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洛姑娘说,她生辰办宴席,要请王妃过来,还说是王爷点头允许了的,所以,王妃才会过来景落院的。”樱桃生怕王爷会因为这件事误会了王妃而生气,就在后面,着急的为她解释。
予袖回头微睨了樱桃一眼,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回头,朝薛琰福了福身,说话间都是卑微:“是妾的错。”
忽然想起,解释有什么用。
在他眼里,她江予袖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背了那么多条的人命,既然如此,那她现在站在这儿,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不如直接承认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洛婵,只能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袖袖会手撕她的!
第24章 伐掠
她看起来淡漠的表情之下,隐藏的,却有另外让他无法看透的情绪。
这些,让薛琰觉得有些无力。
就在刚刚看见她的那一刻,他本是想解释的,解释他和洛婵之间的关系,解释刚刚她听到的那些话,让她不要多想,可是她眉间的淡漠,让他不得不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他想说,她却并不愿意听。
真的就像洛婵说的那样,一个在他面前虚以委蛇的人,又怎么能期盼,以真心相待。
“你先回去。”薛琰所有的神色在一瞬间沉了下来,然后垂眼,吩咐。
“是。”予袖福了福神,就转身离开了,再其余的话,一句都没有说。
而此时洛婵就站在屋内,将这一切的景象,看得清清楚楚。
她就知道,薛琰同江予袖之间是没有可能的,他们之间的阻碍太多,多到甚至不需要她主动出手就会破裂,再说了,仇人和恩人,只要薛琰想通了,就会知道如何取舍。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静候,等待。
然后马上,王府里的女主人,就不再会是她江予袖了。
洛婵有足够的自信这样认为。
予袖很快了回了房间。
她的神色一直很淡定,淡定到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一进屋子,目光就开始四处打量。
按理来说,身为王府的王妃,她应该有自己的一处院子,原本她以为这处就是她的院子,可后来发现,不是的。
这是原本薛琰的房间,他十分自然的让她住了进来,并且旁的什么都没有提。
予袖的目光一路扫过去,突然,发现了什么,大步走上前去,打开柜子,一把抽了一样东西出来。
是手帕。
而且,是她的手帕。
她认得,是因为在手帕的边角位置,绣了一个小小的“蓁”字。
那是她的小名。
而且绣法和绣工,一看就是出自她江予袖之手,其间精髓,是任何人都模仿不来的。
应该是当初她给薛琰包扎伤口的时候,一时着急没有纱布,就先用了帕子将就着。
没想着,如今它还被薛琰留着,甚至是,留到了至今。
就在予袖拿着这个帕子呆呆发怔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薛琰压着喉咙沉沉的一声。
“你们都先下去。”
是在吩咐丫鬟下人。
予袖的手却是猛然一抖,当即吓了一跳,手上动作随之一松,手帕就飘飘然掉了下来。
她回头看着他,顿时整个动作都僵住,目光怔怔的,完全反应不过来。
她前脚才回了房间而已,实在是没有想到,他会回来的这么快,几乎就是,紧跟在他后面的时间。
薛琰在予袖离开之后,就后悔了。
所以他还是决定,要过来和她解释清楚,因为她在不在乎是一回事,而他愿不愿意说,却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但是此番视线一过去,看见的就是一方掉在地上的手帕,薛琰眸光一冷,大步走过来,厉光乍现,俯身下去,捡起了手帕。
“谁让你动的?”
