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姑娘不样摸头——老禹先生
时间:2018-02-17 10:57:36

  “嗯?你住哪?爸爸去看看你住的地方,有哪里不合适我给你重新换。”喻明宗又问了一遍。
  喻霈想了几秒,说:“我中午带你去吧,你在这坐会儿,我马上下班了。”
  喻霈回办公室给祁岸打电话,张嘴就是:“我跟你交代个事儿,挺严重的。”
  “嗯?”祁岸第一反应很快,“你怀孕了?”
  “……”喻霈一个踉跄,“没没没,没怀孕。”
  “那还有什么严重的事情?”
  “我爸来我公司找我了。”喻霈说,“让我带他去我住的地方,你现在赶紧借所公寓,把钥匙放门口,我等会儿下了班直接把他带去。”
  祁岸明白怎么回事了,老丈人查岗,他当即做下决定,说:“借什么公寓,把人带回家,咱俩又不是地下情,是时候让他知道了。”
  “今天说啊?”喻霈吓了一跳,“这么突然啊?”
  “还要选个黄道吉日?正巧他找上门,就顺水推舟呗。”祁岸说,“早些年不能说,是因为你还小,没有能力自保,我像是个拐卖的人贩子,现在这么多年了,你都大学毕业工作了,我也有了根基,咱俩的感情更不是闹着玩,没有瞒的必要。”
  喻霈一想也是,痛快道:“那行,也就是通知他一声,他的立场决定不了什么。”
  “还是得到他的认可吧,毕竟以后你要挽着他的手走到我面前。”
  下了班,喻霈开着喻明宗送的车,驶往祁岸家。不得不说喻明宗对喻霈很是大方,什么都不短她的不说,看见好东西都喜欢买给她。喻霈心态也宽,喻明宗给的都收,毕竟不要都是便宜了徐婉清,至于不给的,她也不争,多年的高等教育早给了她一副开阔的眼界,这也是她不愿意去喻明宗公司的原因。
  “爸,我跟你说个事儿。”喻霈还是这句开头。
  “嗯。”喻明宗还挺稀奇,“你说。”
  “我不是一个人住,我谈男朋友了,住在他家。”
  这话把喻明宗惊的不行,直接坐直了,瞪着喻霈,嘴里能塞下一个拳头:“你……你跟人同居了?”
  “啊。”这个事实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还是有些轻浮,喻霈尴尬了一瞬,还是承认,“同居了。”
  喻明宗兀自消化了一会儿,把自己给安抚好了:“你也这么大了,大学都毕业,谈个恋爱也正常,不过你别怪爸爸说你,你谈恋爱可以,同居还是早了点,你才毕业多久,没见过什么世面,这么快就住在男生家里,太容易吃亏了。你跟爸爸说说,那个男孩子多大?哪个学校毕业的?在哪上班?家里条件怎么样?”
  喻明宗果然把这几个最重要的问题问了出来,喻霈想了想,干脆点说:“这个人你认识,你见了就知道,到时候你自己问他吧。”
  祁岸向警局请了假,特意赶了回来,他在衣帽间试了半天的衣服,最后还是穿着他的军服,他觉得还是这套衣服的面子大一些,喻明宗就算不同意,看在这套衣服的面上,也不敢撕破脸。
  他走下楼,问保姆阿姨:“我头发怎么样?”
  保姆阿姨一脸懵逼:“……没,没少啊。”
  “我是问你乱不乱。”祁岸在自己身上比划,“我看起来体面不体面?”
  “体面,体面。”保姆阿姨疯狂点头。
  “好的。”祁岸安心地坐在沙发上,坐了十分钟,开始抖腿,他嘱咐阿姨,“我交代你买的菜你都买了吧?全都做了,做一桌子菜,不要怕浪费,要显得我很有钱,我们家伙食很好。”
  喻明宗一头雾水到了祁岸家,开门前停住脚,整理衣服,清清嗓子,问喻霈:“我看起来体面吗?有没有精英老总的样子?威严足不足?等下能不能镇住场子?”
  “……”喻霈,“体面,有,足,能镇住。”
  喻明宗还是感到不放心:“今天为了去见你,特意穿了休闲了一些,早知道穿上我刚买的高定西服,哦对,我今天穿的是白袜子,会不会显得不够威严,我是不是应该去买双黑袜子换上?”
  “……关袜子什么事?”喻霈无奈,“好了,你穿什么都好,你是我爸,这四个字就能镇住他了,行吧?”
