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落转过头看着萧谚,认真地说:“所以,你也是这样的吗?”
萧谚眼神十分认真,认真到像是在发誓一样:“当然不一样,我如果喜欢一个人,绝对不会再对另外一个人好了。”
罗落笑笑:“所以啊,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萧谚嘴硬地接:“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罗落笑而不语。
之后,罗落的眼神就情不自禁地转移到了薛白的身上。
他刚跟那些人谈完,目光恰好跟正巧看向他的罗落相对。就在他见到罗落身边坐了个男人,刚准备往她身边走来的时候,一个穿着抹胸短裙的长发女人走到了他的面前。
那个女人很是热切,不停地跟薛白说着什么,只是薛白始终漫不经心,眼神不停地往罗落这边看来。
罗落的表情有一些落寞。再去看萧谚,他的脸上就是一副“你看吧,被我说中了”的表情。
罗落觉得萧谚有些欠扁。
看见薛白终于摆脱了那个女人朝罗落走来之后,萧谚的脸色沉了沉,然后起身离开。
薛白走到罗落身边之后,目光还在追寻萧谚的背影:“那个男人刚才跟你说了什么?怎么跟你坐在一起那么久?”
罗落笑薛白吃醋:“那个男人算是我的弟弟呀,是萧家的儿子。”
听到这里,薛白沉了口气,随后才点了点头:“那就好。”
罗落忍不住笑出了声。
薛白敲了一下罗落的头:“有什么好笑的,我是怕你被别人拐走。”
罗落摇了摇头说:“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刚才这样还挺可爱的。”
薛白捏住了罗落的脸:“不许你说我可爱。”
罗落问:“那要说你什么?”
薛白用略霸道的口吻说:“不管你说我什么,反正就是不许说我可爱,那多娘。”
罗落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那行吧,我以后说你性感。”
薛白瞪大了黑白分明的眼睛,故做气恼地伸手去捏罗落的脸颊:“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等着,晚上回去好好教育教育你。”
罗落笑着说:“你敢。”
薛白歪着头笑:“你看我敢不敢。”
就在两个人玩闹个没完的时候,一个人走到了薛白的身边,向薛白伸出手:“薛总您好,久仰大名。”
对方年纪有些大,留着小胡子,脸上的笑意明显。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年纪稍轻些,站在他的身后,主次分得很是明显。
薛白也向他伸出手:”您好,请问您是?”
握手过后,对方向薛白递了一张名片,顺手也递给罗落一张。
罗落伸手接过,微笑着说了一句:“谢谢。”
薛白看了一样名片上的姓名和公司职务之后,觉得来头不小,于是认真地聊了起来。
对方表明了想要合作的意愿,并且诚意十足。
薛白出于礼貌自然是要和他一起去交流的,于是就把他请到了一旁更为寂静的地方谈。
那个男人颇具绅士风度,离开的时候还对罗落说了声:“怠慢了。”
罗落笑着说:“没关系。”
之后,薛白轻轻地捏了一下罗落的手,就和那人离开了。
没了薛白的罗落在,再次一个人无聊地坐在了原地。
回想起了刚才薛白说的话,罗落突然一阵脸红。也不知是因为刚才薛白捏自己的脸捏得过于用力,还是因为言语之间的措辞过于暧昧。
---
薛白原本只是想要跟那个男人到一个稍稍僻静的地方,但是那个男人却引着自己到了宴厅楼上的房间内。
薛白原本觉得自己既然是今天这场宴会的主人,就这样离开有些失礼,但是那个男人见薛白有了退意,就开始强调:“薛先生,您放心吧,就一会儿,马上就好,我不会让您失望。”
薛白见对方态度着实诚恳,也就不好拒绝,和他一起上了楼。
那个男人带着薛白来到了一个豪华雅致的房间内,进来之后,一直尾随着他们两个人的男人锁上门退了出去。
薛白听见关门的声音,眉头微皱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那个男人对着薛白坐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薛白坐在沙发上。
薛白坐下之后,那个男人到了杯红酒给薛白,边倒边说:“薛先生,这瓶红酒是我私人的藏品,一般情况下都不拿出来招待朋友的,所以您一定要赏脸哦。”
说完之后,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举起杯示意薛白跟自己碰杯。
薛白笑了一声,碰杯之后举到嘴边。见对方一饮而尽,薛白也喝了个干净。
这个酒比别的酒稍烈一些,喝下去喉咙滚烫。
---
一直到宴会快要散场的时候,罗落都还没有见到薛白回来,给他打电话也都没有人接,一时间有些心慌了起来。
不过还好,这里也还算是有主持大局的人,薛白手下的人也在,联系不到老板就自行组织,宣布晚宴结束。
但是,联系不到人的,罗落的内心都还是有一些焦灼。
就在罗落焦急的时候,萧谚走过来有一种略带看好戏的口吻说道:“怎么你还没有走吗?在等薛白啊?我刚才看见薛白往楼上客房走了,没过一会儿,杨智善接了个电话,也跟着上去了。”
说完之后,罗落的脸色明显就变了,萧谚见状,脸上的表情也微微收敛。
其实萧谚之所以会格外关注薛白和杨智善,也是因为网络上的新闻看多了,再加上他总觉得薛白不会老实地只跟罗落在一起,所以总是有事没事把这两人联想到一起。