薛琰这一句,不显瘟色,却是实实在在的将语气降到了冰点,铁青的面色让人甚至不敢多看一眼,两指间捏着手帕,指骨间,“咯咯”直响。
予袖的后背一阵发凉。
她被薛琰这般的反应,直吓得一点儿都不敢动。
这么多天,她从没见过这样子的薛琰,就像被人触到了逆鳞一样,若是下一秒直接动手打她,怕都是有可能的事。
予袖就这么僵在了原地。
薛琰收着这帕子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让其他人碰过。
就那一刻的愤怒,几乎在霎时间将他整个人湮没,而低头触到予袖眸子的刹那,熊熊的怒火,越加的燃烧了起来。
复而将帕子扔进了柜子里。
然后薛琰伸手去,一把握在予袖的手臂上,紧紧掐住,然后手腕一用力,就将她扯了过来。
予袖猛然遭受了强大的冲力,站稳脚步再抬头时,已经被薛琰抱在了怀里,贴的很近,近到他紧促的呼吸就在她的耳边起伏。
她微微张了口,想说的话还没说出来,薛琰就已经狠狠吻住了她。
力道之大,差点让予袖感觉窒息。
他一手按着她的头,另一手就紧紧握在她的腰间,纤纤细腰,不盈一握,可是力道却大的可怕。
甚至不给她喘息和说话的机会。
就在她微张口的间隙,一条大舌已经钻了进来,同她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霸道伐掠。
而手上的工夫,也没有闲下来。
予袖的力气放到薛琰面前,简直就是如蝼蚁般弱小。
她的脑子如同浆糊一般炸开,完全忘记了要挣扎的意思,其实就算她要挣扎,也是没有用的。
待她反应过来,稍微能呼吸的时候,已经被薛琰压在了身下,整个人落陷在大红锦被的柔软之中,而胸前衣裳散开,小衣斜斜歪歪挂着,一抬眼,就是充满雄性气息的健壮的胸膛。
两只手臂,就丝毫不留空隙的协制住了她。
大红纱帐垂下。
予袖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额角几缕发丝,湿湿的贴在额头上,大口喘着粗气,说话声都断断续续了。
她实在是受不得了。
寅时已过,怕是再过一会儿都得天亮了,可是薛琰就跟疯了一样,横冲直撞,活像受了刺激的猛兽,丝毫不给她喘气的机会。
接着,她将她翻过来,换了个姿势,又继续。
有怒火在发泄,发泄在她身上,怎么都不够,因为尝到了滋味,就越发的沉迷下去。
予袖嘤咛了几句,好不容易话才说出口。
“王爷......求......求您了......我不行了......”予袖怕摔下去,就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软软糯糯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话语间,尽是哀求。
但薛琰就跟没听见一样。
他俯身咬了咬她的耳朵,顿了一会儿,一副明显在惩罚她的样子,然后,身下的动作越发深入。
深入城池,攻夺伐掠。
......
予袖连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都不知道。
只是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傍晚,难得探出头的太阳悄悄然的又落了下去。
只留下夕阳的余晖。
她动了动身子,浑身酸痛的厉害,全身上下,就跟被碾压过了一样,稍稍一动,身下还有奇怪的液体流出。
衣裳是换过了,身子也沐浴过。
昨晚薛琰的疯狂,她到现在再想起来,都是心有余悸,害怕的厉害。
一睁眼,却并没有薛琰的身影。
予袖又提着心思,舒缓着呼吸注意了一小会儿,确定薛琰是真的不在之后,她才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他要是在,她可就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薛琰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思,她江予袖看不明白,也实在不想去看明白了。
她只想离他远远的。
外面似乎传来了某些嘈杂的声音。
而后,是樱桃走了进来。
她面上还挂着泪痕,看见予袖醒了,就急忙去抹眼泪。
昨天晚上她守在屋外,屋子里的动静,自然是听了个完全,一直到大半夜都没停歇下来,小姐断断续续的抽泣声,让她整个心都提了起来。
她只以为是王爷发了脾气,在欺负小姐,才害的小姐哭成这般模样,想冲进去,但又不敢,只能待在外面,提心吊胆一整晚。
今早,王爷也是很早就起了身。
她站在门外有悄悄往里面看了一眼,就瞧见王爷抱着小姐从净室里走出来,小姐看样子睡得还挺熟。
王爷吩咐了不能打扰,她也就一直没进去。
等着到这个时候,才终于是等着小姐醒了过来。
她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就冲了进来。
“小姐,你没事吧?”樱桃哭哭唧唧的,当时一看见予袖,鼻子一酸,差点又往下掉眼泪。
予袖没有答她的话。
“王爷呢?”这是予袖出声问的第一个问题。
“王爷一早就出去了,还没回来。”樱桃抹了一把眼泪,回答道。
予袖撑着身子想起来,只是撕裂的疼痛让她不敢有太大的动作,虽然是有清洗过了,但她总感觉身上还留有薛琰的气息。
浓厚的,强烈的,让她难以忍受的气息。
“扶我去沐浴。”予袖动了几下,发觉实在起不来,而且现在多说一句话,都挺是费力气的。
樱桃一愣,忽然在想王爷究竟是做了什么,让小姐连床都起不了了,但如此想着,心里边就堵的更难过,急忙是伸手过去,将予袖给扶住了。
