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镜清:“…………”送上门来的福利哪有拒绝的道理。
眼看小小的化妆间内即将上演少儿不宜的画面,徐安容心虚地手一抖,将门严严实实地合上了。
对上另外两双不满的眼睛,她掩住嘴角轻咳一声:“那什么,都散了,散了。”
“唉。”王助理摇头晃脑地应了声,意犹未尽地站直身体,总算想起来了正事,“时间不早了,等会儿夜里还有两场戏,我先带你们去今晚住的地方吧。”
这里虽然是一片风景区,但却并不是出名的那种,目前只有私人开发,没有传统的酒店,有的只是某位大老板自建自营的客栈,需要熟人带路才能入住。而剧组能在这里拍戏,也多亏了导演人脉广、人缘好,不然也未必能得到同意。
徐安容痛快地点头:“没问题。”
说着拉着楚柯要走,拽了拽,没拽动,回头一看,他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定定地注视了几秒钟,楚柯终于回过了神:“走吧。”徐安容有些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几眼,什么也没看出来,便又转回了头,跟上王助理的脚步。楚柯任由她牵着走,目光落在和徐安容相牵的手上,脑海里重复播放着唐镜清和江纪舒在化妆间内的一举一动。
“还能有这种操作。”他默默想道,盯着徐安容白皙的颈子多看了两眼,又想,“可以试试。”
明明没有风吹过,徐安容却觉得后颈莫名一凉。
感觉……有一丝不妙?
……
夜里,这一丝不妙化为了现实。
徐安容早早洗完澡上了床,正开开心心刷朋友圈,忽然余光一瞥,看见楚柯慢吞吞挪动脚步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的表情很沉重,预示了不祥的事情的开端。
徐安容心中一凛,立刻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只听楚柯说道:“我刚才,不小心打翻了你的眼影盘——”
剩下他在说什么,徐安容已经完全听不见了,她满心满眼都是自己那已经逝去的眼影盘,全然没有注意到楚柯不知不觉间已经爬上了床,等她一个鲤鱼打挺想要跳起来去观瞻自己眼影盘的“遗迹”时,一双修长的大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哎呀,你干嘛?”徐安容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不解地瞪了他一眼。
楚柯清了清嗓子,按着她的肩把她的脸转向自己,语带蛊惑地说道:“我打翻了你的眼影盘,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她想说的话?
徐安容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很气愤,我现在想去悼念我阵亡的眼影盘,请你放开我。”
“……”诡异的沉默,“除了这个呢?”
徐安容想了想,又说:“我眼影盘是新出的限定版,还挺贵的。”
不对啊,这没按剧本来啊!
楚柯眉头紧蹙,接着诱导:“除了这些呢,你很生气,所以你应该怎么样?你要我做什么?比如……”
徐安容恍然大悟,自觉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既然你坚持,那你就赔我一盒新的吧。”犹豫了一下她又说,“本来我是觉得我们是男女朋友,我也没必要和你因为一盒眼影盘闹的,而且那一盒也有点小贵……但是你这么想赔我,那我等会儿就把链接发你。”
虽然和普通姑娘一样,徐安容很心疼自己买来还没用几次的眼影盘,但是想想,一盒眼影盘而已,哪里比得上男朋友重要。再说了,楚柯也不是故意的,除了开始几秒气得小火苗蹭蹭直冒,她现在已经很平静了,甚至鉴于楚柯态度良好,她的心里还有一丝窃喜——
别看男友是妖,可比某些人类直男好多了!
楚柯脸色凝重,发现自家女朋友的思路越来越歪,忍不住给她正了正:“你想想今天那只狐狸精和那个人类之间的对话。”他抬起手指指自己,“你难道不应该惩罚一下我?”
惩罚?
大脑自动重播了今天在化妆间里的那一幕,再看楚柯一手撑着床板,一手按着她肩,睡衣半解衣衫不整的样子,徐安容的思路终于和他接上了轨。
宛如一道晴天霹雳划过脑海。
徐安容震惊地瞪大了眼,默默往后缩了缩,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楚柯拧着眉,一本正经道:“你想惩罚我的话,就来吧,我不会抗拒的,自愿受罚。”
还能有比眼前这蛇妖更不要脸的吗?
为了索吻居然能想出这么迂回的办法来,真是难为他了。
徐安容默默翻出半月眼,靠在床头缩成一团。楚柯对她的无动于衷表示极为不满,缓缓凑近,近到稍一动作,鼻尖都能碰到她的脸了,才停下来。
“容容?”他的声音好像掺了蜜糖,有种令人想要沉溺其中的冲动,“你要是想惩罚得更过分一点,也是可以的。”
什么是更过分的惩罚,他没有说,但徐安容自然能够联想到。
她咬了咬嘴唇,感觉脸上有些发烫,低着头不看他,目光不安地转动了一下,忽然发现他的睡衣口袋里有一角蓝色。她狐疑地伸手进去掏出来,顿时脸色一变,血色腾腾涌上了脸颊。
——死蛇妖一天到晚满脑子就想着交/配交/配交/配!