恰巧看见薛白和杨智善前脚后脚地上了楼,更加抑制不住臆想了。
罗落突然想起了今天晚上杨智善说过的话,心底更加凉了,对着萧谚怒斥:“你赶紧回家吧,这里没你的事。”
萧谚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然后转身就走。
如果要捉奸在床的话,那么也要让罗落一个人来,毕竟这种事情,丢面子。
罗落虽然知道了薛白和杨智善都上了楼,但是她不知道两个人在哪个房间,如果在这种大酒店每个房间都找一遍,无异于大海捞针。
于是,罗落就跑到了前台,要求看客人信息。
前台并不同意,不过看到罗落身上穿得如此高档,所以语气还是很好的。
前台面带微笑地说:“不好意思女士,我们不能泄露客人的信息。”
罗落一想到薛白和杨智善赤/裸/交缠的模样,就怒吼出声:“你知道吗?我朋友来你酒店,就是为了自杀,现在说不定已经吞下安眠药,或者房间里已经血流成河了,可你们却还在这里废话。”
听了罗落的话,前台脸上的表情很明显犹豫了。
情急之下,罗落什么谎言都能编出来。
见到前台动摇,罗落继续趁热打铁:“我告诉你,我可是记者,如果我朋友要是死在你们酒店,我一定要去网上大肆宣扬。”
前台的脸色很不好看,犹豫了半晌之后才说:“那行,我去过问一下我们经理。”
罗落吼道:“快去。”
前台离开之后,罗落有些绝望地撑着额头,觉得有些无力。
过了半天一个穿着西装带着经理工号牌的男人匆忙赶了过来。
他先是看了一眼罗落的穿着,然后判断了一下罗落的表情。之后才问道:“您好女士,请问您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罗落近乎咬牙切齿地说道:“难道要等你们酒店血流成河了你们才觉得不假吗?”
那个经理无奈,赶忙走到柜台里面,帮罗落查看信息。
“请问您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罗落脱口而出:“杨智善。”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经理的手明显一抖,杨智善这个明星谁不知道,前段时间还因为自杀事件在热搜上挂着呢。
看起来,这件事情,还真的有可能是真的。
找了一下之后,经理才略感疑惑地抬起头说:“不好意思女士,我们酒店登记的人员名单中没有叫杨智善的。”
罗落微微惊讶。
但是想来,总不可能是用薛白的名字登记的吧。
罗落二话不说冲进了柜台里,挤走经理,然后滑动鼠标查看着。
终于,在众多名单中,罗落看见一个眼熟的男人的名字。
想看了一会儿之后,罗落才想起,这个男人就是之前递给自己名片把薛白请走的人。
罗落大叫起来:“就是他,他住在2324,快把房卡给我。”
☆、还债
经理和前台都愣住了,虽然有所犹豫,但是看见罗落如此慌张的模样,还是战战兢兢地把房卡拿了出来。
他们刚把房卡拿出来,罗落就迫不及待一把抢过,转身就往电梯跑去。
经理和前台对视一眼,然后就马不停蹄地跟上。
罗落匆忙跑进电梯,还不等前台和经理跟进来,她就伸手关上了电梯。
在电梯上升的过程中,罗落的思绪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时候她也是像现在这样怎么都找不到薛白,最后回到家看到薛白的时候,发现他和其他女人在床上。
那个时候,罗落感觉自己失去了全世界。可是现如今,罗落又要去做同样的事,虽然说已经早有预想,但是她对于接下来可能会看到的场景仍然抱有痛恶。
罗落闭上了眼睛,心跳如雷,等待着电梯到达那个层数。
---
酒店房间里,薛白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冷汗津津。房间内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小灯,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无。
他大概猜到刚才的那个人包括那杯酒都有问题,但是现在的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
没过多久,薛白感觉到身边柔软的床陷下去一块,大概是有一个重物爬到了床上。
他的脸被一双柔软雪白的手转了过去。
薛白努力地想要看清楚眼前的这个人,最后只看到一个虚花的影子,这个影子身上只裹了一条浴巾,双手像是春天的柳枝招摇,慢慢地拂过他的身体。
房间内的灯光暧昧,眼前这具躯体软玉温香,但是薛白却无论如何都提不上兴致。虽然说,他的身体已经难受至极了。
薛白用尽全身力气捉住了一只正在作怪的手,但是,很快他的手就被无情的甩开。那双柔若无骨的手,继续在他的身上游走。
不知道为什么,薛白感觉自己的心口涌上来一阵恶心,但是他又无力抗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一件一件地脱掉自己的衣服。
就在那具薛白的身体准备压上来的时候,薛白听见砰的一声,酒店房间的门被用力地踹了进来。
还不等俯在薛白身上的杨智善反应过来的时候,罗落就已经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杨智善转身一看,发现那个从屋外冲进来的人是罗落的时候,又是惊讶又是气恼,无奈之间,只能匆忙找了浴巾裹住自己赤/裸的身体,然后看着罗落,火冒三丈:“你发什么疯?”
