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倒是真忘了这事儿,只是这乞巧节多是未婚男女之事,我这已然嫁人了,不好凑这热闹吧!”沈风裳犹豫道。
“这算什么理由,这节日便是图个热闹,婚否又如何,且有为夫在这,便是遇到什么人,也说不得你如何,只管玩的尽兴便是。”章国忠笑着,把她往一处地方带去。
尽管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只是想来也不会害她,便由着他去了。
第十七章酒楼睡着
日头未下,街上便开始起来,各处开始挂彩灯,摆新鲜物件,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了小半个时辰,章国忠身为将军,走这么些时辰,并未觉得吃力,只是忘了,她的夫人乃是大门不出的闺中小姐,走这些时间,未喊累已是极至。
待他看到沈风裳已经香汗淋漓时,方才惊觉自己疏忽了,便面有涩意道:“裳儿可是累极,倒是为夫的不是,忘了你乃弱质女流。”
随即,看了下四周,指着一处茶楼道:“我们先去那里头歇息,待天黑再出来,想着那时更是热闹。”
沈风裳确实累了,也不想强撑,点头道:“一切由时初作主便是。”
街头现时人多,想必是时辰未到,茶楼还有包箱可订,章国忠订下了包间,带着沈风裳进了去,又吩咐小二端些茶水吃食上来。
方才坐下歇息,章国忠便道:“裳儿,日后若是为难之事,定要明言,我一个粗人,有时顾虑不到,你可别累了自己。”
“妾身省得了,只是这只是走路,算不得辛苦,时初不必在意。”沈风裳只是不想让人觉得,自己矫情。
“裳儿,你我在一起,不用如此拘谨,不用以妾身自称,我本武将,对文皱皱的东西,不太推崇。”章国忠始终觉得,他们俩说话的时候,有些过于客气,特意纠正道。
“妾,我知道了,以后我定改正。”说实在话,沈风裳自己也觉着,端着架子说话,太累人了。
正说着话,便听到了包间有人敲门,章国忠道了声进,方才的店小二进来便道:“客倌,方才有客人说,与你们相熟,差小的再来,见上一见。”
他们还未回话,便有笑声传来,只见一青年入得门来,笑道:“章将军,本王不请自来,可是不便?”
成王司柬,这四个字从沈风裳的脑海闪过,前世那冷漠的样子,自己身死的感觉又涌上心来,沈风裳拽紧手掌,眼里闪过厌恶,瞬间又恢复清明。
这等时候不是她,一个内宅夫人可以出声的,所以她只低着手,不言不语。
章国忠上前,抱拳道:“原来是成王,下官只是随夫人出来用个膳,倒不想能遇上你,是本将军之荣幸,何来不便之说。”
他是客气之词,人家两夫妇出来,你个外人进来算是什么事,只是成王像是不懂似的,笑道:“即是如此,那本王便叨扰了。”
章国忠暗下皱了皱眉,还是让人入了座,便吩咐小二道:“你再去添个茶杯,顺道,我们方才点的吃食,多备一些。”
然后转头问成王:“王爷是否要点些喜爱之物?”
成王摇头:“无妨,本王不挑,随将军着点便是。”
店小二领命退下,房中三人坐下,成王便道:“旁边这位,可是将军夫人,将军不介绍下?”
不等章国忠回应,沈风裳起身,行了个礼道:“妾身沈风裳,见过成王爷。”
见沈风裳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样子,司柬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然后平静道:“夫人不必多礼,时下在外头,随意些为好!”
沈风裳正身,退回位置,轻道了声是,便不再开言,房间里顿时一片安静,直到店小二上菜的声音,才打破了这局面。
不仅如此,他又带了个不速之客,沈风月的身影又出现在门口。
只听她温柔娇羞地喊道:“王爷,您也在此?”
沈风裳差点抚额哀叹,这沈风月怎么就如此阴魂不散呢,这不遗余力地跟着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只是这回,她还真的又误会了,沈风月这回真的不是冲他们,而是找了关系,特来巧遇成王的。只不巧的是,成王又来巧遇他们。
成王收起情绪,淡淡道:“沈二小姐?”
“正是臣女,没想到王爷会在此,姐姐,姐夫也在此用膳呢?”沈风月心里有些纠结,这本来跟着沈风裳夫妇,是想将军,破坏沈风裳的幸福。
但她更在意的是成王司柬,这当着他们的面,了成王,自然不能再将军,了将军,成王那边定是会嫌弃自己。
她自顾在那里纠结,却从来不想想,这两人,哪个是她想便能勾的上的。
人既然已经来了,他们也不可能赶走,便听沈风裳道:“妹妹,想来能上这里,便是来用膳的,既然遇上,便一起在这里用了吧!”
“那妹妹便却之不恭了!”沈风月依言,笑着便在靠着成王的位置坐下,衡量之后,她觉得成王更重要。
不过本来比较沉闷的用餐气氛,有了沈风月的加入,时不时地问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再娇笑几声,倒是热闹不少。
食罢,天色还早,成王也不好再借口与他们多坐,而且这当中,他明里暗里套章国忠的话,却都不得志,便歇了心思。
饭罢,便拱手要离去,沈风月有心要拘留,却找不到理由。暗自跺脚。
“妹妹,用完膳食,你可是有去处?”这三翻二次的,她也不好总是丢下她,所以沈风裳很是贴心地问道。
这话要是之前她问出,沈风月自是求之不得,只是现在她一心只在成王身上,便道:“不用了,姐夫难得陪姐姐出一回门,妹妹这总是在旁边,怕是要惹人笑话,我自行回去便是。”
她说这话,沈风裳自是不会拦着,便道:“即如此,妹妹一人回去,小心着些,天色不早了,让车夫也小心着点。”
“妹妹自省得,姐姐不用担心。”说完便自行出了门。
沈风月一走,他们并未马上离开茶楼,沈风裳坐在包间里,不知何时睡着了。
申时刚过,街道中逐渐人多了起来,两道时不时传来摊主的叫卖声。
章国忠见她睡得安然,笑着未出声叫她。
第十八章遇刺
街头叫卖声还是把她给吵醒了,刚醒的沈风裳有些茫然,揉着眼睛的样子,像只小猫,章国忠觉得甚是有趣。
轻笑道:“可是醒了?”