她又羞又怒,同时也有点好笑,逆着光望向楚柯,后者一向冷淡的俊脸在这一刻忽然显露出一种妖冶魅惑来,他慢慢慢慢低头,轻柔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像是被最轻柔的羽毛温柔地扫过,既舒服又有种不可抑制的轻痒。
徐安容下意识捂住了被他亲过的地方,楚柯的吻却没有停下,接着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吻很深,仿佛要耗完她胸腔里的所有氧气。
明明楚柯才是该被惩罚的那个人,现在受到惩罚的人却成了她,可是,她却不想挣扎。徐安容觉得,可能是灯光太刺眼,让她失去了所有抵抗的力气,她渐渐闭上了眼,沉溺在这个吻里。
她想,今晚的夜可能会很长。
第75章 意料之外(修)
温度越来越高, 气氛越来越燥热。
不知道是谁不小心碰到了床头的开关,房里的灯一下子关上,漆黑的室内看不见对方的脸, 心跳声却愈发明显。五感变得更加敏锐,粗重的喘息、如擂鼓的心跳,都仿佛春雷般炸响在耳边, 唇齿轻触发出的啧水声无端显出一种暧/昧与色/情。
忘了是什么时候开始, 大约在楚柯开始啃咬她的脖子时,他身上的睡衣被徐安容下意识地扒开, 他的手也顺着她的衣服下摆伸了进去,游走在她的赤/裸的背部, 然后渐渐往前,手指微微收紧,圈住她身上最柔软的部位, 指尖轻微揉搓, 将其摆弄出不一样的形态。
他似乎玩得很开心, 仿佛找到了什么新奇有趣的事物, 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 慢慢解开了她的睡衣扣子。黑暗的环境并不影响身为妖怪的他的视力, 玩着玩着,他忽然低下头, 伸出舌尖准确而恶劣地舔了一下,引起徐安容一阵战栗。
徐安容忿忿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却很有分寸地只留下了浅浅的牙印。这一举动却像是打开了某种奇异的开关, 瞬间激发了楚柯的兽/欲,他一把将她压倒在身下,剥去她已经不足以蔽体的睡衣。
蓝色的小方盒不知不觉滑到了徐安容的胳膊下方,她被咯了一下,摸索着将它举起来:“等……等一下,这个……”
蠢蠢欲动的炙热抵着她最敏感的地方,她轻微哆嗦了一下,忽然感觉仿佛有一股电流从下身蹿过,她不敢置信地将眼睛睁大了些,伸手摸向自己的小腹。楚柯已经从她手里接过了蓝色小方盒,蛇牙一咬,瞬间就将这盒杜蕾斯四分五裂。
他用最快的速度撕开包装,还没来得及往身上套,徐安容又哆嗦了一下,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等等!”
等什么等,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在哪里是可以等的时候。
满脑子都是不健康思想的蛇妖大人以为自家女朋友是害怕了,低头“啵”地亲了她一口,安抚性地摸摸头,柔声安慰道:“没事的啊,应该不会很疼的,我会小心的。”
好歹也是看过不少动物片的妖,理论知识储备堪称一流。
暗自得意的蛇妖忍住心里美滋滋的感觉,一本正经地说道:“最多就一开始有点疼,很快就会好的。”
“不……不是啊……”徐安容抓着他的手,欲哭无泪,“我好像,今天,可能不太合适。”
说话间,小腹又是像是过了电一样,轻微地抽动了一下,随之而来的是双腿间一股温热潮湿的感觉……
妖怪的感觉多灵敏啊,淡淡的血腥味一飘出来,楚柯就闻到了。他僵硬地低下头,夜视能力良好的他清晰地看见徐安容并拢双腿捂着脸背过了身。
徐安容:“……”羞愤地不想说话。
楚柯呆滞地眨了下眼,原先凝聚起来的热情冷不防被人横空泼来一桶冰水,瞬间凝结成冰。他活了那么多年,对人类的了解还算深入,当然也很清楚女性身上那股淡淡的血腥气代表着什么,甚至大多数女妖也面临着这样的困扰,但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刻遇到。
从来没有!
他同样不敢置信地放下手,轻轻地碰了碰徐安容的腰,声音有些空洞地问:“真的?”
徐安容沉痛点头:“真的。”
她的生理期一向不怎么准时,前后相差十来天也是常有的,算算日子可能的确是快到了,就是来的真不是时候!
徐安容内心抽泣。刚才不只是楚柯沉醉其中,她也很享受,谁知道生理期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掐准了时间挑了这个点来,戛然而止的感觉真的好难受。
“那你今天早上说感觉肚子有点不舒服,以为是胃胀……”
“可能是预兆。”徐安容讷讷地说道,心虚得不行。
楚柯和她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好一会儿,才像是终于找回了神,问道:“那该怎么办?”
