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种人格[娱乐圈]——安荒
时间:2018-02-18 07:11:01

  除了那些维修工人和薛白,现场没有发现第三方痕迹,如足迹,指纹,现场保持得很干净。
  发现死者的人是死者儿子请来的钟点工,徐英。据悉,当时薛白回来探望薛志健,就放了徐英的假,让她去探望省城的儿子,但是徐英儿子刚好生病,徐英就留下来多照顾了他两天。
  徐英发现死者的时候,死者倒在楼梯下,正面朝上。
  薛志健死的这几天,家里就只有薛白和几个装修工人出入,因为薛志健嫌那些装修工人装修的时候吵,就不让他们来装修了。那些装修工人并不是很负责,一些裸/露在外面的电线都没有弄好就离开了。
  装修工人走的前一天,薛白还呆在家里。也就是说,薛白是薛志健生前最后接触的一个人。
  据警察再三盘问,徐英说出了薛白和薛志健之间多年不合的事情,但也有补充最近关系有所缓和。
  但是不管怎么说,就目前情况来看,薛白是此案最大的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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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白一个人坐在审讯室里,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刚接受过警察的盘问,警察知道他是公众人物,在一切都没有尘埃落定之前,对他也都还算客气,包括从活动现场带走他的时候,都没有给他上手铐。
  但是,想都不用想,现在他薛白成为了犯罪嫌疑人的事情一定在网络上传的沸沸扬扬了。
  但是,他怎么也想不通,那个前几天才跟他认错,说没照顾好他的男人,怎么就突然死了呢?
  谁是凶手?
  薛志健不善与人交往,联系,更别说是结仇了。
  薛白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睁着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问自己:“究竟谁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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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络传播的速度超出了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想象,当天下午,薛白弑父的消息再次刷爆网络。
  一时间,网络上出现了许多所谓的“知情人”和“扒客”,都说自己是薛白的小学同学呀,隔壁邻居呀,开始到处传播宣扬薛白幼年的事情。
  据说,薛白小的时候母亲就出轨了其他的男人,后面被薛白的父亲一把火连带奸夫一起烧死。
  后面薛白的父亲坐了牢,薛白被寄养在亲戚家,很早就出来打拼。
  父亲出狱之后薛白和父亲的关系也并不好,两人并不经常来往。
  如果按照这种剧情推断,薛白心中的恨意日积月累,一时冲动杀死父亲也不无可能。
  之后就有人将此次的事件与电影“旅”联系在了一起。现实生活中发生的事就像是薛白主演的电影那样。父亲杀死了母亲,儿子杀死了父亲。
  一时间,影帝成为杀父凶手的新闻在网络上像病毒传播那样的速度感染每一个人。那些人,或许是薛白的粉丝,或许之前并不认识薛白,但是他们看到了这则新闻,就觉得这个人做了大逆不道的事。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成了“包青天”,他们全都打着惩恶扬善的旗号,把生活中带来的不快发泄到薛白身上。
  因为只有在那里,他们才觉得自己的言论被重视。
  爆炸头坐在办公室里,一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这关于薛白的新闻,连连感慨:“这个薛白真的是在你么搞得,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偏偏要自己作死,还杀自己老爸,有没有搞错?”
  转头一看,发现坐在自己身边的罗落盯着电脑,脸色可怕。
  爆炸头看见她脸色铁青的模样着实担心不已,她这个样子像是马上就要休克过去了似的。
  爆炸头轻轻地拍了她一下说:“你没事吧?”
  “没事?怎么可能会没事。”罗落激动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电脑屏幕说,“你看看这帮媒体,用的都是些什么字眼?‘疑似’‘难道’‘或许’‘究竟’,就连每一个说薛白是凶手的标题后面都打上了问号。他们就没有一个人能认定人就是薛白杀的,那他们凭什么这么写,让大家都误会薛白。”
  罗落情绪十分激动,说话的声音也很大,以至于办公室里的同事都望着她。
  爆炸头把激动的罗落拉到了椅子上:“姑奶奶,你就消停点吧,薛白在活动现场被警方带走是不争的事实,这是一个言论自由的年代,什么话题是热点他们就讨论什么,你还不允许别人揣测吗?”
  罗落这下更气了:“那也是要有个限度的,现在他们这样做,就是超出了底线。”
  爆炸头也急了:“那你能怎么办?就凭你一张嘴,你说的过他们吗?”
  兴许是爆炸头说出了残忍到可怕的事实,罗落一时接不上话,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良久。
  就在爆炸头刚想上前安慰罗落一下的时候,罗落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光如炬地说:“我相信人不是薛白杀的,我回去跟踪采访这件事,我一定会还薛白一个清白的。”
  罗落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冲出了办公室。
  爆炸头在办公室里也是一阵无语。
  她是怎么了?每天升起陨落的明星这么多,也没见她这么上心呀?
  难道,是前段时间的偷拍拍出感情了?