  喻明宗一听底气顿时足了不少,让喻霈开门。
  门一开,祁岸站在门口,腰背挺直,两手放于裤缝,标准的军姿,一见喻明宗开门,微微躬身:“伯父。”
  “……”
  他直接把自己辈分降低,这个称呼让门口的两个人都愣住了,喻霈回过神赶紧把喻明宗拉进屋,说:“我说你认识吧,祁岸,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啊哈哈哈哈哈……”她尴尬地笑了半天笑不出来了。
  喻明宗被惊的三魂没了七魄,但又不想丢了风度和面子,犹豫间被喻霈拉到沙发上坐下,还没开始问,喻霈自觉交代。
  说好听了是交代,说实在点就是现编:“我俩没好多久,是大三实习的时候好上的。我人生地不熟么,他很照顾我,一来二去就有感情了。实习完一直在异地恋,毕业了这才过来找他的。”
  喻明宗消化了一半,没消化下去,怒道:“这是你长辈啊?!你俩怎么能在一起呢?!这不是乱伦吗?!”
  他猛然站起身指着祁岸:“喻霈可是你外甥女啊!你怎么能祸害她呢?!”
  “什么叫祸害。”祁岸温和地解释,“我也就比她大十岁,年龄差是有些大,但也属于正常范围内么,说长辈也谈不上,我和徐婉清没有血缘关系,我能叫她一声姐,也能叫她一声伯母,所以伯父你这个乱伦的罪名是有些太大了。”
  “十岁还不大么?”喻明宗气的不行,“我可是一直把你当弟弟看的啊。”
  “你和徐婉清差的不止十岁吧。”喻霈说,“你跟她在一起前我也是把她当你公司的小姐姐看的,你现在跟我讲年龄差是不是有点晚了?”
  “霈霈。”祁岸皱起眉,“怎么跟伯父说话的?这是你爸爸,他再怎么样都是为了你好,你把态度端正一下。”
  “……”喻霈抽搐嘴角,接戏,“本来就是,她能跟徐婉清结婚,我怎么就不能跟你谈恋爱了?咱俩也谈了一年多了吧?又不是谈玩笑,生米都成熟饭了,他一句十岁年龄差就想棒打鸳鸯么?”
  “伯父肯定不是这个意思。”祁岸一句句伯父叫的挺顺嘴,这个厚脸皮的飙戏不眨眼,“想也知道,他一直觉得咱俩就是上下辈关系,突然之间让他接受咱俩的恋情肯定有点难,你要给伯父一点缓冲的时间。”
  喻明宗也是个身经百战的精明商人,惊怒归惊怒,默了两分钟也缓的差不多,他一语道破:“你俩是不是早在一起了?”
  “啊?”喻霈一愣。
  “你高二的时候就粘他,天天往他家跑,现在想想,是不是那时候被他拐跑了?”喻明宗一想不得了,气地拍桌,“那时候你可是未成年啊!!”
  “成年了成年了。”喻霈下意识反驳,反驳完了才觉得不对,“什么啊,好,我承认,那时候我就喜欢上祁岸了,但是他不喜欢我啊。”
  喻霈又开始编:“我就是因为一直喜欢祁岸,所以才选他在的城市实习,就是想过来追他,他要是早喜欢我那就好了,也不至于折腾这么多年。”
  说着,祁岸也很上道地握住喻霈的手,露出愧疚的神情,语气轻柔:“还不是因为你那时候太小了,我不忍心伤害你。”
  在两个戏精一唱一和的解释下,喻霈高中和一个大十岁的大叔早恋这事儿,好歹是被穿上了一层遮羞布,变得没那么严重。喻明宗灌了两碗茶下去,气也消了不少,又在祁岸这个影帝的三寸不烂之舌下,勉强接受了这个现实,其实他心里也清楚,他不接受也是没用的,喻霈愿意哄他,也只是一个礼数而已,他就是真不同意,也拆散不了这一对。
  喻明宗叹了口气,问:“那你们是要定在这个城市了吗?不回去了吗?”
  “应该是吧。”喻霈说,“我俩事业都在上升期,祁岸短期内也不会外调,他已经打算把姥姥接过来了。”
  “既然你们这样说,我该信的信了,其余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喻明宗说,“祁岸,你小子聪明的很,我女儿玩不过你,希望你像你说的那样,由衷对她好,不要只是贪图她年轻貌美,如果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祁岸笑笑:“知道了。”
  喻明宗说完就起身要走,喻霈留他吃饭,他没好气:“不吃了,气的吃不下,懒得看你俩的家。”
  他走前路过餐桌,斜眼看了一眼,满满一桌子好菜,他讥道:“祁局长好伙食啊。”
  把喻明宗送走,两人都松了口气,喻霈拍拍祁岸的肩膀,问:“他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吧?”
  祁岸捏住她的脸:“你想说什么?”
