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水其然,待他们放下皇宫的事宜,赶到太傅府时,整个太傅府都在收拾残局,沈风裳上前,看到站在大院中的老太傅:“外祖父!”
“裳儿,你来啦!宫里皇上他们都安全吧!”老太傅冲她招招手,让她走近些,关心地问道。
“嗯,您老放心,宫里现在太平着呢,皇上他啊,除了吃了气血逆行的药,身体有一点点的损伤,其它一根毫毛都未伤着。”她尽量用夸张的语气表达着,毕竟这事儿说起来也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情。
“好!好!你跟章家那小子这些日子可是辛苦了。”老太傅倍感欣慰,成王的动作与手段,他看着都有些惊心,却没成想,这俩小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他们都处理好,真正是不可估量。
其实沈风裳有些事情没有说明白,她在生产时,脑中闪过的画面,就是成王逼宫的场景,所以有些东西她是记在心里,而按着那个轨迹一一化解的,所以这不是她的神机妙算,而是机遇造就的成功。
第二百八十一章处理后续
所以对于老太傅的夸奖,她只有笑笑,不做表示,后又转移话题问道:“怎的未见几位表哥?”
说起这个,老太傅长叹一口气:“他们呐,都被我轰出去了,分别往东临跟西涉还有各个城防要塞去了,这些年,我慕容家的人遍布全国各地,一为做生意,二为打探消息,那成王的手伸的真是长,差不多每个要塞都有他的人,若是他的本事都用作正途上,那我们这个国家,将会更强大。”
“您让表哥他们去军队?”沈风裳惊讶了,那几个舅母,可都是很护着自己的孩子的,怎么会同意表哥他们出去打仗。
“老夫知道你想什么,你那几个舅母什么都好,就是太护着孩子,咱们虽是文臣世家,但你几个表哥文武都不曾落下,况且你娘让你哥都去了前线,你一个姑娘家都随着章家那小子,水里来火里去的,他们几个男人去参个军怎么了。”老太傅说得起劲了,胡子还一翘一翘的,显然有些激动过头了。
“外祖父,你说的太夸张了,我这哪里算是水里来火里去的,事情都别人在做,我只在后面指手划脚一番而已。”沈风裳失笑地调侃道。
“你啊,已经超过来仪多少男子不知凡几,外祖为着实为你骄傲。”老太傅诚心诚意地夸奖她,之后又转了话风道:“你个丫头,有没有带我的曾外孙女过来,快抱给我瞧瞧。”
沈风裳失笑,敢情外祖父说这么多话,就是为了想看小丫头吧,笑道:“带着,带着,时初正抱着给舅母他们看呢!”
老太傅听罢,疾走到大厅,上去就抢过孩子,冲着一群妇孺道:“去去,你们都看够了,该给我这个曾祖父抱一会了。”
大舅爷上前,伸手就想接回来:“爹,你年纪大了,会抱不动的,还是给儿子抱抱吧!”
大舅爷早就想抱了,就是家里那几个女人都抱着不撒手,他都没机会接手,这会儿见老爹抢了过来,便要从这里抢,却是老太傅不给面子:“去,去,想要孙子抱,叫你自己儿子生去。”
“爹,你不讲理,你让言儿他们都去参了军,我哪里要孙子去。”大舅爷为了抱孩子,也是豁出去了。
沈风裳看着她们如此,忍不住上前笑道:“外祖父,你曾外孙女该是饿了,我得抱去喂,你是不是先交给我。”
老太傅看着奶娃娃玉秀可爱,有些舍不得放手,但也不敢真让孩子饿着,只道:“你喂好了,再给我送回来啊!”
