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宠记——柔南
时间:2018-02-16 09:21:32

  裴延仍是未语。
  裴老夫人看他的目光变得锐利了些,但见他始终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她终是微吸一口气后,道:“你不说便罢,但祖母有一个问题真想知道,祖母再问你一次,你可是认识乔决?”
  裴延:“孙儿似乎回答过。”
  也就是说,他不认识,可裴老夫人总觉得他在骗她,偏偏她也抓不到把柄,哪怕自己抓心挠肝的想知道乔决的下落。
  后来她紧了紧握住茶杯的力道,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压下心中渴望,正了正色,转而道:“你既然有一身本事,自然也不能就这么埋没了,凭你这身本事,搏个高位自然是轻而易举。改日跟你父亲去看看,你现在可以做些什么。”
  裴延嘴角始终含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淡笑,仿若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放在心里。
  裴老夫人微眯起眼看着他,总觉得有些不妙。
  果不其然,他顿了会后,突然道:“年后孙儿与新婚妻子便会搬去序月水渊。”
  “你说什么?”裴老夫人突然拉大了声音。
  裴延:“年后,我与阿宁便会搬去序月水渊。”
  以前裴老夫人从不在意他人在哪里,绕是死在外面,她也不会过问。可如今,她是越来越看不得他住外面,前几次的经验让她知道这样会更加无法管制他这个人,若是由着他继续胡闹,他这一身本事铁定会浪费。
  何况她总觉得,他这话中似乎有分家的意思。
  裴老夫人语中温度陡降:“你这话是何意?”
  裴延:“我这人素来都没什么出息,能与阿宁在一块逍遥快活便好,至于其他的,我别无所求。”
  裴老夫人:“莫不是你要荒废这一身武功与医术?”
  裴延:“这对我来说无所谓。”
  “你……”她看他的眸色中多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非常浓烈,“你这真是胡闹。”
  裴延又未语,仿若是在说,他就是胡闹。
  裴老夫人又看了他许久,终是喝道:“下去。”这么多年来,她也从来没对他抱有过希望,既然他非得如此继续没出息,她也不是非要他更耀门楣。与他继续纠缠,怕是能把她给气死。
  裴延抬手再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去了。
  裴老夫人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似乎也有些其他的琢磨。
  来也好,去也罢,裴延始终是一副风淡云轻的模样,唯独在想到还在床上睡觉的杜青宁,他眸中色彩明显柔和了不少,脚下步伐不由加快了起来。
  正是要去裴老夫人那里的庄映儿,在缓缓前行间,垂着眼帘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她后来叹了口气,抬眸时措不及防见到迎面走来的裴延,她的身子微僵了下,握着帕子的手不由紧了紧。
  她停下脚步,待到对方离得近了,她声音细细柔柔的唤了声:“二表哥。”
  “嗯!”裴延的目光在她身上暼过,只淡应了声,直接与她擦肩而过。
  庄映儿回头看着他那颀长挺拔的背影,心中浮出浓烈的失落,直到再不能看到他的背影,她才收回目光,转身越发心不在焉的朝裴老夫人那里走去。
  裴延回到皈寻院时,踏入房间看到杜青宁的脑袋还是钻入了被窝中,他笑了笑,便再次脱净衣服上去紧紧的抱住她。
  杜青宁只下意识往他怀里钻了钻,没有半点醒意。
  裴延低头在她粉嫩水润的唇瓣上亲了口,垂眸间看到她身上的点点痕迹,他虽心疼,但更多的却是觉得满足,满足于她如此彻彻底底的由里到外的属于他,满足于她浑身都是他的气息,甚至舍不得给她清理掉。
  裴延是习武之人,体力好,不如她这般事后非得睡个天昏地暗才能将精力补过来,在她沉睡的这段时间里,他就这么一直嘴角含笑的看着她,仿若如何也看不过够,一双手自然也没个停时。
  直到入夜时,杜青宁才在他灼烫的怀里醒来,感受到他那肆意的手,她已懒得多想什么,只看了看房中的烛光,叹道:“竟是又天黑了。”如此看来,她是要再在床上呆一晚。
  她知道与他成亲后会洞房,却是没想过会日日夜夜呆在床上。
  思及此,她不由心生怨气,随手捏起他腰上的一块肉,哪怕是硬的,捏不动:“你真是个大流氓。”
  她这一捏就像是挠痒痒,直痒到他的心头,令他的体温随之明显的升高,搂着她的力道也紧了紧,他低头蹭了蹭她的耳根,轻笑未语。
  杜青宁感觉到他的身体变化,愣了下,便抬手就捶了下他的胸口,然后道:“我饿了。”算起来,她已是近两天一夜未吃东西,这厮竟是完全没有顾及到她,只知道满足自己,令她心生一丝委屈。
