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罗落实在是忍不了了,膝盖一蹬,直接把薛白给蹬开了。
一瞬间,房间里原本充斥着的暧/昧气息和足以把人灼烧的激烈温度瞬间消失。
罗落匆忙地卷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就连头都不敢露在外面,隔着厚重的被子,偶尔还能听到薛白余温未退的粗重呼吸。
罗落突然很想哭,上次也是这样,那个时候薛白就已经很不高兴了,这一次,估计薛白肯定不想理自己了。
渐渐的,罗落听不到房间里的喘息声了。薛白,一定是走了。
情侣之间能做成这样的估计也就只有她了。
过了一会儿,罗落感觉到自己被子的一角被掀了起来,然后钻进来一个温热的躯体。那个强有力的躯体紧贴着自己,动作有力但却轻柔。
薛白把脸埋到了罗落的脖颈处说:“没有顾及到你是第一次,是我的错。”
罗落没有想到同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之后,薛白还会来道歉,她转过身,抱住他。
薛白的体温就像是太阳一样,驱散的不只是寒冷,还有内心的阴翳。
罗落始终没有说话,其实她已经想好了,如果薛白难以忍受,再次对她提出那种要求的话,她一定不会再拒绝了。
但是相反的,薛白真的就只是抱住了她,坦荡得就像是柳下惠一样。相比较起来,罗落觉得自己的内心中还怀着某种异样的期待,实在是太可耻了。
☆、来者不善
罗落原本以为自己会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醒来,可是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她身侧的床铺就已经变得空荡荡的了。
用手抚上去,旁边的被窝好像还带着薛白的体温。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然后走到浴室里洗漱。
洗漱完了之后,罗落在餐桌上看见了一张薛白给自己留的纸条:早餐煮了粥,你记得盛起来吃了再去上班,晚上我可能会晚点回来,你自己早点睡。
落款:薛白。
喽啰收。
罗落把纸条折好,如视珍宝般放进了口袋里,然后盛了粥喝。
其实这个粥很普通,但是在罗落喝来就是不一样,一定是这个米里面的淀粉含量比较高,不然的话为什么喝到嘴里会觉得甜甜的呢?
吃完早饭之后,罗落就照常去上班了。
日子就像是以前一样,罗落偶尔会被主编训斥几句,也会找个间隙和爆炸头吵一下,抽空去偷拍偷拍明星,实在拍不到什么东西的时候,会找找角度把明星拍丑。
薛白偶尔也会接到一些导演的邀约,邀请他一起拍个电影什么的,但是都被薛白拒绝了。他现在就只想专心致志排练话剧。
现在的这个角色是好不容易拿到的,虽然说影视剧那边的导演开出的报酬随随便便就是薛白演话剧的三四倍,但是薛白始终都没有动心。
拖着虚影的钟摆一点点地挪动宣告着时间的过去,生活就这样继续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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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快要到年底了的原因,所有的明星都停止了活动没有什么人出来作妖,能拿来当新闻博眼球的东西自然就少了下去。
就在大家都一筹莫展的时候,爆炸头的有了消息,说是得到消息最近一段时间有几个圈子里的影视明星聚众吸/毒,嫖/娼来着。
一开始把这个消息告诉罗落的时候,罗落有些犹豫。很明显这就是一淌混水,如果是这种大事件的话应该是要报警才对的吧,怎么还会把事情告诉自己的同行,让人来跟自己抢饭吃呢?
爆炸头对此事的意见是觉得可以去碰碰运气,他说:“毕竟现在新闻少,尤其是这种轰动性新闻,如果能做独家就更好了。”
“况且,人家聚众违/法,如果能顺带报警把人家给逮了,那也是好事一件,是为了社/会主义新中国的发展作贡献,何乐而不为?”
听到爆炸头这么说,罗落也就是翻个白眼,酸溜溜地说道:“以前怎么没见你有这种要建设国家的宏图伟业、雄心壮志呀?把话倒是说得冠冕堂皇,好像我第一天认识你似的。”
爆炸头在与罗落的长久相处中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不要多根女人废话,直接说了一句:“你去还是不去?”
罗落思索了一会儿说:“去。”
没办法,为了饭碗。
晚上一下班,爆炸头得到圈里的消息,立马就带着罗落去据点蹲着。
所在场所是一个规模较大的娱乐场所,地底下是酒吧,二楼三楼是KTV,再往上走就是其它服务性娱乐场所。
爆炸头把车开到了附近,因为这里没有地下停车场,所以就不应担心目标会从停车场走,只要盯着门口就行了。
对于这种场所来说,越是晚上就是里面人最兴奋的时候,所以一开始爆炸头和罗落去都蹲不到什么人。
后面才才看见来了几辆豪车,成排成排的,就怕势头不大似的。
爆炸头拿起望远镜一看,立马就兴奋了起来:“那不是最近热播的电视剧女二号吗?她怎么跟人搂搂抱抱的,真的是,亏我看电视的时候还觉得她最清纯最喜欢她了。”
罗落也产生了好奇心,抢爆炸头手里望远镜:“快快快,拿过来我看看。”
“你那么急干嘛?我还没看清楚呢?”