原本,差一点就要成功了,偏偏罗落又找到这里来搅和。
罗落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薛白,咬了咬牙,走上前去怒甩了杨智善良一个耳光。
杨智善毫无防备,这一耳光被罗落打得实实在在,晕头转向。
罗落指着杨智善怒不可遏地说道:“我不管你是用什么方法把薛白拐到这里,但是我告诉你,杨智善我看不起你这种下贱的女人。”
杨智善一边捂着脸,一边难以置信地看着罗落,脸上的表情让人猜不着,摸不透。
说完之后,罗落把薛白从床上拉了起来,随手给他披了一件浴衣,然后把他从房间里拉了出去。
罗落刚把薛白拽到房间门口,就看见匆忙赶来的经理和前台。
罗落随手把身后房间的门关上,不让他们冲进去,然后面对经理说道:“今天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完了,不会再出事了,你们给当事人一点个人空间吧。”
说完之后,她就拉着薛白离开了。
而2324酒店房间门口,只剩下经理和前台面面相觑。
其实,罗落刚才也有想过,就让这两个人冲进去看看杨智善狼狈的模样算了。但是她又想到现如今杨智善在娱乐圈里的地位本就岌岌可危,如果这些人再把今天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出去,无疑是雪上加霜。
罗落轻叹了一口气,想来自己果然还是不够狠。
想着想着,罗落发现薛白的手已经缠上了自己的腰,滚烫的嘴唇在寻找罗落的唇瓣。
其实罗落在薛白不同寻常泛红的脸色中就可以看出,杨智善一定对他用了什么手段他才会这样,毕竟像她们这样的人,什么事情都是做得出来的。
可是,想到刚才自己踹门进去看到的那一幕,罗落还是觉得自己的胸口冒起一阵无名之火。
所以,罗落一直都是拒绝薛白,如果他不老实,罗落就狠踹几脚。
但是,薛白并没有因为罗落的打骂而停手,反而是越发变本加厉。
最后,罗落终于忍无可忍,在路过酒店外的花园的时候,一脚把薛白蹬到了喷泉池里。
看着落水的薛白惊慌失措的模样,罗落顿时觉得气消了大半,大声说:“你在里面清醒清醒吧。”
---
最后,是罗落开着车带薛白回家的。
知道薛白落水着了凉,罗落就把车里的空调打得很足,而薛白窝在后座上不敢造次。
到家之后,罗落毫不留情地扒掉了薛白身上湿漉漉的浴袍,然后把他丢掉床上。
虽然说薛白看起来还在沉睡,但是罗落看见他紧皱的眉毛就判断出来他现在还是很难受。
但是罗落此时此刻完全没有那种牺牲自我去帮助薛白的英勇倾向。难受,就让他难受好了,谁让他这么不听话。
罗落拿出吹风机,按住了薛白的头,把他的头发吹得像是一直在流浪狗的毛一样毛躁。
热气吹拂到薛白的脸上,脖颈上,薛白难受得呻/吟出声。
罗落重重地拍了薛白一下,骂道:“让你叫,你还有脸叫?”
拍完之后,又胡乱地为薛白吹了一下头发,然后拔掉了吹风机的插头,准备把吹风机放回去。
还不等罗落转身走出房间,她就被一股大力甩到了床上。
在罗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薛白已经欺身上来了。
罗落的唇被炽热的唇给覆盖住,原本就单薄的礼服被整个拉了下去,身上的男人在她紧咬的齿贝中舔舐。
罗落本能地反抗,本来今天就是打算让他难受一下,怎么能犯过来被他欺负了呢?
再说了,还不知道他刚才有没有亲过杨智善,她可不想用杨智善用过的还没有洗的东西。
但是,任凭罗落如何推搡,薛白都始终稳如磐石,压在罗落的身上。
罗落最后只能任由密密麻麻的吻落下。
---
第二天当罗落抬起沉重的眼皮,忍受着酸痛翻身的时候,枕边传来了一阵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