  绕是美人在怀的裴延仍旧觉得难耐,几乎克制不住自己,可他也觉得自己确实过火了,他亲了下她的额头,道:“已经备好了晚膳,我们一起吃。”要估摸她大概何时醒,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杜青宁闻言觉得满意了些,便下意识想从他怀里出来,感觉到身上似乎有黏黏腻腻的感觉,她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她抬头看了他一眼,脸有些红:“我还要洗澡,你先让人准备水了,我才起来。”
  裴延闻言埋入她的脖颈闻了闻,闻到她身上那混着他所留下的气息的味道,不由满足的叹息起来:“其实,我觉得不洗挺好的。”
  杜青宁抬手就推他:“什么不洗?被子也都得给换了。”闻着满被窝的暧昧气息,真是不自在。
  大概是因为琢磨到她的意思,裴延便轻笑了起来。
  听到耳边的笑声,她又推了推他:“快让人准备水。”
  裴延握着她那正无意中在自己身上点火的手,终于老实的向着门外唤了声:“准备沐浴水。”
  他不喜欢在他的皈寻院放些不相干的人,自齐姨被安排去序月水渊后,除了院外的守卫,里头只有一个随时待命的暗卫。暗卫得令,便马上出了皈寻院。
  很快,便有人轻轻推开了房门,是几位婢女,她们只老老实实的,轻手轻脚的往里头放水,没人敢朝床上的两人看一眼。直到水准备好了,门又被轻轻关了起来。
  随着门被关起,杜青宁便对裴延道:“你先起来。”
  裴延:“好。”
  现在的他很乖,乖到当即就直接离开被窝,大喇喇的站在了地上。
  看到他那修长结实,仿若充满力量的身子,杜青宁不由睁大了眼,然后赶紧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也懒得骂他了。
  裴延回过身看到她钻入了被窝,笑了笑,过去直接掀开被子把她给抱了起来。
  杜青宁吓得惊叫了声,赶紧往他怀里缩了缩,大声道:“你这是干什么?你没穿衣,我也没穿衣。”
  “穿什么,反正要洗澡。”话语间,他抱着她大步跨到屏风后,将她放入了浴桶中,自己也随之进去了。
  杜青宁还未来得及回神,又被他给揽在怀里直接埋首亲住。
  她真的只是想洗个澡,却没想到洗个澡也能洗出花样来。
  被他在浴桶里再次肆虐一番,抱回床上后,她已是不想再动了,只缩在被窝满腹怨气的吩咐他:“把我的中衣给我。”
  “好。”裴延乖乖拿了中衣就欲过去给她穿。
  她赶紧抢了过来,自己穿上,抬眸见到坐在床边的他只是紧盯着她那张粉润的脸,似乎没有打算穿衣的意思,她便马上红着脸又吩咐:“你也把中衣穿上。”真是不知道害臊的。
  裴延看着她那红红的脸,笑着伸出手指戳了戳,才又应了声:“好。”便起身去乖乖给自己穿中衣。
  目光触及到他那宽阔完美的背部线条,杜青宁别过脸不去看他。
  后来见两人身上都有了衣服,她才觉得舒服了些。这时,裴延再次抱起她去了外间,将她搁在了桌边。
  望着桌上的四菜一汤,还有两碗饭,杜青宁眼睛亮了亮,便迫不及待端起饭碗吃了起来。
  饭吃到一半时,她就觉得舒服多了,后来问坐在她旁边的裴延:“昨日靖阳侯府的宾客中毒,可是查出谁下的毒?”
  裴延夹了点菜搁入她碗里,应道:“这事我已让阿星去查,该是快了。”
  杜青宁闻言点了下头,而后又想起那捣乱的男子,便又问道:“那你觉得昨日那男子是为何要捣乱?”
  裴延默了会,道:“他的目的看似是我们,我想,其实不是。”
  杜青宁闻言不解,便面怀疑惑的看着他。
  裴延见她这样,便挑了下眉,放下自己手里的碗筷,直接将她抱起搁在自己腿上,接过她的碗筷喂她吃,之后在她的耳朵上咬了一口,道:“别想别的男人。”
  杜青宁闻言拧眉,这哪里是想别的男人?
  靖阳侯府。
  自杜青宁顺顺利利的嫁给裴延后,杜青彤便真的大病一场,不仅身子病了,这心中的郁结也是无法消去。
  为此,杜老夫人自然担心不已,便一直在这里陪着她,就连本就因为杜青慧始终寻不到而身子不见好的赵氏也过来了。
  杜青彤一直不喝药,也不说话,只站在窗口脸色苍白的看着窗外不言不语,无论她们如何问,也不说自己究竟怎么了。
  谁都看得出她这是有心病,杜老夫人握着她的手:“彤儿这到底有什么事是不能说出来的?”
  赵氏只站在一旁抹泪,她两个女儿,一个至今寻不到,一个又抑郁成疾,这让她如何能不伤心。
  “莫不仍旧是因为那个梦?”杜老夫人想了下,继续道,“这事你爹已去查,若这梦真是属实,不日定会有个结果,若杜青宁真的作恶多端,自然不会继续逍遥下去。”
  作恶多端……
  杜青彤那本是无神的双眸微动。
  杜老夫人以为是自己说到了点上,便免不得继续就着此事劝说,希望这丫头能喝点药。
  而这时,前院中的杜建胜与杜建烨正往后院去,打算去看看那自阿宁大婚后,便病得越发严重的妹妹。
  杜建胜想到婚宴上,杜青彤的那一闹,总觉得这事不大对味。
  正是兄弟俩前行间,突然有人来报,说是衙门的人过来了。
  杜建胜闻言不解:“衙门的人为何过来?”