“小姐,你还有哪儿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樱桃觉着,上回的卫太医就挺不错,医术瞧着,挺精湛的。
予袖摇头。
这事情若请大夫,那才真的是丢脸了去。
她自己待着,缓一缓,没几日便会好的。
只要薛琰接着能消了气,放过她,想来,就不用再担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会有感情的小转折了――
第25章 想通
因着昨晚实在是折腾的太过,身子疲软,饶是予袖一日一夜的睡了这么久,也依旧劳累的很,这厢在浴桶里,泡了一小会儿,便昏昏欲睡了。
整个人都不太能打得起精神。
樱桃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轻轻给她按捏着肩膀,其间目光所及,予袖白嫩如豆腐般的皮肤上,大片青紫,甚至凝了瘀血未能化开,樱桃看着,手不由打颤,再接着,不过强装镇定罢了。
这该是有怎样的过程,才会将人变成这般模样。
王爷下手,忒狠了些。
只是樱桃连问都不敢问。
揉了一会儿,予袖慢慢合上眼,想先眯着会儿,以养神。
后边,樱桃却突然停了动作,俯身,轻声的在予袖耳朵说道:“小姐,我先出去拿件衣裳。”
之前进来的时候,忘了去找一件新的寝衣了。
予袖微微点头。
于是樱桃直起身子,转身轻手轻脚的往外走,出了净室,正当她打开柜子拿衣裳的时候,薛琰走了进来。
他的脚步同样很轻,轻到让人完全注意不到他的存在,所是樱桃拿着衣裳转过身去的时候,猛然间看见他,吓得差点叫出来。
薛琰急忙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他的面色冷淡,依旧看不太明白其间情绪,但怒火是明显的已经消了下去。
然后,薛琰从樱桃的手里拿过衣裳,朝她摆了摆手,示意让她出去。
其实樱桃很担心。
只是王爷的话,她也不敢不听,于是顺从的点了点头,又往净室里头看了一眼,才心怀不安的离开了。
薛琰接着就进了净室里头去。
予袖坐在浴桶里,是背对着他的,直着身子,静静的闭目养神,听见身后有人,也只当是樱桃。
薛琰一眼就看见了她身上的伤。
昨晚给她清理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些,只是那时候天色昏暗,看得并不清楚,此番就在眼前,才让他清晰的看见了。
因为皮肤本就比常人娇嫩些,所以看起来越发可怖。
他知道自己昨晚确实太过不节制,哪怕是她在哀声求饶的时候也并没有放轻。
薛琰心里一抽,略微生疼,然后就上前去,双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明显要比樱桃更加粗糙的指腹,予袖却许是因为昏昏欲睡,没有察觉出来,只是感觉,力道比之前重了一些,但却更舒服了。
“还好吗?”薛琰一边揉着,一边出声问道。
明显嘶哑而雄厚的男声,予袖猛然睁开眼睛,身子微不可闻的一颤。
是薛琰。
“ 很好。”予袖回答。
其实她心里是堵着一口气的。
昨天晚上,薛琰就跟疯了一样,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任谁被那样对待,心里都是会不舒服的吧。
所以江予袖,难免的语气冷了一点。
薛琰继续手上的动作,难得的十分有耐心,之后也偶尔的同予袖说话,虽然她惜字如金,不太搭理。
可他并不在乎。
泡了一小会儿后,浴桶的水都有些冷了,予袖不得不起身来。
薛琰拿了锦布,亲自替她擦的身子。
虽然予袖说自己可以,只是薛琰充耳未闻,该做的,仍然继续。
而予袖对他这突然的转变,却显得很是堂皇。
明明昨天晚上,还大肆伐掠,那般的感觉,现在都在疼痛撕扯着,让人不敢忘记。
寝衣单薄,内里未着小衣,只松松的在腰间系了带,内里风光,一览无余,当时薛琰想起昨晚这具身子的柔软娇嫩,便口舌干燥。
他让予袖坐在软榻上,手里拿了块干的锦布,很是认真细致的给她擦着被水浸湿的发丝,乌黑的秀发时不时从指间穿过,自妆镜上看去,能瞧见薛琰轻轻勾起的唇角。
予袖能感觉到他的动作很温柔。
只是越温柔,心越不安。
待头发干的差不多了,薛琰顿了顿,从腰间掏出了什么东西来,捏在指间,然后,插在了予袖的发丝之间。
是一支绿色的簪子。
远远的透过妆镜去看,予袖看得并不清楚,只是这簪子通身通透,绿意纯粹,一看,就不是凡品。
予袖没有问,倒是薛琰先开口了。
“这是绿松石做的簪子,如今,只有这一根,本来早就想送给你了,只是......一直错过了机会......”
一直想送给她,却一直没能送出去。
其实这么多年以来,薛琰自己都不知道,他对江予袖,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江家人,毁了他的家。
而当初在那样寒冷的冬日里,浑身冰冻的没有了知觉,抓在雪地里慢慢爬走,躲在破落的屋檐下,看着鲜血一点点染红白雪,苟延残喘,在那一刻,他心里的恨意达到了极点。
恨的是自己,不是别人。
恨自己没用,堂堂男子,竟然叫女子欺负了去,更恨自己没骨气,日日夜夜,竟是回转着那人笑脸盈盈。
这些年来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每一次在战场上浴血又即将倒下的时刻,每一次无力的闭上眼睛却又奋力睁开......全是靠着对江予袖的渴望,才会让他,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这么多年里,他的脑海里,心心念念就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