沈风裳解释道:“那不成,喂完了,她该睡觉了,那个她名字还未取,外祖父您是一朝太傅,要不你看着给取个。”
说起这事,一旁没法插手的时初才跟着道:“对,对,外祖父您知识渊博,且又是最高长辈,你给取个好名。”
“好,老夫这便回去,给我曾外孙女取名,一定得好好想,走了走了!”说风就是雨,直接就背着手,往书房里钻去。
一伙人看得笑得好不热闹,把孩子抱下去前,沈风裳冲各位舅舅,舅母道:“再过五日,便是皇上生辰,经过这番政变,朝中大半官位将要虚家,皇上的意思是,慕容家该是有人出来顶几个位置,或是介绍几个信得过的门生,所以那日的重压宴,慕容家的人最好都能出席。”
本来热闹的场面,被她这话一说,便静了下来,大舅爷先是皱的眉头:“这官,我是不能做,慕容家基本上已经是商户,这若大的产业,不能说散便散,需要人打理,我是家中老大,自然是我来。”
二舅爷也出声道:“慕容家虽然男丁居多,但是我们的儿子都已经去参了军,到时候少不得会为官,一门出两个官场之人已是足够,多了怕是影响不好,所以我也不会入朝。”
三舅也是极为赞同,都道不入朝,至于门生之事,待之后再考察看看。
她们这么说,也是有些道理,故沈风裳没有过多地坚持,只是交待宴会必须出席而已,有什么事情,直接跟皇帝说明会比较不留麻烦。
止这一天,又过去三日,将领三军回京报信,花黎前督军,欧家助来仪将士,伤得成王万人,此为请求来仪,徒留一城让他欧家上下百余口人生活,不杀不囚。
皇帝招来时初:“花黎欧家这事,是怎么回事,为何会调转枪头,指向司柬,而助我来仪?”
时初闻言笑道:“此乃又是裳儿所出计谋,我军攻破花黎,虽把他的皇城拿下,但欧家在花黎,那是百足之虫的存在,强杀那是灭不完的,故将他们赶至花黎最荒野的城镇,裳儿就与我商量好,不再对他们逼到绝路。”
“之后又是怎么回事?”皇帝好奇,都已经逼到了死路,那欧锦元却还是有能耐助他们。能力怕是不能小觑,如何就能与之联手了。
“皇上当知,我军先夺红川,又驱花黎于东临,直至攻入花黎皇城,这中间虽是大胜,但死伤亦是无数,成王若在这个时候动手,就是拼着我们损员,夺了花黎皇城后,又疲累时,打我们一个挫手不及,我等该是要吃亏的,所以臣等便自做主张,逼欧家到绝境后,威迫他们与我军合作,若是成王来犯,便一举歼灭,这样,便可多出人手,支持另外几个边防地区。”身为将领,私自与敌军合作,在高位人看来,那是有判国嫌疑的,所以他是在帮着皇帝夺回主权后,才告知,因为他深知,现任皇帝是个通达之人,必能明白此中的要点。
果然皇帝听罢,细思一番,便点头道:“确实好计,只是那欧锦元如何能甘心只在一城生活,单看这些年他们欧家一步步把持朝政就该知道,对方野心不小。”
第二百八十二章向皇帝讨钱
“这点皇上也可放心,生活之城,必需要生活所需,他欧家这些年只知道扩大军事,却不知道在有军无粮的境地,军队越多,就亡的越快,故裳儿事先已经把那座城的米粮,还有一些生活所需的商铺都握到我们来仪手中,严格控制了城里的经济往来。”后又从怀中拿出一叠地契,交于皇帝手中:“这些便是欧家所在城镇的商铺地契,皇上可自行派些信得过之人,去接手。”
皇帝把东西握在手中,不客气道:“如此,朕便收下了。”
“皇上,这东西给你可以,不过这些可是我夫人使的嫁妆备下的,是否该给些相应的补偿,多的臣也不敢要,至少本钱要给裳儿补上不是。这为国家办事,也不能做太亏不是。”时初笑嘻嘻地说道。
皇帝戏谑道:“你个小子,胆子越发大了,敢跟朕要银两,身为来仪官员,为国家做点贡献怎么的,还委屈了你。”
“不敢,这不臣下自己出的银子,甚至是命,都未曾向皇上要过厚礼,都是皇上你自个儿给多少就多少的,我夫人可不同,夫人是内宅妇人,不属于你治下的官员,一个国家怎能坑一妇人的嫁妆,这说出去你这皇帝的面子都不知道往哪搁了。”时初挺直腰,说得那是理直气壮。
皇帝笑骂一声:“你个混账东西,好,好,好,朕不会委屈了你夫人的,你要多少,朕让库房取来。”
“臣也不会多要,你且看着地契上的银两,该是多少就给多少,咱虽然为国家办事,也不能赚国库的银子不是。”时初这会可装着客气。
“你啊你!朕真是服了你了,就这样吧,这契上多少银两,着户部清算好,如数退还予你,再补上一对玉如意,一对琉璃玉樽如何。”皇帝被他给气笑了,也不再吝啬道。
“那就多谢皇上恩典。”时初谢完后,又报告道:“皇上,另西涉那地方,由沈光齐带队清缴,后又由慕容言帮忙,也算是告一段落,集散起来的暴民也已经被收监。”
听到这个消息,皇帝一拍桌子,喝道:“好,好!这沈家兄妹都是好样的!”