就在罗落好不容易抢过望远镜之后,对着酒吧门口一看,那里早就已经一个鸟人不见了。
罗落把火撒到了爆炸头身上:“叫你抢抢抢,你看清楚了吗?”
爆炸头也委屈说:“我这不还没......”
罗落怒目圆瞪:“那你没看清楚还不让我看,真的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
爆炸头闭嘴不说话,秉持着不跟女人吵架的原则。
罗落看了一下时间,对爆炸头说:“你去买夜宵吧,我在这儿看着。”
爆炸头本来想说“每次你看都会出事”,但是又觉得罗落一定会认为这是自己不想去买夜宵的借口,所以就没有反驳。
“我身上没带钱。”爆炸头厚颜无耻地向罗落伸出手,“你先拿钱来付。”
罗落不想搭理他,随口说了一句:“钱在包里,包在后面,自己拿。”
爆炸头也不客气,就打开手机电筒,照在了后座上。
罗落的包和她的人一样,都让爆炸头觉得叹为观止,里面什么东西都有。像是发卡、橡皮筋、糖果、拆开来的牛肉干、擦过的纸巾、没有盖子的口红。
翻了半天,爆炸头还在罗落的包的小格子里翻到一张纸条,原本以为是钱来着,打开一看,发现是别人给她留的纸条。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个纸条的落款竟然是薛白。
爆炸头有些懵,哪个薛白呀?该不会是那个明星薛白吧?
而且,从纸条的内容来看,薛白跟罗落的关系像是已经到达了一定的境界,不然的话为什么要这样嘘寒问暖,还说晚上会晚点回来让她自己早点睡。
爆炸头的惊讶程度不亚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悄悄地把纸条折好塞回去之后,爆炸头打开了罗落的钱包。
没有想到的是,钱包里也有蛛丝马迹,里面竟然有一张薛白走红毯时注视着镜头的照片。
爆炸头手有些颤抖地从钱包里抽了一张绿色的钞票之后,就把罗落的钱包放回了原位。
罗落对爆炸头的速度表示了不满:“我只是让你在钱包里拿个钱而已,你怎么慢得好像去提款机那里提了一次钱一样?还是巨款。”
爆炸头跟罗落打嘴仗:“是啊,前面还有人排队来着。”
罗落不想跟他废话,挥挥手打发他:“快去快去,我要吃一碗馄饨两个煎饼。”
爆炸头应了一声,就下了车。
罗落在后面追喊了一句:“记得开收据,要回去报销的。”
也不知道爆炸头是没有听到还是没有理她,就这样自顾自走了。
下了车的爆炸头依旧沉浸在自己刚才发现的惊天秘密上。思索了一会儿之后,爆炸头才理出了一些头绪。
其实他早就该发现罗落跟薛白有猫腻的,难怪每次一提到薛白罗落就那么义正严辞,原来早就搞上了。
如果他努力一点是不是也能和当红女明星好上?
爆炸头走了之后,罗落就一个人坐在车里继续刷起了有关于薛白的新闻。
有一点令罗落感到不满的是,她在搜索有关于薛白的新闻的时候,相关人物那一栏竟然还跳出了杨智善的新闻。
罗落顺手点进去看了一下。最近一段时间杨智善都并没有拍什么新作品,所以有关于她的新闻都是些什么艳压某某女明星的通稿。罗落估计这些通稿都是她自己公司发的。
最近比较火的新闻就是和商界大亨儿子林嘉昀分手的新闻。
其实也算不上分手,两个人都并没有公开承认过,只不过是有被媒体拍到在一起到酒店的照片。最近林嘉昀参加嫩模泳装趴的新闻炒的沸沸扬扬,自然要连累杨智善了。
看到最后,罗落也就只能感叹一句———贵圈真乱。
就在罗落刷新闻刷的起劲的时候,车窗玻璃被敲响。
罗落一下子惊得震了一下身体,抬起头只看见两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高大男人,语气不善地说:“我们老板请你过去。”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罗落咽了咽口水说:“能不去吗?”
那个男人说:“我们是通知你,并不是征询你的意见。”
两分钟之后,罗落就被这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看着,走到了二楼KTV的包厢里。
在去的路上罗落就一直在想,究竟是什么人会大动干戈把自己交过去。她也没得罪什么人吧?跟邻居和平共处,与同事团结友爱,会有什么人看她不顺眼?