  喻霈说:“不要贪图我的年轻貌美。”
  “……”祁岸说,“其实我没懂这什么意思,年轻貌美怎么贪图。”
  “大概就是。”喻霈想了想,“不要等到我老了丑了,你又去找了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像他一样。”
  “……好。”
  总算是把恋情说出口了,从此后喻霈秀恩爱再也不用屏蔽人,于是她发朋友圈的次数大涨,许嘉和程奚昊的朋友圈简直乌烟瘴气,一天好几条喻霈的恋爱日常,许嘉受不了了问喻霈:“这都快五年了,你怎么还是放个屁都是爱祁岸的味道。”
  “你懂什么。”喻霈冷笑,“你个单身狗。”
  许嘉把喻霈拉黑了。
  喻霈的公司在国内的地位不低,竞争也强,动不动就有考核,考核不过关的人要被降职或者开除。喻霈很想留在这家公司,所以在家也很努力地加班,她现在从事的行业专业性太强,祁岸已经给不了什么帮助,只能靠她自己。所幸喻霈聪明,埋头苦干了一番,升了几个职位,去了个极有潜力的岗位,待了小半年,终于进了管理层。
  快到元旦,公司有个年会,有抽奖活动,三等奖是七万购房基金,二等奖是辆车,一等奖未知。喻霈被其他员工感染的,对这个抽奖很是期待,提前一天还转发了十几条锦鲤,把祁岸给乐的:“你想要几等奖,我给你就行了。”
  “不行。”喻霈说,“不用你给我,你的就是我的,但是抽奖不一样,都是别人的,抽到了就是赚到了。”
  “你说得对。”祁岸点点头,“我帮你转发几条。”
  参加年会要求员工穿晚礼服,喻霈忙着没时间买,祁岸知道她的尺码,自告奋勇帮她买,她对祁岸的审美倒是放心的很,全权委托。
  祁岸给她买了一条白色的鱼尾长裙,上半部分的抹胸全是由细细密密的钻石组成,裙身是手工刺绣的杜鹃,精致高雅。祁岸还在她赶去参加年会前请了个服化师来家里,给她设计了造型和妆面。
  “会不会太出风头了?”喻霈下车前问,“到时候惹人讨厌怎么办?”
  “你就应该出风头。”祁岸说,“你是要往上走的人,越风光越好,公司不是个交朋友的地方,你只需要让人羡慕,让人忌惮,让人不敢害你,至于讨厌,和外表无所谓,你站的高,就是会让人讨厌。”
  祁岸的道理总是有几分用的,喻霈原先还有些顾忌同事的看法,听了这番话完全没有了,自信地走进酒店,惹了一众被惊艳的目光。
  所有员工都有各自的号码牌,在表演的节目之间穿插抽奖活动,三个三等奖都没被喻霈抽到,她失落了一番,开始期待二等奖。
  “喻霈你那么有钱还跟我们抢二等奖吗?”喻霈身边的同事笑着问她,“你男朋友不是局长吗?想要什么车没有啊?”
  喻霈笑了笑,不说话。
  “欸,你知道一等奖是什么吗?”同事问她,“听说是个很大的惊喜。”
  “不知道啊。”喻霈说,“群里不是猜现金五十万吗?好像老总还默认了?”
  “现金啊?现金也好,实在,要什么自己去买。”
  公司今年对于年会下了不少血本,不仅奖品设置丰厚,请来的表演嘉宾也咖位不小,是个当红的二线歌手,唱了几首歌,主持人也是颇有经验的老手,控场能力极强。歌手唱完歌,开始抽二等奖,喻霈快把屏幕瞪穿了也没看见自己的号码牌。
  “行了。”喻霈摘下号码牌,“我差不多凉了。”
  “别灰心啊,不还有个一等奖吗?”同事安慰她。
  “我运气很差的,一般全场唯一这种东西,都不会落到我身上。”喻霈笃定地说。
  “接下来是一等奖的抽奖环节,我们采取的是先公布获奖号码再公布奖品的形式,让我们摁下抽奖扭。”主持人惊喜道,“恭喜33号,你是我们今天的一等奖获得者!”
  “33号!”同事推了一把走神的喻霈,“你是33号!”
  “……???”喻霈一把抓过扔在地上的号码牌,反复确认,“欸,真是我啊?”
  她被同事推上台,主持人帮忙扶了她一把,说:“真是位美丽的女士,我想,今夜你大概就是全场最闪耀的人了。”
  “不不不。”喻霈忙摆手,这么得罪人的话她可不敢接,“没有没有。”
  “一等奖将由特殊嘉宾颁发,在欢迎特殊嘉宾上台前,有一个小小的礼物要献给我们的一等奖获得者。全场!熄灯!”主持人说完,亮堂的大厅登时陷入黑暗,阵阵惊呼,主持人扶着喻霈的手臂,让她向左转了一点,正对着大厅的一片落地窗。
  喻霈在惊讶之外让眼睛迅速地适应了黑暗,这时她看见落地窗外,离酒店不远的一栋国内著名建筑——X基一百——的广告位上忽然出现了五个红色巨型大字:
  喻霈,我爱你。
  这五个字停留了整整两分钟,随即出现了下一句:
  嫁给我吧。
  这一行字出现后十秒钟最后,大厅灯光骤亮,主持人的声音响起:“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特殊嘉宾——X市公安厅最高负责人祁岸,和他手里的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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