“要不然找江纪舒问问?”徐安容试探着提议,剧组里她认识的只有江纪舒,虽然不知道女妖用不用卫生棉,但这里显然是没有便利店或超市的,只能寄希望于她了。
楚柯沉默很久才缓缓点头:“……好。”
……
江纪舒和唐镜清走进房里的时候,徐安容正抱着被子一脸茫然地发呆,楚柯坐在窗边眺望着外面黑漆漆的夜景,无聊地吹着气球。
唐镜清看了一眼,立刻认出了气球的本体——杜蕾斯。
大概是还没来得及用上。他在心里又默默补充了一句,想到自己不久之前正好用完了两个,不由得对楚柯产生了一点微妙的同情。
出师未捷身先死,惨。
更惨的是未来七天都没有机会了。
楚柯似有所觉,回头对望了一眼,注意到他目光中的同情之色,冷着脸又拧回头,面无表情地抽出第二盒开始吹气球。
江纪舒轻咳了一下,目光在他们俩之间来回瞟了瞟,努力压下自己微微扬起的嘴角,打量起徐安容。她长发凌乱地散落在身后,脸色苍白里还透着不太明显的红,再往下的脖子里有几个淡淡的牙印和吻/痕……她眼睛一转,立刻挪开了视线,将手里的黑色塑料袋递给了她。
“助理准备的,夜用的,不知道你用不用这个牌子。”
“谢谢。”徐安容接过袋子道了声谢,抬头恰好撞进她促狭的眸子里,顿时脸上又浮起了淡淡的绯色,视线下意识往下偏移,看见了江纪舒敞开的领口间露出的暧昧痕迹,再看唐镜清也是一副春风得意的神情,瞬间领悟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对比强烈,感到心酸。
这对无形来秀恩爱的狗男女被楚柯冷着脸赶了出去——赶在这个时候来刺激蛇妖大人,不是活腻歪了嘛。
徐安容窝在床上抱着小被子,委屈地对手指:“那个,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
虽然她听说并不是每次硬了都必须释放的,但是在那种情况下还要憋着,就算是妖也会很难受吧?
她偷偷摸摸地瞄了瞄楚柯的下半身,隔着裤子什么也看不出来。楚柯觉得,不能再任由她随便看下去了,否则原本已经平息的小火苗又要被她挑/逗起来,而到时候又没有人可以给他纾解。他的右手是用来画画和写文的,不是用来——
不是用来做那种事情的。
他长叹一口气,从江纪舒送来的袋子里翻出一包红糖泡了茶,等徐安容从浴室里出来看着她喝下,然后化为原形,隔着被子将女朋友卷了起来,尾巴在被子上拍了拍,催促道:“睡吧。”
徐安容盯着蛇妖黑乎乎的蛇脸,感觉窝心极了,感动、歉意和羞涩的情绪反复拉扯着她,她使劲扭了扭,伸长脖子凑过去在蛇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蛇尾触电般条件反射弹动了一下,黑蛇瞬间睁开了眼睛。
徐安容嘿嘿一笑,还没有把头缩回去,整个人都天旋地转了起来。等视线恢复如初,仔细一看,原来是楚柯把她裹着被子整个翻转了一周,她被纹丝不动地压在了蛇身底下。
徐安容:“诶?”
蛇妖冷淡地一甩尾巴:“闭眼睛,睡觉。”
转头,心里却蹭蹭上火——再撩拨下去就真要出事了!
……
大概是在妖怪看来,不间断地流血委实不是一件小事,于是第二天就有了徐安容被迫捧着泡好的枸杞红枣补血茶裹着外套坐在剧组边围观的画面。
剧组的编剧有三人,恰好都是楚柯的粉丝,听说原著作者来了,都兴奋地跑来和他探讨——谁让楚柯是个剧情流作者,小说里的感情戏少得令读者发指,而这次改编成电视剧重中之重的难点就是增加了女主和男主之前的爱情线。
女主虽说是叫女主,其实只是戏份较多一些的女性角色,在小说中,她的身份是男主的得力部下。因为剧里是由江纪舒出演,她本身的戏份被大大增加,人设也更趋于讨喜,原本与男主之间若有似无、纯粹是楚柯碍于读者要求才写出来的一点暧昧感情也被几位编剧明朗化。
而现在三位编剧正在和楚柯讨论怎么样把感情线编得更深刻一点。
“我觉得这个初遇的场景应该再细致化一点,虽然女主是男主的部下,但是他们的初见一定要印象深刻,一定要惊艳!”
“他们的感情适合细水长流,日久生情,初遇的时候反倒不需要那么惊艳。”
“我看,最好把妖族少女的感情戏份结合在一起,三角恋,红白玫瑰,这样多有爆点啊!”
“小说里那个妖族少女根本就是一厢情愿,你这想得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原作者就在这里呢,你问问人家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