皇帝一高兴,便喝来阮公公:“阮墨,快备些酒来,我要与时初痛饮一番。”
阮公公一脸的不情愿:“皇上,您的身子还在用药,喝不得酒。”然后用眼神示意时初。
时初了然应道:“皇上,这酒还是留到几日后,您的生辰宴上再喝,这天不早了,臣甚是想念我那小闺女,先退下了。”
皇上不满道:“好你个章时初,这讨完东西就要走人,小人,实在是小人。”
阮公公知道,皇上又犯老毛病了,跟章将军又君不君,臣不臣的,摇头问道:“皇上,你快些放人家章将军离去吧,人家为国家之事,忙前忙后的,连孩子出生都未能在场,这孩子满月酒都来不及办,现在你还不让人家跟孩子多亲近亲近。”
阮公公的话,让皇帝无言以对,最后只道:“行了,行了,你回去,回去,朕不留你了还不成。”
“那臣便告退。”时初说完,退出了皇帝的书房。
在他走后,皇帝冲阮公公道:“阮墨,走,朕也有孩子,陪朕去看下康儿。”
“哎!”阮公公高声应下,便领着皇帝去到寝宫的偏殿,先前寝宫被毁,未曾修复,这偏殿就成了他们父子的临时寝宫,路上皇帝问道:“阮墨,华儿怎么样了。”
“回皇上,太子殿下在自己的宫殿里,这两日都未曾出门。”阮公公应道,太子殿下原来逼宫那日就已经回了,因花统领说过,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所以他一直都是在宫里。
皇帝最近喜爱说话,又叨叨着:“阮墨,这提起华儿,朕都想起了华宇,你可知华宇现在何处。”
想起了华宇,阮公公心里一阵可惜,那华公子原本是个玉树临风的贵公子,他的祖父为保年幼的皇上而身死,他在长大后继了祖父的位,却不想现在却被成王截舌,叹息一声:“奴才不知!”
皇帝也一声叹息:“朕对不起他华家,也不知余生可为他们做些什么。”又摇头不语,去了临时寝宫。
时光飞逝,皇上生辰当日,宫里早就开始了有条不紊的作业,各路的宫女太监都忙着,而宫外,各府家眷也都一一入了宫,人一齐,皇帝便开始吩咐宴会开始。
这时,便有守宫门的侍卫前来禀报:“皇上,宫门口突然集了一些女眷,说是要为那些被皇上发配,贬官的大人求请。”
皇帝本来是想直接让人赶走便是,却又想了一番,这些女子早不来,晚上来,偏要在今日来,怕不是临时起义,该是还有什么人在他们背后指点,便抬手道:“既然他们想要一个请求的机会,今日是朕的生辰,便给他们一个机会。”
“是!”侍卫本来觉得皇上不会同意的,硬着头皮进来,是有人给他塞了好大一锭银子,他才应的这活,是拼着被皇上骂一通的心情进来的,却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当下嘴都咧开了笑。
不多时,将近二十来名女眷被请入了宴请广场,那几位女眷一进来,便扑通一声跪到皇帝的面前,大呼冤枉。
皇帝冷下脸来,冷着声问道:“你们倒是说说,你们有何冤情可诉。”
一穿着白衣,穿麻戴孝的女子就直起身来:“皇上,臣妇为我夫君呜冤。”
“呜冤?你这披麻戴孝的来喊冤,莫不是你那夫君已经归西了。”皇帝为免与自己生辰冲突,不吉利,故那些谋反的大臣,都还在大理寺关押着,并未处斩,这妇人却在些刻,穿着麻衣来喊冤,这不是故意触他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