☆、戏剧性
  一开始罗落向主编申请装备说要去跟踪采访薛白的新闻的时候,主编还有一瞬间的不相信。
  要知道,这个新闻虽说是热门,但是也棘手呀,毕竟是跟人命搭上边的,先不说沾手晦气,你去现场采访,警察,当事人,不都得给你脸色看。
  所以,罗落愿意这样挺身而出,主编大为赞赏。
  就在罗落准备出发之际,爆炸头站了出来,说要跟罗落一起去。
  罗落有些诧异,这个成愿最近不都巴不得离她远远的吗,怎么现在倒是愿意往前冲了?
  爆炸头给的理由是:“这么热的新闻怎么能让罗落一个人去采访报道,我也要去强抢功劳。”
  见到自己的员工全都这么积极向上,主编抹了一把眼泪。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拼了,为了杂志社的发展,实在是太上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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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愿一如既往的负责人,一路上什么东西都带了,也不用罗落考虑什么。罗落觉得这个搭档挺好的,就是如果能再帅点就好了。
  不过,罗落也没心思调侃爆炸头,现在她的心思都在薛白身上。
  为什么,无缘无故就会成为嫌疑人呢?
  “罗落。”
  在罗落苦思冥想的时候,开车的爆炸头叫了她一声。
  “说。”罗落不想废话。
  爆炸头轻叹了一声,斟酌着词句:“或许从薛白第一次在机场帮了你之后,你就对他有好感。上次在酒吧门口也是一样,你就算冒着危险也要把他救下来。但是你要知道,你跟他之间是不可能的。”
  “以前不可能,现在更不可能。现在的情况,并不在于薛白能不能洗清嫌疑,而是在于大家都希望薛白就是凶手。薛白演的‘旅’我们都看过,而且薛白还因此拿了影帝,所有人都拿现在发生的真实的一切和这部电影做对比。没有人不希望看到如此戏剧性的一幕。”
  爆炸头一口气说完之后一直偷偷地观察罗落的反应。他几乎是冒着被罗落直接扔下车的危险说出这些话的,他的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了,只要罗落脸色一变,他就立马拉开车门跳下去。
  罗落听了爆炸头的话之后,望着车前方的风景半天没说话,随后,像是一只皮球泄了气一般,软趴趴地靠在了椅背上。
  爆炸头也不是不识趣,接下来都没有说一句话,有些东西就是应该自己本人才能考虑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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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白接受了调查,但是因为目前警方还在调查证据不充分,在拘留了二十四小时之后又被放了。
  被释放之后的薛白都是住镇上一个没有星级的宾馆里。
  因为涉嫌他杀被起诉,薛志健的尸体被解刨调查了。薛白怎么都没有想到,原本他给父亲安排的,可以不用受风吹雨打的晚年生活都还没开始,就这样悲剧地结束了。
  解刨结果最后也只不过是通过他的胃溶解物缩小了他的死亡时间范围,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发现。
  周文很忙,忙着因为薛白背上杀人这个锅之后的各种烂摊子。薛白打过一个电话给周文,周文接通了,只跟薛白说了一句话:“薛白,你就准备好违约金就行了。”
  说完之后,周文就挂了电话。
  是啊,他之前可是收了不少高额的代言费,现在他的形象崩塌,人家当然要找他赔偿了。要知道,那些代言商可都是冲着他的口碑来找他代言的。
  而现在,一个“杀人犯”能有什么口碑?
  不过现在的他就算是被判定了无罪又怎样呢?他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
  宾馆外面蹲伏了不少记者,他们打算利用薛白这盏灯燃尽时的那一抹最明亮的光来蹭一波热度。也有一些警察会经常过来,或许他们是打算等到确切的证据一出来就立马逮捕薛白。
  律师也来找薛白谈过几次,但是薛白的精神状态并不太好,以至于谈判无法进行。
  薛白一个人坐在宾馆房间里的时候,时常会有一种错觉出现。他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拍摄电影“旅”时的心情。
  那个时候,电影的最后一个镜头是罗修坐在监狱里,镜头穿过那一方小小的用铁栅栏焊死的窗户拍摄,就像是有一双眼睛在窥探他不幸的人生。
  以至于薛白被拘留的时候,也会去寻找那一双眼睛。
  万幸的是,萧景恒来了,他还带了薛白的心理主治医师方嘉。
  萧景恒一看就知道是匆匆忙忙地赶来的,他的身上还穿着要去参加谈合同时要穿的正装。
  他把方嘉带到薛白面前的时候,对薛白说:“哥儿们,你告诉我,你有没有杀人。”
  薛白转了转眼珠子,没有说话。
  萧景恒说:“如果你有杀人的话,我就给你一笔钱,帮你安排好一切,让你离开这里,一辈子都不要回来好了。”
  “如果你没有杀人的话,那就好好地呆在这里,养好身体。”
  薛白轻轻难地张开嘴说:“你相信我吗?”