突来的男声,让沈风裳惊醒不少,转而又想起自已身在何方,这男声,可不就是章将军么,便暗子呼了一口气,羞涩道:“我不知怎的就睡着了,让你笑话了!”
“无妨,今日是我思虑不周,合该是午休过后再出来的,倒让你受累了。”章国忠轻笑,完全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倒是承认自己的不是。
沈风裳笑笑,心里着实不明白,这让人闻风丧胆的将军,怎么就能如此温润之人,让人不设防啊!
见她不言,章国忠接着道:“时下,你醒的刚好,街上开始节日游行了,我们且自这里看会儿,待游行过后,再出去走。”
闻言,沈风裳有些好奇,她好似长那么大未见过乞巧节,还有什么游行节目,便起身走至窗口,望出窗望,到底是十七岁少女,那样子哪里是个夫人样。
只是如此率性,章国忠看着更加欢喜。
只见街上,一边行人一字排开,中间让出一个道,罗鼓声响起,远远的,一抬轿撵怡似乘风而来,轿撵上,一白衣女子翩然起舞,四处花瓣飘落,后面连着一条七色彩带,飘逸非常。
沈风裳赞道:“那女子真是漂亮。”
章国忠并未附合,倒是刚进来的店小二闻言,便笑道:“那是自然,那可是醉情楼的头牌胭脂姑娘,这京城四美之一。”
沈风裳对青楼女子并没有偏见,听罢只笑道:“确实对得起四美名号。”
“样貌而已,夫人不比她差。”章国忠以为她羡慕别人长得好看,便劝道。
那店小二赶忙附合道:“就是,夫人这样貌也是顶好的!”
这是听出来了,这两人怕是觉得自己忌妒了,便好笑道:“时初也道,只是样貌而已,我并不在意。”
章国忠点头:“如此甚好。”
丢下银子吩咐店小二道:“结账去吧!”
“哎!客倌你稍等。”收了银子,店小二乐呵呵地收了碗盘,前去结账。
不消一盏茶时间,小二拿了找回的银两,手上还拿了两个同心结道:“今日怡缝乞巧节,掌柜的说讨个好彩头,每位来客都赠一同心结,不是什么贵重物件,望客倌不要嫌弃,请二位收下。”
说着把同心结交到章国忠手中,看着手中红色物件,他笑道:“这掌柜的倒是个妙人,如此便收下了。”
章国忠又给赏了一小个碎钱,店小二笑收下。
“裳儿,游行队伍已过,我们也出去罢!”说完再次牵起她的手,在店小二的带领下,步出茶楼。
游行队过后,街上的人也不在看热闹,而是各位到一些小摊上买着小物件。
沈风裳走至一面具小摊,拿起一个年兽面具,瞧了瞧,抬头又发现章国忠脸上还戴着一个,便笑着放下了。
又转至一些廉价的小饰物前,完全把自己当作一个少女来玩了。
章国忠只是跟着,不让她与自己走散,不知不觉,到了护城河边。
三三两两的人正蹲在河边,手上拿着莲灯,正在放河灯。
章国忠问道:“裳儿,可是要放河灯,许个愿。”
沈风裳看着那些飘出去的莲灯,莫名叹口气道:“这灯放出去,要了河下游,便被护栏栏去,之后便是灯烛燃尽,谁又能为放灯之人完全心愿呢,既如此,这愿不许也罢。”
章国忠有些怔神,这道理大多人都明白,只是那些青年男女都只为图个吉祥,倒没想到,这个十七岁的女子,竟然能说出这等话来,虽然话没错,却没来由的让人感觉到哀伤。
刚想说些什么,便觉得四周有异,凝了凝神道:“裳儿,过来。”
沈风裳不明,抬头望向他,他也不多话,直接揽过他的身子,戒备地盯着四周。
突然四下窜出几十个黑衣人,手举刀剑,吓得那些放灯百姓四下乱钻。尖叫声四起!
那些黑衣人倒没有见人就杀,只是一些乱钻之人不小心撞到他们,才被他们举刀杀害。
光是这样,就够让人害怕的,沈风裳咬着牙不让自己害怕的发抖,半晌问道:“这些是什么人?”
章国忠简单回道:“不知。”
然后那些黑衣人便向他砍了过来,一来二去的打斗,让章国忠明白,这些人的目标是自己。
便对沈风裳道:“你躲在我身后,不要乱动,他们要杀的人应当只是我。”
知道自己帮不了什么忙,沈风裳倒也听话,退后一步,到了他身后,然后紧张道:“你小心着点。”
章国忠点头,随手格挡一人砍来的杀招。然后抢过对方的武器,开始回击,因着有沈风裳在,他没有太自负,打了一会儿,便塞给沈风裳一个竹筒。