的是一道难题,折磨的宋姨娘不好决定。
 
    “娘亲这样为难,女儿真的是不孝了,不过弟弟真的是特别想念娘亲,这次特地来时还高兴了好一阵。这次一别不知道何时再能相见,望娘亲保重身体。”萧兰心说完,缓缓的磕了一个头,站起身来,好像用光了全部的力气,一步一步。
 
    宋姨娘看着自己的女儿,眼泪不争气的留了下来,留着眼泪想着这些年的骨肉分离的痛苦真的可以再次承受吗?自己剩下须臾数年的生活真的要一辈子凄苦吗?闭上眼睛,挣扎了好一阵,想起这么多年来的岁月,低低的哭泣,再度睁开眼道:“好,我和你去。”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