  因婚宴上,最后宾客都解了毒,此事已不是急情,他们府上便没有报到衙门,而是由他们自己的人来调查着。而当下衙门的人会过来,自然让人惊讶。
  杜建烨想了下,道:“我们过去问问便是。”
  于是兄弟俩便一道回身朝正厅的方向去,不想半路便看到几位捕役朝这边快步走来,为首的头儿见到两位公子,便马上作揖行礼:“大公子,二公子。”
  兄弟俩面露不解,由杜建胜问道:“你们这是……”
  捕役应道:“关于婚宴众宾客中毒之事,不少人已经报了官,所以此事,衙门便得接手。”
  杜建胜与杜建烨面面相觑,同时问道:“谁报的官?”竟是让衙门连靖阳侯府的面子都不给。
  捕役:“恕无从告知。”
  杜建烨:“这……”
  杜建胜要爽快些,便道:“既如此,那各位便接手调查便是。”这事谁查都是一样。
  有了杜建胜的许可,捕役们便直接当场着手调查这事,奇怪的是,他们仿若从一开始就已得知许多线索,最后直接查到了杜青彤的贴身婢女芙莒身上。
  让人觉得讶异之际,后来他们又直接去了杜青彤的闺院中。
  看到突然来了这么多官差,杜老夫人他们立刻便走出了房间。甚至连杜青彤的脸色也变了变,难得有了反应,跟着也出来了。
  杜老夫人的脸色不大好看:“你们这是?”
  这些捕役们莫名的非常强硬,只道了声:“得罪了。”便直接在这闺院的里里外外搜查了起来,甚至包括杜青彤的房间。
  杜老夫人自然怒不可歇:“这是做什么?”
  奈何没人理会她,该搜的还是得搜,直到后来从芙莒的房间里找到了一瓶液毒,他们便直接将芙莒给抓走了。
  看着芙莒被抓走,杜老夫人好一会才回神,便问身旁的杜建胜这是怎么回事,杜建胜只将自己所知的给说了。
  杜老夫人闻言惊道:“芙莒又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这……”杜建胜看了看站在放门口,神色不明的杜青彤,也不知该作何感想,他总觉得事情怕是没这么简单。
  杜老夫人见他竟看向杜青彤,当即就不悦:“莫不是你还怀疑你妹妹?”
  杜建胜未语,这一切还是得待继续查明才知道。
  次日。
  这是杜青宁回门的日子,起的还挺早,洗漱用膳后,她便与裴延一道出门了,两日两夜没出房间,再出来她就觉得神清气爽。
  因刚入住这武平王府,她难免觉得新鲜,一路上她的步伐都挺快,左看看右看看,裴延则负手跟在她身后。
  后来杜青宁想到什么,便跑回了裴延身边,问道:“我们年后就搬去序月水渊?”
  “嗯!”裴延顺势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再跑开。
  杜青宁由他牵着一道前行,她想了下,道:“其实我觉得,这王府也挺好的,我不介意待到我住腻了再搬去序月水渊。”
  裴延抬眸看到迎面走来的裴律,眸子眯了下。
  就算她不介意,可他挺介意的。
  裴律似乎又是忙的一宿未归家,当下才刚回来,抬眸间,看到对面走来的裴延与杜青宁,他薄唇微抿了下。
  正是看着旁边湖面的杜青宁似感觉到什么,便转眸看去。见到对面渐行渐近的人是裴律,她便不大舒服,尤其是当她发现对方的目光落在她与裴延紧握的手上时。
  裴延感觉到她因见到裴律而觉不自在,嘴角的笑略有些冷。
  明明是家人,当他们走近时,却是谁也没有与谁讲话,直到擦肩而过,却一直仿若陌生人。
   
第74章
  裴延与杜青宁本是感觉好好的,自遇到裴律后,气氛就隐约有些不对,哪怕他们离裴律已经远了。
  杜青宁感受到裴延握着她手的力道似乎越来越重,便侧头抬眸细细的看着那张变得有些阴晴不明的脸,问他:“你怎么了?”
  裴延听到她的声音,神色仿若在一瞬间变得柔和下来,他看向她,轻柔的应道:“没什么。”
  杜青宁再打量了他一会儿,没有再多问。
  她突然觉得早日搬到序月水渊也好,与裴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着实影响他们夫妇俩的心情。
  上了马车,裴延便将她抱在自己腿上搂着,他抵着她的额头闭眸蹭了蹭。
  他的怀里暖暖的,令习惯他气息的她觉得困意袭来,她打了个哈欠,便再往他怀里拱了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也闭上了眼。
  以他这不知节制的性子,昨晚饭后自然也没有老实,若不是今日要回门,她当下定是还在床上赖着。现在一上马车,刚才的精神突然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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