  萧景恒一瞬间就明白了,拍了拍薛白的肩膀:“我相信你。”
  然后,方嘉就走到了薛白的面前。
  方嘉已经将近五十岁了,是个瘦高型的女人,戴着副眼镜,笑起来的时候有一种温柔的感觉。
  这也就是为什么薛白会选择她当自己心理医生的原因。他需要一个像妈妈一样的女人关怀自己。
  薛白躺在床/上,身上盖了条毯子,像是个垂死的病人。
  方嘉走到薛白面前,然后跟他说话:“你能听得到我说话吗?”
  薛白点了点头:“能。”
  方嘉微笑了一下说:“很好。我能问下你叫什么名字吗?”
  薛白不假思索地说:“罗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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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白的父亲住在离S市不过两个多小时车程的小镇上,原本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来,现在却成了记者争相赶来的热门地区。
  罗落原本以为自己最起码能见一面薛白,却发现根本就不行。
  大家都知道薛白在这里,甚至都查出了薛白住在哪个宾馆,几号房间,但是就算没有人能进去。
  薛白现在可是犯罪嫌疑人,警方控制着。再说,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父亲都敢杀,还怕你一个举着话筒连武器都拿不了的小记者吗?
  甚至还有人开玩笑说:“薛白在‘旅’电影里可是捅了自己老爸四十六刀,你就不怕你现在去采访他,他也捅你四十六刀?”
  不少记者觉得在薛白这里挖不到什么料,甚至都把心思放到了警方身上。什么送送吃的说几句好话央求透露信息什么的都是初级的小儿科手段了,警察早就不吃这一套了。
  记者们在这里就像是踢到了一块铁板,什么都没有捞到最后还伤了脚。过了几天之后,有一些记者就开车离开了,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东西都是经不起耗的。
  罗落发了几条短信息给薛白,但是薛白都没有回复,罗落有些沮丧。
  再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罗落干脆厚着脸皮走访起附近的居民,想着多多少少应该可以打探到些什么。
  虽然说小地方的人防范心理没有那么重,但是活生生死了一个人,还是有可能被杀死的这种事自然是在坊间传开了,而且还不是通过网络,是口口相传。再加上还涉嫌大明星,引来这么多记者,他们自然也就不太好多说什么了。
  一开始的时候罗落吃了好几次瘪,什么都没有打探到,后面她就学聪明了,把摄像机那些都收起来,换上一篮子一篮子的水果。
  这可不,张嘴吃水果的间隙,话也就从嘴缝中掉出来了。
  在爆炸头心疼水果钱的时候,罗落来了一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爆炸头翻了个白眼说:“感情不是你的孩子,这可都是我出的钱。”
  经过罗落一番功夫的忙活,总算是打探到了一些眉目,知道了一直在薛白父亲家做钟点工的女人姓什名谁,住在哪里。
  好在那个叫徐英的女人也住在这个镇上,不过她住的地方比较偏,就算是开车过去也要十五分钟。
  但也还算好,要知道在那些生活节奏快的城市,有些人每天光是花在上下班的路程上就要有两个多小时,就为了租便宜一点,离市中心远一点的房子。
  下车的时候,罗落还是很聪明地选择了没有带机器去见徐英,因为罗落知道,一旦她把机器架在你想要谈心的那个人面前的时候,你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自责
  爆炸头把车停在了马路边,然后和罗落往一个胡同里走了几步,到了一个宽阔的庭院前。
  庭院一旁用栅栏围着,中了些鸡冠花,有几只鸡在一旁翻着泥土啄食。
  这栋房子偏老,两层的建筑,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外面的砖头呈现青灰色,有些靠近根部潮湿的地方长了不少的苔藓。
  大门开着,依稀能看得清屋子里的格局。
  就在罗落踌躇着打算就这样进去还是编排个理由唬人的时候,一个年级稍大了点的女人端着一盆水走了出来,把那盆水直接倒在了门旁的泥土上。
  那个妇女抬头看见了罗落,罗落冲着她微微点头,打了声招呼:“你好。”
  打招呼的同时,罗落也打量起了她这个人。
  或许是牵扯进了命案的关系,看起来有些憔悴,想来应该是最近没有睡好。而且她第一眼看到罗落河爆炸头的时候,眼神中有一闪而过的警惕,看起来,在罗落之前应该已经有记者打探到她这里过了。
  徐英瞥了罗落和爆炸头一眼,面无表情地说:“如果你们两个人是打算来我这里问薛氏父子的事,那就请回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回屋子,顺势,她还带上了屋子的大门,想把门关起来。
  罗落三步并两步冲上前,用身子抵住了她将关未关的门。
  爆炸头见势也冲了上去帮罗落抵住门,但是又不敢用力。毕竟光天化日,你就这样强闯民宅,先不说它本身就不合法,再一个成愿觉得自己脸皮也没有这么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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