尤其是这两个人没收了罗落的手机之后,罗落身上的那种不安全感就更加强烈了。
一直走到KTV包房门口,那两个人打开门让她进去,她的内心都还是七上八次下的。
☆、漂亮妹妹
打开KTV的包房门之后,罗落就感觉到一阵浓烟呛到了自己,里面一片乌烟瘴气,男的女的,都坐在沙发上喝着酒,抽着烟。
罗落被后面的人推了一把,差点不小心摔到地上。
就在罗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发现地上还蹲着两个人,脖子上挂着相机,一脸衰相。罗落立马就明白过来了,是同行呀。
看来今天听到风声来拍的人不少。
“又抓住一个,看来这些狗崽子是不怕死的啊,都敢动到我头上。”
一个极其嚣张的声音响起。罗落抬头去看,发现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林嘉昀。
林嘉昀坐在沙发上,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扣子敞开了一半,身边坐着几个美女,都和他挨得很近。
那几个美女罗落也不陌生,都是混娱乐圈的,二三线的小明星,罗落有时候也会写有关于她们的报道。
罗落看着蹲在一旁的两个也是偷拍被抓包的狗仔,觉得他们实在是太怂了,蹲在地上像什么样子,搞得好像劳/改犯似的。
罗落不愿意这样,始终站着,背部挺得很直:“我今天什么都没有拍到,你把我叫我来是想干什么?”
不蒸馒头争口气,这里还有那么多妖艳贱货再看好戏呢,她可不能丢脸。
林嘉昀看了罗落一眼,喝了一口水晶杯里的酒说:“我记得你,上次好像你就偷拍过我。”
罗落同样势气不减:“我也记得你,上次你毁了我的相机。”
林嘉昀不可置信地笑了起来,旁边的几个长得漂亮的女人也附和着笑。
罗落不明白他们的笑是什么意思。是嘲笑?逗弄?讥讽?
等到林嘉昀笑完之后,脸上的表情比刚才更加冷:“我说,大概你是没明白我叫你来的意图,我叫你来不是算账的,是要给你们这些狗崽子警告。”
罗落的心里一阵慌,有一些后悔为什么刚才自己要叫爆炸头去买夜宵,如果换一下的话估计现在站在这里的就是爆炸头了。
为什么每次倒霉的都是她?
罗落不到桥头心不死,在另外两个狗仔都瑟瑟发抖的时候,她加大了说话的声音:“你......你打算怎么警告我?”
林嘉昀不慌不忙地拿出了三个酒杯,先是往酒杯里倒满了酒,然后有灭了几个烟头进去。
罗落全程看着他们制作“黑暗料理”的过程,那些被涂得五颜六色的指甲仿佛本来就带着毒性,她们把烟灰和烟头以熟练的动作弹进了酒杯,罗落一边看着,一边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
林嘉昀这狗娘养的不会是打算让他们把这个喝下去吧?
林嘉昀全程欣赏着罗落和另外两个狗仔脸上的惊恐表情,他就像是在欣赏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表情愉悦。
林嘉昀对着他们三个人指了指面前的酒说:“既然你们来都来了,那就每人都喝杯酒再走,这样我也才算尽了待客之道。如果你们不喝,那就是我招待不周,那我可是会懊恼的。”
他脸上带着阴险的笑容,罗落觉得他的笑容简直就是臭水沟里的垃圾,还能渗出有毒的汁液。
罗落环视了一眼包厢里的人,这里面有西装笔挺的男人,也有长相貌美的女人,但是他们都没有站出来说话的打算,全都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幕。
没有人上前去拿酒杯,过了一会儿之后,林嘉昀的耐心耗尽,他扭了扭脖子说:“如果大家都这么客气,那就按顺序来好了,谁最先来的就谁先喝。”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目光挪到了站在最里面的那个狗仔身上,罗落的视线也顺着林嘉昀的目光挪过去。
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但是从他上下不停抖动的喉结和颤抖着不愿上前的脚步中就可以看出来他已经害怕到极致了。
过了一会儿,他还是没有上前。
那两个把罗落\'请来\'的人上前踹了他一脚,凶巴巴地喝道:“我们老板让你喝你就喝,不然抽你。”
那个人被踹的整个人趴在了地上,好不狼狈。
罗落紧张到嘴唇都在抖,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是那种会对女孩子手下留情的人,所以罗落也就没有怀揣着自己是女性这个身份会得到关照的幻想。
见那个狗子还是没有举动,后面的男人又补了一跤,那个人摔得更惨了,还是脸着地,眼镜架都摔断了。
他再次爬起来整理了一下眼睛之后,颤巍巍地伸出手准备拿酒杯。
罗落有些激动地喊了一声:“不要喝。”
“啪”,另外一个男人直接上前扇了罗落一巴掌:“有你什么事,轮到你了吗?”
罗落被扇得眼冒金星,回过神来之后,扬起胳膊对着那个男人的脸扇脸回去。
从小到大,她老妈都还没打过她,你一个素不想干的人凭什么打她?
那个男人被扇了之后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刚准备教训教训罗落,就被林嘉昀制止了:“别着急,还没有轮到她,等一会儿吧。”
说完之后,林嘉昀又把目光挪到那个眼镜男身上。
或许是被威慑到了,那个眼镜男二话不说抓起酒杯把那一杯污浊的酒往肚子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